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过糖水樱桃的玻璃罐头瓶里,瓶底整整齐齐地铺好了一层用门钥匙从墙上刮下来的青苔,毛茸茸的青苔,带有一丝阴郁的凉。知道蜗牛是害虫,大概是小学2年级的自然课上吧。蜗牛是害虫,也是素食主义者,它们吃黄瓜,青菜,以及其他的绿色植物,所以,皮肤细腻光滑。我以前喜欢过的女孩也是个素食主义者,由此可证,她也是害虫,不对!是害人!也不对!她是坏人。2只蜗牛在瓶里贪婪地啃食我喂给它们的洋白菜叶子。它们也会做些饭后运动,看!它们正沿着光滑的瓶壁,缓慢地向上移动,妄图从通风的瓶口处逃脱,想趁着放风的时机越狱,太天真了!我像个在产房外等待妻子分娩的焦急丈夫一样,手里夹着烟灰好长的烟,等待,蜗牛爬出瓶子。我的头发被雨水淋湿了,可我却无动于衷。偷窥蜗牛的私生活是不道德的,我为自己果冻般软弱的耐性找了个不错的掩护。我想回家了,所以,下雨了!我可受不了它们的慢条斯理,再继续观察下去的话,我绝对会化成一大滩泥浆的。看!有个穿咖啡色西服的小子,把瓶子丢在过道里,不负责任地跑了!落大雨点,回家,做晚饭,等待,Bus靠站!公共汽车真漂亮,海豚蓝色的铁皮,容纳着我们在里面轻松的看报纸。不喜欢戴大耳机,随音乐节奏抖动的女孩坐在我这个烟草病人的身边,我可不会热心的上前告诉她,其实,你没必要把眼圈涂的这么的黑!神秘的新乘客!中途,司机停车,我以为车坏了,原来,司机去快餐店里上了趟厕所。很快,他又回来了,回到座位上,紧握方向盘。售票员拉开车窗,朝外面吐了口痰。车又停了,车门打开,走进几个戴曲棍球面具的女孩儿,车厢里又多了几对泥脚印,她们整齐地坐在最后一排。我老回头偷看她们,因为,我想知道面具下会是张什么样的脸。曲棍球面具女孩儿们一动不动地坐着,手里握着已弯曲不成样子了的曲棍球棍,满身的污泥,好像,刚才参加比赛时弄的。也许,她们刚才比赛时输了分,否则的话,她们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她们不摘下面具,会不会是不想叫别人看见她们那张哭泣的脸呢?不单调吗?雨刷器是最敬业的,总保持一种动作,不单调吗?求爱瓶中信!靠在车窗,偷瞄一下旁边女孩手腕上的表,PM6点09,女潜水员该下班了,她马上就会知道她今天所送的最后一个瓶子是要送给我的。只有这样她才会来我家的。她把信送到我的手里时,我当着她的面,拔掉瓶塞,取出信,念给她。(这封信其实不是别人写给我的,而是,我自己寄给我自己的,这是,一封向她求爱的信 。)又想到了蜗牛!
'幻想篇' 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 1
旅行的原因!
由于受《累死人旅游频道》的影响,我用中乐透彩票7等奖得来的奖金,自费去了趟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位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
当然,我不认识她!
第2又1/2幕:
欢迎到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玩&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喜欢冲浪者!
沙滩,沙滩,下一站是沙滩,沙滩凉鞋,《海滨沙滩狗合唱团》。
新干线列车在沙滩靠站,冷冰冰,…20℃的星期天颤抖个不停。查理·卓别林与戏迷们去森林里采松蘑,人们全都跑光了。我讨厌热闹,只能怪我一直都是孤单的,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吧。海水过分的蔚蓝,深处隐藏着大片大片的珊瑚礁,旗鱼舰队在里面巡游,陈升曾经为这里的水母写过一首歌收录在名为《六月》的专辑里,我想是的。排成半打的海星一共是6只,阻止,阻止,快去阻止,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正在触摸我的海星。涨潮,咸湿的海水刺痛了我小腿上的伤口。有人在演奏电风琴,就是那么的突然,鼹鼠的故事的配乐,《鼹鼠与火箭》,Ro,Ro,Rockaway Beach。小型的海滨音乐会,听众是我和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她无心听音乐,她爱上了一个名叫E的冲浪者,他总在每次大海啸高峰期时出现在浪尖上,冲浪,向极限挑战!
给于大sid打电话!
我给于大sid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在这里天天同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一起用沙蚕钓空棘鱼,南太平洋的空棘鱼多得很,有时我们撒上椒盐,淋上一大勺椰子汁,放在火堆上烤那么10分钟,就着发酵的小麦粉一起吃。有时,我们生着吃,将鱼肉的刺除掉,与菠萝,番石榴,裙带菜,小爱神沙拉酱搅拌在一起,那味道,别提有多美了。我管这道沙拉叫做“浮士绘沙拉”。
于sid告诉我,这本书的作者所养的猫快要下小Baby了。哈哈!马克吐温要做爸爸啦!
我感染上了极乐疯癫综合症!
我手舞足蹈,做起沙滩有氧操,而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却对此无动于衷,朝着可以看到冲浪者的海面发呆。台风季节到了,热带低压气流令我汗流浃背,真应该把怪怪佬博士发明的强制冬眠仪给搬来。
可惜,怪怪佬博士已经被女透明人给刺死了,
而他的古怪发明也都被政府充公了。新闻里是这样说的(详细内容见“胡椒降雨季节
的最后一天,女潜水员离我而去”)。
刮过的海风夹杂着呛鱼的漂白粉,来苏水味,我坚信,这股风能起到净化我心灵的作用。我天天不洗脚,脱掉沙滩鞋,赤足在沙滩上奔跑(插入一段回忆,大约
是在90年或91年的暑假夜间,我喝放砂糖的冰镇绿豆汤,卧在铺有棉被的地板革上,一只胳膊支撑起脑袋,看中央1台的译制片,名字忘记了,只有一个镜头记得比较深刻——男孩子站在沙滩上,12岁的样子,咖啡色卷发,鼻子周围长满雀斑,非常开心,陶醉,甜蜜地说:“我要当个流氓,喜欢女孩子的
流氓。”我知道他所说的流氓与一般意义上流氓是不一样的),一口气,跑进雨林
里,成群的极乐蜻蜓朝我袭来,以吸血的方式欢迎我这个Outsider。
噢!古老的地方习俗,我感染上了极乐疯癫综合症(症状表现为轻浮,好色,迫
切想得到异性呵护)。岛上除了我外,就 没 有别 的人了,
只有她可以治愈好我的病。
她走了……
当我,忍住浑身的灼热来到沙滩时,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已经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一堆字,在沙滩上——“愚蠢的张贼贼,我与冲浪者E走了,别想念我,我们可能会永远地呆在一起,别在岛上玩的太久,要记的回家。”
混蛋!腐烂的眼球!缺德的西瓜地!混蛋!是我教你如何用苏格兰腔调骂人的,是我花钱给你买的车票和防晒霜的,是我在你脚指头被水母蛰伤时给你吮吸伤口里的毒素的,是我带你来这里游玩的。可是,你却背叛了我,和一个吃山楂片儿吧唧嘴的冲浪者私奔了!真可恶!
为什么要抛弃我呢?因为我没有系你喜欢的那条领带,还是我给你涂防晒霜时不够仔细?
哦!我的天儿!还没来的及摘下你的面具呢,你就走了,你说话根本就不算话,你会遭到报应的。阿波罗韩永根会叫你吃一辈子鸽子屎的,你不相信吗?那你走着瞧吧!哼!
亲爱的,我不诅咒你了,求求你,还是回来吧,无论是我,还是小三文鱼我们都需要你。只要有你在,哪怕是天天听列宁演讲,我也不会感到单调,真的!看我无辜的表情吧。多无辜!我抿着嘴的样子天真吗?告诉我吧。我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说话呢?你怎么也学女潜水员,抛弃我!
我长的不难看啊!你看,海水里倒映出来的那个少年他是多么的英俊。
我不听新奥尔良的爵士乐了还不成吗?你就回来吧。你说听什么就听什么吧。好不好啊?
你倒是说话啊!巫婆儿!
你就是想折磨我,摧残我,看我无助,痛苦,掉眼泪的狼狈相儿,不是吗?谁都会同情我目前绝望的处境的,惟独你!
19岁(青)少年睁着他那双纯净的,始终还是单纯的眼睛,对着空无一人的沙滩发牢骚给自己听。
'幻想篇' 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的大冒险 2
伤心地去疗养院!
我的病情急剧恶化,我顾不得收拾行李,等不及新干线接我回家了。独自划着橡皮筏子,往有女人的康复中心——火奴鲁鲁疗养院——划去。没有挂海盗旗,没有写航海日志,到招来一群信天翁,我讨厌信天翁!混帐!信天翁。我的筏子不是航空母舰,你们也不是F…16战斗机,不要落在我的筏子上!混帐!
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离我而去,我的心碎了,散落在南太平洋的星空里。
划了2小时后,靠岸,以扬·风筝·布朗斯基(吝啬钟表匠)的身份住进了疗养院。
哈哈,有女护理员,不错!嗯!不错! 嗯!很好!
填写病历卡时,我又撒谎,说我是一名波兰籍的玩具商人,在去南太平洋和它自己的小岛上度假时,被岛上的野女人用椰子砸昏了头,丢失了控制梦境的能力,所以,才到这里疗养的。
护理员把我搀扶到病床上,这才觉得病情好了些。等她关上门离去后,我用病历本上的纸给于大sid写信,信里对他说,我个人出了些乱子,要在疗养院住上一段时间,运气好,会在水痘纪念日前回家的,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又可以和他一起喝红豆粥了!
写完这封信,疗养院的午睡时间也到了。
于是,我便这样搂着枕头睡着了……
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再次出现!
你们以为故事这样就完了吗?
不!当然没完。听故事大王给你讲。
一盆凉水浇灭了我的噩梦,我该感谢她,身穿护士工作服的戴防毒面具的女孩儿。
“真好看!如果,你把头上戴着的防毒面具也给摘下来的话,那会更好看的。”
“少废话,起来,和我到空场上去做午间操!”
“其他的医生护士呢?他们在哪里?我想管他们要我的那双沙滩凉鞋,医院的一次性拖鞋,穿起来有静电……”
“他们都被我用毒气给毒死了!你见不到他们了,也见不到你幼稚的沙滩鞋了。”
“是沙滩凉鞋。想听我刚才做的梦吗?我梦见那个爱吃山楂片儿的冲浪者拿着电锯追你,然后,我追上去救你,可是,他手里有电锯,我打不过他,可是,我又特别的想去救你,想在你面前逞一回能,结果,我被他给肢解了……”
“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他把你给甩了吗?万岁!这太好了!你是我的啦!生活真美好!啊!鸟儿!我早说过,他是小白脸儿,happy眼儿,没安好心眼儿,瞧瞧!我的预言应验了吧,这就叫权威!哈哈!我真高兴!咱们喝啤酒吧,冒着泡泡的啤酒,喝完,我带着你在疗养院里转转。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要是能和你住在这里,整天什么也不用做,那该有多好!哈哈!现在实现了!”
Riot Gi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