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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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和生命- 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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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到太太和孩子的名下,原因是怕病人把他告上法庭。他的一个朋友是位优秀的妇科医生,那一年被病人告了九次,结果整日小心翼翼,神经紧张。

  在现代社会,病人和医生的关系完全变成了商业买卖的关系。病人出钱买个治疗,不满意了会找出各种理由告医生。医生又利用各种仪器,要求病人做各种测试。有了测试结果,开方出药就有了纸上的凭据,多了一种自我的保护。结果是对病人而言,医疗费越来越贵;对医生而言,保险费越来越贵,律师也从中捞一把,大家互相算计,关系紧张。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医疗费用也成为整个社会的负担。

  其实一个医生和一个病人的碰到,那是缘份促成的,哪个病人找哪个医生都不是偶然的。人常说:“十世修得同船渡”。同船渡这么简单的事尚且需要缘份,又何况医生看病人这么要紧的事情。一本心理医生的临床记录写成的故事《前世今生》描述了他的一位病人回忆起前世,发现这位医生在她的一个前世就是她的老师。医生与病人缘份可见一斑。

  其实人活着就是造业还业,人与人之间就是这种业力轮报的关系。医生与病人也是如此。医生治好病人,或许积了德还了业,了结了前世的什么债。如果医生做错了事,拔错了牙,割错了腿,或是漫天要价,那就又欠下一笔业债,以后还得还。对病人而言,吃苦就是还业,身体的病痛,精神上的煎熬,治病的化费,每一样都是在还业。还了业身体才会健康,生活才会顺利,如果只想从医生那儿得到治疗又不愿意付出,病就更不容易好。

  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每个人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所做的每件事都按德与业一笔一笔地在生命中记录着,生生世世一直带着。古代人明白这个道理,种德行善,知恩图报。现代人的行为造业甚多,如果不明其中因果,继续下去,生命就危险了。 

  前一阵中国大陆有一计算机软件问世,叫“电子中医”。读了之后,险些跌破眼镜,又好笑,又好气。唉!吾中华民族之精粹,将毁于不肖“败家子”手中。

  据说此“电子中医”有优点如下:

  1、它能“模拟”著名老中医,并通过“科学方法”对其经验做加工整理,又不会“疲劳”,故称其诊疗水平高于一般中医。

  2、它可实现名老中医不在场的诊治效果,且可“转让”,“出售”,“永世长存”。

  3、它记忆力强,储存量大,可随时“上班”,比靠名老中医“传、帮、带”效率高,又解决了中医后继无人之困境。

  4、它不受情绪,心境等因素影响,思想不会开小差,故人人可得其一视同仁之精心诊疗。

  这个“电子中医”使我联想起一次去银行取款的经历。那次,取款机不灵了,怎么也不工作。我找到工作人员,她在计算机中查询,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记录。找不到我?我就站在那里,哭笑不得,怨谁呢?只怪计算机不认识人……

  我们知道,中医诊断治病的精华是“望、闻、问、切”。

  “望”是看病人的五官、形体、气色、神态。

  “闻”即用鼻闻出味道,又用耳去听病人的声音和述说症状。不同病症有不同气味的表现。

  “问”即询问病症、病状、病情和情绪。

  “切”即切脉。中医脉象诊断,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它的全部实践,来自于医生手指切取病人脉搏时指下的触觉变化,称为指法。这如同乐师演奏胡琴,脉理好比乐谱,指法技巧好比持弓运指。一个只记曲谱,而不会持功运指的乐师,绝不可能奏出动听的音乐来。

  俗话说,读书三年,天下无病不治;治病三年,方知天下无方可用。对一种病,同证未必症同,因为“证”是反映病机的,代表着疾病在某个发展阶段病理变化的“本质”,而“症”则是疾病的外在表现,属于“现象”。

  显而易见,这个“电子中医”治病,就象洗车行洗车,不管大车、小车,还是卡车、装甲车,一律先用肥皂,再冲水,最后吹干出去。不要说它不能“望、闻、问、切”,一旦停电,“电子中医”就放假,病人也就跟着“歇”了。因治病乃性命关天之事,还望诸位求医者三思慎行。

  我的原单位里有位老记者,一生走遍中国的名山大川,见过不少世面,博学多识。他的爱好之一是,每次遇到各地的名医都虚心请教。几十年下来,竟然掌握了不少诊病之术。我们周围的人也经常求助于他。

  二十年前,国内已经全面实行了独生子女政策,一时间,生男生女变得现实和敏感起来。单位里的一位大龄女同事结婚很晚,因为丈夫是独生子,所以她一心想生个男孩,刚知道自己怀了孕就跑到老记者那里,求他给号号脉,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那时我还很怀疑号脉的作用,几分钟后,老记者很有把握地说,是个男孩。过了数月,女同事果然如愿以偿、喜得贵子。一次我好奇地问老记者:“人家刚怀孕,胎儿都没长大,怎么能号得出是什么胎呢?”老记者平静地说:“很简单,男人是阳,女人是阴。如果孕妇的脉象呈现出男脉就是怀的男孩,如果是女脉就是女孩。所以能准,号起脉来也容易。”

  当时我的感觉是老记者有两下子。别人在医院里化验才知道的事情,他号号脉就能说的清清楚楚。但这其中的道理有多么精深,我倒没有仔细想过。后来我结了婚,也怀了孕,才知道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我也是晚婚晚育,开始并不介意生男还是生女,只想等以后有个惊喜。不想每次的孕期检查等候的时间都很长,好奇心也逐渐消失了。做B超时闲着无聊,我就顺便向大夫提起,能否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大夫却出乎意料地说,有时容易有时不容易,也不一定准确。果然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门道来,说是胎儿虽然很大了,但腿老是挡着,所以看不到。一直到后来孩子快出生,都是因为角度不对而查不出来。

  直到这时我还是没有怀疑西医技术的先进,直到发生了以下的小插曲,我才对西医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事情其实极简单:同病房的一位白人女士生下了一个男孩,小两口欣喜若狂的兴奋劲过后,不无遗憾地说:“可惜,我们准备了那么多女孩的东西,医生做B超检查每次也都告诉我们说是个女孩,我们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我开始糊涂了,这么先进的技术设备,连个胎儿的性别都查不出来,还不如我们单位那位连半路出家都算不上的老记者。

  今天,我在书里看到太极的阴阳二气一说,不禁想起了当年老记者号脉辨别胎儿性别的事,细想起来,并不神秘。男儿是纯阳之气,女人是纯阴之气,一旦阳性受精卵在子宫内坐胎,纯阳之体就在脉中显现出阳刚之气,这是纯阴之体不应该有的,当然就号出男孩的脉象来;而女孩的脉象是阴上加阴,所以孕妇的脉象还是女人的脉象,当然就是女胎了。

  华佗早在二千多年前,不用任何仪器就看到了曹操脑袋里有瘤子,还敢开颅动手术取瘤子。我们单位的老记者忙里偷闲利用工作之余,顺手学了那么两招,在妇女怀孕之初,也就是西医的手段还无法辨别人形时,凭着几个手指就判断出胎儿的性别来,这不先进吗?仔细想一想,我们是应该走出中国文化还是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中国的古代文明呢?难道我们真的要守着聚宝盆,眼睛却看着远方的小铁碗而惊叹不已吗?我们会不会在舍近求远,而与人世间最美好、最神圣的真宝擦肩而过呢? 

  前一阵子朋友从中国带给我上等的绿茶,还是来自母亲的家乡。我很高兴,特意买来欧洲的矿泉水煮来吃。可是茶象泡不开似的,没有那个茶味。我耐心地试了很多次,用地方的水,过滤的水,不同国家的矿泉水,结果那茶是千呼万唤不出来,只有点茶意,没有茶味,不象在中国喝的茶,我才意识到茶也会水土不服的。

  大学时代曾经去杭州游玩。因久闻那里泉水的盛名,在九溪十八涧见到水就喝,结果全身起了水泡,好好地领教了水土不服的滋味。现在想来这些中国茶“喝”着外国的水,大概也象我当年的感受一样。也许人、动物、植物都有自己的生物圈,在自己的生物圈里,可以互相沟通。一旦到了异国他乡,就象隔了一层东西,无法互相交融了。 

  俗话说:木匠家的凳子是三条腿的,裁缝家的孩子是露屁股的,医生家的病是没人治的。

  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生病了,可以喝一碗鱼汤。江南水乡,河里的鲫鱼做的汤是美味佳肴。因为家里的孩子多,只有到过年时,才有机会人人享用。所以,这种生病时喝的鱼汤对我就成了一种诱惑。我虽然排行最末,但仍不如比我大二岁的哥哥更受祖母的宠爱。所以,经常见他喝鱼汤。他喝鱼汤的时候,做出一副喝中药的样子,看上去是受苦或无可奈何状。但有时从他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种让旁边看他喝的我羡慕的满足感。于是我暗下决心,为了这碗鱼汤生一场病也在所不惜。我几次尝试未遂,冻得流鼻涕,却不生病。终于有一天,我真的生了那种配喝鱼汤的重感冒了。祖母煮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看上去味道一定不错的鱼汤。可还没等到嘴边,我一闻到味道,就吐了。小哥哥见状,过来安慰我:“你如果真的实在不能喝了,我帮你吧!”我不甘心,因为我就是因为它才把自己弄生病的,于是硬是坐起来,再闻鱼汤时,胃又提到喉咙了,真是不可能灌下去的。我只好放弃了,眼巴巴地看着他津津有味地把碗底都喝干了。

  母亲从诊所回到家,我很纳闷地问她:“什么样的感冒有胃口?什么样的感冒没有胃口?为什么哥哥生病照样吃喝,什么也不耽误,而我会这样翻肠倒肚呢?”母亲回答:“因为你生病的动机不好,所以,你得的是风寒症,肠胃不适,头身疼痛,且没有胃口。多喝白开水,睡一觉就好了……”母亲口气温和。我感到很委屈:既然生病只能喝白开水,那为什么我们家给病人喝鱼汤呢?莫非这鱼汤不治病,只治馋?等我病好后,我发现家里的规矩改掉了,那种只有生病才能喝的鱼汤经常出现了,但每次喝的时候,我都会想到那次生病的原因,那越执著越得不到的教训深刻。

  我常常在无形中,还能感受到母亲的那双一下就看穿我心底的眼睛,在告诉我,病是不能去求的,一但真的求来了,那鱼汤是享受不到的。 

  这是我祖父经历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祖父是一位当地有名的医生。一次,他受村民邀请,连夜乘渡船去出诊。因渡船到的时间早了,他不想打扰病家,就决定等到天稍微亮一点再去叩门。于是他在漆黑的夜里坐在荒芜的摆渡岸边打盹。

  不久,他听到二个孩子的对话:

  “算了吧,别跟她讨债了,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那可不行。亲兄弟明算帐。她欠我的,当然要还,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那她究竟欠你多少钱呢?”

  “七个铜板。”

  “你怎么样向她讨回呢?”

  “我自有办法,你且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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