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兵更是如此。
古儿丹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从侧翼偷袭粮仓的友军,只要能够摧毁对方的粮仓,即使自己这边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但命运似乎并不站在他这一边,第二波攻击溃散了,似乎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期望的黑烟并没有在对方后部冒起,古儿丹一颗心慢慢的向下沉去,当第三波攻击群的指挥官怯怯的请示酋长大人是否发起第三波冲锋时,绝望的古儿丹那一瞬间甚至想一刀了结自己的生命,前方依然旌旗招展的敌人像蛰伏的猛兽一般阴森森的窥探着自己,该怎么办?继续冲锋已经毫无意义,对方充分的准备显示出双方在战斗力上的巨大差异,投降?古儿丹不敢想象自己将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行撤离,远远的逃离这个不祥之地,再来核计究竟该如何是好。
只可惜上天已经不再给他机会,当正式得知罗卑人已经抛下自己逃跑了而侧翼袭击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时,惊惶失措的古儿丹还在懵懂之间,几个贵族军官率领士兵已经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几名亲兵圈了起来后逼了上来要求他自缚向西北军请降,古儿丹这才明白自己酋长的生涯终于走到了尽头。
大陆公历697年2月27日,震惊腾格里大草原的波月湖决战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残酷搏杀,终于降下帷幕。经过此役,西北军彻底的摧毁了东腾格里草原上仅次于罗卑人的莫特一族的武装力量,损失惨重的莫特军方最后倒戈,将仅仅品尝了两个多月酋长滋味的古儿丹缚绑后向李无锋请降,李无锋在要求对方所有人放下武器无条件服从自己后接受了对方的请降。
是役,西北军共歼灭莫特骑兵二十万人,其中俘虏九万余人,有八万多莫特勇士在这场战役中毙命,缴获战马十五万匹,辎重物资无数。罗卑人虽然大部逃脱,依然有一千余人葬身于在突袭粮仓的遭遇战中。
而西北军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为了顶住敌人在正面战场的冲锋,大西北军团第三师团防御点首当其冲,承担了最大的压力,一个满编师团接近二万三千人在战争结束后仅仅剩下了不足一万二千人,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士兵负伤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协助防御两翼的近卫师团和南捷洛克第五师团稍稍好一些,近卫师团损失五千余人,而南捷洛克第五师团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会战,表现还算正常,但在伤亡数上也显示出了与其他师团的差距,有七千余人在战斗中丧失了生命。而在粮仓防御战中,沙浪率领的大西北军团第二师团充分运依托运输车构筑成的坚固防线,给予了来袭的莫特骑兵以重创,加之罗卑人的撤退,导致后部的莫特人丧失了斗志,也使得战斗并未持续太久便宣告结束,沙浪的第二师团仅付出了两千多伤亡代价便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大陆公历3月11日,西北行政署副署长苏秦代表唐河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李无锋在莫特领地波月湖畔的火花集召开莫特人全族代表大会,在会上,苏秦宣布了唐河帝国中央政府的任命,授予古儿素甫为伯爵爵位,并任命他为统领莫特全族的莫特自治领领主,在军事和外交上接受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李无锋的领导,内政方面则一般由莫特人自主处理,涉及国计民生的重大事务仍须向西北通报。
紧接着,在李无锋的支持下,古儿素甫开始了大规模的清洗行动,几乎所有的亲罗卑保守贵族被宣布为叛逆,在西北军的刀枪下,大部分保守贵族被斩首,家人及其所属牧奴和牧民尽皆被亲西北一系的贵族们瓜分,亲李无锋一派势力在莫特一族中占据了绝对力量。而作为首恶的古儿丹,考虑其特殊的身份,古儿素甫在与西北一方商量后,令其自尽了事。
在一连串的协商和密议下,莫特人效仿西北诸府进行了行政改革,成立了内政府、内务府、军务府,简称三府,分别管理行政和司法事务、族内事务、军务,军务府不受自治领领主领导,而直接受西北军务参谋总部节制。军务府府首由西北军政节度使府直接任命,而其他两府府首的任命则由自治领领主提名,报请西北军政节度使府批准后即可。
西北则承诺将在全莫特人领地内全面放开粮食、食盐、酒、铁和铁器等各类生活必需品以及重要物资的输入和输出,并保证莫特人全族每年春荒时的低价粮草供应,在资金和技术上协助莫特人将火花集在较短时间内建成一座小型城市,促进商业的流通。作为火花集到庆阳这条北部北部商道的支线,西北也将在近期内予以扩建,使其道路水平达到西北诸府之间的道路水平,而银川到火花集的道路也将列入建设计划开始筹划。西北将在火花集无偿援建两所学校,为莫特贵族和中上层人士子弟提供初级教育,所有教师均由西北一方提供,教学采用唐语、胡语双语教学并以唐语作为书面语言,并承诺西北大学和西北军事学院将接受初级学校毕业中成绩优良者的进一步学习要求。
战后的莫特人虽然用清洗保守贵族平息了莫特族内上下的不满,并且亲西北的贵族也完全赢得了主导地位,但摆在面前依然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局面,由于在战争中由八万多莫特战士阵亡,这不但使得莫特人的军事力量遭受了极大损失,而且也使得几万个莫特家庭处于悲痛之中,春荒已经使得几乎所有莫特家庭面临绝境,而莫特全族的财政已经崩溃,古儿素甫上台时,整个族内金库竟然不足三千金币。一股惶惶不安的情绪弥漫于整个莫特人族内,而亦有不少下层牧民开始逃亡。
面对莫特全族内的严峻形势,古儿素甫唯一的依靠就是西北。无锋在庆阳与萧唐、苏秦、凌天放和王缭等高级幕僚作了紧急协商后,最终同意了向莫特提供无息贷款扶助计划,临时提供贷款一百万帝国金币,用于向临近的草原各族购买越春草料;西北向莫特提供价值一百万帝国金币的粮食、食盐、茶叶、生产工具和布匹等必须生活物资;提供三百万帝国金币贷款,用于古儿素甫以莫特内务府名义给予在这场战争死亡战士家庭的抚慰,以安定底层民众情绪和收买民心;提供一百万帝国金币作为古儿素甫政权的财政周转金,用于古儿素甫政权的日常运转开支。所有贷款以莫特自治领税收作担保,分期十年内逐步偿还。
在签订了贷款协定后,双方又签订了关于双方地位关系以及各方面事务的补充协定,莫特自治领接受西北军政节度使府领导,但保持自治地位,军事、外交由西北负责,内政则接受西北指导。双方全面领地之间的关税,而外地商品的关税收入则全部由莫特自治领收入,不向西北上缴分成。莫特武装力量全面改组,效仿西北彻骨为预备役和正规军队两种,预备役日常训练管理由军务府负责,而正规军队则由新成立的西北军事联席参谋本部直接负责训练和掌握,所有正规军军费和预备役的训练补助费用均由西北政府承担。初步商定正规军为五万骑兵,从现有莫特武装力量中挑选精锐产生,而预备役军队暂设六万,采取定期训练、定期服役(主要是承担莫特自治领的领地内巡逻和日常治安)的方式进行管理,遇有紧急状况军务府可直接征召预备役为正式役。
这一系列协议无论是对莫特人还是西北政府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首先明确了双方的地位和关系,为今后和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莫特自治领借助西北政府的各方面支持,开始走上昌盛之路,从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全面溶入西北经济圈,同时又保留了自身民族特有的习俗和传统,也为西北政府今后与其他游牧民族发展关系奠定了基础。
第一章 操戈 第二十二节 挟势
西北军在波月湖战役中以十万大军一举击破并全歼莫特近二十万骑兵,直接导致了古儿丹政权的垮台,以亲西北的古儿素甫政权的崛起为标志,预示着在腾格里草原上西北一方已经有了足够的发言权和影响力。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整个腾格里草原各部,并波及相应的各个地区。
尤其是东腾格里草原上的各族,除开罗卑人,像图布人、求尔人等周边部族都以一种惶恐不安的复杂心情注视着自己南面这个邻居的变化,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给他们带来的究竟是祸是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西北一方的势力在东腾格里草原上的蔓延和扩展必将影响到整个东腾格里草原上各族之间的关系,并且还会带来许多难以想象的变化。
图布人和求尔人其实在这几年已经感受了从西北带来的变化,西北蒸蒸日上的经济以及以罗卑和莫特两大部族签订的保障商路和平的条约使得他们也感受到了带来的好处,大量来自西北和中原内地的生活物资和奢侈品工艺品涌入两族领地,唐河商人们的脚印遍布整个东腾格里草原北部,一直到辽阔大白令海滨,都可以看到唐河商人的身影,让两族的贵族们充分感受到了这些商品给自己生活带来的方便和舒适。而两族的各种产品如马匹、皮革、毛皮、羊毛、民族手工艺品也借助畅顺的商路源源不断的向外倾销,尤其是优良马匹更是成了两族销往西北的最大宗出口物资,而庆阳和银川新兴的毛织业也开始繁荣起来,羊毛的需求量也猛增,也让原本眼红牧马获利多的贵族们又看到了一条新的发财之路。
如果说波月湖战役带给东腾格里草原各族的是喜忧参半的复杂心情,那带给西域诸国的震惊和恐惧那却是实实在在的。二十万莫特骑兵的溃灭仅仅只用了四个多小时,而西域诸国又有哪一个国家拥有超过八万人的军队?即使有,那又能怎么样?原来作为后台靠山的罗卑人甚至直接出兵参与了莫特人抵抗西北侵略的战争,可是结果却是抛下盟友狼狈逃窜,这样的表现简直无异于背叛,虽然罗卑人自己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巨大的恐惧牢牢的攫住了西域诸国当权者的心,除了乌孙国素来与西北亲善外,其余四国想起可能面临的兵锋就不寒而栗,甚至连乌孙王赛思纳也担心西北与乌孙的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变,为了争取主动,他甚至先行派遣了特使前往庆阳祝贺西北取得的胜利并打探情况。
其余四国反应不一,贝加国已经完全在西北控制之下,西北对莫特的大获以及罗卑人的拙劣表现全胜让那些心存侥幸贝加人的局势完全丧失了信心,李无锋的独霸地位在这一片多民族的辽阔土地上已经无可动摇,企图与他抗衡的力量都已经遭到了彻底的摧毁,一部分务实的贝加上层人士开始思考是否该向邻居乌孙学习投靠西北,以求得民族的生存,甚至有少数官员通过熟识的乌孙官员引见,希望能够抢占先机赢得西北的好感,为今后可能到来的局势变化奠定基础。
库车人的舆论则全面倒向西北,他们亲眼看到在强大的西北人面前,旁遮人的俯首帖耳,海德拉巴人的马首是瞻,提克人的色厉内荏,罗卑人的外强中干,莫特政局的翻云覆雨,他们所处的特殊位置让他们更能清醒认识到时代的改变,这些邻居的表现和变化都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宰者,借用他们首相的话:“罗卑人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该把目光转向唐河人(西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