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在当今武林各大门派之中。”
白慕此时也渐渐为他这种神情,感到诧异,当时立即说道:“兄台如果诚意找人,则请不必如此再三打哑迷,就请似先告知在下,兄台究竟所找之人为谁?”
那年青相公此时忽然在马背上一个旋身,飘然落地,正着脸色,对白慕说道:“我看兄台一身功力极为不凡,如此才动相问之念,既然要我先说明所寻找之人物,亦无不可,只是我尚有一点意见,尚请兄台见容。”
白慕也正色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妨直说,我看兄台神光内蕴,光华不露,分明也是内家高手,而且必定出自名门,所以,在下才如此不惜口舌,一再相问,兄台有何高见,只要言之中理合情,在下自当敬诺不渝。”
那年青相公点头,说道:“有悖天理人情之事,在下断难相求于兄台,只是当我说出所寻求的人物姓氏名号之后,无论此人与兄台有何关连,是友好?抑或是仇敌?皆请能秉诚相告,因为我所要知道的,只是此人现在的住址,其他一切与我们今日无关,兄台以为我这一点相求,尚能符合天理人情否?”
白慕此时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心里不由地顿起一阵紧张,暗自忖道:“莫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就是她么?嗯!”
想到此处,白慕的一双眼睛,不由地光芒顿起,凝神注视着那年青相公,心里还在不住的想道:“嗯!易钗为弁,女扮男装,而且武功又是如此深厚,当今之世,除了她,还有何人?
即使还另有她人,又为何如此之巧?对啊!祁灵弟弟所得到的消息,不是明明说他对达八公山附近舜耕之地么?如今正是一切均对,还有何疑?”
但是,想到这里,白慕又禁不住另外想道:“如此,她找的是谁?听她的口气,莫非是找灵弟弟?”
想到这一点,一股酸气,油然而起,脸色也不由地渐渐阴沉下来。
对面那位年青相公一见白慕半晌没有答话,而且脸色渐渐不对,立即说道:“怎么?你有异议么?”
白慕霍然抬头说道:“在下答应你的请求,无论你问的是何人,无论与我识与不识,是友好抑或是仇敌,我尽所知相告,而自己则置身事外,兄台以为如何?”
那年睛相公顿有欣然之意,点了点头。
白慕连忙接着问道:“如此兄台所寻找的人为谁?”
那年青相公沉声说道:“万巧剑客鲁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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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相逢不相识 敌友难分明
在黄山之麓,祁灵和丛慕白叙述了飞来峰的奇遇之后,两个人便分道扬镖,各行其事,祁灵随着妙手空空古长青,去寻找回春圣手逯雨田,再去找那十载陈雪水,百年黄莲根,准备为千面狐狸靳一原治疗眼睛。
丛慕白姑娘却是独自一人,根据祁灵在分手之前,再探水莲村,知道鲁颖姑娘灰心北上,极有可能是往八公山附近的舜耕山,投奔一位方外比丘,从此遁迹红尘。所以丛慕白的去向,则是前往舜耕山,寻找一座烟没无名的尼庵,寻找鲁颖姑娘,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幅天都峰的要图。
丛慕白叩别恩师,与祁灵分手,便独自一人,欣然就道。
姑娘虽然是武林侠女,一身功力超群,但是,她仍然不愿意以一个单身姑娘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招惹许多意外的是非。好在她已经深获干面狐狸靳一原的易容绝技,化装成一位潇洒倜傥的年青相公,不仅外人无法识破真面目,就是祁灵当初,又何尝能知道“穆仁”
就是“丛慕白”?所以,她飘然一身,又仗着金沙伯乐白完元所送的一匹“雪盖灵芝”。一路之上,不仅安然无事,而且还自在地浏览着沿途风景。
她没有料到,在八公山之麓,寂寞宁静的黄沙古道之上,遇到这样一位易钗为弁的年青姑娘。首先使丛慕白惊奇的,她不相信武林之中,竟还有和她一样,无独有偶易钗为弁的年青美貌的姑娘,而且竟然那样凑巧,让她遇上。
继而她更惊诧的,从这位姑娘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逼人的锋芒,分明是武功已经到了不可轻侮的地步。
丛慕白虽然不是老走江湖,但是,她也约略地知道,当今武林几大门派之中,很少有女弟子,纵有也难得有一二特别出色的人才。当时心里一动,便禁不住暗自忖道:“她究竟是何人?”
丛慕白虽然心里动了怀疑,但是,还没有一探底情的意思,当时随便道出“白慕”的化名,便要策马而去。谁又料到这位姑娘却从丛慕白的长剑上,起了疑心,要向丛慕白打听一个武林人物。
真所谓:“万事皆从多疑起,一切俱是揣测来。”这位年青的姑娘、易钗为弁的相公,如此一追问之际,丛慕白却因此将要走的心情,打消得千干净净。一种恍然大悟的心情,禁不住在想道:“丛慕白!你多糊涂,在这八公山之麓,舜耕山附近,还有何人能易钗为弁?
还有何人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这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人不是鲁颖,还有何人?”
接着丛慕白又想道:“如今她这样风尘仆仆,寻找一位不属于武林任何一个门派的人物,还用多说么宁她找的是灵弟弟。当初在黄盖湖畔,便有脉脉送情之意,如今灵弟弟脱身黄山,她自然要跋涉寻找了。”
丛慕白愈想愈对,几乎就肯定眼前这位易钗为弁的年轻相公,就是黄山水莲村的鲁颖,也正是她此行追寻的天都峰要图的保有者。
这一时间的心情,丛慕白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是欣喜?抑或是酸溜地含有一种隐痛?天都峰的要图,能如此找到下落,自然是值得欣喜;但是,鲁颖如此痴心地寻找祁灵,未尝不是值得人忧虑的事。何况,灵弟弟当初为了她的一诺,居然守口如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黄山水莲村的地址,这其间,谁也难以断定没有一点情愫在内。丛慕白自从与祁灵同在黄山“巧悬千斤闸”内,共过患难,同过生死,两个人已经无形之中,海誓山盟,如何能允许任何一个第三者插入其间?
人的聪明才智,极容易为情感所蒙蔽,尤其是多情的姑娘,于此更甚。
丛慕白的资质秉赋,都是上佳之材,但是,此刻她为自己的激动情感,遮住了灵智,她不知道面对这样的人,应该如何下手,取得天都峰的要图。
善取,鲁颖岂是可以凭她三言两语,将这幅关系天都峰存亡的要图,交给一个毫不相识的人?
恶取,将来鲁颖一旦知道她的身份,岂不是要说丛慕白是妒意天生,借题发挥么?
人的想法,最怕钻进牛角尖,丛慕白想法,正是钻进牛角尖的时候,忽然对面这位被确认为是鲁颖的人,开口说出她所要追寻的人是“万巧剑客鲁半班。”
这七个字一人丛慕白的耳内,何异于是晴天霹雳?因为,这七个字一出口,无异是说明对面这位年轻相公,根本不是鲁颖,如果是鲁颖,她何致于要打听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下落?
而且竟然会如此故作神秘的打听,那不是岂有此理的事么?
丛慕白当时怔怔地重复了一遍,说道:“万巧剑客鲁半班?”
对面那位年轻的相公一见丛慕白倏地脸上变色,顿时冷笑说道:“怎么?我这次问的人,大概是问对了,请白兄告诉我,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下落,现在何处?”
丛慕白当时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突然的变化,心里只充满了奇怪,暗自忖道:“万巧剑客鲁半班虽然为害江湖十余年,但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号,连我这样身负血海深仇的人,都在最近才获得消息,她是何人,如何会知道万巧剑客?”
想到这里,不自觉地出口问道:“你为何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
那年轻相公一听,忽然呵呵冷笑,说道:“你奇怪了么?其实天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可以永远蒙住别人么?”
这几句话一说,丛慕白心里一震,顿时闪电一转:“是了!她是鲁颖,她一定早已经识破了我的行藏,故意如此逗弄于我。她不是已经明白地说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岂不是明明白白地讲我么?”
丛慕白如此心里盘算,对面的相公,早已不耐,冷笑着说道:“你还遵守自己的诺言么?
只要你知道的,你就应该告诉我,如今我再问你一句,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万巧剑客鲁半班的住址?”
丛慕白点头老实地说道:“我知道!”
那年轻相公紧逼着说道:“那你就应该兑现你的诺言,告诉我。”
丛慕白忽然也微微地一笑,说道:“你是真的不知道万巧剑客的住址么?抑或是故作姿态呢?”
那年轻相公怒目而视,说道:“你是不是要自食所言?故意如此推三卸四?”
丛慕白摇摇头,含笑说道:“在你我之间,必定有一个人是故意推三卸四的。”
那年轻相公大怒,厉声叱道:“原先我只是怀疑,如今足证是实,你以为你如此避而不说,使可以逃脱我的手掌么?”
丛慕白忽然收敛起笑容,正色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年轻相公叱道:“你管得着我是何人?”
丛慕白正着颜色说道:“你要向我打听这样的大事,连你的姓名都不告诉我,我如何能告诉你?在情在理,都难以说得过去,你说是么?”
那年轻相公冷冷地说道:“本来告诉你我的姓名,又有何妨?只是如今不能在这种情形之下告诉你。如今你要回答我的问题,是你实践你的诺言,与我已无关系。”
丛慕白摇头说道:“你这些话,于情于理,都是难能尽合,何况你的用心比这些更可卑鄙?你以为像你这样戏弄我,我便会告诉你么?”
那年轻相公略有诧异的说道:“什么?我是在戏弄于你?”
丛慕白忽然也厉声叱道:“你能坦率真诚说明你的身份么?你能毫无顾忌地说出你的姓名么?”
那年轻相公朗朗地笑道:“我的身份,我的姓名,可以告诉天下任何人,不过,方才我已经说过,此时此地,我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之下,告诉于你。你以为如此推三卸四地,使可以不说明鲁半班的地址么?你休生妄想?”
说到此处,忽然双眉一掀,星目圆睁,厉声说道:“我要你尝到错骨分筋的滋味之后,再好生生地说出来。”
话音一落,人似旋卷地,倏地向前一扑,快得如同电闪,右臂单手突出,凌厉无比地向丛慕白脚胫抓去。
这样随意扑过来一抓,虽没有什么著名的招式,但是,却在这一抓之间,表现了快、准、狠、稳四个字。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此一招之间,丛慕白已经证实自己的看法,这位易钗为弁的相公,有着一身不同凡俗的功力。不用说,这一招让对方抓住,不仅是要废掉半条腿,而且紧接着就要遭受分筋错骨的痛苦。
这一招太出乎丛慕白的意外,而且,两个人都相隔得如此之近,丛慕白已经没有充裕的时间,从容地在马上跳下来还手,要是离蹬跃开,只怕这匹“雪盖灵芝”,免不了要伤在这一抓的指风之下。
说时迟,那时快,仓促之间,丛慕白右手一抖丝缰,叱喝一声:“起!”
就在那年轻相公五指未曾抓到之前,“云盖灵芝”以险煞人的一矮身,肚皮几乎擦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