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的汗水,一边紧张的通过千里镜察看着情况。
“陷阱?挖设陷阱难道情报部门的人还有斥侯们他们会没有发现。你看一看,几乎是每一处都出现了这种现象,这难道都是陷阱造成的么?为什么冲城车又没有受到阻挠和损坏?”楚太风根本不相信会是什么陷阱,情报部门早已经对整个云中府城进行了密切的监控。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大规模的陷阱设置在城外,这肯定又是西疆人搞的什么鬼!
士兵们的确遭遇了西疆最恶毒的伏击,这是西疆新开发出来的三棱角钉,三棱角钉用熟铁制成,每颗角钉有四个钉刺,钉刺长达一寸半,丢弃在地面上稳定性相当好。钉刺可以轻而易举的刺穿士兵们所穿的军靴靴底,直刺入脚心,而且这些三棱角钉还用金汁混合毒液煮过,毒性尤烈,对于奔跑中的士兵威胁相当大。
这些三棱角钉早就被西疆军准备停当,也是在临战前头一天才把这些三棱角钉沿着城墙周围一带进行布洒,尤其是在最适合投石车和弩矢攻击距离那一带更是密集布洒,可以有效延阻敌军步兵的攻击进度。果然毫无准备的北方军士兵在一进入这一段距离后就遭到这种不起眼的暗器袭击,这种三棱角钉由于三点作为支撑面,随便哪一面都可以利用三根钉刺形成一个固定的支撑面,丢弃在地面上和泥土颜色相差不大,在高速运动奔跑中,士兵们根本无从察觉,只有当要刺刺中脚部时才会感觉到得到,而这个时候,士兵们几乎都已经冲进了这一范围圈内,却不停不放慢脚步防止自己的脚被这种可恶的角钉刺中。
而在这个范围内停下脚步或者放慢速度无疑就是为防御方提供一个最佳的攻击标靶,也让城头上的投石车,弩车和弓弩手获得了一个最好展现自己杀伤力的机会,缺乏有效遮挡的北方军士兵不得不忍着劈头盖脸的箭矢擂石打击,一方面还得小心翼翼的察看着地面四处分散的角钉,这种滋味简直足以让人发疯。而沉重的冲城车在失去了刚开始的加速度后一旦慢下来就越发吃力,多重危险的煎熬让士兵们在冲到城墙前就已经饱受洗礼。
卡马波夫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三棱角钉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当大批北方军士兵因为脚部受伤不得不抱住脚倒在地上时,当北方军士兵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查寻着来自地面的威胁时,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这种三棱角钉成本并不高,但却相当有效,尤其是在经过金汁和毒液混合熬练后,一旦刺破血脉可以很快产生麻痹作用,受伤士兵会很快丧失行动能力,而在这种情况下丧失行动能力几乎就与丧失生命没有什么区别。
楚太风恼怒的猛力一甩手中马鞭,马鞭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啵”,这个卡马波夫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居然能够将这种东西隐瞒得如此之好,到关键时刻才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手,已方在云中府府的探子居然没有丝毫察觉。但转念一想,楚太风也要承认如果对手没有两把刷子只怕李无锋也不会放心大胆的将这个家伙放在这里,不过这改变不了大局。
脚部受伤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自己伤脚迅速肿大起来并开始流出脓汁,即便是轻轻按一下也是剧痛难忍,不少士兵甚至开始呻吟起来,这也让正在缓缓推进的包围圈士兵们变得更加谨慎,而这种结果也让城墙上的西疆军能够有更充分的时间来调整部署。
由于这种意想不到的三棱角钉的阻截,攻击士兵的进度被大大延缓了,而带来的后果是惨痛的,一波接一波的石雨箭林倾泻在头上,而当他们真正着靠近城墙时,西疆军的火龙炮也开始发威,目标直指冲城车和移动箭塔。
每一颗火龙炮弹坠落之地方圆几丈之内就会变成一团火海,虽然冲城车和移动箭塔都涂抹了防火涂料,但面对这种几乎是包裹住燃烧的火势,冲城车和移动箭塔一旦被击中,几乎还是毫无例外的立即燃烧起来。冲城车顿时变成一座火桥,即便是推进到城墙下,还是没有多少士兵敢于通过这种被大火包围冲城车中发起攻击。而移动箭塔的命运则更悲惨,一旦被击中,箭塔立即就变成了火窟,龟缩在箭塔中的操作士兵根本就没有机会逃生,拥挤的通道加上竞相奔命,最终的结果就是全部被活活烧死在塔中,那凄惨刺耳的叫声简直可以让周围的士兵们发疯。
当士兵们终于有机会推进到城墙下可以发起攻击时迎接他们的是一桶接一桶的金汁扑面洒落,所谓金汁就是尿粪混合毒物熬练后简称金汁,这种金汁抛洒落下只要挨着衣服便会透体粘烫,毒性极大,蜂拥在城下的士兵们面对劈面下的金汁恶心得几乎要呕吐,纵然是经历再多血腥场面的老兵也忍不住要咒骂究竟是谁想出这等龌龊恶毒的法子来。
至于滚木、擂石这种常规攻击手法更是使用得淋漓尽致,城墙下的北方军经历了堪称最为残酷的洗礼,他们将终生难忘。
第一波攻击尚未真正展开,云中府城下已经是伏尸遍体,血流成河,腥臭和滑腻的金汁在城墙四处流淌,士兵们强忍住心中的紧张不断将来遭到毁坏的冲城车推到城墙下和城墙连接,而简易的活动云梯也纷纷开始在周围竖起,利用搭勾牢牢勾住城墙垛口,为最后攻击作好准备。
第六章 制霸 第九十九节 战犹酣(3)
高昂有些紧张的站在角楼旁,紧紧的瞪视着墙头上情况的变化,他和自己的三名副手都已经上了第一线,控制着藏兵洞和角楼里的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北方军的攻势很凶猛,虽然三棱角钉给他们造成了很大麻烦,而火龙炮也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伤亡,但号称帝国第一军的第一军团的确没有辜负他们的名声和荣誉,纵然遭遇了种种阻击,但他们仍然毫无畏惧的猛扑了上来,如同汹涌的海潮一般疯狂的拍打着云中府东门的城墙上。
顶着如雨点密集落下的弩矢和擂石,彪悍的第一军团士兵如同猿猴般敏捷的沿着云梯攀援而上,冲城车一靠上城墙,咆哮着的士兵们更像出山猛虎一般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沿着防滑道板狂冲而来,而城墙上的西疆军亦是嗥叫着悍不畏死的迎头顶上,刀起枪落,城墙上立即上演一幕幕真实而又残酷的搏命战。
应该说北方军士气虽然受到各种阻击的一定影响,但仍然保持了相当旺盛的斗志,从发起攻击这短短十来分钟间西疆守军付出的巨大伤亡就可以看出,根据事后预计,在北方军冲上城头前十五分钟里,至少有两千名西疆士兵丧失了生命,当然北方军付出的代价更大,但这也足以证明北方军的战斗力之强悍。
几乎是从北方军一靠近云中府城墙,战事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双方在城墙上展开了反复搏杀,连高昂事后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万万没有料到的预备队会用得如此之早,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让他不得不动用预备队进行反冲锋,以压制北方军太过狂猛的攻势。
作为一名阻击小队的队长,孟德尔对于自己的箭术可谓颇为自信,他可以在一息之间连发三箭,箭箭皆可射中三十步开外飘动的柳叶,而他手下六名箭术狙击手也都基本上具备了二十五步开外达到同样水准的能力。从战事掀起高潮开始,孟德尔心中就感觉到了这一仗只怕有些凶险。按照小队长所说动用自己一班人只怕应该要两三天之后,这两天不过是在角楼里休息体会一下战场气氛而已。不过孟德乐前种预感,似乎自己恐怕在第一天就不得不要开杀戒。
似乎是要映证孟德尔的预测,北方军一上来就发起了前所未有的攻势,躲在角楼里的孟德尔都能够感受到一阵阵的血腥味带着金汁的恶臭不断袭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几乎从一蔓延上城墙就再也没有停息过。果不其然,楼下的突击队很快就派上了用场,连孟德尔都有些吃惊这么早就要用上预备队,那下面的仗还怎么打。
小队长急促的命令很快就让整个箭术分队的士兵们神经绷紧了,随着小队长的命令一下达,士兵们立即整齐的列队站列在最高一层的平台上。这里有最好的视线和最佳的距离,可以俯瞰百步之内的城墙,也可以百步之内的目标给予精确打击。
迎而扑来的是一幕空前激烈的搏杀场面。无数个云梯搭勾已经挂在了城墙垛口上,就像无数个吐出恶魔的魔洞,北方军士兵沿着云梯密密麻麻的攀援而上。而数台冲城车更是直接连通到了城墙垛口上。一队队北方军士兵借助着奔跑带来的惯性狂冲而上,呐喊着怒吼着,挥舞着刀枪与拥挤在冲城车接台的西疆士兵杀成一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孟德尔尽量平息这幅场面给自己带来的冲击,作为一名箭手,他知道只能用最平静的心态去应对这一切。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水准。
“目标左侧三十米!自由射击!”孟德尔很快就发现了搏杀最为激烈场面最为危险的所在,虽然已方仍然有大量预备队士兵在待命,这些人也不大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就能够突破防守,但面对面的搏杀有可能为已方步兵带来危险,而自己仅需要一支箭就可以为步兵同僚们减轻许多危险压力。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弯弓搭箭,屏息松扣,弓弦声带来的回响还在耳边荡漾,数名刚刚扑上的北方军士兵已经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孟德尔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那一箭穿过对方颈部大动脉时强烈的血压激起的血浆飞洒在了刚刚迎上前去的西疆军步兵战士身上,那名士兵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举起手中刀刃作出了一个赞赏表示,然后立即又投入到另外一个拼杀场面中去了。
对于步兵同僚的这种表示孟德尔再熟悉不过了,这也是孟德尔兴奋的源泉,每每看到步兵们的这种赞赏姿式孟德尔心中就会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骄傲,这是对一名狙击兵最高的奖赏,甚至超过了上级对自己的表扬,那名士兵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箭的主人在什么地方发出了这一箭,更不会知道是谁发出了这一箭,但他的内心深处却会牢牢记住这一幕,一名狙击兵同僚帮助了自己一把,对于孟德尔来说,这就足够了。
几乎没有作任何停顿,孟德尔手中已经又牛起了另一支箭,他的目标已经牢牢锁定了另外一名已经越过垛口连续杀死了两名西疆士兵的北方军军人,从对方的装束可以隐约辨别出这个家伙至少应该是一名中队长,手中翻飞的朴刀挽起一个个刀花,这个家伙应该有一些武技底子,虽然三名西疆士兵围攻于他,但这个家伙依然游刃有余,硕大的圆盾上下游走,三名士兵虽然围成了一个击阵形,但仍然无法抵挡对方凶横野蛮的冲击。
这是个好猎物,不过这个家伙显然也相当小心上下飞舞的大圆盾将他整个半面遮得严严实实,加上他旁边还有另外一名北方军士兵配合,三名西疆士兵虽然竭尽全力想要击破对方,但却无能为力。不过在孟德尔眼中,对方不时露出的头部成为了自己一个极佳的点杀位置,弓箭悄悄拉成满月壮,孟德尔目光牢牢锁定在对方圆盾背后时隐时现的头颅,当圆盾猛然上升即将下滑之时,孟德尔手中的弓弦同时松开。
箭矢带着尖啸声破空而去,弓弦带来的巨大回力让孟德尔左臂微微有些发木,这是用力过度的表现,孟德尔不想再补第二发,他宁肯多耗一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