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9-飞镝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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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9-飞镝弑父-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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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瞪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裹紧了被子,嘟起了红艳艳的小嘴,一副认真生气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的一腔怒火顷刻化解了。他不禁欣赏起那位少女的率真与勇敢,觉得自己赤身露体的被推到一边的狼狈样十分可笑,也似乎很有些愧意。于是,只得盖上他的皮大氅,无可奈何地蜷缩在姑娘身边,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冒顿王子见到这位小阏氏就发笑,在她面前也变得温存了。伴送姑娘的喜娘则忙着唠唠叨叨地解说着劝导着那位年轻的新娘子,把她的心搅得乱乱的,脸红红的。    
    晚上,那位新郎一改平日的作风,轻轻抚弄着这位姑娘,一步一步唤起她的情爱。几次下来,云阏氏发现原来那件把自己弄得很疼的脏事,竟是那样美好,那样令人销魂。她身边的王子殿下不再是那个粗鲁的陌生人,而是一个天使,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觉得自己已离不开那个大男人,她爱这个男人,感激这个男人。她常常想跟他亲热,很热烈,很主动,但又显得那么真实,带着女性与生俱来的那种娇羞与魅力,使冒顿王子从来没感到她有丝毫的淫荡,不像彩虹有股狐媚气。这对大男少女终于如鱼得水、如胶似漆地难以分离了。    
    云阏氏与冒顿王子的关系,既是阏氏与丈夫,又像小妹妹与大哥哥那样。她一会儿嫌冒顿的连鬓胡太扎人,要替他修剪,不然不让他亲吻,不让他上床;一会儿又不让冒顿去大帐,拉着冒顿的手,要他陪她去草原上摘花、采蘑菇;一会儿又雄赳赳地要与丈夫比试骑射,还一定要丈夫输给她,不然她可不依。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恼,无拘无束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在她身上总有一股春天的气息,显示出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少女魅力。    
    云阏氏觉得自己长得很美,也喜欢丈夫夸她美。一天晨妆,她裸露着白皙的双臂对着菱花铜镜一下一下梳理她浓密乌黑的长发,冒顿王子靠在锦褥上透过那缕缕晨光,痴迷地望着这幅动人的少妇晨妆画。    
    云阏氏感觉到了丈夫的目光,她有些得意,她对自己的美充满了自信。可望着镜子里的影子,又有一件不顺心的事情叫她着恼。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梳着头,一边嘟嘟哝哝数说起冒顿王子来:    
    “哼,你啊,你死死地盯着我干啥?我才不要你瞧!你总说喜欢我,最喜欢我,说得倒挺好听,可心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冒顿王子见她又不高兴了,便随口应道:“怎么啦?你又……”


《飞镝弑父》 黑色的秋天美人们(4)

    “我说了几次,这面菱花镜又该磨了,照出来没个人样,要你给我搞一面新镜子,就像你给玉姐姐那样镶红宝石的、亮锃锃的。每次你都答应了,可就是不给我办,你骗人,不是个好殿下。”    
    冒顿王子笑了,觉得与这位小阏氏斗斗嘴挺有趣,便有意说:    
    “你这模样,又小又丑,老照镜子干吗?玉儿比你漂亮,皮肤又白,我才送她一面新镜子,好马配好鞍嘛,你就照照这面菱花镜得了。”    
    云阏氏听了,气得嘟起了嘴,抢白道:    
    “我丑?我长这么大,还没一个人说我丑!好,我丑,以后你别来理会我,别来我这儿睡,别没羞没臊的缠人,你去玉姐姐、彩虹姐姐那儿好了,谁稀罕你……”    
    说着,她掉过头去默默掉泪,再不理他,女奴送上来的早餐也不吃了。    
    冒顿王子看到她那副生气的模样,哈哈大笑。他把她拉到身边,一边胡乱地吻着她,一边说:    
    “好,好,你比玉儿、彩虹都美,是匈奴国最美的姑娘。”    
    她不听不依,挣脱着推开他,说道:    
    “去,去,去,别来缠人,我丑,我丑,找漂亮的去,找长得白的去。”    
    女人真是没办法,心眼小,有些话却记得特别牢。    
    冒顿两只大手一圈,她那苗条的身躯怎么也挣脱不了,冒顿箍紧了她的腰,说道:    
    “云儿,云儿,你真傻,真话玩笑话都分不清。你要的镜子,我早让苏勒他们去南面搞了,让他们搞几面最好的,要赛过我给玉儿的那一面,这样才配得上你的模样。我还让他们搞几把漂亮的梳子来,梳你这头漂亮的长发;搞些好看的丝绸来,给你置几身裙衫。你要是不信,去问母阏氏。母阏氏都知道,母阏氏不是最喜欢你吗?”    
    母阏氏确是最喜欢这个最小的儿媳妇,觉得她的眉眼、神情有些像死去的珠儿,云阏氏为此很得意。现在,听丈夫说去问母阏氏,她信了。她抹着眼泪,“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她不再挣脱了,顺势往丈夫怀中一坐,一面揪着丈夫卷曲的胡子,一面捶着他,连声说:    
    “你坏!你坏!坏死了……”    
    云阏氏真是个叫人赏心悦目的姑娘,她里里外外都显得那么天真无邪。    
    人都有自己感情的弱区,冒顿这个刚强的汉子内心也有软弱之处。他心头十分寂寞,更有许多难言的隐痛。平日里他克制着自己,竭力掩饰自己,也忙着筹划自己的大事,显得英气勃勃。但是,他也有很累很累的时候,有软弱得渴望抚爱的时候。在云阏氏那儿,他找到了一个抚慰自己寂寞心灵的场所。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可以不用提防地袒露自己情感的弱区,得到一种解脱与心理调整。    
    常常在心神极度疲劳中,他来到云阏氏的帐篷,一边喝着酒,一边懒懒地靠在云阏氏的怀里。这时,云阏氏不再是小妹妹了,她像一个大姐姐,像一个母亲那样让他坚实的身躯靠在自己温软的怀中。她会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庞,会抚平他零乱粗硬的头发,有时还一口口地喂他喝酒。在昏黄的灯光下,冒顿王子感到一种沁心的温暖与安详。    
    冒顿王子的内心充满了仇恨与痛苦,他的灵魂是焦灼不安的。尤其在多喝了几杯酒以后,或在睡梦中,他常常会嗥嗥地干号着、哭闹着,接着便像个孩子把头埋在云阏氏的胸前,像在寻找,像在吮吸。这时云阏氏一边会轻轻拍打着他、哄着他,一边会把自己的衣襟解开,温柔地把冒顿的脑袋埋在自己肥嘟嘟的双乳间,让他的连鬓胡轻轻地蹭着她那片白嫩又敏感的胸膛。在那片温馨的谷地里,冒顿会像婴儿那样慢慢安静下来,继而又常常会像雄牛那样亢奋起来。无论是像婴儿,还是像雄牛,结果都使冒顿王子那种沮丧、沉郁的情绪得到排解,都使他获得一种心理生理上的平衡。    
    使冒顿王子放心的是:云阏氏从不问他为什么干号,有什么痛苦。在她看来,男人有时就会像孩子那样哭闹、撒娇,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有时是多喝了酒,有时是做了噩梦,那时,自己当然得疼他、哄他、爱抚他,让他在自己的怀中安静下来,在自己的怀中感受到欢愉。同时,她对自己的美、温情与魅力也充满了自信。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冒顿王子越来越疼爱这个小女人,见到她,冷峻的脸上会露出真实的笑容。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候,他心中也常常会浮现出她的影子。他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竟勾起了他已陌生的一丝柔情,成为他生活中阳光灿烂的一部分。    
    然而,像对别的女人那样,他还是什么也没告诉云阏氏。他心头的秘密,他的痛苦与仇恨,他周围潜伏的危险与阴谋,他要干的大事等等,这一切他都不告诉她。他恪守着一个原则:无论云阏氏多么可爱,多么叫他动心,但她只是个女人,只是他床笫间的一个伴侣,只是替他生儿育女的配偶。    
    冒顿王子的新婚,是色彩绚丽斑斓的一幕,几位女主角联袂登场,一个个光彩夺目。他得到了云阏氏那样可心的女人,却没被彩虹那样的美人迷住,泡软了骨头。这情景是矢菊阏氏、独龙奇他们没想到的。他们一番苦心竟然得到这个结果,这不仅仅使他们失望,更是咬牙跺脚的懊丧。


《飞镝弑父》 黑色的秋天诡计迭出(1)

    大雁去了又回了,草滩黄了又绿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公元前210年的夏秋之交,草原上又到了草盛马肥的时节。    
    赖老天爷帮忙,这两年草原上没发生大的疫情与灾害,日子过得还算平安。但广大牧民们仍然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他们缺吃少穿,在窄狭的空间中求生存。那些部落首领、贵族又大都安于现状,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作威作福,过着奴隶主的腐朽生活,整个国家涣散、孱弱。    
    冒顿王子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他不随波逐流,也不怨天尤人,他知道眼下无力改变这一切。他仍然埋头操练他的人马,顶住各方面的压力让那些骑士们就范。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冒顿王子练出了匈奴国第一支精兵。他指挥的那支鹰徽号的队伍散布在单于庭周围百里草原,骑士们平日里一样放牧狩猎,只要见到万骑长冒顿大营前的烽火台上燃起三股狼烟,或者接到飞骑传来的鹰头调兵铜牌,不消两三个时辰,四方的骑士便会全副武装地赶来集结,并能马上编成青、白、赤、黑的队列,按照命令发起攻击。    
    冒顿王子为自己的“神鹰”骄傲,他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一年多的实践证明:散漫的、沮丧的匈奴骑兵是能脱胎换骨,改造成一支全新的精锐队伍的,是能实现各种不同的战术要求的。他的第一步目标达到了。但他并不满足于仅仅指挥手下的万余名骑士,他的心大得很,下一步他的目标是把全匈奴的骑士都统率起来,按照他的方式训练改造。这样,匈奴全军会有一个新的面孔;这样,他也就掌握了匈奴全军的指挥权,也就能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现在他只得去求助于父亲,请这位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的匈奴大单于传谕各部落首领,让他实施这重大的军制改革。他作了一番认真的准备,便整装去单于庭拜见父亲,请父亲与诸位王公大臣到他的演兵场,检阅他的队伍。    
    自从冒顿王子另设大帐,领军操练以来,头曼单于的耳边就没清静过。除了矢菊阏氏不断地吹枕头风,伊牙斯等人也一脸地瞧不上。还有那些被冒顿王子撤换的领兵将领,那些老贵族们,他们沸沸扬扬在头曼单于跟前说道:“练兵,这是白耽误工夫,匈奴人从小就骑马射猎,天生会打仗,练什么兵?这分明是耀武扬威,是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也有首领诉苦,说冒顿王子把部落的青壮年都集中起来,活还干不干,牛羊还放不放?帐篷中的女人都有怨言,说还让她们生不生娃?    
    头曼单于听了,倒不为这些流言所动。他与这批老贵族们的想法不同,只要冒顿老老实实练他的兵,不给他添麻烦,他心中那块石头便落地了。再说练练兵也没什么坏处,总比不练强,将来征战打仗都用得上。于是,这类流言听多了,他便正色地斥责手下几句:“不是就在这百里方圆地里转吗?还能没闲工夫跟老娘们钻帐篷?耽误谁生娃了?冒顿又没有整年累月把人圈在一起,不是还分批集中操练吗?……再说,要是打仗了,还不是整年累月在外面闯,命都搭上了。你们啊,别瞎嚷嚷,这一年我看草原上娃子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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