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事拨款加大力度倾斜海军,这也使得军务署在计划上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凌天放赞同秦王殿下的优先发展海军的计划,但是却并不同意以削弱陆军作为代价。在他看来,至少几年内西疆或者说新帝国面对的挑战主要还是来自陆地方面的,比如利伯亚诸国、马其汗甚至吕宋王国,而新帝国想要获得拓展的方向主要还是陆地方面,比如腾格里草原和印德安王国,还有西半岛同盟。
大东洋上的倭人海军力量虽然发展迅猛,但毕竟他们国家无论从人力资源还是自然资源上都有很大限制,在大东洋割占的帝国诸岛统治并没有稳固,以现在军务署的规划,在凭借西疆现有的强大综合国力,三到五年内,西疆的海军实力就完全可以赶上倭人,再联合三国同盟,挫败倭人独霸大东洋的想法也是完全可行的。
不过凌天放的想法却遭到了无锋批评,批评他思想还过多的站在大陆政策来考虑问题,忽视了海洋权益在今后的生存空间中所占的比重,要求军务署重新作出规划,这让凌天放郁闷无比。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是相当看重海军的发展了,雷苍圃的造舰计划挤占了陆军的大量经费,他没有怨言,建设海军学院,他大力支持,要求扶持本土船厂提升造船技术,他四处奔走呼喊,到头来却被秦王殿下以眼光还停留在陆地上为由点名批评,这如何不让凌天放感到憋气和委屈。
无奈之下凌天放只得让参谋司和规划司的人员们重新讨论秦王殿下的指示和批评,他也在讨论会上开诚布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秦王殿下批评意见,并要求参谋司和规划司的官员参谋们立即按照秦王殿下的意见进行修改。
很快一份融合了秦王殿下和自己设想的三年军事规划便新鲜出炉,只不过送到政务署审查时便遭到了政务署以及财政司的强烈抨击,萧唐直言不讳的书面告知自己西疆财政无法支持如此巨大的军事经费,而财政司司长詹姆斯更是言辞激烈的批评军务署一帮人纯粹是闭门造车,居然异想天开的想出了这样一份庞大的扩军计划,西疆财政即便是不干其他任何事情也无法支撑这样规模的军事开支,何况面临新帝国即将建立的重任,各方面需要的经费都是天文数字,军事开支必须压缩,这样的军事计划简直就是纸上谈兵。
凌天放也没有想到这一份计划书的出炉会招来政务署这样强烈的反应,他当初也知道自己的这份计划书的确有些超越现实,拿他的话来说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只是陆军加上海军的大量增拨经费,这的确有些为难政务署和财政司的这些家伙们,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么?既然自己的计划拿到政务署后始终要被那帮家伙用挑剔的目光翻来覆去的折腾,最终还不知道砍下多少预算,那自己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就算经过剔除修改,也应该比自己保守的想法要好上一些吧。何况真正到了秦王殿下拍板之后,那些家伙也顶多就是脸色发青的一阵腹诽而已,难道还真敢不执行不成?
第七章 定鼎 第九节 东南之旅(1)
所幸的是自己交到秦王府的军务计划并没有立即被秦王殿下否决,秦王殿下只是收下了自己的军务计划却一直没有回音,直到让自己放下北方战局的布署安排工作全心全意抓军务部署,凌天放才知道秦王殿下看来是真要准备大动作一番了,这不,让自己到五湖江南一行,表面上是宣布第十军团的组建连带布署南方防务,事实上凌天放却知道秦王殿下更重要的任务是要自己视察江南沿海防务和南洋海军的建设,为他的南巡作准备。
这是凌天放揣摩出来秦王殿下的意图,虽然不敢说短期内秦王殿下就会成行,但凌天放可以肯定的是秦王殿下对于海军的和海洋的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了历代统治者对于这方面的重视,这不能不引起凌天放的深思。枕边依然还摆入着一本来自西大陆的译著,阿尔弗雷德·塞耶·马汉的《海权对历史的影响》,直到这个时候凌天放还能回忆得起当时秦王殿下赠送给自己这本书时的慎重和珍视情形,从书的封面和序言看得出秦王殿下对于这本书的确相当喜爱,不但封面磨损不小,而且从序言开始就有秦王殿下手书的笔记,应该是秦王殿下所作的品论。凌天放打算在这场旅途中好生阅读一下这本让秦王殿下如此看重的著作,但愿这本书真能像秦王殿下所说那般真正的开启自己思维的新天地。
海军海军,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像秦王殿下告诫自己所说的那样,今后大陆的发展趋势将逐渐从陆地转向海洋么?凌天放轻轻叹了一口气,秦王殿下很显然对于中西大陆的兴趣在日渐增长。
而根据来自西大陆的情报证实,在西大陆和中大陆西部的南方已经有人发现了一块新的陆地,据说不但气候和拉亚大陆迥异,土地异常肥沃,而且大陆上人口稀少,多半是些尚未开化的土著民族,而各种植物动物以及矿藏却是异常丰富,仅仅在治海那可怜的狭长地带就已经发现了不少丰富的金矿和银矿。而且在沿海还有着丰富的渔业资源。这对于以航运和打渔为生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只不过由于这片新发现的陆地和拉亚大陆都隔着宽阔的海洋,而且气候多变的海洋对于航行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挑战,所以至今尚未有任何国家官方大规模的进入那片土地,但西大陆和中大陆已经有不少国家派出了探险队和考察队进入那片土地。可以预想在不久的将来,这片土地的主权归属必将引发更多的争端,凌天放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让秦王殿下不遗余力的加速扩张海军,但他相信至少这个原因有一定的催化作用。
据说秦王殿下已经命令南海总督钟文静在组建一支探险勘测队加入这场对新大陆的探险活动,虽然具体详情秦王殿下语焉不详,但在嘱托给自己的任务中却是要自己好生了解一下这支探险队的活动情况,以及是否可以在那个新大陆上建立据点。有些时候凌天放不得不佩服秦王殿下精力的充沛,几乎每一个事情他都能牢牢记在脑海中,条理分明而且轻重缓急也是各归其道,像这样的事情秦王殿下甚至专门提醒自己一定不要疏忽和轻视,务必引起高度关注。尤其是在建立据点这个问题上,秦王殿下甚至还明确指示,如果有必要,不妨派出海军舰队出行,只要能够在新大陆上取得一个立足点。哪怕花费再大的代价也不惜。不过这个愿望似乎还不那么容易实现,卡在中大陆咽喉航道上的国家不是中立国家就是属于西半岛同盟,西疆海军要想随意进出中大陆都不得不看这些国家的脸色行事,虽然像一般冒险勘测队伍他们不会制造麻烦,但一旦有军船想要出入,只怕他们就会用种种理由来限制了。
任重而道远,凌天放能够感受到自己这一次东南行肩膀上沉重的担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自己甩开了劳心劳力的战事策划,但实际上这种战略性的长期规划所需要承担的责任更重,因为它决定着整个西疆乃至今后的新帝国发展走向,可以说半点也轻忽不得,哪怕其中一步有些差错有可能给整个西疆带来的后果都会超过寻常一场战役的胜负,从接受任务那天起,凌天放甚至就有些许食不甘味的感觉。
看见独自坐在船仓窗前沉思的军务署长一脸肃色,旁边的几名青年军官却有些不甘寂寞,也许是参谋司的自由见气对这些年轻参谋们影响太深,他们并不太在乎这些上司的上司心中如何看待自己,只要他们内心深处有疑问,他们就不会憋在肚子里,总要寻找个机会发泄出来。
“凌大人,您好像有些心事?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请教你一些问题呢?”话语中虽然一副恭敬的请教口吻,但摆出的架势却是不管凌天放是否愿意,他们都准备要好生利用这个机会和这位军务署的第一号人物讨教一番。
瞥了一眼这一帮充满着激情和冲动的青年参谋们,凌天放连心情似乎都好了许多,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激扬文字,挥斥方遒,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几岁,这也是凌天放之所以带上几名年轻参谋出来视察的主要原因之一,不但可以让他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同时也需要在军务署中培养一批懂海军的参谋军官。
“心事?心事谁没有,只要人活在世上,哪天没有点心事?不过探讨问题么,我倒是十分高兴,坐在这船上左右无事,探讨一下一些有趣的话题也是一种消遣娱乐吧。”凌天放微微一笑,有些发黑的脸上即便是笑起来也总有一丝僵硬的感觉。
“凌大人,这一趟东南之旅听说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视察东南防务,不过这个时候我们一大帮人不好好琢磨怎么乘胜追击彻底解决北方军,却一下子跑到五湖和江南来视察所谓防务,是不是有些太过消遥自在了呢?”
这些参谋司的参谋们即便是在和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说话一样是这种充满挖苦讽刺味道的狂妄口气,这让心理上即使有些准备的凌天放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家伙仗着自己在帝国军事学院或者西北军事学院学习时间长一些,一直不大看得起军队中凭实战起家的将领和军官们,纵然是对方官居要职,他们也总要转弯抹角在对方面前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这不,在自己面前他们的表演同样如此。
“是么?我倒不觉得,军务署的其他事务有薄大人和其他诸位同僚们负责,秦王殿下甚至亲自在我们此次出行东南之前宣招我们特意叮嘱,我想诸位大概还没有忘记吧,秦王殿下能够在百忙之中专程来叮嘱我们这一次视察,大伙儿觉得这是一次普通的视察活动吗?”凌天放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语气却一点一点变得严厉起来。
“我看你们中间许多人颇有些老天爷第一老子第二的味道,以为自己在军事学院里学了几年,或者说还在军队中混了两年,天下大事尽在眼中,军务战略,军事战术,样样都能提得起放得下,自诩百年不遇的英才,哼哼,我看啊,真要走上战场第一线,未必能够抵得上一个大字不识的中队长,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把敌人干掉,那才是真本事,让人无话可说,也许你们有人会说,让我们在参谋司就是要发挥我们的笄谋略的长处,也许你们有人会说,让我们在参谋司就是要发挥我们的策划谋略的长处,不错,你们也许在这些方面的确强人一筹,但现在你们这么多人已经和我走出来这么久,居然还集体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你们就不觉得脸红么?秦王殿下当初的嘱托和提点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听出其中隐藏的含义?”
一阵劈头盖脸的话语如同暴雨打残荷一般将一干志得意满的参谋们弄得气焰顿消,他们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在凌天放面前他们却不敢太过放肆,虽然话语中可以争论,但凌天放无论是军事策略上还是军务布署上,抑或是资历年龄上都不是他们这帮可以称得上是新手的家伙可以相比的,何况更主要的是他们的确没有领悟到秦王殿下在临行前的那些话语中模模糊糊的藏着不少更深的含义,只是当初有些疑惑,但真正一到正式离开汉中时,大伙儿就被兴奋和喜悦冲得忘了一干二净。
“凌大人,听您这么一说,我们的确有些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