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只会带给家人难堪、痛苦、没有建设性。你活着干什么?死了都没人怀念,全家人反而都会松一口气,庆幸再也没有人会让他们丢人现眼。”
他愈是冷静、愈是没有情绪起伏,看起来就愈冷锐而矜傲逼人,一字一句像是从寒冰里裂出来,孙思贤愈是恐惧得从骨头里冷出来。
“你你……你……胡说……我才……不相信……”声音梗在喉问,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一辈子最怕面对强人强盛的意志与气势,那令他疲惫不堪。
眼见车子开出市区,往郊外山上而去,愈走愈少人烟,孙思贤慌了、乱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说的话,刚才你没听清楚吗?”姜兆同反问,还附了个凉凉的微哂。“我会让你明白,我从来不开玩笑!”
“你……你真的要……”
“只有你死了,孙家的耻辱才会划下休止符。”
孙思贤的心直直往下跌落。这男人无情的眼神是认真的。
“你安心的走吧!佑丞已经十六岁,再过两年我会开始训练他,将他磨练成一位很棒的接班人。这是我对奶奶的承诺,也是奶奶要求我付出的‘聘金’;将孙佑丞磨练成材!”
“我妈她……”
“她对你已感到绝望,将希望全寄托在佑丞身上。”
车子驶到一处无人的空地,突然冲过来七、八个穿黑衣服的彪形大汉,一把拉开车门,将孙思贤拖了出去……
“哇啊……你们要做什么……兆同救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车子载着姜兆同绝尘而去,留下孙思贤给七、八个大汉架着走。
孙思贤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他方才怕归怕,但姜兆同毕竟是文明人啊!他怎么会勾结流氓,想杀人弃尸?
他真的有那么罪大恶极吗?他真的报应临头了吗?
那些大汉开始要剥他的衣服、脱他的裤子……
“不要啊……你们想做什么?”孙思贤死拉住裤头,一辈子没被男人脱过衣服,恶心得想痛哭一场,“放开我……放开我……”
“少啰唆!不脱裤子怎么阉了你那坏东西?还是你想干脆一刀毙命?”
“不要啊——”孙思贤哭了,眼泪、鼻涕齐流,跪下来求爷爷告奶奶,“各位大哥,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也不要把我阉了……姜兆同给你们多少钱,我加倍给你们,不,十倍,我给你们十倍……真的,我不敢骗你们,我只求你们放过我,不要杀我……”
他怕得肝胆俱裂,哭得声嘶力竭,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有闪亮灯不断地亮起,还有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七、八个彪形大汉像得到指令似的,一窝蜂离开,跳上不远处的一辆厢型车,很快开走了。
孙思贤任由风吹干泪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站起来穿好衣服,该回去了。”多熟悉又令人害怕的冷酷声音。
“姜兆同,是你……”孙思贤豁然站起身,一副想跟他拼命的表情。
“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姜兆同举起手上的数位相机,笑容寒薄,“你下次再外遇给我抓到,我就把你刚刚‘跪求饶命’的丑陋照片公开出去!”
孙思贤又怕又气,又气又怕。
“你……你……你这可恶的臭小子,你回家管你老子就好,干嘛管我?”
“第一,我家老子不敢这么没种,留下烂摊子给我收拾;第二,我家老子没有惹小雅哭。”姜兆同半转过身,催促道:“请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孙思贤只能暗自咬牙切齿了,用哭嚎过度、微哑的声音问。
“了不起的准岳父,奶奶被你气得病倒了。”
即使是败家子,听到老母住院,心底也不由得掠过一阵慌。
第八章
孙李寒翠被儿子气得血压飙高到二百二十,吃药也控制不住,只有紧急送医院治疗,其实主要是孙思贤躲起来不敢回家这点最令她生气,让血压降不下来。
更过分的是撕破脸后,李河娜索性堂而皇之的登门找男人,要孙思贤出面解决,拿出一千万元的分手费,否则便要收她当二房。
孙柳静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女人,也不想想你老公死后,你被婆家赶出来,我帮了你多少次,让你拿走多少钱,要是没有我,你早该进工厂当女工了,结果你回报我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女人,竟敢偷男人偷到我老公身上,你无耻下贱、无情无义,你会不得好死……”
“你骂够了吧!静姐。”李河娜也摊开来,索性撒泼道:“你知不知我有多受不了你?你拿钱帮我,我很感激你,可是你每次都摆出一副‘恩人’的嘴脸,也不管我在不在场,四处宣扬你帮助我的‘善举’,让大家赞美你是温柔仁善的贵夫人,你洋洋得意,其实是在告诉大家李河娜完了,没救了,只能当伸手牌!你有想过我多难堪、多么无地自容吗?我尚且不能生气,要笑着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恭维你的善行。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那副‘没有我,你准饿死’的嘴脸,恶心!伪善!假仁假义!”
孙柳静气得坐倒,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河娜女士,你是在倒果为因、强辞夺理,目的是想为自己的良心不安开脱罪名。”小雅倏地站起身,美丽的容颜抹上寒霜。“做错事情就是做错事情,背叛朋友就是背叛朋友,有勇气的人会道歉求原谅,再不济,只要还有一点羞耻心的人会羞愧得不敢再出现在阿姨面前。李河娜女士,你有的是什么?”
“我……”李河娜握紧双拳,怒驳道:“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妈妈不也抢了孙柳静的老公,还生下了两个女儿!”
小雅一字一句的说:“没错,我妈是做错了,爱上有妇之夫,但至少她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被抛弃也活该,我妈她一次也不敢上孙家来闹,也不再见我爸,她一个女人家辛辛苦苦的工作挣钱养我们姐妹,一毛钱也没拿我爸的。”
“可是……我需要生活费啊!”
“你四肢健全,连自己都养不活吗?”小雅轻蔑道。
“我怎么会工作?我从小到大都娇生惯养,我没办法去做低三下四的工作,当女秘书又没经验……”
“你干脆去当乞丐!”孙李寒翠的龙头拐杖往地上重重一蹬,火道:“如果连当乞丐都懒,就干脆把裙子穿短一点,直接露屁股去当‘鸡’!当‘鸡’你总会吧!”
“你……你侮辱我!”
“我侮辱你?我以为我在称赞你呢!”孙李寒翠指着门口,吼道:“滚出去!不准再踏进我家一步!”
李河娜跺脚扭屁股,“我要找思贤……思贤——思贤——你快点出来——你不是说你爱我、不能没有我……”
“我儿子都死在外头了,你还要找谁?”孙李寒翠气得血压上升,一时头晕眼花,不支坐倒。
“奶奶!奶奶!”
小雅当机立断将孙李寒翠送医救治,并联络姜兆同出面帮忙找人。
两天后——
姜兆同领着孙思贤到医院探病,两人有默契的不提“跪地求饶”那一段。
“妈。”孙思贤怯怯地唤道。
孙李寒翠对儿子失望透顶,别过头不予理会。
“妈,您没事吧?”
不管孙思贤再三求和,孙李寒翠铁了心不理他。
姜兆同难得语气谐谑的说:“奶奶,您放心吧!我向您保证,我的准岳父再也不敢胡来,败坏家风。”
孙思贤眼角肌肉一抽。
孙李寒翠含有深意的目光与姜兆同对望一会儿,终于缓下脸来。“思贤,妈老了,管不住你,不过还好,以后就有孙女婿管你了。”她可以安心的睡了。
孙思贤苦着一张脸,敢怒不敢言。我好苦的命哇!上辈子有“慈禧太后”老娘管,下辈子还要给“鬼见愁”女婿管,我什么命呀我!
认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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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真的这样对付爸爸?”小雅倒抽一口气。
孙李寒翠明日便可出院,姜兆同特地陪小雅再来探病一次。在车上,他便将“对付”孙思贤的那一段说出来。
“我只告诉你。”姜兆同不喜欢男女之间互相欺骗,玩谍对谍。
小雅浅浅地笑着。窝心哪!
“你怎么会想到这点子?也亏你一时之间找得到七、八个临时演员。”丽颜闪过一丝戏谑,她可真坏,听到爸爸“受难”竟不难过,反而偷偷拍手叫好。
“薛成亮找来的。”他耸耸肩。“你拜托我找人,我当然找专家去找,薛成亮开征信公司不是吗?他有的是这方面的人才。他最近将香港第一流保全公司的保全系统引进台湾,正在筹备,那七、八个大汉便是正在受训的保全人员。”
“原来如此。”
“薛成亮也够厉害,一脑门的赚钱点子,难怪他会放弃继承‘皇龙珠宝’。”有这样的连襟,姜兆同觉得与有荣焉,印象全改观。可惜天倪没福气!“他问我想不想投资?我用你母亲的名义投资三百万,妈以后是股东之一,可以坐领分红不用上班。”
“兆同!”讨厌,他又要害她感动得想哭了。
“你母亲辛苦了半辈子,她一定也有年轻时代来不及完成的心愿或理想吧!让她的下半生自由自在的去做她想做的事,不用再为三餐奔波。”,
小雅感动得在等红灯时抱抱他,眼眶红了。“兆同,谢谢你!我一开始认定你是冷漠无情的人,没想到你愿意付出这么多。我好感动!”
“因为我只照顾‘家人’。”姜兆同回答得理所当然。
家人!小雅娇丽的容颜笑得更加光彩夺目。
她也要投桃报李,关心一下他的家人。“天倪的相亲对象决定了吗?”她有偷偷告诉他天倪与陈英治交往,他说无所谓。
“爷爷和爸爸各挑中一名人选,条件不相上下,就看天倪跟谁有缘。”
“天倪肯去相亲吗?”
他眯起眼,“她会去的。以她花钱的速度,娇纵的性情,陈英治能忍耐三个月就佩服他。”
“你都料准了?”
“我妹妹是哪块料,我当然了解。挥霍成性的小姐是无法迁就‘量入为出’的花钱方式,陈英治的财富主要在公司股票和不动产,不可能无穷尽的供应天倪浪费,两人很快就会分手。”
小雅笑叹。“天倪有你这种哥哥,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姜兆同昂首。“她是走了狗屎运!”
“好啦!好啦!至少你们会罩她,让她一生不虞匮乏,永远当个好命女。”
“所以我说她走了狗屎运。”
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医院,走进孙李寒翠所住的头等病房,孙思贤和孙柳静都在,夫妻各据一方,尚未和好,不过李河娜倒是没再出现了。
孙柳静把削好的水果从冰箱拿出来,“小雅,和兆同一起来吃水果。”完全是母亲招呼女儿、女婿的口吻。
“好。”小雅一怔,甜甜的应了。
有某种奇妙的关系,悄悄在改变。
而另一方面,孙思贤一见到姜兆同就正襟危坐,老是担心他将“丑事”抖出来,让他在老婆、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来。
准岳父请准女婿出去喝杯咖啡,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