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笑了笑道:“本想给你们一点惊讶,没想到瞒不过你这鬼灵精,小兰,你是越来越聪明,越令人喜爱了。”
秦小兰樱唇一撇:“免婆,袜升啦!”
三手神剪讪讪道:“也不早表明身份,害我白演了一场戏中戏,平常起码弄他几两银子,今天只弄到这个。”
手一伸,像戏法似的出现一支龙舌剑;老方不由大吃一惊,连贴身的兵刃被摸走都一无所知,这个人可丢大了,三手神剪的剪绺功夫果然神乎其神。
“佩服!佩服!”老方由衷拜服。
“小CASE啦。”三手神剪颇为得意。
笑面阿斗不用装已够白痴,嘻嘻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老偷儿如果要下手,连小兰姑娘的黛安芬都偷得到。”
秦小兰吓一跳,赶紧下意识的抱紧胸部。
三手神剪笑骂道:“少胡说八道。”
“我哪有,你有时候连长翅膀的都照偷不误。”
老方也吓一跳,赶紧看鸟儿长了翅膀没有。
“听你臭盖,好像我老偷儿无所不偷似的。”
笑面阿斗道:“有一样你绝不偷。”
“什么东西?”
“汉子。”
废话!三手神剪偷汉子,笑死太原五百完人,老方道:“好啦!别说那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走!找个地方喝两杯,有些事情很棘手,大家商量一下。”
三手神剪竖一指于鼻尖悄声道:“嘘,小声点,要喝酒请到我怀里喝……不!不,我是说要喝酒别叫那么大声,三杯大醉侠那小子耳朵最尖,万一被他听到,免不了又来打秋风,每次白吃白喝还发酒疯,叫人受不了。”
秦小兰姑娘家毕竟心软,忙代为求情道:“三杯大醉侠爱哈两杯不是什么滔天大罪,更兼年迈体衰半截入土,生命犹如风前烛,翘辫子之期已在不远,你们也该发挥一点同胞爱,让他喝两杯为他的生命饯行又有何妨?”
一席话说得三杯大醉侠心惊胆跳,冷汗涔涔,拜托!老人家心脏不好,本来能长命百岁,这一吓起码减寿三分钟。
“既然小兰求情,那就醉给他死吧!”
这些家伙一个个全都没安好心,巴不得三杯大醉侠早点翘辫子,其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不过是觊觎三杯大醉侠家中的几瓶好酒罢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还是早日喝光,勉遭杀身之祸。
“呸!何不到臭鱼船上去?”
“好极了,正合我意,通知毒王老哥和黄鱼大哥,还有秦前辈等一干侠道人士一同前来,商量下一步行动。”
洞庭黄鱼所属的两艘战舰上闹热哄哄,这是正派人士第一次的大会师,三省侠义道精英几乎全数倒齐;一票人推让一番,老方祭起三杯大醉侠这块玻招牌都没人给他“信到”,被众人拱猪似的拱到主席的宝座上。
顶着三省第二局手的光环,方比扁、长不遑多让。
“各位亲爱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
拜托,老生常谈就免了吧。
“首先研判局势,舜前辈可有什么可贵消息提供?”
“有有!”笑面阿斗抢着说:“王二妈她家母猪生了一窝小猪,李大婶家闺女被人先上车又不补票,张三姑家的蜘蛛网比磨盘还大,赵麻子去美容花了三两多,小桂花的奶子是假的,洪六叔的狗老爱在我脚边小便……”
“拜托!这能算可贵消息吗?”
“当然可贵二窝小猪可卖二两多,李大婶赚了二十两遮羞费,赵麻子磨疤花了三两多,小桂花丰胸又去掉五两,一共只剩十四两……”
“拜托!挑紧要的说。”
三杯大醉侠手头“紧要”向你借钱。
笑面阿斗造词可真高竿,像变魔术似的。
“你他娘一堆毛,你就不能挑重要的说吗?”
“张胖了的尸体最‘重要’十六个人抬。”
果然重要极了,叫人不发噱都难:其实他们所得的消息有限,只知道蒙军的先遣精锐已越过摩天岭,只等号令一发便可直捣成都,而各重要城市的地方豪霸角头地根已有不少被收买,绿林枭匪也磨拳擦掌蠢蠢欲动,想有山雨欲来之势。
老方把双方实力作了分析,大局显然对群豪不利,知机子的妖术已够可怕,而那两个罗到国高手的霹雳武器,更不是护身气功所能抵挡,听了老方的话,群侠士气为之一夺,老方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老实了。
连平常爱喳呼的黄鱼都默然无语。
“怎么啦?你们杠龟了是不是?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六合彩只能签47、48号以下就有机会,签48号以上的请举脚。”
老方故作轻松,他可不希望未战先怯。
笑面阿斗适时当跟屁虫:“我,上回签了两万多、”
“哪有那么大的号码?”
“不是号码,是地下酒家的账单。”
“嘴巴喷一堆毛,人家烦死了你还说这些。”
老方笑了笑道:“有什么好烦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天下没有过不了的关卡,也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洞庭黄鱼微显不安道:“你倒是很笃定。”
“不笃定又怎样?跟你一样未战先怯吗?”
洞庭黄鱼岂是受人奚落之人,闻言陡的仰天狂笑,豪气勃发道:“谁说我黄鱼未战先怯?我只是有点怕而已,江湖好汉生死等闲,砍个碗大的疤也不过掉颗脑袋,民族大义当前,祝尧幸视死如归!”
“说得好!”毒王鼓掌击节赞道:“老夫一直以为你只会说些五四三的黄话,想不到你人话也说得相当不错。”
“难道我以前说的不是人话?”
“你以前说的比较不像话。”
毒王之论一针见血,黄鱼自己亦无话可说。
秦破衣道:“小哥儿是否已胸有成竹?”
老方道:“论真实,知机子妖术固然甚深,但只要定力够,不为幻影所迷惑,他就无法施其技俩,此人不足为虑,那两个罗刹国武士比较讨厌,气功固然甚高,却不是无懈可击,只是火力惊人难以近身。”
秦小兰突然问道:“方哥是说他们有火力?”
“那是一种靠火药作动力的铁丸,比我们用内功发出的暗器不知快了多少倍,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根本无从闪避。”
“他们应该不会练到水火不侵吧?”
“你的意思是……?”
“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方一拍大腿:“着哇!我怎会没想到?”
洞庭黄鱼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叫骑人知道还知其人之深?”
老方欣然道:“大哥就不用问了,碰上女诸葛,活该那两个洋鬼子杀星照命,大哥明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洞庭黄鱼大点其头,似乎心领神会。
重庆大酒楼座落朝天门大街,店面宽广,一、二楼加起来不下百付座头,楼上是雅座,是达官贵客富商巨贾的宴饮处,楼下客人的品流则稍杂些,也不是随便无赖穷汉就一旱受得起,这里口味好,价钱却不便宜。
打老方走进大门开始,掌柜的两道眉毛始终没开展过;老方正在中间一付座头上埋头大嚼,桌上一盘干烧虾仁,一盘麻婆豆腐,一碗油淋锅巴,再加上两味下酒菜,十斤装的烧刀子喝了一半还多,姜黄的脸色始终不变,桌面汤汁淋漓,吃相粗鲁已极。
店门外,一个四句左右,头戴文士巾,面见阴骛表情森冷的中年人,率同十几名挺胸凸肚的壮汉一拥而入。胆小的客人看看风色不对纷纷走避,中年文士手捻鼠须大喇喇在老方的对面冷眼盯着。
“怎么?没见过人吃饭吗?”老方怪里怪气说。
“见过,上法场的死因吃相跟你差不多。”
“喝!你倒是很清楚,你害过多少人当死因呀?”
“住口!姓方的,你还敢在城里发横?”
老方怪笑道:“这里是我家,我在家里发横你管得着吗?”
文士阴阴道:“你就不怕二爷拿你归案?”
“哦?原来你是推山掌的走狗?”
“哼!我是好心劝你,早日滚离重庆府的好。”
“请教……”
“姓杨,行八。”
“原来是一肚子坏水的白花蛇杨八。”
“怎么?你也知道杨某?”
“偶然翻垃圾堆不小心看到你的名字。”
“住口!”白花蛇拍桌怒叫。
“拍!”半盘麻婆豆腐在白花蛇脸上开花。
“哎!”白花蛇踉跄后退,撞翻了桌椅,麻婆豆腐的辣油溅入眼中双目难睁,摔得七荤八素,脑袋发昏。
“给我K他!”白花蛇狼狈爬起,厉声怒叫。
一个身高八尺腰粗膀阔的大汉,一声暴吼火杂杂的冲上,钵大的拳头当胸便捣,拳风虎虎三尺外便劲气迫人,老方手中竹筷一伸,轻易夹住对方腕脉阳池穴。
“报上名来,醉海狂龙可饶你不死!”
大汉面色大变,他可没料到竟会惹上三省第一高手醉海狂龙,腕脉传来力道如山,疼得他面色发青。
“我……成都恨地无环。”大汉不敢大报名!
“哼!二流混混,回去告诉你们那些做富贵梦的人,可以出卖灵魂,不可出卖国魂,话若没带到,小心狗命!”
“我……我一定告诉他们。”
“滚!”卡克一声,大汉右腕脉门被硬生生拗断。
大汉左腕捧着右腕狼狈而遁;另一名身材更为高大雄壮的大汉却不信邪,怒啸声中现龙掌登出,内劲刚发,骤觉掌心一痛,竹筷已穿透掌心。
“哎!”大汉抱掌疾退。
“你必然是自贡盐枭怨天无把了,你够狂,恨地无环想地球有环他可以提着跑,你却想天上有把手可以把天拉下来,你们两个天生神力,却不思报效国家,你右掌重创,好好回去韬光养晦,免遭杀身之祸!”
怨天无把也真够狠,一声不吭拔出竹筷咬牙道:“为政不德酷吏如虎,只要人间不公之事存在,我终不服!”
“那是你的事,方某不是人间司命神,无法踩平世间所有不平路,阁下是条汉子,请远离风暴明哲保身。”
“好!冲醉海狂龙金面,川西群豪立即离境!”
怨天无把把沾血竹筷一抛,头也不回的走了,连露两手绝活,震慑了所有的人,一个虬须大汉手搭上刀把。
“要命刀,你刀出鞘之时,也是你丧命之时!”
要命刀一慑,怔在那不知拔还是不拔好。
干脆还是拔的好:我说的是三杯大醉侠那颗蛀牙,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有时疼得怨天无把根地无环,为政不德酷吏如虎,三杯大醉侠不是人问司命神,无法保护每一颗牙齿,只好牺牲一颗西班牙明哲保身。
“是谁在闹事?”门外进来了疏须飘飘的渝州一剑。
“是他!”
白花蛇双眼难睁方向不辨,竟指向要命刀。要命刀忙道:“不是我,是他!”
老方只剩一支筷子,拼命刺盘中的虾仁,怎么都刺不准。
“这位老弟,为何在此闹事?”渝州一剑和气的问。
老方头也不抬,专心的在刺着虾仁,渝州一剑笑了笑,伸手取了双筷子,挟起一片虾仁往老方口道道:“老弟,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支筷子是不行的。”
老方醉目斜视,颇不服气道:“什么不行,你只不过捡现成的,是我先把它搞累了,否则你也挟不到。”口一张,卡察一声,连筷子也咬下半截,还卡啦卡啦的猛嚼,吃得津津有味,显得醉态可掬。
“这位老弟……”
“你是谁?你也想谋夺方家的虾仁吗?”
“老弟,你好像醉了。”渝州一剑风度绝佳。
“醉?多大罪?强夺人产,谋财害命,杀人嫁祸,行凶减门,阴谋造反,勾结异族,通敌叛国,算不算大罪?”
渝州一剑一怔:“老弟……”
“你才醉呢,你是醉生梦死,无常临头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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