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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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传-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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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欣然说道,“我给他磕过一个头,事情就算了结了,我心里的痞块也可以取消了。
”                                                                              
                                                                                
    “你心里的痞块取消,我心里的痞块也没有了。”高兴异常的刘不才说,“看来我要交
运了!这样想来想去办不通的事,居然也会误打误撞,变成一桩好事!你说我是不是要交运
了?”                                                                          
                                                                                
    “是啊!”小张打趣,“眼前就有一步运,桃花运!”                            
                                                                                
    “哪个交桃花运?”是桐月老四在门外介面,帘子一掀,见她含笑问道:“可是刘老爷
交桃花运?交上怎样出的人物,也让我们看看嘛!”                                  
                                                                                
    刘不才一高兴之下,口就松了,当下便谈顺姐的一切,连黑头里抱着她香面孔的经过,
亦不隐瞒。惹得小张和桐月老四,哈哈大笑,乐不可支。“闲话少说。”桐月老四问道,“
可要我来做个现成媒人?”                                                        
                                                                                
    “要,要!将来我会好好谢媒。老四,”刘不才问道,“你的‘小房子’借在什么地方
?”                                                                            
                                                                                
    “小房子”是窝养恩客之处。桐月老四跟小张正打得火热,听得刘不才这一问,怕惹小
张疑心,便有些急了,“哪里来的‘小房子’?”她气急败坏地说:“刘老爷真是‘日里白
说,夜里瞎说!’不好冤枉人的。”                                                
                                                                                
    “你不要着急,不是啥冤枉你。”刘不才指着小张笑道,“你跟你们这位,还不该借小
房子?”                                                                        
                                                                                
    桐月老四不肯承认自己误会,但刘不才一提到小张,却勾起了她的幽怨,也是手一指:
“你问他!”                                                                    
                                                                                
    “怎么?”刘不才转脸去问:“好像还有文章?”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不喜欢让人掐住喉咙──”                    
                                                                                
    “哪个掐你喉咙了?”桐月老四抗声相争,然后要刘不才评理,“刘老爷,我跟他说,
借一处小房子,他来了省得住客栈,会会朋友,要谈啥生意也方便,每个月花不了多少钱。
不是蛮好的事?至于本家看他一借小房子,这里来得就少了,再说,我要抽功夫陪陪他,‘
生意上’当然也难免照顾不到。这都是本家的损失,所以要他替我做个生日,也不过摆个‘
双双台’。他一听就翻了,说掐住他喉咙一斧头砍!刘老爷你想,桐月院‘带档’的又不止
我一个;人人都像我这样子,本家还有啥指望?为了别的小姊妹,本家不能不这样做,他就
当‘开条斧’了!刘老爷你说,可是气数?”                                        
                                                                                
    小张听他数落,自己也觉得错了,同时也觉得脸上下不来,便乱以他语:“好了好了!
不谈这件事,三哥,我们商量明天见了李小毛怎么说?”                              
                                                                                
    “不!”刘不才说,“谈好一件。我倒有个主意,我们小房子借在一起,好不好?”  
                                                                                
    “怎么?”小张有些诧异,“三哥,你倒真是一见钟情。你平日不是这样子的啊?”  
                                                                                
    “要啥样子?”桐月老四白了他一眼,“刘老爷的主意蛮好。                      
                                                                                
    我倒看中了一幢房子,样样都好,就嫌太大,刘老爷借一半给顺姐住,再好都没有。至
于‘做生日’,我自己替我自己做,酒席、‘下脚’,一概我来开销。不过,要借你张大少
的名义,出个面。这总可以吧?”                                                  
                                                                                
    小张笑笑,“你当我是‘吃拖鞋饭’的朋友?”他说,“我不是李小毛!”          
                                                                                
    “你看,”桐月老四颇不以为然,“好端端地伤触人。这话传到人家耳朵里,恨死了你
,你给他磕一百个头也是白磕。”                                                  
                                                                                
    听得这几句话,刘不才深深点头,“小张!”他帮腔相劝,“老四着实有见识,说的是
好话,你不可不听。说实在的,你样样都出色,就是言语上头,话风如刀,不肯让人,将来
会吃亏。”                                                                      
                                                                                
    “你看看,到底刘老爷是老江湖,人情世故,比你懂得多。”                      
                                                                                
    “你们不要一搭一档,互相标榜了。明天就替你做生日。”                        
                                                                                
    小张说道,“‘双双台’总要二、三十位客来吃,少了不像样。                    
                                                                                
    这二、三十位客倒难请了。”                                                  
                                                                                
    “客倒不必愁,吃花酒不是鸿门宴,不怕请不到。”刘不才说,“倒是地方先要安排好
。”                                                                            
                                                                                
    这是内行话。小张在花丛中的资格还浅,虑不及此:客人虽只二、三十位,却要有可供
五六十人起坐的场所,才容纳得下。因为每人都要叫局,姑娘要带乌师、带娘姨或者小大姐
,所以叫一个要来三个,就算此去彼来,不是一时间都集中,至少也得一大两小三个房间,
才勉强够用。                                                                    
                                                                                
    因此,桐月老四便对小张说:“你也不要得着风就是雨。                          
                                                                                
    刘老爷比你想得周到。摆个双双台,也不是马马虎虎的事,等我先跟本家商量,第一要
看大房间那天有空,第二要跟小姊妹借房间,明天一定来不及。只要你有这番心,本家也就
晓得了,不必急在一时。现在有刘老爷的好事在内,明天去看房子,买家具才是第一正经。
”                                                                              
                                                                                
    “随便你。你说怎么就怎么,一切你作主。”小张探手入怀,取一张银票放在她面前,
“二百两银子,你先用了再说。                                                    
                                                                                
    刘老爷自己人,他也不耐烦弄这些零碎杂务,也请你偏劳了。”                    
                                                                                
    “对!老四拜托你。用多用少,不必顾虑,总归你们怎么样,我们也怎么样就是。”  
                                                                                
    桐月老四抿嘴一笑:“我们、我们?听起来真好亲热!”                          
                                                                                
    这夜刘不才在桐月院“借干铺”,是小张的主意。第二天一早起身,匆匆漱洗,相偕出
门,两乘轿子直到朱素兰家。                                                      
                                                                                
    下轿一看,门庭悄然。住在厢房里的男工倒雅得很,浇花饲鸟,意态悠闲,看见一大早
来了两位客人,有些手足无措,延入客厅,顾不得招呼,就在楼梯口大喊:“顺姐、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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