人家未必能凭借这么一件事搞垮柳俊,更加不可能搞垮他靳有为一但风言风语的传出去,说柳俊背地里拍靳有为的马屁,向新秀实示好,却不是玩的。
柳俊可是何延安的干将。若是他向靳秀实靠拢,天知道何延安会怎么想!
万一何省长发起火来,这个事情,很可以用来作为攻击他老子的借口。纵容子女,以权谋私的大帽子,只怕就会扣到靳秀实头上。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叫我毁约?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你别忘了,我是商人,我只管赚钌,亏本的买卖,谁做啊!”
靳有为嚷嚷道。
柳俊淡然一笑,说道:“是不是肥肉,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要让它变成一根刺,卡在你的脖子里,也不是办不到。”
“喂,你什么意思啊?”
靳有为紧张起来。貌似这个家伙,修理人好手段真不是一般的了得,靳有为一点都不想领教。
“没什么,我承认你那个协议有效。不过你要是想把五金厂变成商品房小区,怎么也要区里的职能部门签个字盖个章吧?
柳俊微笑着说道。
靳有为不禁气结。
柳俊说的是事实,假使柳俊这个长河区工委书记发下话去,叫职能部门卡住他的报批手续,还真没人能把这个批文拿下来。靳有为再是省委书记的儿子都没用,县官不如现管!长河区没有哪个干部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公然抗拒柳俊的命令。
尤其重要的是,柳俊这么f,也不违背合同规定。人家不是不给你协助「只是时间上略长一点。在别的地方,一个批文拖上一两本的情况,在所多有。
“柳俊,你这么做不够朋友啊!”靳有为嘀咕道。
柳俊不理他,头往后一仰,朝娇娇招了招手,说道:“娇娇,给我按一下脑袋,被这家伙气糊涂了!”
娇娇抿嘴一笑,款款走了过来,伸出双手搭在了柳俊的太阳穴上。
靳有为顿时大为不忿,到底是谁给谁气糊涂了?怎么这些做书记的家伙,都能这么颠倒黑白!
“得得得,你狠!我叫他们补齐价差,这总行了吧?”
靳有为朝柳俊竖起了大拇指。
柳俊不理他,索性闭上了双目,开始全心全意享受娇娇的按摩。
只要星宇地产补齐价差,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任谁也没办法再揪住做文章。不过靳有为很毖气就是了。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被人家阴了,想不生气都难。
“他奶奶的,谁在背后捣蛋!让我知道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靳有为气哼哼的说道。也往沙发上一靠,招手叫晓春给他按摩脑袋。靳公子才是真的被柳衙内气糊涂了!
柳俊淡淡一笑,闭着眼睛说道:“算了吧,这样的事情,查不出名堂来的。树大招风,谁叫你靳公子名气大,人家看你不顺眼,就要让你难受!八分成一张邮票,你找谁去扒皮?我看你还是消停一点,安安稳稂过了这几个月再说吧!要赚谶,以后多的是机会。再说你就是按照现在的价格补齐了价差,盈利空间还是很大的,何必定要一口咬出油来?”
靳有为一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柳俊现在当真成了大忙人。玉兰市国有企业改制讲入攻坚阶段,两办上作人员一家伙推出了二十余家中等规模市属国企改制。这些都是柳俊亲自关注的骨干国企,改制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玉兰市今后数年的经济增长和财政收入。不但崔福诚这个主管经济的市长极为关注,就是丁玉舟也时刻在注意这一块的动向。当然,市委书记与市长关注的侧重点各有不同,但大的方向基本一致。
丁玉舟甚系主动找崔福诚商谈,取得共识,在此事上给予柳俊全力支持!
眼见十五大有提前召开的迹象,无论丁玉舟还是崔福诚,政治上有一致的诉求。a省参加十五大的代表团名单基本已经确定,这个时候,渐秀实小何延安等省里的大佬,都想牢牢掌控代表团。这不仅仅是派系高层的要求,也是出于自身政治要求的需要。
不管十五大之后,渐何如何走向,身在体制之内,总是要尽可能与本派系高层诉求保持一致。
对丁玉舟这个举动,崔福诚不是很理解,却十二分的欢迎。前不久,中央文件下达,崔福诚如愿以偿进了一步,成为副部级大员。崔福诚对何延安与柳俊的感激,自然不言而喻。
小柳办事就是地道。对付捣蛋者毫不倒决不罢休,可谓“心狠手辣”。对“自己人”,那更是没说的,千方百计给你好处。先头柴绍基如此,对他崔福诚更是尽心尽力。
崔福诚欣喜之余,也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当初采取了正确无比的策略,不然回报焉能如此韦厚?
十五大召开在即,除了缓别上进步,实际职务上,崔福诚也希望能更进一步。要进这一步,崔福诚的策略也简单,那就是铁了心紧跟何延安与柳俊的步伐,绝不动摇。
因此,崔福憾经常召见这些国企的负责人,听取他们的汇报,给他们打气鼓劲,要他们依照柳书记的指示,不折不扣的执行,遇到什么圈难,往往柳俊尚未出手,崔福诚就」予以解决了。
柳书让虽然忙点,习子过得还是蛮充实的。
眼见得上作顺利,长河新城拔地而起,他老子柳晋才曾经和他说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因为他的努力,许多人,许多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日比一日富足,一日比一日开心,这个就是柳书记得到的最高奖赏!
列如今柳书记在长河区,无论在官场还是在民间,其威望都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在区里举办的,次小学生征文比赛中,长风总公司子弟学校的一名小学生写道,自己的理想,就是长大了做一个像柳俊叔叔那样的人!
这一日,柳俊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准备处理公务,红色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柳俊!”
“是我!”,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父亲柳晋才的声音。
“爸……”
“…小俊,洪副总理明天上午来J省视察,他点名要见你!你马上过来吧!”,柳晋才的声音比较严肃。
柳俊心里一惊。洪副总理去J省视察,竟然点名要见他这个省的干部?这种情况实在太罕见了,大违常规!
柳俊蹙起了眉头:“爸,怎么回事?”
今年高层博弈激烈无比,当今坐镇京师,几乎半年不曾出巡,也不曾进行对外访问。洪副总理却是不断视察地方,与各地封疆大吏交换意见。这个也是博弈所必须,不足为异。只是洪副葱理如果要见他柳俊的话,一个电话召去首都就是,何必要他转道丁省?
一时之间,柳俊有些搞不明白。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洪副总理没有透露具体的细节。”
柳晋才的语气亦略略有些惊疑不定。与儿子一样,他也觉得洪副葱理这个决定很是出乎意料。
“难道首长有些事情需要和我们父子一起商量?”
柳俊猜测道。
柳晋才觉得儿子这个猜测颇为合理,不过洪副总理又有什么事情需要与柳家父子共同探讨呢三貌似柳俊眼下还到不了那样的高度。柳晋才沉吟稍顷,说道:“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你先过来再说吧。”
“好!”。
柳俊点头应诺。
放下电话,柳俊点起一支烟,靠在真皮转椅里,缓缓抽了两口,脑袋高速运转起来,沉思有顷,对洪副总理这个出人意料的动作,依旧难以索解。
这位首长处事,未免过于出人意表!
柳俊一支烟抽完,不得要领,抓起电话给严玉成拨了过去。
“老爸,有个事情,要向你请教!”,电话里,柳书记很客气。
“说吧。
严玉成微微一笑,这个臭小子,近来已经很少如此一本正经和自己说话了。
柳俊便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严玉成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这个倒真是出人意料。如此敏感时刻,洪副葱理视察J省,探明钱建军柳晋才的态度,乃是理所应当。却同时要召见柳俊这个Q省的副厅级干部,着实有些难拿。
“你老子那里,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严玉成问道。
“没有。”
柳俊也不废话。
“嗯不会是正经事!”
严玉成沉吟稍顷,冒出了这么一句。
柳书记顿时十分头大,首长找他柳俊,到这位口中,竟然不是“正经事”?也就严玉成,会这么说话,还得是对他柳俊说的。不过柳俊马上就明白过来。当此敏感时期,在严玉成心里,高层博弈才是“正经事”,其他事情,比较而言,其重要程度,都等而下之!
不是“正经事”肯定也不是省的事。洪副总理要了解高新区的建设模式和国有企业改制的模式,不会要他柳俊去J省谈话,和他老子一起谈。
除了这两样,止有什么事是洪副总理十足在意,又与他柳俊相关的?
“……小子,人家看上你的钱了!”
柳书记尚在思索,严玉成忽然说道。
“看上我的钱?”
柳书记又是大吃一惊。
“嘿嘿,东南亚战火四起,硝烟弥漫,洪象总理可能很关注这个事情。听说那几个基金,还有那个叫作啥索罗斯的美国人,闹腾得挺热闹的!”
严玉成淡淡说道。
柳俊闷了一下。
严玉成就是严玉成啊,经过这几个月的东南亚货币大洗劫,几个世界著名的对冲基金和索罗斯等金融巨鳄,算得大名鼎鼎了,好几个国家损失惨重,这些国家的高官,包括元首和政府首脑,提起索罗斯等人,无不是又惊又怕,切齿痛恨。然而到了严玉成嘴里,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啥索罗斯”,若是叫老索听到,不知要何等郁闷了。
“还有你那个盛业基金,那个柳清,也不是省油的灯!”
严玉成依旧不徐不疾,听在柳书记耳呆里,却如夏日巨雷,轰隆隆作响。”盛业基金”还则罢了“那个柳清”从严玉成嘴里冒出来,却叫柳衙内如何不心惊肉跳?
“老爸”,柳书记嗫嚅着,尽管办公室空调开得很足,柳衙内额头脊背上的冷汗却是涛滚而下,一时之间,有些无所措手足。
“哼!”
严玉成在电话那头冷口当了一声,甚是不悦。
“……。”,柳书记的冷汗流成了小河。
“算了,你总耸是把这些钱用在该用的地方。”
良久,严玉成缓缓说道,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谢谢老爸,”
柳俊悄悄舒了口气,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神情甚是狼狈。幸好无人看见,不然要把别人吓坏了。原来沉稳如山岳般的柳书记,也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却不知发生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大事!
“小子,有钱归有钱,也要注意一个度。这个如今也是你的资本,不论好坏,你都甩不掉的了。
如果要想日后继续成为你的助力,很多事情,不能挑明了,明白吗?”
严玉成领袖风范,大气够礴,拿得起放得下,很快就」从极高的角度来提醒柳俊应该引起警惧的方面。
是的,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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