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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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一奇-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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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到祁灵的功力,不是自己所能想像,彼此仍然是相差殊悬,了净就要趁机脱离,等他到了生花谷如椽岩前,再作道理。
  他这转身一跑,倒是引起祁灵当时另一个想法:“我此行前来,最好能够先见到须少蓝姑娘,假如,须姑娘在这一个多月之内,已有所明了,倒不失为是自己一位好帮手。”
  如此闪电意念一决,立即长吸一口气,振臂挺身,一拔凌空,直向了净迫去。
  了净轻功极为出色,以一步之先,在前面奔跑,去势宛如流星赶月,等到祁灵起步时,已经相差十丈开外,所以祁灵起身追时,已经远隔二十余丈。
  虽然祁灵的功力,较之了净要高出很多,但是,了净占了地利之便,在前面藉着悬岩悄壁,怪石狼牙掩遮之势。忽隐忽现,迟滞了祁灵的速度,再加上了净此时真是好似漏网之鱼,全力逃奔,所以,约莫追了一盏茶的光景,仍然没有追到。
  祁灵一时心情大急,全力展开凌空“八步赶蟾”的绝顶轻功,正是向前猛扑之际,突然,了净在前面仿佛身形一顿,就在这一瞬间,祁灵如闪电飘风一般,掠身赶到,不容稍缓,相隔还有三、五尺之间,祁灵右手扣指猛弹,一缕劲风,脱指而出,直撞向了净腰眼,只听得扑咚一声,了净扑地便倒。
  祁灵弹指神通的本领,从未使用过,也的确未具火候,今天一时情急,扣指便弹,五尺之内,应手而倒,倒是大出祁灵意外。
  祁灵也无暇思索自己的功力,能否五尺之内伤人,立即上前,抓住了净衣领,拍开穴道,喝道:“了净和尚!你是否愿尝错骨分筋的滋味?”
  了净被抓在祁灵手下,豪气俱无,默然不答。
  祁灵骈指突出,抵住了净“气海”,两眼注视着了净,静候他的答复。
  了净知道,此时只要祁灵下手,自己便立即岔气人经,逆血走脾,不仅功力全废,而且痛苦万分。
  了净当时说道:“姓祁的!你如此抓人触穴。逼问口供,是否有欠风度?”
  祁灵见他气势已消,态度已软,便放开右手,笑着说道:“一丈之内,你休想活命逃走。
  但是,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祁灵即刻撒手便走。生花谷如椽岩,任何腥风血雨,与你了净无涉。”
  了净站在那里,面有愧色,微微的点点头。
  祁灵也点头说道:“我要再次提醒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要一误再误,必然后悔无及。”
  了净说道:“我既然已经败在你手下,愿以一句回答,换回性命,你就毋须顾虑我是否说谎言相蒙蔽。”
  祁灵点头,说道:“来日方长,相见有日,我当然相信你。”
  说着话,祁灵凝神略一沉思,接着便问道:“须少蓝姑娘住在生花谷内何处?”
  了净闻言,毫不犹疑地说道:“入生花谷,右盘三折,有石如笔,笔后石屋两间,题名曰‘梦笔生花’,须少蓝姑娘便居住在彼处。”
  祁灵点头,顿时退后两步,拱手说道:“和尚休怪我动手失礼,但愿日后能再相见。”
  了净当时不作一言,转身而折西走,疾奔西去,转瞬不见。
  祁灵退后注视了净去后,略一思忖,和了净采相反的方向,向东折转,一路越悬岩,走断壁,深入山境。
  一路闪躲腾挪,蜻蜓点水,在这些险阻重重的山中,祁灵觉得北岳恒山如此险峻荒凉,连一棵悦目的树,和一点怡情的泉水,都难得一见,北岳秀士竟然定居其间,若不是另有所图,令人难以置信。
  正是祁灵如此满怀奇怪之际,突然,迎面一堵峭壁,当面拦住去路。
  这一堵石壁,中间隐约有一、二石阶通向一个石隙,此外别无任何可走之路。
  从祁灵所站之地,相距峭壁石阶,是一个约有五丈左右宽的山壑,此时云务迷朦,未知深浅。
  祁灵回顾四周,并无去路,除了折身从原处转回,便只有峭壁上那一个石隙,像是一道出口。
  祁灵心里暗自猜疑:“了净往西,分明是羞惭而去,决不是回到生花谷,我之往东,就是这个道理,可是如今看来,难道是我推测有误?”
  祁灵索性走上前几步,站在深壑边缘,向五丈以外的那个石隙留神看去,原来石阶之上,石隙之旁,刻有两行字,这两行字年深月久,风雨剥蚀,稍一不留神,便不易看出。
  祁灵此时隔着石壑,运足眼神,看到这两行字,笔力劲健,落笔均匀,像是大力金刚指之类的指法所书。
  上面写着:“是谁挥动生花如椽笔?
  划开千仞峭壁一线天。”
  祁灵看到这两句话,霍然心里一动,想道:“我岂不是一时蒙住心窍,化解不开么?北岳秀土所居之地,正是生花谷如椽岩,这峭壁之上,正是写着生花如椽字样,不是北岳秀士所为还有谁来?”
  同时又想到,不管如何,千仞峭壁之上,有人书写,在北岳之上,除去北岳秀士姚雪锋,不应再有别人。
  想到真切处,祁灵扬袖拔身,飘然越过深壑,落身到峭壁之间,石隙之下的石阶之上。
  刚一落到石阶,顿时使这位一身奇功绝技,豪气干云,胆色无双,而又具有喜爱山水之灵气的祁灵,为之倒抽一口冷汗。
  那石阶立足之处,仅够立足,上仰则毕陡如悬,岌岌乎迎头盖下,令人不敢逼视。下瞰因为从石隙里吹出阵阵冷风,冲开深壑一块云雾,只见黑洞洞地深不见底,而且一阵转转轰轰,宛如地裂山崩,令人头晕目眩。
  站在这样上仰不见天,下临无地,而且仅堪容足的石阶上,饶是祁灵如何了得,也要为之胆落。
  祁灵倚在石阶旁边的石壁之上,沉敛心神,稳住情绪,全身运功力,贴着石壁,向上面一步一步蹬着石阶上去。
  一直蹬到最后一个石阶,正准备向石隙里探视之际,忽然感觉到石隙里吹出来的风,冷澈骨髓,而且劲道奇猛。
  祁灵估计这条石隙,必然是通往后面无疑,否则,仅仅如此一条石隙,不会如此阴风凌厉,这正像是一个风箱一样,从后面的空旷之处,才会抽来如此既阴寒又凌厉的劲风。
  此刻祁灵浑身功行劲达,充塞一股阳和之气,才不畏那寒冷如冰的阴风,然后又抽出腰间七星紫虹软剑,一则防备石隙之中,容有毒物,再则,唯恐阴风劲厉,一时使自己在石阶立足不住,下坠无底深壑,后果不堪。
  祁灵如此小心翼翼,一长身形,左手上伸,一搭石隙边缘,双足交错一用力,“嗖”地一声,就像是一条出洞灵蛇凌空窜起,直穿石隙之中。
  一经穿身人隙,祁灵立即贴住石壁,沉桩落步,定下身形,留神打量,这个石隙,确是鬼斧神工。从上到下,仿佛是一刀直劈而下,两边光滑得寸草不生,前面直通到老远,眼前看不清楚通往何处。顶上真是天如一线,又像是一道蔚蓝绢布,横架山之颠,使祁灵引为生平奇观。
  石隙之中,虽然也是寒冷,也有不断的冷风,但是,比起刚才石隙进口之处,又要使人感到暖和许多。
  最令人奇异的,脚下既非崎岖不平,亦不是一阶一级,而是平坦无痕,一条毕直的通道。
  祁灵站在那里,稍作端详之后,遥望着这条通道的那头,虽然看不见任何景象,那是由于相隔太远。但是,在当时祁灵的心里却幻起另一个境象。
  祁灵忽然想起“晋太原中,武陵捕鱼为业”……那一篇出自田园诗人陶潜手笔的桃花源记。假如这一段幽长的石隙,这一段平坦的石甬,走到尽头,也是这样一个桃花源的世外仙境,那样会消失自己仗剑武林,行侠争雄的豪气么?
  假如通道尽头,就是生花谷如椽岩,但是,须少蓝姑娘一变而为朴实的村姑,笑语相迎,忘却一身仇恨,自己又将如何?
  假若……
  祁灵的思潮在澎湃,起伏不停,莫可遏抑,而且都是出世无争的思想。
  人在想着,脚下渐渐向前走去,如此走了半晌,通道前面,光明渐增,祁灵出世的念头,也就随之愈浓,而且耳畔似有如无的一阵阵佛乐梵音,飘拂不定。
  就在这时候,突然“呼”地一声,一块碗大的石块,陨星下坠,直落到祁灵的面前,砸得碎石纷飞,回声四起。
  祁灵不觉一惊而震,浑身冷汗如沈,心里忽然想道:“我为何还逗留在这石隙之中?方才我胡思乱想些什么?”
  警觉之余,不敢稍作停留,展身猛扑,直向甬道尽头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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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梦笔生花处 掌心变紫时
 
  祁灵这才深深了解这个鬼斧神工的石隙,是暗蕴玄机,巧夺造化,就凭方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出世之念,祁灵如今思来,犹自心有余悸。
  一个深谙武功,内力修为已臻精境的人,设若不能摄护心神,轻易为外物而蒙蔽心智,不是外力过高,便是本身自行丧失防护能力,无论是前者或后者,都是足令祁灵在此时此地为之大惊失色的。
  所以,一俟回过心神,立即全力奔驰,连方才那一块仿佛是当头棒喝的石块,是如何这样适时而落?祁灵都无暇多作观察。
  如此脚底风云,两胁生风,竭尽全力的奔驰了一会,前面光线忽然较之明朗许多,眼前现出一线绿意,在远处隐现。
  祁灵这才知道,这一个长得出奇,而又怪得出奇的石隙,直到现在,才算走到了尽头。
  心里欣喜之意刚起,警觉又随之而生,当时一吐丹田之气,沉桩收势,卷袖停身,站在那里,留神向前面看去,前面那一线绿意,果然是茂林修竹之类,远在彼处摇曳生风。
  祁灵乍到北岳之时,虽当励夏,却是少见丛绿浓荫,而多见的是悬岩怪石,与西岳华山,南岳衡山,都有相去甚远之别,如今一见石隙尽头,露出茂林修竹浓绿摇曳的情景,祁灵便自然想道:“北岳秀士若不定居于彼处,是无此理。”
  石隙太狭,不易估计远近,若以目前情形衡量,相去不出二十丈,便是这一个石隙的尽头。
  祁灵稍一停顿,便飘然迈步,向前面走过去。
  二十丈距离,虽然祁灵如此缓步飘然,却也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便走了尽头。
  祁灵如此当身石隙之口,除了感觉到进口处风如潮涌,令人立足艰难之外,便是惊讶这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眼前的情景,真是令人眼界大开,叹为观止。
  祁灵此时抬头上望,峭壁上耸,几乎不可仰止,白云飘涉其上,令人观之头晕目眩,而下俯而视,离隙口下垂五十八丈,却是一个翠怀片,茂林修竹,间或还有奇花异卉点缀其间,竟是妙如仙境的一个小山谷。
  在恒山一片断壁悬岩之中,突然会有如此一个忽笼绿翠的小山谷,奇妙之外,更予人有一种清心醒脾之感。
  祁灵沉桩驻足,抵住隙口如潮的阴风,却自留神观察山谷内情形。
  首先看到的,便是谷之北,有一个孤立迎天的石笋,矗立在几行树木之旁,石笋附近,攀满石滕,开遍白花的竟是一座筑石为墙,揭石为瓦的石屋,相隔如此遥远,几乎使人看不清楚,石滕的绿叶白花攀绕之内,还有这样一座石屋。
  忽然祁灵一触灵机,想起了净和尚所说的“梦笔生花”四个字,莫非那一个朝天石笋,便是梦笔生花的标志?
  竟念一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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