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不解气,把秀奴小姐给杀死了。
这人命官司就是苏东坡主审的,了然和尚对秀奴爱情颇为另类:不惜纹身表达对秀奴的情感,一支胳膊上刺有一副对联:
“但愿同生极乐国,免如今世苦相思。”
苏东坡宣判和尚死刑时不禁想起了这副对联,索性把判辞写成下面这个小曲儿格式:
这个秃奴,修行忒煞,云山顶空持戒。只因迷恋玉楼人,钨衣百结浑无奈。毒手伤心,花容粉碎,色空空色今安在,臂间刺道苦相思,这回还了相思债。
天才诗人的另类判词如果宣读在今天庄严的法庭上,估计非让他立马下岗不可。
但这类的词曲使苏东坡显得诙谐可爱,咱老百姓喜欢。
还是那了然和尚没弄明白自己这和尚与秀奴那妓女身份的商人实质,及之间关系的商业内涵,蛀光了老本还想与商贸伙伴保持业务往来,哪能不吃闭门羹?
也怪妓女秀奴不晓事,赚钱不能太黑心,货物既然卖给了识家,总要有些商业道德吧?赔光腚的商人如同输红眼的赌徒,那是要掀了赌桌找庄家拼命的,可怜赔上了卿卿性命啊!
但宋代西湖妓女像秀奴这样的嫩雏毕竟占少数,大部分还是些商业高手,才情并茂,世间“超女”!
(请看下篇:二十三、西湖妓女添诗韵)
日期:2009…10…30 22:28:50
二十三、西湖妓女添诗韵
据可查到的记载,中国的娼妓制度,创始于春秋时期的管仲,老管发明出此等妙招来激励安抚他的士兵,这大概是人类最早的“慰安妇”吧?
从此,政府办妓院成为了惯例,称之为:官妓。到了苏东坡的宋代,已经进化为官妓与私娼并存、争相斗艳、各领风骚的时代。
中国的传统发展自有其规律,任何行当都会分出个三六九等,操同业的哥们儿、姊妹之间也是等级森严。做“鸡”当然也会不例外,那高级的“名妓”与普通娼妓大为不同,这些“大姐大”的社会地位几乎不亚于高官公卿。
但是,她们也并非纯靠一脱成“超女”、姐姐尽芙蓉,大部分也是才艺双绝,有些竟在中国文学史上显露头角,重重涂抹上一笔!有些自己本人就是诗人,有些与文人的生活密切相关。
这一中国独有的阶层,与中国歌曲、音乐史的发展,及诗歌形式的变化密不可分。中国诗歌经文人亦步亦趋、呆板生硬的模仿时期之后,诗歌已成了一连串的陈词滥语,这时往往是名妓们创新形式,再赋予诗歌蓬勃的新生。可以说音乐与诗歌是她们发挥天赋的特殊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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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子金山侃史系列》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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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子金山侃史系列》 第21节
作者: 子金山
但演奏乐器与歌唱却受良家女子所歧视,原因是那些歌词大都离不开爱与情,被道德学家们认为对情窦初开的少女大为有害,结果音乐歌舞便完全由歌妓保存流传下来,从这点上说,妓女行当,对人类的“非物资文化遗产”的抢救延续居功至伟!
出现了这样一种必然现象:良家女子们在孔老夫子的教导下,才艺天赋逐渐退化,蜕变为只知在家相夫教子的保姆;而妓女们经过残酷的优胜劣汰反而进化为集才艺于一身的“超女”,你说,那些花心且挑疵的男人们内心喜欢哪类?
这种自然规律发展的不公平在代代延续加剧。到了苏东坡的年代,生活里,酒桌上,公务间,已经离不开这些女中“超人”,与歌妓们相往来,已经是官场生活的一部分。
这种现象也不仅见于东方文明的国度,西方的苏格拉底时代,名女人阿西巴西亚参加男人的宴会就极为正常了,宋代歌妓们在酒席间招待应酬,为客人斟酒,为大家唱歌,大部分人们没有认为她们有什么下贱之处。宋代“三陪女”的境遇要比今天的同行们宽松的多,今天是要打着许多诸如:洗头、按摩、卡拉ok、陪舞、公关之类招牌的。
她们之中不乏颇有天赋者,那些爱读书、能写作、擅歌舞的,多为官员、名人、文人、学者所收藏眷养,虽非金屋玉食,但待遇一般也不差于今天宠物狗们多少,虽然命运没什么区别。
宋代的清规戒律大面子上极为严格:女人不得参与男人的社交活动!而男人在外面混事对异性又有需求,这样也就只好在那些职业性的才女中去寻觅快乐了。
但大多时候,这种调情逗乐属虽然风流但却无邪性质的,不过是戏谑而已,也算是宋代的“夜总会”吧,歌妓唱的曲子当然离不开情爱,或轻松,或世故,或系痴情苦恋,或系假义虚情,暗示云雨之情,明言鱼水之欢,都属正常剧目。
当时杭州的诗人为歌女们写诗填词亦属业务本分,即便是颇负众望的正人君子,为某名妓写诗相赠也是寻常事。就连贵为宰相的韩琦、欧阳修都曾留下有关妓女的诗篇,甚至端肃严谨的宰相如范仲淹、司马光诸例先贤,也曾写有此类情诗。再甚至精忠爱国的民族英雄岳飞,也曾在一次宴席上写诗赠予歌妓。
当然,也有严以律己的道学家,似乎他们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人,举止表面绝对道德规范,对淫邪敬而远之,例如:道学家程颐——苏东坡后来的主要政敌之一,在哲宗皇帝十二岁幼龄时,他就开始警告皇帝提防女人淫邪的诱惑――但结果却不大妙:幼年皇帝也那么厌恶这类警告,十八岁时反而明白:女人不是老虎,真吃人的是所谓“道学家”。
程颐的一个学生曾论“梦魂出窍”,坦白自己在梦中曾去找女人,程颐大为恐怖,连喊:“鬼话!鬼话!”;大儒朱熹据说也是深畏女人的诱惑,曾赋诗感叹“黄祸”:
十年江海一身轻,三对梨涡却有情。
世路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
苏东坡不屑此类“道学家”,对“性”好像持较为诙谐的看法。在他著的《东坡志林》里,曾写有下列文字:
昨日太守唐君来,通判张公规邀余出游安国寺。座本论调气养生之事。余云:“皆不足道, 难在去欲。”张云:“苏子卿吃雪吹毡,蹈背出血,无一语稍屈,可谓了生死之际矣,然不免为胡妇生子。而况洞房给疏之下乎?乃知此事不易消除。”众客皆大笑。余爱其语有理,故记之。
苏东坡遇有歌妓酒筵,欣然参与,决不躲避。歌妓们求诗之时,他也从未推辞过,即兴提笔写在披肩上或纨肩上是经常的事,如下面的诗句即是一例:
停杯且听琵琶语,细捻轻拢,醉脸春融,斜照江天一抹红。
美不美?词中何曾感觉一丝淫邪?
东坡写了不少有关女人的抒情诗,但从来不写艳诗。
宋朝的歌妓们还立了一个绝世大功:宋词能得以与唐诗齐肩媲美,军功章上应该有妓女们的一半!
宋词的文字清新活泼,比唐诗更近于口语,词是根据乐谱填出的歌词,所以不说“写词”,而说“填词”。 而宋词的发展却是依赖于歌妓,没有歌妓们的传唱,宋词怎会迅速普及流行?
对于填词,苏东坡不但精通此道,而且把此前专供谈情说爱的词, 发展成一抒情怀感想的文学形式,但杭州通判任上的东坡,却只是在此期间开始熟悉填词,这当然是由于市场需求――歌妓们需要么。
没有杭州山水,歌妓风情,东坡能否对填词引起兴趣都是难以预料的事,日后那震烁千古的豪迈雄词《赤壁怀古》能否问世就不好说了。赏析此词请耐心等待后文,此篇咱们专侃宋代妓女与东坡,不让大家被磨去了另类情趣。
根据记载:苏东坡没有迷恋上哪个歌妓,他只是喜爱酒桌填词,诗酒寄情,和女人们无非逢场作戏,十分随和而已,杭州的通判任上他也并没有纳妾藏娇。
虽然有两个女人此时与他特别亲密,歌妓琴操与小女孩朝云,但才女琴操是听从了他的规劝,自己赎身之后,出家为尼;另一个女孩朝云,在苏东坡离任杭州那年被润之买来做婢女,当时才十二岁,后来倒是成了东坡的妾,且等以后专文详述。
多才多艺的苏东坡对文字运用自如,写出的诗句,巧妙华美,合规中矩,这使得杭州地方文人对他敬佩万分。东坡的诗句飘逸自然,与家人游湖,他吟出:
“船头研鲜细缕缕,船尾炊玉香浮浮。”
同官衙僚属同游,他的诗句愉快清新:
“游翁已妆吴榜稳,舞衫初试越罗新。”
与西湖船夫们往来,诗人这样写到:
“映山黄帽璃头肪,夹道青烟雀尾炉。”
这是在描绘船夫的黄头巾,衬托着碧绿的山光,青烟缭绕之中,使人似乎看到了西湖的船娘在预备饭菜,助兴诗酒。西湖船上的船娘通常都是精于烹调,船上的菜肴无不精美非常。
杭州高等名妓颇似现代夜总会的歌女明星,婚姻自主,芳心自控,恋爱自由,接客自专,有些竟有不寻常的成就,如后来的名妓李师师,就是挂上了皇帝才得以千古留“鸡鸣”。
扯了一通与苏东坡在杭州的生活密切相关的杭州妓女,现在该说说另一类真正的世外高人了――和尚。
杭州和尚数量虽然少于妓女,但和尚这些另类的单身汉部落,却是学问人之藏龙卧虎之所,其中不乏与东坡比肩的趣人韵士。
(请看下篇:二十四、杭州和尚多才情)
日期:2009…10…31 13:04:27
二十四、杭州和尚多才情
和尚这种行当很使人羡慕:不用种地,不用做工,吃喝不愁,收入不低,虽然中国的和尚们曾经自我约束说:俺们不娶媳妇、不沾荤腥!有些苦行僧甚至搞一些自我虐待来证实自己的一心向佛,但乐于干这种工作的人们还是前仆后继,趋之若鹜――和尚自有后来人!
为什么呢?不外乎以下几种:
一是人们大多需要一种精神寄托,至少古代时很少有人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甚至担心自己死后的幸福生活能否来临或继续,所以未雨绸缪,提前修行吧,兴许佛祖能怜其心诚志坚,允许自己能永远不干活路白吃干饭呢――极乐世界就是这种无聊度日?
二是人们今天活着时的需要了,现实社会中实在混不下去了,或穷极饿极,或犯了国法,那寺庙无疑是最好的免费餐厅或庇护所,虽然寂寞无聊些,总胜于身成饿殍或囚徒。
三是人们活着的时候实在太累了,这里说的累不是指体力劳动或脑力劳动,而是指的责任感,对家庭,对社会、对后代、对先人的责任感!这是一种极重的心理责任,把头一剃,点上几个香疤,这责任便立时卸给了他人,从今之后只对数万里之外的――兴许更远得缥缈虚无――佛祖负责,那老头又绝不会亲自前来检查工作,何乐不为?
所以,济南千佛山山门的一副对联说的甚是:
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
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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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子金山侃史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