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便开心地大笑起来,奶声奶气的童声在别墅里回荡,缠着爸爸“再来一个”!
阮碧秀眉花眼笑,望着儿子孙子和儿媳,笑得嘴都合不拢来。二十年前,阮碧秀还走向阳县莲花公社的一个普通妇女干部,又焉能想到二十年后,能够贵为副总理夫人?
大年三十,柳政局也不得清闲。这个时候,尚且未曾归家,在外视察。给过节时奋战在第一线的公安干警和其他干部职工拜年。
这也是柳晋才的老规矩了,自从当上主要领导,就从未改变过。他在省工作五年,对这片红色的土地怀着深深的眷念之情。行将远离,自不免更加留念感伤。他的老部下们。也趁着这个机会,和柳政局道别。虽说如今交通发达。京城与省的距离,不算太遥远。可是随着柳晋才的地位日益增高,这些老部下们日后与柳政局见面的机会较之在省,是要少得多了。
“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柳俊和儿子玩得不亦乐乎,菲菲就和婆婆说话,以免冷落了阮碧秀。打小两家关系就异常密切,菲菲又全无心机,婆媳之间的关系处得极好,与亲生母女无异。
阮碧秀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谁知道啊,每次过年都是这样,等得饭菜都凉了,也不见人影”菲菲,你饿了不?要不不管他了,咱们先吃饭吧
再碧秀还真担心饿坏了这个娇怯怯的儿媳妇。
菲菲连连摇头,笑道:“我不饿,再等一等吧。”
今晚上的家宴,意义自然非比寻常,乃是国人最为看重的团圆饭,岂能不等柳晋才回家?
阮碧秀点点头,马上又担心起孙子来,说道:“那先弄一点给阳阳吃,不要饿到他了。”
这个提议,菲菲倒不反对。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着儿子大口吃饭,简直比中了几千万大奖还要让人开心,当即张罗着去喂阳阳吃饭去了。
“菲菲。你妈尖了首都,办习惯不,菲菲弄了一小碗米饭在喂阳阳,阮碧秀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孙子吃饭,随口和菲菲聊天。
阳阳吃饭,当真颇有乃父之风,坐在椅子里,端端正正的。每次都是一大口,胖乎乎的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吃得那叫一个香。不怪菲菲喜欢看他吃饭。连柳衙内也一样被儿子吃饭的“风采”迷住了。
菲菲扁着嘴,笑着摇摇头:“不习惯,整日里念叨她那批牌友,”
阮碧秀就慨叹道:“是啊;要是我也不习惯。生活了几十年,老了去了首都。一个人也不认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其实做到了政治局委员的夫人,想要找人聊天说话,还真是比较费事。远不止是认不认识人的问题,许多细节性的东西,都要小心在意。
柳俊在一旁插话道:“妈,这个问题不大,过不了多久,你不就和阳阳的外婆聚在一起了吗?”
阮碧秀就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小俊,你还是做书记的。说话这么不注意?”
柳晋才当选政治局委员,担任副总理虽然是内定,毕竟尚未经过正式的选举程序,却是不好先就到处嚷嚷。阮碧秀也做了几十年的干部,这个“政治觉悟。可不低!
柳俊受了老妈斥。也不在意,笑着说道:“这不在家吗,又没有外人
阮碧秀一笑,果然不再多说。对这个儿子,阮碧秀那是满意到了十分,简直挑不出一丝一毫的岔子来。等闲可舍不得说他半句。
“菲菲,你们是住在龙山公园的别墅吗?”
阮碧秀又问起解英的近况。
“嗯,,的别墅大一点,环境方面吧,差不多,我倒觉得榕湖公园那边的空气更加清新
菲菲实话实说。
首都的沙尘暴天气。可是有名的。尽管眼下还不如后世那么风沙漫天,如果不预为之所。估计还会跟柳俊记忆中的情形一样,不时闹一场“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沙尘暴!
阮碧秀本想问问为什么不住四合院,要住龙山公园的别墅,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一来这个事情,多少也涉及到了机密,二来就算问了,以菲菲不谙世事的娇憨性子,只怕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四合院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来说,住得习惯了,有很深的感情,对于解英这样年岁不是很老的新晋贵人。吸引力自然没有那么大。就居住的舒适性而言,阮碧秀觉得。龙山公园的现代化别墅,应该更加合适一些。
既然解英选择了住在龙山公园,阮碧秀就想,等到了首都,也住在那里好了,与解英串门聊天,还可以就近!
大家谈谈笑笑的,天色向晚,门外响起一阵汽车的声音,菲菲笑道:“爸爸回来了
柳俊摇摇头,说道:“不是。”
菲菲诧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汽车耸音不对。”
柳俊解释了一句。他上辈子是搞松器维修的,对于一切机械运转发出来的声音,真是具有过耳不忘的能耐。
果不其然,大步进门来的;乃是谢意祥和穆莎莎两口子,提着一些土产之类的小礼品,乐呵呵的。
“呀,是柳书见
谢意祥见到柳俊。颇感意外,紧着上前与柳俊握手。
阮碧秀惊讶地说道:“小谢,莎莎,你们怎么这介。时候来了,不匣大宁市过年吗?”
谢意祥忙即对阮碧秀说道:“阮阿姨,市里面判情比较多,我和莎莎今年就不回大宁市了。打发小孩子回去了。我们过来蹭一顿饭吃,晚上还要赶回江州去呢
穆莎莎笑着加了一句:“明天他值班”。
谢意祥追随柳晋才多年,宾主之间,感情至深,两口子早成了这个家的一员,估摸着这应该是柳晋才在省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谢意祥当然要过来陪同老首长吃团圆饭。
他不知道柳俊和老婆孩子都已经回来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一样会来的。
阮碧秀笑道:“小谢啊,你可不要学晋才的样子,什么时候都是工作工作,,一个江友信已经够了
照阮碧秀这个说法。自家老公着实“流毒不浅。祸害”了第一任秘书江友信,这又要“祸害”人家谢意祥!
“阮阿姨,我也不想啊,可是追随省长这么多年,早已经潜移默化的习惯了,要改也难
谢意祥笑着答道。在阮碧秀面前,他也不会故意说一些肉麻的奉承
“来小谢,莎莎。快坐快坐,”
阮碧秀一叠声的招呼他们落座。
“阮阿姨,省长还没回来啊?”
谢意祥问道。柳晋才现今已担任了省委书记,不过谢意祥多年的习惯,一时很难改口。如同部队里的人一样。譬如梁经纬早成了正师级的高级军官,高德盛见到冉,还是一口一个“营长。的叫,亲切!
阮碧秀苦笑一声。说道:“他呀,你还不知道吗?”
谢意祥就笑着点头。
“谢哥,江州市的常务副市长,做得还顺手吧?。
柳俊问道,随手递过去一支烟。
“顺手顺手”谢意祥接了过来,嘿嘿一笑,说道:“省长的威望如日中天,我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这倒是实话。钱建军柳晋才在省通力合作,虽不是同一个派系里的大员,彼此之间。绝少勾心斗角的龌龊,令得两人在省里的威望,都是前所未有的高涨。如今又高升副国级领导,江州市的书记市长,谁也不会刻意去与柳政局的秘书为难。
这个却是柳俊无法比拟的。一个郜惟清,已经让柳俊浑身不舒服了,等不久之后的全省党代会和人代会开过,翟浩锦正式到任,还不知道要搞出些什么动静来,估计对柳俊同志不见得有啥好处。
形势只会越来越严峻。
对于柳俊眼下在玉兰市的处境,谢意祥多少也有所了解,只是隔得远了,鞭长莫及,又不能说些没营养的安慰话,只好避开这个话题,柳俊不开口谈论的话,他绝不主动提起。
柳俊本打算再和他聊聊江州市的防洪工程,虽然市区防洪大堤是柳晋才亲自关注的,料来不至于再出现前世记忆中的“王八蛋工程。”“豆腐渣工程”但是郊区以及各县的防洪干堤,是否也和市区一样修得牢固,就很难说了。不过柳俊想想自己和谢意祥也提过不止一次,老是拿这个话题来说事,不免令人厌烦。由江州市又联想到一江之隔,对岸的省西南部重镇潜州市,上辈子记忆中的那场惊天大洪水,给潜州市造成的损失也十分巨大。所幸主干堤没有溃决,市区损失不至于过分惨重。
然而,柳俊重生以后。不住挥动蝴蝶翅膀,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今世的潜州市,是否还会如同前世的记忆一样,守住了市区,还是一个未知数。
潜州市是省凹总值仅次于玉兰市和吴西市的地级市,辖区地域宽产,人口众多,工商业的发展势头都很不错,若是不小心被洪水肆虐一番,那就糟糕了。
好在潜州市的现任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是靳秀实一手提拔起来的,开拓精神或许不足。守成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刑亥不会出什么大状况。
这边两个老爷们说话聊天,探讨一些施政心得。谢意祥是曾经的省府一秘,年岁比柳俊大了许多,工作经验之丰富,自是不消说得。但就地方经济建设来说,就不如柳俊那么熟悉了。甚至可以说,这还是谢意祥第一次接触地方政府的主导工作,经验就更加欠缺了,找柳俊“恶补”一下,说不定会大有收获。柳晋才与柳俊虽是父子,各自在经济建设领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方法肯定是各不相同的。
柳俊自不会藏私。给他简单分析了一下江州的地缘格局。江州市
邻大江大湖,水上交通是极其便利的,旅游业大有文章可做,柳俊建议谢意祥在这个方面多开动脑筋。
这个只是一个方面。柳书记逮住机会就推销他的“专家策略柳俊始终坚持认为。官场上不需要个人英雄主义,需要的是一个正确的路线和一个有战斗力的整体团队。
对于柳俊的提议。谢意祥频频点头,觉得很受启发。他到达江州市之后,深受柳晋才的影响,一头扎进工作,踏实勤勉到了十分,就是感到头绪有些混乱。
如今听了柳书记一席话,有醒糊灌顶的感觉。做一个好的领导干部,难度其实并不大。除了个人操守要过硬之外,说白了就是用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
另一边,三个女人一台戏,更是谈得热火朝天。穆莎莎还是第一次见到柳阳,一下子就被胖乎乎,粉团一般的柳阳迷住了,嘴里啧啧连声,眉花眼笑的逗弄着柳阳,引他说话。柳阳毫不怯场,乌亮的大眼晴好奇地打量着穆莎莎。和她说得十分“上路”。
一时之间,别墅里变得更加热闹起幕。
力晋才回到家里的时候,只经是晚多,大家都孙”小有些心焦。不是为了耽误了吃饭,而是为柳晋才的身体担忧。不过大年三十,谁也不会在脸上带出焦虑来。
“爸!”
柳俊迎了上去。接过了父亲手里的包。
甫一进门时,柳晋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意,见到儿子,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虽然柳俊来之前,已经和老子通过电话,毕竟见面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很亲切。
“省长回来了!”
谢意祥也紧着上前,向柳晋才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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