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太多,怎能相提并论?”于右任很不眼气,说:“仙气与俗气有何区别?
你岂不是在胡说!”
曹亚伯说:“我每晚静坐参禅,看破色空,未经妇女摩娑过,因此仙气
十分浓厚;你的胡子就不同了,不特给妇女玩弄,还蕴藏不少妇女的唾沫,
那不俗气万分?”
这时,吴稚晖在旁边笑着说:“你们不必争论,我以为凡属胜利者,都
要请客的,你们的意见怎样?”
曹亚伯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于兄肯居亚军,我今晚请客。”于
为了要白吃一顿,勉强认第二。于是,三人联袂而行,寻一家酒楼豪饮去了。
“羽衣女士”戏弄马君武
马君武,广西桂林人,清末民初的著名人物。曾留学日本与德国,在德
国获工科博士,是第一位获此学位的中国人。他在政治上颇有建树,在文化
教育上的贡献较大。但他在日本留学时,却被“羽衣女士”戏弄过一番。
马君武留学日本时,年方21 岁,正是青春骚动时期,加上他又感情丰富、
多愁善感,因此,对于男女恋爱特别敏感。当时,改良派领袖梁启超在日本
创办《新民丛报》,鼓吹改良维新。马君武是个穷学生,便经常给该刊投稿。
但后来,《新民丛报》因经济原因而发不出稿费,加上马君武思想上倾向革
命,所以便甚少给《新民丛报》投稿了,而这给《丛报》带来不少的损失。
于是,梁启超的广东老乡罗孝高给粱出了个主意,保证马君武上钩投稿。
不久,新出版的《新民丛报》上出现了一个新作者“羽农女士”,大写
艳诗、小说。梁启超又以编辑名义,介绍“羽衣女士”,说:“女士为吾粤
之顺德人,才貌双全,中英文皆有造诣,顷在香港某女塾执教鞭,本报得其
惠稿,至为荣幸。女士今已俯允,为本报特约撰述,将其大作源源惠下。”
马君武果然上钩,他见羽衣女士的诗写得很好,以为是位才 女,居然为
之倾倒。便问罗孝高:“这个羽衣女士生得漂亮吗?”罗孝高说:“好像活
观音一样。”马君武问:“何以知之,你见过她吗?”罗孝高哈哈大笑道:
“怎么没见过,她是我的表妹呢!”然后故作神秘地说:“她不久就要来日
本留学了。”说后,掏出伪作的羽衣女士信札给马君武看。马看后信以为真,
便说:“她到之后,请你介绍介绍。”罗心中笑道:你这次还不上钩吗?便
连忙说:“暑假后她才动身,还有好几个月呢。她读过你的文章,叹为天才,
曾问及你的身世。你如愿意,我可以先介绍她同你通信,你可以象赠张竹君
那样,先赠她几首诗,登在报上,她必定高兴,从此你们便可常通鱼雁矣。”
马君武大喜,立即作诗,加以通信。羽衣女士回信,将他灌一顿迷魂汤,还
再三吩咐他,要时时写稿登在《新民丛报》上,以便拜读。马君武奉命唯谨,
日夜拼命写稿。罗孝高之计策大告成功。
如此过了数月,《新民丛报》不愁稿源,而马君武绞尽脑汁,搞得精疲
力竭,亟思补充。因而追问罗孝高说:“你的表妹为何姗姗来迟?”孝高没
法,只好骗他道:“下个月某一天,她就要乘‘东京丸’到横滨了,我们那
天去接她。”君武信以为真,到时果然同孝高到横滨去接船。罗孝高趁机溜
回东京,留下马君武独自在码头傻等。
千等万等,就是不见羽衣女士的倩影。马君武十二分的不情愿回到东京,
深夜去拍罗孝高的门,责怪他将表妹藏起来,不让相见。孝高一声不吭,一
任他大发脾气。后来罗孝高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对他说:“羽衣女士非他,
鄙人是也。”马君武听后如雷轰顶,大骂混帐王八蛋,掏出怀中早已写好的
欢迎诗,一把撕个粉碎,而后气冲冲地走了。
马君武以打架闻名
马君武性格急躁,好打架,早在留学日本时,便以打架出名。民因初年,
马君武作为国民党议员在国会中供职,经常与人发生争执,一言不合,他即
挥拳相向。当时马君武与另一位打架高手张继曾以拳头威震国会,名扬京城。
1920 年,孙中山在广州组织成立中华民国政府,孙中山任非常大总统,
马君武任秘书长,陈群亦任要职。陈群也是个脾气暴躁、独断专横的人,常
与同僚吵架,别人都忍让之。有一天,为了某项公事,陈群自命为通人,挑
剔稿件中的字句,说这也不通,那也不行。哪知道马君武比他更精,把陈群
说得也不行。一言不合,陈群又动起野蛮来,大打出手,马君武亦不甘示弱,
抡拳殴打,结果马大获全胜,陈大败落逃,陈群嘟哝道:“广西佬惹不得!”
马的名声因此更响了。
马君武与义女小金凤
马君武晚年收了一个义女,乃广西桂剧花旦小金凤(原名尹羲)。义父
对义女的感情非同一般,每天都要赴南华剧场观看义女的精彩演出,场场必
到,他曾为她写诗,诗云:
百看不厌古时装,刚健婀娜两擅长,
为使梦魂能见汝,倚车酣睡过衡阳。
这诗是马君武在火车上作的,情真意切,颇为感人,但他与义女的关系
却也引来了非议。
马君武出任广西省长时,广西省当局在桂林湖滨路建了一幢洋房送给
他,并在房门额上书有“以彰有德”四个大字。马君武自己写了一幅对联,
联曰:
种_________树如培佳子弟,卜局恰对好湖山。
据说有人影射嘲讽他与义女的关系不寻常,便跟他开个玩笑,把对联改
了。
上联:春满梨园,种树如培佳子弟;
下联:云深巫山,卜局恰对好湖山。更幽默的是把横额改为:是乃缺德
1940 年,马君武因胃病逝世于广西,义女小金凤抚棺痛哭, 从此离开舞合
生涯,以报知音,不少人为此女的真情感动。
林庚白自夸自大
林庚白,福建闽侯人,民国初年任议院秘书长,后致力于文学,享誉中
国文坛。
林庚白幼年聪慧,被称为神童,自负诗才横溢,自夸自大,以中国第一
诗人自居。他在其诗集的《自序》中写道:
囊余尝语人,十年前郑孝胥今人第一,余居第二。若近数年,则尚论古今之诗,当
推余第一,杜甫第二,孝胥不足道矣。
浅薄少年,哗以为夸,不知余诗实“尽得古今之体势,兼人人之所独草”。如元稹
之誉杜甫。而余之处境,杜甫所无,时与势皆为余所独擅,杜甫不可得而见也。余之胜
杜甫以此,非必才力凌铄之也。
余五七言古体诗,奄有三百篇魏晋唐宋人之长,五七言绝句,则古今惟余可与荆公
抗手;五七言律诗,则古今惟余可与子美齐肩。盖以方面多,才气与功力,又能并行,
故能涵盖一切,世有知诗者,当信余言之非妄也。
林庚白的夸大狂一至于此。因此,汪东乃戏赠一诗,诗中曰:“杜陵称
小弟,李白是前身。”大家听了林庚白的自吹自擂,无不引以为笑。
生活糊涂的陈三立
陈三立,晚号散原老人,清末“四大公子”之一,陈宝箴的儿子,近代
诗坛大师,诗风自成一派,人品高风亮节,为世所重。但此老的私生活,好
些人提起来,都当作笑谈。
他从小做大少爷作惯了,起码的生活常识都不懂。洗脸、穿衣,都由老
妈子和丫头代劳,一直到他结婚,还是要人伺候。有天,他伴夫人归宁,新
娘子羞答答怎好意思在人前为他揩面,最后还是劳了丈母娘的驾,为新女婿
揩了面。又一次,他觉得浑身不舒服,不清楚是身体出了毛病,或是衣服穿
多了。一直熬到晚上,对伺候他的人说了,脱下衣服一看,寸知道他的小棉
袄有一只袖子未曾穿上,袖子塞在肩和腋之间,难怪会很不舒服。
他对上海和南京之间的距离与火车票价,也是一窍不通。有一天,他忽
然想去上海一趟,于是向友人说要借几百元作路费,友人告诉他,头等火车
票价也不过十多元,用不了许多钱,至此他才搞清楚。
他和友人同游栖霞山,出游路上,见道旁新秧簇簇,翠绿如玉,他看了
很快活,便对同伴说:“南京真是好地方,连韭菜都长得这么整齐。喏,你
看,它们连成一片一片的!”
有一次他雇了辆人力车乘坐回家,到给车钱时,他先在衣袋里掏出了一
枚铜元,车夫以为他开玩笑,请他再付。于是又掏了一会,再给车夫一枚,
车夫向他连连道谢。他定了神一看,方知后付的是一块大洋,但已出了手,
只好摆摆手道:“好了!算了!”
沈曾植是“天阉”
沈曾植,字子培,号乙庵,又号寐叟,近代著名的文学家,一代儒宗,
其高风亮节,为人钦敬。
但他却有一大无可弥补的生理缺憾,即“天阉”,而不能行人道。郑孝
晋曾和他开玩笑,说:“沈老啊,严又陵是天演派的哲学家,而你可称为天
阉派的博学家了。”他也不以为忤,而是宽容地笑笑。
他与吴夫人相交数十年,白头僧老,而吴夫人居然是个70 岁的老处女。
郑孝胥曾说:“七十年中,亏得你怎么过来的!”沈曾植却微笑着说:“佛
教中所说的忉利天的人,不也是相为拥抱,即为究竟吗?”
“无齿之徒”苏曼殊
苏曼殊,广东中山人,近代著名诗人。他爱美、好动、天真烂漫,而且
有一个特别的爱好:嗜糖如命。
在日本留学时,有一次,他在马路上发现了东京的著名艺妓,正在前面
搭电车,于是急匆匆地赶上去,可是电车刚好开动了,结果是不但没有来得
及欣赏美人,而且连他的两颗门牙也被撞落了。
事后,留学生们和他开玩笑,说他乃是“无齿之徒”,他却满不在乎地
跟着大笑,似乎撞落两颗门牙也是值得的。
苏曼殊在日本留下了许多浪漫故事。后来,在从日本回国的轮船上,他
与陈独秀等人总是不停地谈他的日本女友。陈独秀故意跟他开玩笑说:“你
这是胡说,根本没有的事。”大家也附和着,表示不相信。苏曼殊急了,立
即跑回他的铺位,打开箱子,取出许多女人的发饰,给他的同伴们参观,藉
以证明自己并没有胡说。他随即将这些纪念品抛到大海中去,并掩面痛哭起
来。后来,陈独秀还写诗记之,诗曰:“身随番舶朝朝远,魂附东舟夕夕还。
收拾闲情沉逝水,恼人新月故弯弯。”
苏曼殊不仅诗写得清丽脱俗,而且画也清逸超然。有位先生很想得到他
的画,且得知他嗜食糖果,于是特邀苏曼殊到家里去玩,摆出一盘上好的糖
果。苏曼殊一见,欣喜若狂,伸手取吃,主人马上阻止,说:“请先下笔绘
画再进食。”在座者都暗为他鸣不平,而苏曼殊却一点不在乎,便立即作画,
但见秋柳数行,映带江月,残月半圆,摇摇欲坠,神味淡远,大有“杨柳岸
晓风残月”的意境。主人高兴极了,马上满掬糖果请曼殊品尝,曼殊毫不客
气地饱吃一顿。吃完糖后,苏曼殊忽然拿起笔来,在月轮中略作数描,则顿
成一枚铜钱,廓圆而孔方,孔中且贯小绳一根。在座者哗然,主人更是神情
沮丧,而苏曼殊却悠然搁笔,一笑而去。
苏曼殊不解人事
苏曼殊,字玄瑛,系父亲与一日本妓女所生,他只活了35 岁。却是一位
才华横溢、著译众多的诗人、学者,还是一位多才多艺的高僧。但他却对许
多人事一概不懂,以致闹出笑话来。
有一天,苏曼殊问章太炎:“子女从何而来?”太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