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家说处女第一次时会流血,之后就不会了,所以这一次没有流血而只会
痛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她昨夜真的和艾迪发生关系了!
“天啊!我真的偷情了——”朱海薇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小嘴。
最糟糕的是,和那一夜一样,她又因为喝醉而对最重要的部分完全没有记忆
了!后悔、自责和羞愧融合成一股浩浩洪水,在她体内四处奔窜,滚烫的热泪
簌簌的淌落。
她背叛了希尔威……她终于背叛她的希尔威……成了一个红杏出墙、不懂得
洁身自爱的女人……
这样的她,已经和维平一样花心风流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对她的不忠,
责怪他流连花丛?
愈是这么想,她就愈伤心悔恨,而且心里对胥维平的怨恨反而有增无减——
都是维平不好,全是维平不爱她、不把她放在心坎里,无情的粉碎她小心珍藏
的宝贝初恋,四处拈花惹草,她才会……
“希尔威……希尔威……我该怎么办……”倔强的固执和顽强的自尊,硬是
让她把心中设想的那个爱她的“希尔威”和现实中不爱她的“胥维平”,当成
不同的两个人来看待。
噙泪的眼角余光,透过剔透的泪珠,发现床头小几上的一张信笺,是艾迪的
留言。
给美丽的月神:昨夜我并不是笑你,而是因为太高兴了,你别生气。
我每天晚上八点以后都会来这里,希望能再见到你。
银色艾迪留看完艾迪的留言,朱海薇更加茫然失措。
怎么办?她为了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害艾迪失去了童贞,破坏了艾迪对他的
月神那份完美无瑕的爱,真是罪该万死。
朱海薇愈想愈悔恨交加,愈想愈无地自容。
心情极端恶劣的当儿,她又不经意的瞥见墙上的钟——糟了!已经十点多了!
她竟然没加以交代就彻夜未归!现在整个翠屋八成已乱成一团!
想到这儿,她就不敢再多耽搁,迅速梳理整装后便匆匆离开“秘密花园”。
05匆匆忙忙的赶回翠屋,朱海薇在抵达大门口时,却有一种近屋情怯的退缩
和犹豫。
于公,如果唐邦的人问她怎么才新婚没几天,就已经不加以通知而彻夜未归,
她该怎么解释?若交代不当,恐怕会引发唐邦那几个当权派的大头们反感,进
而影响唐邦和风谷的友好关系。身为风谷最高权力中心的代理人一员,她这种
作为实在大为不当,令人发指。
于私,万一维平昨夜安分的在家里过夜,一定会发现她的夜未归营,若维平
问起,她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虽然,他对她的漠不关心以及风流都很伤她的心,她基于报复的心理,也很
想理直气壮的告诉他:“我去偷情了!”然而,在内心深处那个最诚实的自我,
还是希望在自己最在乎的男人心中,永远是个贞洁专情的女子啊!——尽管她
嘴巴上死也不肯承认这一点。
但杵在大门口前,进退皆非也不是办法,更不符合她一贯爽快利落的行事作
风。所以她说服自己,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不消数秒,大门警卫便必恭必敬的前来应门。
“原来是胥舵主夫人回来了,请先欣赏一下丘比特喷池花园的绮景,我马上
派车接您回主屋去。”虽然她已是唐邦分舵的舵主夫人,但是根据唐邦的门规
规定,未经过唐邦审核通过的外人,即使已加入唐邦或嫁入唐邦,依然得遵照
外人进出翠屋的游戏规则行事。所以她虽贵为风谷的现任代理人,依然不能例
外。得乖乖的待在丘比特喷池花园等待唐邦派遣的专车接送。
这个规定是为了保障翠屋的安全,所以想进翠屋的人,都得遵守这个游戏规
则。
上了专车开动后,朱海薇的心愈来愈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当专车在主屋大厅门口停下,大门两侧早已站了两排穿着功夫装的男女仆人,
个个笑容灿然的齐声迎接她:“欢迎胥舵主夫人归来,辛苦您了!”
朱海薇有点受宠若惊。“你们知道我彻夜未归的事?”
奇怪?为什么他们个个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现,没有任何异样的骚动。
恭侯在大门中央的总管恭敬的回答:“昨晚胥舵主已经告诉我们说,舵主夫
人您昨夜有私事要处理,可能不会回来了,所以请舵主夫人不必担心。”
维平?“胥——舵主他现在在这里吗?”
“在,好像在新房里。”
朱海薇闻言,即刻疾步的飘上楼去。
糟透了!竟然是最糟糕的情况。维平不但在家,而且还知道她昨夜未归的事。
她可以理解他替她圆谎的理由——面子问题!
而且这么一来,他就握有她的把柄,占了上风了。
待会儿,维平若是问起,她得小心应付才成。
走到新房门口,朱海薇迟疑了片刻,才轻轻的探出手,旋开门把,将门悄悄
的打开。
她踮着脚尖,不声不响的入内,九成像个偷儿,才走了数步,胥维平的声音
便轻叩她的双耳。朱海薇心头一颤,心虚的瑟缩了一下,回心一忖:不对!是
他风流在先,她干嘛这么心虚!
有了这个想法当护身符,她再一次抬首时,已少了心虚的成分,多了几分趾
高气昂的霸气,随时准备和他卯上。
哪知抬眼直视前方时,却见不着半个人影,稍后,朱海薇才发现,原来胥维
平人在起居室后半部,由屏风区隔的唐室里,似乎正在和人通电话——“我已
经说过很多遍,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今后不会再和你约会,也不会再和你
往来,我要和你分手了,听懂了没?”胥维平不厌其烦的对着话筒一遍又一遍
的重复声明。
胥维平的话,仿佛是一瓶高浓度的硫酸,一滴滴的渗进朱海薇的心口,灼伤
了她的爱、烧痛了她的心,引爆了她连天的炉火。
这个该死的男人,还在新婚期间,就已经如此明目张胆的和别的女人谈情说
爱,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海薇,你回来了!”胥维平友善温和的
朗声,由远而近的靠近她。
朱海薇没好气的瞪大杏眼,准备破口大骂,嘴巴却在目光交会的刹那上了快
干,吐不出只字片语来。
一切都怪胥维平的笑颜太温柔、太蛊惑她的心了。
“昨夜接近十二点时,总管和侍女来跟我说你尚未回来,我想你可能是有什
么私事外出,来不及赶回来,又因故无法事先知会我们;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
告诉总管和侍女说,你昨夜有私事要办,可能不会回来,要他们别担心。因此
并未引起任何骚动,你不必着急。”胥维平的态度温柔得几乎要使人融化成一
滩水。
面对他意外的体贴和适切处理,原来要开骂的朱海薇一时失了主意,不知该
怎么接腔比较好。也应该向他道谢的,可是倔强的嘴硬是不肯顺从她,反而要
命的自作主张讽刺他,“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别以为你随便卖个人情给我,
就可以掩盖你和你那票莺莺燕燕卿卿我我的风流帐;我早说过,我不会干涉你
婚后的风流韵事,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的卖我人情,省得让我感到恶
心。”
不是的,她并不想这么刻薄的讥讽他,对于他替她掩饰昨夜未归的事,她真
的很感激;可是,她的脑袋瓜却因为方才那通电话,而发酵变酸失去了该有的
理智,所以才会不听使唤的胡言乱语!
“海薇,你误会了,我是和芊芊谈分手的事,我——”胥维平急切的为自己
脱罪。
朱海薇却听不进去。芊芊?叫得好亲热哪!这是要和人家分手会有的口吻吗?
哼!骗耶!“你不必跟我解释,我说过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我对你和谁
打情骂俏没兴趣,你只要别丢我的面子,让人笑话我管不住丈夫就好了!”
她表面上一副拒绝收听的不屑鄙夷,两只耳朵却竖得老直,准备随时接收胥
维平所发射出来的每一个字。
胥维平气急败坏的解释:“是真的,我已经决定和所有的情人分手了!”
朱海薇像被急雷劈到,呆愣了半响才极力掩饰惊愕的发出怪笑,且笑得枝头
乱颤。“这是哪门子的笑话?你这个风流鬼会和所有的情人分手?呵——”
她笑是笑,心坎里还真有点心动和期待。
胥维平锲而不舍的坚持立场,“我是说真的,我已经和所有的情人全部分手
了,刚刚那通电话就是最后一通分手的电话。”
“你这是在干什么?向我炫耀你很行、很有魅力,有好多红颜知己吗?”明
知道他并没这样的意图,但她却为他有一大票情人的事呕得醋味乱飞。“还是
你怕我回去风谷大肆宣传,说你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风流丈夫,而坏了风谷和
唐邦的关系,害你对你们唐邦的当权者不好交代?若是因为这样,你大可放一
百二十个心,一来,我也有我的自尊,不会做那种自损颜面的事;再说,风谷
一向不会过问这种私人恩怨,所以不会有你担心的事发生。所以你不必在我面
前虚情假意,尽管去找你那一大票红粉知己寻欢作乐无妨;只要记得别在我眼
前演、还有偷完腥要把嘴擦干净这两个游戏规则就行了,我不会妨碍你的。”
话说到一半,她不禁想起艾迪,想起自己也在外面偷情的事实,所以说到后
来,语气中的刺味已经减少许多。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胥维平毫不气馁的再接再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洗心革面,做一个忠心专情的好丈夫,和你重新开始!”
他昨天辗转反覆的练习了一整夜,才得以顺利的说出这一番肺腑之言,完全
没有NG。 经过昨夜的“床戏”洗礼,他伤痕累累的心受到不小的鼓舞。
海薇根本毫无性经验可言,这个事实令他宽心多了。倒不是因为高兴她是处
女之身,他对她的爱早就超越如此俗不可耐的沉疴观念,就算她真是个人尽可
夫的女子,他依然不减一分一毫的深爱她。
真正令他眉开眼笑的原因是因为,他由她的不懂得调情和床第之间的奥妙,
而确知她是个恋爱经验极为缺乏的纯情女子;也就是说,她很可能除了那个希
尔威之外,根本没和别的男人有过恋情和瓜葛。
他相信自己优越的判断力不会看错,所以他的情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希尔
威,红门那个装模作样的上官展云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那个希尔威根本无缘和海薇结合,所以,他相信他只要拿出真心赤诚
的对她表明和她重新开始的决心和诚意,再全力以赴的热烈追求她,终有一天,
一定可以打动她的芳心。
他有信心,她对艾迪的特殊情谊,不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明吗?
胥维平出人意表的宣言,像颗极具威力的核子弹,炸得朱海薇大失方寸,没
了主意。
他说什么!?他刚才在说些什么!?
他说他要洗心革面,做一个忠心专情的好丈夫,和她重新开始!?
朱海薇不敢置信的反复咀嚼他方才那足以炸毁全世界的爆炸性宣言。
因为他无懈可击的诚意,她几乎要信以为真,惊悸诧异的心狂跳不已,干涸
的心田瞬间出现奇迹,绽放了希望与喜悦之花。
偏偏她该死的坏嘴巴却硬要坏事的吐了恶言:“这是你钓女人惯用的伎俩吗?
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心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