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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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海关-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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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梅走了后,三言说:这妈咪真是个高手,跟你那么熟,居然装得像一点也不认识。我一听就在下面踢了三言一脚,三言痛得跳了起来。他说:不至于吧?我不过实话实说,你经常来歌厅,表明你够派,跟妈咪熟表示你够魅力,我这是歌功颂德呀,你怎么把我往死里打?我说:你要是不服气,再拿一打啤酒来,我们继续玩。这时阿梅带着三个小姐进来了,她让三个小姐一字排开,自己站在三言身边,对三言说:大哥,看哪一个最合眼缘?三言说:谁能喝酒谁就留下来。阿梅说:都能喝。左边第一个小姐立即走了过来。三言仰着头看了看,说:你好像不够漂亮啊,还是后面那个吧。后面那个小姐就走过来坐在三言身边。另两个小姐立即走了出去。阿梅说:玩得开心点。也出去了。     
    我和三言继续玩色盅。陪他的小姐叫阿红,自称才十八岁。她在旁边帮三言出主意,三言就没输那么惨,基本上他喝两杯我喝一杯,一开始他喝一杯,阿红帮他喝一杯。后来他明显不行了,阿红就全包了,但我不答应。我说至少喝一半,他就喝一半。他抓色盅的手开始有点抖,甄由美叫我见好就收。我说:不行,他不喝醉不会走。我是存心想把他灌醉,谁叫他一晚上尽跟我捣乱。三言后来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举起酒杯不是往自己嘴里送,而是举到阿红面前,拉起她的裙子领口往她胸口倒。阿红尽管避了一下,胸部还是淋湿了一大片,这女孩很有职业道德,她用纸巾擦了擦,又坐回了三言身边。三言趁着酒兴一把揽住阿红,三言说:全露出来了,让我摸摸。三言真的醉了。我给了小姐小费,让她先走。等买了单,我扶住三言往外走。三言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满嘴酒气,熏得我想呕吐。甄由美跟在后面,拎着我和三言的皮包。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先送三言回到他宿舍。从三言的宿舍出来,我才想起三言说找我有事,结果他喝醉了,有什么事也没跟我说。     
    回到迎宾馆已经一点多,我本来想回宿舍睡,但甄由美不让我走。我先冲凉,然后甄由美冲。她上了床就把我抱住,要跟我做爱。我本来不想做,但知道不做过不了关。实际上我们都没有状态,我一下子就射了,她甚至没有哼一声。她抱住我,对我说:我不管以前你有多少女人,从今以后你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否则就是对不起我。听了这话,我在心里差点笑岔了气。她还想把我当她的私人财产呢。     
    跟甄由美我不用花言巧语,她自己会死心塌地地跟我,这是由于昔日那份恋情,那份事实上不存在的恋情。正是由于有这么段经历,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待她。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旧相好而已,大家愿意,在一起睡睡觉是可以的,但要玩什么感情游戏,我没心机也没体力奉陪。所以早上一起来,我就跑回宿舍了。老实说,她那句话把我吓着了。我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女人呢,她就想断我的后路,这如何了得。她还说:回去就离婚。对此我就不好逃避了,我不能眼看着一个家庭破裂。我只好说:你爱离不离是你的事,别把我牵扯上。这句话很伤她的心,她要离婚全是为了我,如果不牵扯上我,她离婚还有什么意思。     
    我走的时候甄由美还在睡,她的睡相很安详,就象圣母。夜里她抱着毯子睡。我醒来时发现毯子差不多掉到了地上,只剩一角盖住她的半边肚皮。除了这一小部分,她的身体纤毫毕露,她肚皮上的孕娠瘢在早上的阳光里更加刺眼。那个身体已经不可能长久吸引我的目光。我趁着她还在熟睡赶紧离开了房间。下床时我格外轻手轻脚,赤脚走在地毯上,那种毛绒绒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为了不让流水声吵醒她,我不敢洗脸和刷牙。这项工作我回到宿舍才完成。     
    我把自己收拾完了,本想上床睡觉,因为如果不睡觉我不知道还可以干什么。看书是没有意义的,看电视同样没有意义。但睡觉就有意义吗?而且我还不想睡觉,尽管昨天晚上给甄由美折腾了一夜。她一个晚上醒了三次。她醒来后看见我睡得那么香甜,心里就不受用,想尽办法要把我弄醒。她的办法就是拿手摸我的关键部位,主要是小弟弟,因为摸其他地方我仍然睡得像头死猪。她一摸那里我就醒了,这可能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因为那地方太重要了。甄由美把我弄醒了后就开始对我全方位抚摸,同时也要求我对她如法炮制。但我没有什么精神,尤其是没有激情,我往往在如法炮制时酣然入梦。她还希望我在一个晚上让她欲仙欲死几回,就像第一天晚上那样。但我的小弟弟很不争气,她刚想尽办法把它搞出状态,一松手它就把头垂下了。甄由美很失望,而且泄了气,抱着被子睡了,很快就睡着了。可她脑子里大概仍想着有件事没干完,睡不踏实,很快又醒了,又开始折腾我。到天快亮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搞得很疲倦,只好抱着毯子睡了。可我已经睡不踏实了,阳光一照到窗台上,我就爬了起来。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躺着也是躺着,还不如回去上班,至少可以节约一天假,我可以把这一天假留在关键时候再用。我本来请了三天假陪甄由美,可我陪了两天就不想再陪了。当然我对她的肉体还有些兴趣,但如果这些兴趣会引起单相思,我的兴趣就会跑得一干二净。     
    让甄由美独自一人呆在宾馆里我有点于心不忍。可俗语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要铭记俗语,只好硬起心肠。     
    我到单位时刚好九点,也就是说我迟到了半小时。像这种情况领导一般不当迟到。一般而言,你只要不在下班的时候来上班,领导都不当你是迟到。这就是说,我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但我工作的地方就不是可有可无的。那是一个重要的国家机关呢。一般不会有人找你,但说不定哪天就有人求到你。领导说:回来了?我说:回来了。然后我去打开水泡茶。我喝的是高山茶,是一个台湾商人送我的。我曾经帮这个台湾佬办了一件事,我还对他说,有事找我。也不知道是他误解了我的意思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每个月都给我送茶叶。有时他在国外,有时在台湾,但仍然记得送茶叶的事,他自己送不了,就叫他的助理送。他的助理很漂亮,长得就像张曼玉,她还整天穿着外面罩着薄纱的衣服,让我浮想连翩,害得我有一段时间老想打她的主意。我还对台湾佬说:阿容越来越迷人了。阿容就是那个让我浮想连翩的女人。可台湾佬假装没听见,后来我就听说阿容成了台湾佬的情妇。我后来想,我要是不打阿容的主意,说不定台湾佬还不会注意阿容呢。这就是说台湾佬不光是奸商,简直就是奸人。我干吗要跟台湾佬讲那句话呢?原来我是情不自禁。     
    阿容做了台湾佬的情妇,有时还给我送茶叶,我收了她的茶叶,还免不了要认真把她欣赏一遍。我的眼神色迷迷的,她不会看不出来,可她就是装做没看见。这一点说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我有时看着阿容,心里就想,你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眼前又有特别合适的结婚对象,干吗要去做台湾佬的情妇呢?我后来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台湾佬有钱。把这一点想明白了,我就很看不起阿容。原来这个看起来像张曼玉的女人也掉进了钱眼里了,我以后就把她看贱一些,最好不用理她,可她下次来送茶叶,我还是把她当成了宝贝一样,恨不得献完了殷情就跟她上床。     
    我把茶叶的内包装拿了出来,只剩小半包茶叶了,也就是说过几天阿容又该来了。一想到可以见到阿容,我就觉得上班还有点意思。要是不上班,我就不敢担保阿容还会不会给我送茶叶。这样一想,我就觉得有一段时间我不打算上班是个错误。     
    陈调研走了过来,他拿着杯子,对我说:给我也来一点。我就从包里抓了一撮茶叶,放进他的茶杯里。陈调研说:茶叶不错呀,好像是个女孩送来的吧?她定期送,像约会一样。陈调研经常喝我的茶叶,对此我很有看法,但他是领导,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果茶叶是台湾佬送来的,他喝几回还没什么。如果是阿容送来的,他喝了我就很心痛。这就是说我对阿容有一种习惯上的独占心理,这是很没道理的。今天陈调研讲了这句话,我才觉得让他喝几口茶也不算浪费。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阿容送茶叶就像约会一样呢?


第二部分第13节:我就把嘴巴合得严严实实

    陈调研喝了口茶,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说:你不是说休假吗?我说:想想休假也没意思,不如回来上班。陈调研说:啊。     
    我看报纸,先看南州日报,南州日报是今天的,把新闻和娱乐版看完了,跟着看人民和法制。看报花了我三个小时。我看报的时候,陈调研在座位上磨手指。他小指上长了个疣子,疣子上长了两根毛。他把毛先剪掉,然后拿指甲钳磨。但磨的速度大概不够疣子长得快,那疣子似乎越来越大了。     
    我刚准备去上班时觉得让甄由美一个人留在宾馆里有点于心不忍。可我一到办公室就把甄由美独自在宾馆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我看完报纸,抬头一看挂钟,已经十二点了。该吃午饭了。我对陈调研说:吃饭吧。     
    午饭我一般都吃不下什么,吃多了肚子还会痛,也不知是肠还是胃有毛病。但一点不吃也不行,下午会饿得两眼冒金光。也就是说,我在办公室里无所适从的事还真不少,我总是感到左右为难。连甄由美来了我都这样。我把菜吃完了,还强迫自己吃了半碗饭,然后我对老陈说: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回到办公室,我看了会儿电视,把中央台新闻三十分剩下的节目看完了,又把亚视午间新闻看完了,然后我躺在沙发上睡午觉。刚要入睡,我突然想起甄由美独自在宾馆里。说不定还没吃饭呢。说不定还在等着我陪她吃饭昵。可我躺下了就不愿意起来了。我说,管她呢,她自己大概会请自己吃餐饭吧。这样一想我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因为陈调研三点钟回来,我估计他吃了饭又去哪儿找人喝酒了。     
    陈调研从来不睡午觉,他有时坐在办公室看电视,有时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反正他要找地方消磨掉两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他本来应该在两点半回来,我本来应该在两点半起床。但这种情况总是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下,陈调研也不好说什么,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坐了起来,收起盖在身上和掉到地上的报纸。顺便说一声,我睡午觉一般都不盖被子,也不像同志们那样盖衣服,我盖报纸。每天早上把报纸看完,我要收起来,以备中午睡觉用。     
    坐在椅子上我发了会儿呆,我睡完觉就是这个神情。然后我拿起毛巾去厕所洗脸,洗完脸回来,看见老程坐在办公室里,老程说:我们开个会吧,你把人召集一下。二哥经常有这个毛病,他突然就想开个会,让我去召集人,但这个时候总是召集不到什么人。大家都去了该去的地方,这些地方你总是找不到。我把能找到的人召集到办公室。二哥拿手指头点了几下就把人数点清了。他说,不到三分之一呀,照开吧。大家于是坐下来,有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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