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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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 第10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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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当下将渔轮上的脚盆国丧尸智尸全都驱赶上了小木船上,又从小木船上抽取了所有的油料,然后调转渔轮的船头,在轰鸣的马达声中,向东方驶去。

崖山,鄞江镇,王路家。

陈薇并不知道,从京城的闻老,到家园的夏真,怀着不同的心思,正向崖山而来。

她和陈琼一起,每天只睡短暂的两个小时,吃点谢玲端来的饮食,已经守着王路整整七天七夜了。

陈薇和陈琼不得不这样做。

陈薇和陈琼试图通过净化,利用过去记忆来唤醒王路身为“人”的意识,在初期是成功的,陈琼能感应到王路的脑电波日益好转,可是很快,扭曲的狂野粗暴的意识开始反击。

与陈薇甜蜜温馨的记忆相反,王路从小到大所有的痛苦的记忆喷涌而出,连他小学三年级时,因为上课不专心听课,被老师用绳子将手反绑在椅背后的记忆,都在脑海中翻腾着。

这段记忆,也许现在回头只是一笑,可当王路还是个孩子时,那种屈辱和羞愧,差点将他逼疯——要知道,他上课之所以没有专心听讲,是因为新来的语文老师居然一口的“灵桥牌普通话”,让王路根本听不懂。

这些痛苦的记忆,不仅严重影响着王路的身心,甚至对与他脑电波同步的陈琼,也深受其害,就算是陈琼有过大量的净化丧尸智尸的实践,这一次在王路强大的脑电波面前,也差点撑不住。

陈琼甚至无法得到陈薇的相助,陈薇已经在绞尽脑汁回忆所有自己和王路相处时美好的一点一滴了,可是,这种“中和”作用实在差强人意,毕竟陈薇和王路共同生活只有10多年,王路更多的过往,是陈薇所不知道的。

王路和每一个男人,不,每一个人一样,是个复杂的多面体,丈夫、同事、儿子、朋友……不同的身份就是不同的一面,当王路内心深处的各种记忆喷涌而出时,相对生活较为单纯的陈琼这才发现,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养父——不,不仅是陈琼,就连陈薇、王比安也不全面了解王路。

比如说,当陈薇贴着王路的耳朵述说两人的恋爱往事时,她根本不知道,王路心里涌起的,却是和陈薇相识前,与另外几个女孩子的纠葛往事。陈琼在震惊之余,都不敢将这些事情透露分毫,她知道,只要陈薇听得只言片语,这个家就毁了。

每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有些秘密,必须掩盖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但这一切,却让陈琼一个小女孩子承受着。

陈琼觉得,再这样下去,王路还没疯,自己却要疯了!

然而,陈薇和陈琼根本停不下来,因为稍有放松,王路的脑电波就有失控暴走的趋势,事实上,就连短暂的睡眠,都是依靠给王路注射大量的、能麻醉倒一头大象的麻醉剂才争取来的。

这天,陈薇已经将自己和王路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刮肠搜肚回忆出来了,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内容,她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对王路并不了解。

王路在工作和家庭之外的很多事,都不怎么和她说,因为王路的习惯是,坚持不将社会上遇到的不快,带到家庭里来。在他看来,家庭是他唯一的宿身的港湾,不该将外面的狂风暴雨带进来。身为男人,就该默默地承受所有的风雨和挫折。

陈琼睁着因为缺少睡眠发红的眼睛,也许,自己错了,夫妻之间真正的可贵的回忆,并不在于有多少欢笑,而是曾经携手对抗过多少暴风骤雨。

这时能真正帮助王路对抗体内的魔鬼的,不应该是小两口之间的柔情蜜意,而是共同患难的相濡以沫的决绝!

不知为什么,陈薇突然想到了冯臻臻,当这个女人救了王路,两人在大山深处流浪时,一定有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吧。她和王路,倒也称得上共患难过呢。就连谢玲,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没有冯臻臻在王路心中的独特地位吧。

门轻轻地敲响了,“姐,是我。”谢玲在门外急促地道。

陈薇瞟了一眼挂钟,还不到吃饭时间,她看了看正闭着眼躺在王路身边全神贯注用脑电波实施净化的陈琼,陈琼头上戴着智尸栋栋留下的一个脑电波增幅仪——要不是有这个玩意儿相助,陈琼如何能抵挡王路?就算是王路身内的他受到了孙美萍和末出世的孩子的重创,也不是陈琼能对抗的——陈薇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打开门:“谢玲,有什么事?”

谢玲眉头紧皱:“姐,卫生院没有麻醉药了!”

陈薇一惊——没有麻醉药,王路的强迫昏迷就会结束,陈琼净化的效果至今还不知道,天知道王路醒过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来!

谢玲急促地道:“我已经下令市区、强皎各地搜索麻醉剂了,连尚田那儿也知会了一声儿,可能有多少收获就天晓得了。”

陈薇当然知道不容易,医药品在末世的珍贵程度甚至远超食物和武器,更不要说原本就是管制品的麻醉药了。

陈薇咬了咬牙道:“放出风声去,咱们崖山拿青霉素换麻醉药。”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当天下午三点,最后一剂麻醉药缓缓注射入王路的身体后,断货了。

陈薇、谢玲、王比安、陈琼守在王路床边,周子彦和周春雨在楼下客厅。

这是陈薇如今在崖山仅剩下的可以生死相托的人了。

客厅里,周春雨抚摸着八一杠冷冷的金属枪身,他到今天才知道王路因为失控被陈薇和谢玲暗中监禁,而很快,随着麻醉剂的失效,王路既将清醒。而他清醒后,会变异成什么,谁也不知道!

哗拉,他卸下了弹匣,看着里面满满的子弹苦笑了笑,难道,自己能将枪口对准王路吗?没有了王路,崖山将变成什么,令人想都不敢想,光李咏、丁伟这些智尸,就能将崖山变成地狱。

周子彦却在抱着丧尸大黑狗玩,丧尸大黑狗没有在与倭奴丧尸智尸的一战中丧命,正用变形的菊花嘴,逗周子彦笑个不停。

看着不懂事的女儿只知道玩,周春雨叹了口气:“子彦,你怎么就不怕你王路爸爸呢?”

周子彦搂着丧尸大黑狗的脖子:“为什么要怕王路爸爸?”

周春雨一怔:“因为……因为王路爸爸会变异,变成谁也不认识的人。”

周子彦给丧尸大黑狗理着毛,心不在焉地道:“不管王路爸爸怎么变,他还是王路爸爸啊。”

周春雨耸了耸肩,周子彦这孩子从小和丧尸狗混在一起,在她眼里,连长着菊花嘴的丧尸狗都是“乖狗狗”,王路变异与否,在她的眼里,真不算什么。

周春雨咬了咬牙,哗啦一声,将子弹上了膛。

楼上,卧室里,陈薇、谢玲和王比安一眨不眨眼地盯着王路,以及他身边平卧的陈琼,陈琼虽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表情却极痛苦,秀眉紧皱,呼吸急促,刘海下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正在与王路日益觉醒的意识相抗争,崖山的安危,如今全落到了她窄窄的肩膀上!

陈薇等人因为一直守在家内,周春雨又精力有限,时不时还要到龙王庙看顾一下封海齐等人,混没有发觉,一股暗流正在崖山流动,一股丑陋的暗流。

夜幕降临,崖山街头亮起了灯,一队巡逻队员从四明东路走过,领队的正是沈慕古和张春锐,天气冷,大伙儿到了夜晚都不太活动,再加上周春雨有严令整顿纪律,所以崖山这段时间虽然没怎么看到王路队长露面,却还太平。

沈慕古跺着脚,抱怨道:“真冷啊,见鬼,元宵节都过了,怎么还这样冷,听气象预报,说北方还有冷空气下来,胡军这家伙,到底能不能预报准啊。”

有队员偷笑道:“沈队长,你也别怪气象台的胡军了,他现在手头的预报器材,和小学生玩的东西差不多,十次预报能准一次就算运气了。”

张春锐沉声道:“安静。”

包括沈慕古在内,队员们都不吱声了,张春锐在反侵略战前,只是个小混混,可现在人家是效能办的工作人员,监督武装部工作,活脱脱的太上皇。谁敢顶撞他,那是活得不耐烦了,没见连功比天高的封海齐也一样被效能办的人说抓就抓吗?

突然,临街边的一道门嘎吱一声开了,脚步声响,涌出一群人来,沈慕古和队员们警觉地望过去——立刻松了一口气,那是地方志学习兴趣办公室的小楼,里面涌出了一大群别着徽章的年轻人。

谢亚国虽然倒了,可王路队长依然是地方志学习兴趣小组的组长,这些年轻人在崖山可有着特殊的地位。

沈慕古道:“今天地方志学习兴趣小组下课倒是早,兴许是天气冷了吧。”

那些学习兴趣小组的成员走出小楼后,并没有散去各回各家,反而拿出了手电筒、棍棒等物,甚至,还有火把,没错,就是火把!有学习兴趣小组成员将火把点燃了起来,其中一个带头的一挥手:“同学们,冲啊,打倒崖山内部隐藏的敌人去!”学生们呐喊着,一窝蜂冲上了街头。

沈慕古当场石化了,直到学习兴趣小组乱哄哄的队伍经过同样呆怔着的巡逻小队身边,他才回过神来,想伸出手拦挡,可又没胆子,最后慌急之下嚷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要乱来,崖山可是有规矩的地方!”

那领头的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学员脚步也不停地道:“我们要去打倒崖山内部的敌人、蛀虫,保卫王路队长,你们识相点就不要挡我们的路!哼,你们武装部里原本就藏着封海齐这最大的叛徒,要是你们不老实,敢阻挡我们,我们就把你们象封海齐一样打倒在地!永不翻身!”

沈慕古一缩脖子:“我、我可不是叛徒。我跟着王路队长这样长时间,他知道我的忠心。”他眼睁睁看着学习兴趣小组的学员们从身边经过,根本不敢有所动作,他其实根底并不干净,当初是被王路当俘虏抓进崖山的,这老底要是被揭出来,搞不好也要被关进龙王庙,和封海齐做一窝。

等学员们的队伍离去,沈慕古才想起来,自己这是渎职了——他结结巴巴地问张春锐:“咱们现在怎么办?”

张春锐道:“你跟上学员队伍,让他们不要乱来,我这就找王路队长汇报。”

沈慕古看着张春锐匆匆向王路家而去,哭丧着脸对同样面面相觑地队员们道:“愣着做什么?快跟上啊!”

有队员小声问道:“沈队长,万一等会儿真乱起来,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动枪?”

沈慕古跳着脚骂道:“动个屁枪!学习兴趣小组的人都是王路队长的心尖尖,你们谁敢动枪?!活得不耐烦了?想到龙王庙和封海齐这大叛徒做伴?都给老子把枪保险关上!”

两支队伍,学习兴趣小组成员的大队伍在前,举着火把一路前进,一路嚷嚷着“打倒躲藏在崖山里的叛徒!”“消灭蛀虫!”“拥护王路队长的英明决定!”,后面则是气喘吁吁跟着沈慕古带领的巡逻小队,不停呵斥着听到动静打开门窗探出头来的崖山居民。但游行队伍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陆续有好奇地民民跟了上来,人越来越多,急得沈慕古跳脚,连忙又派了个人去武装部,调更多人员前来。

前进了一会儿,横里又加入一支队伍,却是柴老二带领的一批老头老太,他们行状更可笑,有人不知从哪儿弄来道袍袈裟披在身上,还有人举着香烛打着灯笼,嘴里念念有词,柴老二手里挑着一根木棍,上面画着一幅金光四射的画像。然而,却没人笑话柴老二他们,因为那皱巴巴用儿童的水彩笔画的画像旁写着“救苦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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