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老婆抱着一只冬瓜正在削皮,她斜眼看我说,还是做一个,等一会阿三回来也要喝的。
我听了觉得有点酸,不过同时我心里又升起一股敬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到了偷情的前夕,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元配要喝冬瓜汤。这真是革命生产两不误啊。
我说,那我帮你吧。这样,我俩就象一家子那样,一个切猪肉,一个削冬瓜皮,忙开了。
《悉尼的中国男人》第二部分悉尼的中国男人(二十二)
猪肉终于放进锅里了。我洗洗手心想这下该开始了。我又兴奋又紧张地选了长沙发坐好。一般情况来说,两个人只要一个坐好了,另一个也会坐过来,然后双方心照不宣,一点一点靠拢,最后合二为一,这就是为什么家家都要有长沙发的原因。但是阿三老婆没按常规来。她远远地坐在靠近厨房门的一只小板凳上。她说她在等冬瓜汤冒汽。她说冬瓜汤一冒汽就要把第一次水换掉,换上第二次水,这样可以去肉腥,然后再加葱、姜、酒和冬瓜。
阿三老婆这样津津有味介绍冬瓜汤的作法,令我一时以为走错了门,进了餐饮培训班。这和她下班前和我天衣无缝地配合,骗阿三在十二点以前别回来,以及上我车时敏捷地两边张望的样子实在判若两人。我想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了,等她冬瓜汤做完,说不定还有一个西瓜汤,我要等到何年何月啊。我这样想着我的血就热起来,我要袭击她。
一般来说突然袭击有两种。一种是趁女方不备,冷不防从背后一把抱住她,拖她进房间或者不进房间就地解决。这是千百年来大多数男性普遍采用的方法。这个方法的优点是迅雷不及掩耳,但后遗症是弄不好要上法庭。
要知道就是象张老板老婆这样天生酷爱那种事的女性,也不愿被人象强暴一样 Make Love。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智取。我的一个惯用的伎俩是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说噢哟,不好了。这是根据女性热心为人的特点而想出来,并且百发百中的伎俩。我知道只要我一叫,她们就会主动靠上来帮我翻眼皮。当然眼皮翻开里面的眼珠子令人倒胃,但你想一下,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不用说嘴巴也就对嘴巴了。想到这里,我就叫了一声噢哟,并捂住眼睛。阿三老婆马上上来说,怎么啦怎么啦?我捂住一只眼说有沙子。她说,左眼?我说,右眼。她说,那你怎么捂左眼?我一听忙改捂右眼。
阿三老婆笑起来说,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我十七岁时,碰到一个男人,他是第一个说眼睛进沙子的。后来还碰到过几个,也说眼睛进沙子,你们男人怎么眼睛那么容易进沙子呀?
我听了脸一下子红起来,自嘲说,唉,今天真的碰到高手了。不过人就是这样,真的没了脸皮,也就不要脸皮了。我想不要来什么爱情小技巧,还不如干脆扑上去算了。我就猛地一下搂住阿三老婆的细腰,然后往房间拖。
阿三老婆毕竟跳舞出身,只见她泥鳅一样的腰不知怎么一扭,我两手就只抱了一件她做冬瓜汤时穿的外套了。
接下去的情节是阿三老婆咯咯笑着逃进房间,拼命关门,我气喘吁吁追到门口,拼命推门。战斗围绕着那扇房门展开。在力气方面远远不是我对手的阿三老婆在我先伸进一只脚,再伸进一条臂,最后伸进一个头的顽强攻击下,终于放弃防守。她突然一松手,没什么防备的我就一头撞了进去,咚地一声很响地撞在床角上。
阿三老婆看我趴在地上,啊哟啊哟叫着捂头,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痛得真恨不得抽她两个耳光。但当阿三老婆笑完上来问我怎么样时,我强作笑颜说不是很疼。说完我猛虎一样 又向她扑去,她又燕子一样逃跑。
由于阿三家的大床是放在房间中央,所以我们的追逐战基本上就围绕大床进行。
阿三老婆跑得飞快。我由于头痛一时追不上,但我跑着跑着突然掉头也就是迎头而上。阿三老婆没想到我来这一手,她吓得哇地一声大叫,转头就逃。
我追了一会,气喘吁吁,双手插腰,不想追了。我真不明白阿三老婆为什么要学母鸡让公鸡猛追猛啄?我们是人,而且我们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快点把Love给Make了。
我看过一部西方电影,叫Top Gun。其中有名的Tom和那个我不认识的性感女主角坐在沙发上谈了一会话,双方的眼神都有点意思了,这时就需要有人来捅破这层意思。你知道Tom是怎样捅破的吗?你可能会说,来,坐过来一点。或者说,来,你头发上有一根草。或者说,来,你穿那么少不冷吗。性急一点的可能说,来,我老婆就要回来啦。总之,离不开来来来,一付急出大便的样子。而Tom就有品味得多。你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吗?他说,我可以淋一下浴吗?
一开始我还以为我英文不好听错了。因为一般到人家那里借用一下厕所那是有的,但到人家家里洗澡就比较罕见。显然Tom此话用意巧妙而含蓄。显然女方也不是木头,她会想Tom为什么莫名其妙提出要洗澡。女方马上会联想到她的丈夫在什么情况下要洗澡。她这样一想就明白Tom想干什么了。
你看看人家把Make Love这件事处理得多么富有诗意,哪象我追啊追,追个鸡犬不宁。再说阿三老婆现在叫我追追追,我把力气追光了,等一会真要用力,我就没力可用了。我这样想着我就不管我还穿着皮鞋,突然一步从床上斜跨过去,一下子把阿三老婆扑倒在地。阿三老婆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横渡长江,她在我怀里哇哇大叫,不算不算,你赖皮你赖皮。
我心想什么算不算,我又不是跟你玩老鹰捉小鸡。我今天化那么大本钱把阿三骗走,冒那么大风险来这里,我不是来玩儿童游戏,我是来搞男女关系的!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揪住她那件朝思暮想的小汗衫,象剥洋葱一样一口气剥她个精光,接着我用了一种飞机俯冲的气势亲她。她被我亲得一时透不过气来,两手在半空中胡乱挣扎,好象要断气一样。
我想我在make love的前奏方面这样拼老命,除了表示强烈的爱,同时也表示极端的恨。我恨我们中国人造一次爱那么费劲,要做冬瓜汤,要玩老鹰捉小鸡,还要看手表,以防阿三回来。
《悉尼的中国男人》第二部分悉尼的中国男人(二十三)
我这样想着,就决定加快速度结束前戏,进入实质阶段。我心跳异常,手开始摸索。我刚刚摸到阿三老婆的敏感点,她突然啊呀一声跳起来。我被她吓得松了手。只见她跑到电话那里,拿起电话拨了几下,然后回头把手指放在嘴上,我明白这是叫我别做声。
我听到阿三老婆对电话说,阿三啊,我丽红。…… 裁了多少了?还没裁完?…… 裁到十二点?不能早点回来吗?…… 那么怕小陆子干什么?他又不是你爹。…… 好了好了,随你便。我要睡了。……锅里有冬瓜汤,你回来自己热一热吃,……。
我整个人呆住了。我打心底里佩服阿三老婆。一个女人在那么热火朝天的时刻还冷静地想到打个电话,以便掌握老公的确切时间和方位,从而轻松地放开地尽情地享受人生,这真是太厉害了。我佩服地看住她说,真是可惜啦你。阿三老婆看着我说,什么?我说,你本来是一块做间谍的料啊。阿三老婆听了笑起来说,我们女人嘛,想问题肯定和你们男人不同嘛。
我没时间和她探讨这些深奥的问题,今晚冬瓜汤煮了,老鹰捉小鸡捉了,阿三的电话也打了,该轮到我了。我小心翼翼把阿三老婆拉过来,放倒了,躺平了,压实了。我用钳子一样的手钳住她的肩膀,生怕她鱼一样又溜了。我估计我的头很烫,有四十度。我的心一会跳一会不跳,造成我有一口气没一口气,我突然明白报纸上说有些人这样干着干着突然两脚一蹬凉掉了,看来这是有根据的。
奇怪的是阿三老婆反而没了刚才老鹰捉小鸡时的那种兴奋了。刚才还赤脚狂奔和大声尖笑的阿三老婆,现在却闭着眼朝天一躺,死鱼一样。我不由对比起张老板老婆来,张老板老婆从来不懂什么老鹰抓小鸡,但只要进入实质阶段,她马上反应强烈,龙腾虎跃,倒海翻江。看来女人和女人差挺远的。
由于阿三老婆死了一样,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忙了。我忙上忙下,气喘吁吁,筋疲力尽,索然无味。我想算了,速战速决算了,我这样一想就加快速度,乱冲乱撞,强奸一样了。
不知怎么搞的,我一强奸阿三老婆反而变了。她轻轻地噢了一声,接着她又噢噢了两声,然后她就闭上眼睛,双手在我背上乱抓乱扒,弄得我又痒又疼。接着她又有了新发展。她在我有力的冲击下,突然死死抱住我,浑身抖个不停。她噢噢噢的叫声变成了啊哟啊哟痛苦叫声,眼白也翻出来了,就差一点口吐白沫了。我吓得不敢问她,也不敢动。但阿三老婆这时候反而催我。她念经一样反复说,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我听了闭上眼睛,加快了速度,也加大了力度。突然我只听她大叫一声啊,然后猛地抬起上身,一口咬住我的肩膀。
我啊哟一声痛得叫起来。我推开她,跑进洗澡间,我想肯定一块肉被她咬下来了。这下我回去缺了一块肉怎么向张老板老婆交代?我开了灯,把肩膀凑到镜子前。还算好,有很深的齿印,皮破了一点,没伤到肉。
我用冷水冲了冲伤口,好象痛得好一点了。我摸着肩膀从洗澡间出来,见阿三老婆大字一样躺在床上,一付享尽天伦之乐的样子。她满足地舔舔嘴唇说,很久没这样了。说着她弓起来伸了个懒腰。她伸懒腰的动作令我想起动物园里的豹。我不明白,很久没这样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阿三一直被她咬?那做她丈夫太可怜了。造一次爱咬一口,造两次爱就是连咬两口, 一年咬下来不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难怪阿三从来不穿背心,想到这样我又不禁暗自笑起来。
阿三老婆横躺着问我笑什么。我忙说我没笑嘛。她说,你明明笑了,我看到的。她看住我不容我否认说,你是在笑我,我知道。
我慌忙说,我笑你干什么,你傻不傻?
阿三老婆说,你不用多说了,我早看出来了。你老实说我是不是有点怪?
我心想这岂止有点,简直太怪了。这就象母螳螂和公螳螂交尾,一边交尾一边吃公螳螂,这和低等动物有什么两样?不过我还是解释说,不怪不怪,怪什么怪?这是一种风格,挺特别的。
阿三老婆看了一眼我,没直接回答,她叫我把甩得很远的胸罩递给她。她一边穿上一边说,今天我算好的了,阿三最知道了,有一次,我一来劲把阿三的头发都拔掉了一把。
我听了吓一跳。哦,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天,阿三上班奇怪地戴了顶帽子。张老板老婆还好奇地问他这么热的天戴什么帽子。
我不知道怎么对拔头发的怪事发表看法。我肯定不能说这是变态,我只能安慰说,这没什么的,或许阿三喜欢这样,很多男人喜欢这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