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脱开遮羞布展示自己的力量。西北第一军团除了第一师团依然驻扎在天水第二师团留守陇东作应急外其余三个师团被悄悄的转移回了庆阳,而北吕宋军团的四个师团则早在第一军团三个师团返回庆阳之前便已开拔到了乌孙,与西域联合军自库车国横穿整个西域五国到高昌快速行军作联合军演,而南捷洛克军团也开始作出调整姿态,各归其位,驻银川的两个师团终于开出城外与东边太玄府的两个师团在嘉峪关外进行了首次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让驻防嘉峪关的卡曼指挥官又惊又怒,什么时候西北人也敢在自己面前炫耀武力了?
外交部门的使节在这一段时间大概是最为忙碌的了,作为驻跸庆阳的各方势力代表,西北这样大规模不作掩饰的动作很难瞒过他们,探询西北的意图自然是他们任务中的重中之重。
情报部门的间谍和特务此时已经遍布整个东腾格里草原,来自各方面的情报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汇总而来,从地理地貌特征到河流分布水量大小,从气候变化到植被情况,从牧民分布到迁徙走向,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不同的渠道输入西北情报署和军事情报局,这两各部门的主官自然知道一切服从服务于大局这个原则,而眼前的大局就是要为战争作好一切准备。
西北的这些动作瞒不过一直把目光牢牢盯住庆阳的罗卑征东大将军贝桑,从腾格里草原上唐河人的间谍数量剧增以及活动的异常活跃他能清楚感受到这个来自东边的邻居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战意,其实从干涉莫特政变失败后贝桑便早已了有了这个觉悟,李无锋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借口,即使没有借口,他也会寻找借口,自己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痛处,他不会容忍自己干涉他在东腾格里草原上的扩张步伐,而对自己一方来说,他的这种行动已经微机到了罗卑民族在腾格里草原上以及中大陆的地位和利益,尤其是在西域诸国被李无锋收入囊中后更为明显,失去了西域诸国每年贡礼让罗卑贵族们一样感受到切肤之痛,这种矛盾似乎已经不可调和。
夜幕深沉,夏日之夜的草原显得那么安静恬美,不知名的虫子唧唧声似有若无,微风拂面,似乎可以嗅到来自草原深处的芬芳草香,贝桑背负双手伫立于窗前,静静的仰望这夜空,繁星漫天,一颗流星倏地划过天际,拉出一道明亮的长影,贝桑心中也是禁不住一抖,按唐河人的说法,这是主凶的一种预兆,预示着战争灾难的即将降临,难道这一仗真的不可避免?
若是真的无法避免,那征东部就需得早些作动员准备,有备无患,可是来自巴罗纳自己好友的信件还摆在案桌上,这封轻飘飘的信函却如同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贝桑的心间。
信中的劝诫之语依然在耳边回荡,贝桑仿佛用看到自己好友那双明亮而又充满自信的目光,但此次的信件中的话语却是饱含忧虑,连贝桑也能够嗅到这背后的种种阴谋味道。金帐之内,大酋长胖脸上那双阴暗深邃的目光似乎在贝桑脑海中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不臣之心?扩充个人权力?这就是增加常备军初级动员编制带来的后果,贝桑自然知道这背后有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翻弄是非,而更多的人只会落井下石,他们从来记不起是谁在肩负这边疆的守卫任务。
此时就作战争动员,会不会让大酋长心生疑虑呢?原本单纯的一个军事行动,一旦牵扯了内部的政治动向,就会引发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贝桑向来就不愿自己裹进那里边,但许多事情往往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要想脱身事外,那也只是自己单纯的一厢情愿。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贝桑回到案桌前,想了一想,提起笔来,挥毫作书,他不能再这样被动的等下去,西北虽然还没有做出有带挑衅性的行为,但他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他贝桑也不是一个被动防御的之人,与其这样不如抢先做好一切准备,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这句战场格言永远不会过时。当然在这之前首先得征得巴罗纳那边大酋长的理解,贝桑不想在打仗的时候被来自后方的事情所牵绊。
一挥而就,贝桑没有耽搁,“来人!”
“大帅,有何吩咐?”
“将这封信立即送往巴罗纳交与大酋长,另外马上通知库尔多将军来我这里,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既然做了决定,贝桑心中反而安定下来,只要从现在开始进行战争动员,贝桑坚信自己有能力击退西北的来犯,当然贝桑也知道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要想彻底击垮或者击溃西北已经是一种不太现实的奢望了,先不说西北的强横实力,即便是李无锋麾下的诸将也无一不是能征惯战之辈,相比他们,征东部占据的只有地利和自己军队拥有的强大机动能力以及罗卑民族的特殊动员机制,要想将这些优势转化为胜势,自然还需要好好筹划。
第一章 操戈 第八十六节 祸起萧墙
司徒朗猛地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大汗淋漓,甚至将丝绸睡衣都已经浸透,茫然无助的目光直盯着杏黄的罗帐顶,好一阵后胸膛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房才渐渐平静下来,梦魇中的情形似乎就在眼前,用力摇了摇头,他向甩开这些不良的预兆,只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再危险也只能撑下去了。
“爷,怎么了?”身畔的侍妾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拨亮床边的雕花黄铜油灯,却见得自家主子额际汗流入注,身上的丝缎睡衣早已浸透,连忙起身寻来一件睡衣替他换上。
重重喘息了一阵,司徒朗仍是觉得心中烦乱不堪,侍妾连忙将床畔凉茶递过,大大的灌了一口,司徒朗才算略略静下心来,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爷,你怎么了,要不去请太医来瞧瞧?”侍妾见的自家主子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耐烦的挥挥手,司徒朗甚至连话都懒得多说,轻轻闭上眼睛,侍妾不敢多言,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爽,近段时间睡眠不香,连素来的寻欢之事也淡了不少,忙找来两个绣枕替他放在颈后和背下,侍侯他躺下。
这段时间的种种端端也的确让司徒朗有些心烦意乱,自己安排的虽然天衣无缝,连自己经过几番仔细检察也看不出什么漏洞,几番上朝来也委实压住了几位兄长的气焰,北边沧州已经收服,南边已经将马其汗人压到了巴陵一府中,而且看上去只要再加一把劲儿就可以将马其汗人赶出去,但他再也不敢就这么糊弄下去了,眼见得“皇帝陛下”身体大好,积压了许久的朝事一下子都拿了出来,连带着大臣们要求面见皇帝陛下单独汇报的事情也多起来,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一句陛下精神不好都可以打发,但宫内那些要求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开初几次都还让这些后妃们去看望一番,只是父皇仍然事那般事儿昏迷时而清醒的模样,多来几次只怕就要漏出破绽了。
好在一干大臣们尚未起疑,只是这等事情却再也不敢继续下去,只得安排人一般打整,将原先的种种布置清理干净,让父皇所在重新恢复原样,一干后妃要去打探也就随她们意了,纵是有些怀疑,也苦无证据,奈何不了自己。
只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等执掌生杀大权的感觉,若是突然失去,只怕自己真的无法适应,权力的感觉真好,想起一干大臣们再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原来自己未曾监国时还需做作一番讨好他们的欢心,此时却倒了转来,这种体味当真不同寻常。
可是父皇尚未晏驾归天,却也不知有无诏书命自己继承皇位,本朝惯例是遗诏定位,若无遗诏,便是由上任皇帝临终指定,若是指定;凭自己目前形势,皇位断断跑不落自己,但若是有遗诏让大臣们知晓,这儿遗诏却不是自己,这等形势却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了。
几番烦恼心思弄得司徒朗长吁短叹,不能自已,却又寻不出什么解决的好法子来,只是逼得紧了,某种阴暗的心思却也忍不住在心间狭窄处悄悄冒头,只盼望一切皆能如自己所愿,无须用那等有伤天理的手段。
见自家主子虽然双目微闭,脸色却是阴晴不定,显然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侍妾虽然在主子面前颇为得宠,但也知道主子是从来不把正事与自己讲,此时见主子心烦意乱,忍不住宽心道:“爷,您先睡吧,有啥事儿,明儿个再议也不迟,若是拿不定准,不妨请胡先生和十三公主殿下一同参议也好。”
十三妹?司徒朗心中一阵苦涩,若不是这十三妹,只怕自己还可以将这幕剧多演一阵,自己这个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子却是异常的老练警觉,自己不过是劝阻了她两次看望父皇,便引起了她的疑心,甚至悄悄找了宫内的太监来调查,若不是自己布置严密,只怕就会立时露馅,饶是这样,也引起了她的怀疑,对自己也猜疑起来,显然是对自己不再信任,许多事情原本还希望她能帮助出谋划策,可根据眼下的情形,却再也不敢随意让她知晓了。
可就让她这么一怀疑,却迫使自己不得不中断本来还准备演上几幕的戏,父皇再次病重无法上朝的消息一传出,大哥的第一军团就再也不肯往东多走一步,太平军在遭遇了沧州之败后东部防线一片空虚,可是第一军团愣是不动,任凭自己的催促如同雪片一般飞去,也不肯动弹一步。而三哥表现如出一辙,马其汗人明显已经是强弩之末,只需最后致命一击便可将他们全歼,最不济也可以将他们赶出五湖,但是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安排父皇的再次“病倒”变成了泡影,想到这儿,司徒朗就郁闷得忍不住喟然长叹。
好在新组建的第三第四军团已经训练齐备,军务大臣吉林也是个懂事之人,自己还算掌握着主动权,只要情况真的按照御医所说,父皇熬不过秋天,那一切都还不会超出轨道,尤素夫也需要敲打一番了,这个家伙似乎有些恃宠而骄的味道,连自己给他的通令也有些阳奉阴违了,不过他的把柄在自己手里,相信他也翻不起风浪,倒是马远往这个老东西软硬不吃,迟迟不肯表态,一副忠君报国的假惺惺模样,自己此时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耐心的作些软磨工作,只希望他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只要自己能够赢得父皇和众位大臣的认同就不会反对自己,那自己倒也不惧,就怕这个家伙包藏祸心,那自己就·;·;·;·;·;·;,不行,主动权必须控制在自己手中,不能被这些老家伙的表面功夫所迷惑,一旦翻脸,自己真的会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翻了一个身,司徒朗的手也下意识的伸入一直紧贴着自己的侍妾贴身肚兜中,精致的绣品仅仅只有一抹,刚好将隆起的雪丘遮住,本来是极为一件华美的艺术品,不过此时的司徒朗却毫无欣赏的兴趣,顺手一揪便扯落下来,大手也落在了鼓凸的双峰上。
第三第四两个军团无论如何必须控制在自己手中,吉林虽然听话,但对于他来说这个位置似乎已经到了顶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他的了,就如同马远往一样,他们指向保住自己的位置,不会轻易全身心投入自己这一方,真的一有风吹草动,这些家伙立即就会骑墙观望,必须控制住这些军团一级的主官真正为自己所用,对,必须牢牢控制,无论采取何种手段!司徒朗下意识的握紧自己双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