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的宠妃 +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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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的宠妃 +悠世-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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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开口说道,

“把钱财、女人和骆驼留下来。”

“还有你的衣服。”阴阳怪气的声音尖叫着随之响起,还和着古怪的笑声。

战争之间,免不了士兵会做出些强抢、劫盗之事,平日正常温和的人,在战争的高压之下,千百种形态自然是不在话下,可以理解。但是身为统治者的人,却是最看不得这种情况的发生了吧。

艾薇紧张地看了雅里一眼,年轻的君主嘴边始终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犹豫思考之间,一个自然而然的疑问随之涌了出来,为什么他们要骑着骆驼去埃及呢?又浪费时间,又容易被人打扰,反正是为了打赌,为何不骑马痛快地一路冲到孟斐斯直接探个究竟。雅里既然是真的想带她回埃及,为什么却不准备马匹这样的资源?

疑心刚起,还没有向雅里开口求证, 一个大汉就已经提着刀,慢慢向雅里走了过去,“你是腓尼基商人?还带着金色头发的女人,不怕被埃及士兵抓起来?”

金色头发的女人,被埃及士兵抓起来?

艾薇懵了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大汉。

为什么会是这样?

金色头发的女人,难道是埃及的敌人吗……?

“你该闭嘴了。”

“什么?”面目狰狞的大汉看向雅里,在他看来斯斯文文的小商人居然骤然露出了几分让他惊恐的寒意。

“我说……”那一刻雅里竟然笑得有几分妖艳,话音未落之前,黑色的鲜血已经喷涌了出来,溅射在他几分苍白的脸上,月光洒下来,那如同无机宝石一般的冰蓝双瞳,静静地映射出清冷的光辉。

他居然用手就刺穿了那个大汉的身体。

不,定睛一看,他的手里有着一片短短的匕首。

黑色的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地滴了下去,衬着大汉扭曲的脸庞,有着几分令人发冷的恐怖。

“我说,你该闭嘴了。”

周围的人们全都不作声了,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冰蓝双瞳,深黑直发,即使没有那面华丽的旗帜,又有谁猜不出眼前的年轻人是谁呢。

传闻中曾经血染敌城的勇猛将军,将侵扰商队的赫梯游盗片刃致死的残酷杀手,赫梯帝国背后真正的君主。

终于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开口了,“雅里、雅里•;阿各诺尔大人。”

但凡听得懂赫梯的语言,即使是强盗、是游民,又有几人不惧怕这可怖的人,更何况是吃国家粮饷的军士。顾不上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深夜和一个女人慢悠悠地骑着骆驼,几个人只想着要立刻转身,掉头就跑。

“等等,”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有主见的人,鼓足了勇气,率先开了口,艾薇不听他说完,就已经猜到他会有何种愚蠢的主张,“毕竟我们人多。雅里的身上,一定有值钱的东西。”

“也对,”另一个瘦一些的人也站稳了,“雅里如果死了,我们说不定就可以回去了,就可以不用打仗了。”

那几个赫梯的士兵,又纷纷地围了上来。

雅里纵使是神,也不可能凭着个小匕首就将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一放倒吧。凭着这种想法,他们便更是有了勇气。

“雅里,你一定带了人在身边吧?”艾薇小小声地问向身边那个笑得胸有成竹的男子。

“怎么会,和你单独出门,我为什么还要带别人?”

拜托,这是哪里跟哪里啊?看着士兵们步步逼近,艾薇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不得已的时候,难道她真的要用那镯子……不,那镯子恐怕只能再用最后一次了,如果见不到他,她宁愿死在这里。

“奈菲尔塔利,”她痛下决心的时候,雅里突然开口了,“我都说你太不了解我了。”

什么?

她转身看向他,那双眼睛也静静地看向了她。

温柔的眼神里含着几分令人胆寒的杀意。

“腓尼基人从小便随队行商,为了保护自己,早就练出了一身好功夫。而我,则要学习得更多,”他从骆驼的旁边,抽出了一把泛着含蓄光辉的铁剑,“因为从他们死去的那天起,我便笃定主主意,再下一次,我要有能力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人。”

寒光闪起,甚至连惨叫的声音都未曾出现。

艾薇还在发愣,他已经挥动了宽大的宝剑,鲜血映着月光散发出妖艳的光。那些赫梯士兵的抵抗宛若螳臂当车一般地脆弱。雅里挥动宽剑,生命便随之消失。

来不及恶心,她已经用手紧紧地扣住脸,将眼前残酷的场景从视神经里用力排除。空气里隐隐传来血腥的味道,她不由得连呼吸都想省去。

她是在看科幻片吗?

在古代,原来真的可以有这样悬殊的武力差距。

但之于雅里,这样的干戈之争却好像并不合拍。他是那样聪明,诸如今天此类低级的剧码,原本是不应上演的。他只需带上几个人,或者骑着快马,那么便决不会遭遇眼前这些麻烦的虾兵蟹将。

他的目的究竟何在?

突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赌约之五 
 
激烈的动作渐渐停止。她仰头望天,不去看那一地的凄惨狼藉。

挣扎的声音逐渐没有了。只听到雅里收剑入鞘,骑上骆驼。

静默了一会,听到一个响指,骆驼又渐渐开始向前走。

“雅里,这个赌你不会赢的。”

艾薇仍旧坚持地望着布满星辰的天空。

又过了一会,雅里的声音在旁边懒懒地响起,“没到埃及,你怎知我不会赢?”

“你的赌,并非关于埃及是否真正忘记我。”艾薇轻轻叹道,“而是在于,让我死心塌地和你返回赫梯。”

雅里沉默了一会,终于淡淡地笑了起来,“不愧是奈菲尔塔利。”

诚然,他的目的并不是在于赌注本身,而是在于,在这次漫长的旅行当中,让她更多地了解自己,或许可以让她爱上自己。

但她却太聪明,轻而易举地就揭穿了他精心策划的布局,看穿了他放在心底的深刻感情。

他侧身抬眼看她,瘦弱的身体靠在骆驼的第二个驼峰上,用力地抬着头,盯着天上的星星,金色的直发如同阳光一般静静地倾泻在她白皙的肩膀上。

“腓尼基人……”

他开口说话,声音是那样的温和,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调侃与不恭。艾薇终于垂下头来,望回他那一双如同宝石般的眸子,此时那冰冷的眼眸,染上了深深的寂寞,如同晴朗的夜空,展现着令人心动的深蓝。

这样的眼睛,她从未在她哥哥脸上见过。

所以她就仿佛被吸住了一般,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一般,怔怔地看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眸。

“腓尼基人并没有蓝色的眼睛。所以我并不是父母的孩子……”他轻轻地说,“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除了父母,所有的人,都不曾把我当作腓尼基民族中的一员。这双眼睛,就仿佛是异类的象征。”

他顿了一下。

“在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他嘴边不自觉地卷起一个姣好的弧度,“我看到了你那双与我一样的眼睛,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是我很开心。你让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

他说着,慢慢地声音变得坚定,表情变得凝重。

“所以我想带你走,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统治赫梯,是因为有趣。但若你愿意和我一起,我便去哪里都可以。”

他说着,认真地说着,好像从未有过的认真在这一刻全部加诸在他的身上。

“埃及、叙利亚、巴比伦,去所有你喜欢的地方,或者我想,和你去你来的地方,这样或许我就可以找到我原本的归属。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便可以不要国家、不要权利、不要金钱。”

他说着,快速地说着,仿佛错过了今天,便不再会有机会表达。

“奈菲尔塔利,你在,我才会感到太阳的升起和黑夜的来临都是那样地令人期待,我才会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才能赞美生命的血液在流动。”

——

他终于停了下来,将头靠在背后的驼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说过的最多的话了吧。

但是他好像还有太多要说。

哪怕是愚蠢的独白也好,他甚至不需要她的回应,他只想,把这些话全部都告诉她。

“孟斐斯离开大马士革,实在是太近了……”

若这一路可以延续,他便能独占身边宛若阳光一样耀眼的女孩子。

他从未这样惧怕自己会输。

输了这一睹,他便输了全部。
 
 被遗忘的皇后一 
 
记忆中,那是一片美丽得令人不敢直视的湛蓝天空,纯洁而透明。

太阳从东方渐渐地升起来了,由红转金,再由金转为富有活力的刺眼白色,照射在宽阔的沙地上,一片淡金的色调瞬时间充斥了整个视野,壮丽的画面宛若神赐。炙热的风载着沙土的味道,轻轻地抚过高大的蕨类植物,来到她的身边,柔和地舞动她如同阳光一般的金色长发。

她的眼眶湿润了。

不管离开多远,不管离开多久。她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还记得这片属于太阳的土地。

她永远无法遗忘,这美丽得令人想要哭泣的景色。

一切都宛若那一天一样,那天,他们在阿蒙•;拉面前,宣誓永恒的爱情。

她回来了,她终于又一次地,与他处于同一片时空中,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奈菲尔塔利,戴上这个吧。”轻快的声音扰断了艾薇的思绪,她微微揉了揉自己微酸的眼眶,转身望向旁边说话的雅里。那个黑发的年轻人,正伸手递给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们已经进入埃及境内了,你还是戴上它吧。”

她带着疑问地接了过来。雅里和她都穿得十分简朴,并不似特殊身份的人,还需要什么额外的乔装吗?她垂首,仔细一看,那竟是一条黑色的假发。

“为什么,需要这个?”艾薇略带不满地看回了雅里,举手扬了扬那精致的假发。“我们的赌,不是要看看埃及是否遗忘了我吗?我应该以自己的本来面目走进去,才能得知答案,不是吗?”

她将假发又丢了回去,牵着骆驼加快脚步往前走。

“奈菲尔塔利。”雅里却追了上来,将黑色的假发略带强迫地扣在她的头上,冰蓝的眸子里没有了隐隐的笑意,却是一片认真,“想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你,并不需要你出现,只要你开口问就可以了。为了安全起见,你戴上吧。”

安全起见?脑海中骤然闪过了先前赫梯士兵的话,“还带着金色头发的女人,不怕被埃及士兵抓起来”。

为什么?

难道埃及把她当作敌人?难道埃及想要取她性命?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甚至……不敢去想。

埃及是他的国度,埃及敌视她,那么说明,他亦将她当作敌人。

又想起了书中所见的种种,心里隐隐地泛起了几分疼痛。如果经历千辛万苦,得到的答案却比想象更加可怕,于她而言,又该是多么地难以接受。

她接过假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戴上了假发的她,乍一看就好像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穿着略显宽大的白色长袍,就好象商队里不起眼的随从一般。只剩下白皙的肌肤与湛蓝的双眸,彰显着她与众不同的耀眼神采。

她曾经是埃及的皇后,她曾经站在孟斐斯祭祀的高台上,与全埃及最伟大的法老一同向阿蒙•;拉宣誓,她曾经是埃及最重要的女人。

但经历了五年回来,这片她深深迷恋、难以舍弃的国土,是否还依然铭记她的存在。

难以细想,她已经迫不及待需要得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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