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4-流云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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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4-流云尼玛-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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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喻不以为然:“那么痛苦吗?这好像是你自动请缨要做的。”    
    “你别说,早喻,就是这小子一来,差点没把我气死,我费尽心思查的资料,只要一说头,他就知道内容,你说神不神奇?”    
    早喻问边巴:“你究竟是不是学美术的?倒像是民俗学家?”    
    边巴笑了,无夏也惊奇得不得了:“谁告诉你边巴是学美术的?”    
    早喻大奇:“你不是学美术的,去找骆梅干什么?”    
    边巴还没答,无夏就笑嚷道:“不学美术就不能去找骆梅了吗?”    
    早喻一想也对,忙说:“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边巴是骆梅的同行呢。”    
    边巴说道:“其实我是受人之托,去找一个人的,找来找去找不到,临走前去看看骆梅的。”    
    “找什么人?骆梅没帮你找找吗?”    
    “本来我想请骆梅帮忙的,不过她挺忙,一见我又扯上贡觉玛之歌的事,所以找人的事只好放一放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无夏说道:“其实早喻在我们的城市人面也很广,你不妨向她打听打听。”    
    边巴也说:“对,早喻你帮我想想有没有一位叫方子昆的老人,他是珠玉界的一位老前辈。”    
    早喻心头一震,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边巴听她如此说,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怎么,你知道他?”    
    早喻点点头:“没错,他是我的师父。”    
    边巴也不由一愣,说道:“真是巧了,我花了三年时间都没找到,刚一想放弃,就碰上了。”


拉萨的梦拉萨的梦(2)

    无夏更是兴奋:“早喻,看来这就是缘分吧,如果不是边巴偶然看见那幅画,就不会被骆梅拉来找我,如果他没见到我,又不会认识你,那也找不到他要找的人了。真是奇妙,这世界还真小。”    
    早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又问边巴:“你找我师父干什么?”    
    “我也是受人之托,向你师父传个话。那人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当时我想有名有姓,还怕找不到个人吗,就满口答应下来,谁知道找了三年,都找不到,我差一点就完不成任务了。哈哈,早喻,你师父在哪里?一办完这边的事,你就带我去见他好吗?”    
    早喻沉声说道:“我师父已经去世了。”    
    边巴一惊,又一瞬间失神,手里方向盘被他一带,向迎面的车道滑去,正好一辆军车过来,急忙鸣笛,无夏吓得大叫一声,边巴已及时醒觉,忙将方向盘向旁边一打,稳稳将车停住。    
    无夏抹去一额的冷汗,责备道:“边巴,你不好好开车,怎么净走神?”    
    边巴也不理她,只向早喻问道:“方先生他去世了?已经三年了?还是几个月的事?”    
    “仨月。”    
    “奇怪,那他应该知道的,为什么还托我找人?”    
    早喻听出边巴话中的玄机,忙问:“知道什么?是我师父的去世吗?为什么他应该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    
    边巴向她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早喻,我可答应人家不会对别人说起他的身份,实在不能告诉你。”    
    早喻吸了一口气道:“好,那他让你告诉我师父什么话?”    
    边巴歉意地望着她,不说话。    
    早喻沉住气问道:“这也不能说?”    
    边巴点头。    
    无夏已经叫起来:“早喻,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神秘?”    
    早喻不悦:“怎么是我师父神秘?明明是委托边巴的那人鬼祟嘛。”    
    无夏知道早喻此时心情复杂,耸耸肩,道:“算了,先别研究这个了。等这事了结后,让边巴给你把事情说清楚。他要是不肯说,我自有法子整治他。”    
    边巴闻言哀号起来,早喻也不由笑了一下。    
    边巴继续开车,无夏便趁机向早喻汇报一些最新获得的资料。可是早喻却没有心思听她说,眼睛望着车窗外的雅鲁藏布江峡谷,陷进自己的思绪中。    
    “这老狐狸,到底在搞什么?”    
    那天与孙老谈话,说到师父留下的记录时,孙老不由自主骂了这么一句。当时早喻心中还隐隐有些不快,可是此时听了边巴的话,早喻也不由想骂这么一句。    
    那天晚上与无夏通电话,早喻刻意回避了师父的这一段,可她已经在怀疑,师父到底和贡觉玛之歌有什么关联,如今再加上边巴所说的,早喻发现在贡觉玛之歌这件事情里,师父的角色好像十分不简单。    
    早喻想不通,和自己朝夕相处了近十年的师父,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神秘。但她可以肯定,无夏会带着贡觉玛之歌找上她,绝不是偶然。那么,为什么是她呢?究竟她和贡觉玛之歌有什么因缘呢?    
    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令早喻迷失在重重的雾障之中。    
    “早喻,早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无夏终于发现早喻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满。    
    “无夏,我在想,”早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对于自己是流云尼玛转世一说,有什么想法?”    
    出乎意料地,无夏对这个问题的态度十分坚定,想都不想就说:“我相信那是真的。”    
    早喻扬起眉毛:“为什么?”    
    “如果不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执著于追寻贡觉玛之歌的谜?”    
    早喻笑了:“我不是也在追寻吗?”    
    “不,你不一样,早喻,你可是专干这一行的,遇到这样的奇石,要究根查底是十分正常的事。”无夏的目光变得缥缈,“可我就不同,从小,我就常常觉得莫名的遗憾,好像有些什么记忆遗落了,直到我得到了这串石头,就在一刹那,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我遗落的过去,所以我才会千方百计去追寻着石头背后的故事。”    
    “你们看,”边巴插进话来,“前面就是拉萨城,看见了吗?北边那座山上的建筑群就是布达拉宫。”    
    早喻与无夏一起转过头去看,但见湛蓝的天空下,依着山势,巍峨耸立着那座名扬于世的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宫殿房顶反射着灿烂的金光。天空中几朵流云低低挨着宫殿的飞檐飘过,雪白雪白的,衬着蓝天分外耀眼。    
    车子停在了布达拉宫脚下的广场上。广场是用石板铺成的,阳光照在上面,就像锐利的刀子慢慢琢刻着岁月的痕迹。边巴第一个跳下车,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对跟在他身后的无夏道:“闻到了吗?空气里酥油茶的香味。”    
    无夏却好奇地张望着:“著名的八角街在哪儿?听说那里有最好的藏银和藏刀卖。是真的吗?”    
    早喻活动起来却有些吃力,她缓缓从车上下来,靠着车身努力调匀气息,平抚躁动的心跳,右手举起来搭在双眼的上方,遮住阳光,眺望宏伟的布达拉宫。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听见了雄浑的号角声。宫墙上的旗帜在风中招展,缥缥缈渺,不知从哪里传来鼓乐之声,是那种庄严华贵的古乐。    
    “早喻,早喻,”无夏唤着她,“你听见了吗?”    
    早喻点点头,一时没有说话。


拉萨的梦拉萨的梦(3)

    边巴十分好奇:“听见什么了,我怎么听不见?”    
    无夏与早喻一起转向他:“音乐声啊。”    
    边巴大奇:“什么音乐声,我怎么听不见?”    
    无夏不假思索道:“那是《秦王令》啊,是唐太宗亲自谱的曲呢。”    
    边巴更是莫名其妙:“不会吧,这里怎么会有人奏这种曲子呢?你们一定是听错了。”    
    无夏大是不服:“我们两个人都听见了,怎么有可能听错?我看是你没听见吧。”    
    早喻没有理会无夏和边巴的辩论,只怔怔地望着布达拉宫出神。    
    “特选你来,是天大的恩惠,你一定要好好干呀,不要让赞普失望,要给你的族人争光呀。”    
    早喻四下望了望,广场上游客很多,可是离她最近的就是边巴和无夏,他们两人正激烈地辩论着,并没有注意她。那刚才是谁在对她说话?    
    她朝着布达拉宫又迈了几步,希望能够听清楚,可是除了嘈杂的人群声,她什么也没听见。    
    又有音乐声响起,还是那首《秦王令》。早喻向无夏望去,她似乎也听见了,突然停下来,侧着头听了一会儿。乐声一停,便又和边巴斗起嘴来。    
    “殿下已经抵达了,一会儿就带你去见。”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早喻这回听得真切,不由向前又走了两步。呼地一声起了一阵风,将经幡旗帜哈达纷纷送上了半空,音乐声一变,这回是更加庄严的《可汗颂》,有人随着乐声跳起了舞,喇嘛们的诵经声也起来了。    
    “你还不快跪下!”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一时没站稳,踉踉跄跄向前摔出去。    
    “早喻,你怎么了?”无夏赶紧跑过来,扶她起来。    
    边巴也赶过来,关心地问:“怎么好好的就摔倒了?有没有伤着?”    
    早喻说:“不知是谁推了我一下,还要我跪下。”    
    无夏与边巴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早喻察觉不对,问道:“怎么了?”    
    “早喻,刚才没人推你,是你自己摔倒的。”    
    “没人?”    
    “是的,我和边巴都看见你站在那里好好的,突然就摔倒了。”    
    早喻轮流看着两个人的表情,他们都十分确定地回视她。    
    “可是我确实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还有音乐声,无夏你也听见了呀。”    
    无夏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我没听见有人说话。”    
    “那诵经的声音呢?还有人在那边跳舞呢。”早喻急切地说着,向布达拉宫的方向指了指。    
    “早喻,没有人跳舞,不会有人在广场上跳舞的。”    
    “可我真的看见了!”    
    边巴道:“可能是缺氧的缘故,早喻有些幻觉。早喻,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早喻失措地点点头,又满心疑虑地望了望无夏,见无夏也表示同意,便随着二人回到车上。经过这样的事情,三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团,虽然边巴说那是缺氧而导致的幻觉,可早喻却认定那不是。因为她甚至能体验到被人呵斥时惶恐与不情愿的心情,如果是幻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形。而且,当时的感觉,像极了前一晚在西宁梦中的感觉,那种如梦如幻,却又真真切切地感受着什么。    
    当夜,三个人在离布达拉宫不远的一间酒店住下来,扰攘了一天,直到吃过晚饭,早喻和无夏才有时间把事情滤一滤。    
    三个人聚在早喻的房间,她拿出一张纸,写上“贡觉玛之歌”。    
    边巴负责总结,在来拉萨的途中,无夏已经把大致的经过告诉他了:“事情是从贡觉玛之歌而起的,从各方面的资料来看,这串石头原本属于那个叫西亚尔的魔鬼,后来到了流云尼玛的手中,流云尼玛因为这串石头被送上了祭台,然后是藏族少女吉玛见过它,可是吉玛疯了,而且最后还失踪了。看来这贡觉玛之歌真是不祥之物。”    
    早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在贡觉玛之歌的后面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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