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作者:呱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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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异史 作者:呱呱叫-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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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阿斗慌慌忙忙的跑到底舱,挤过那群烂醉如泥的水手、船夫,来到船长的船舱外。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强打精神,哆哆嗦嗦的敲了敲房门。

  船长显然也喝了酒,直到张阿斗敲第六遍门后,他才在船舱里暴呵道:“是谁?竟敢现在来打搅老子的好梦?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张阿斗抑制住自己想跑的冲动,隔着门说道:“船长!外面来了一艘小渔船,上面的那个人说有紧急军情禀报,小的不敢耽搁,就急匆匆的跑来了,却想不到打搅了您的好梦。”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身材魁梧的船长立在门后,两眼死盯着张阿斗,二话不说,“啪”的甩了张阿斗一个耳光,用喷着酒气的嘴说道:“混蛋!现在哪儿来的什么军情?你是不是活腻了?敢谎报军情!”

  张阿斗捂着脸,说道:“那人说他有信物,让小的转交给您,说你一看就知道!”说完,便将那匕首递给船长。

  船长接过匕首,道:“什么匕首?”他将那匕首从刀鞘中抽出,却见刀身的两边各刻了一朵菊花,菊花的旁边又刻着几个小字。虽然他并不认识几个字,但那菊花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了,顿时他的酒全醒了。

  他又甩了张阿斗一个耳光,呵斥道:“你个混帐东西!这么紧急的军情都敢耽误,是不是皮痒了!”他顾不得穿衣服,就光着脚跑出了船舱,向着舱面奔去。

  张阿斗站在船舱外,捂着两边的脸,心里嘀咕道:“你个王八蛋!是也打,不是也打!当老子是你练拳的沙包啊!”

  船长急匆匆跑上甲板,望着桅杆上方,问道:“人在哪里?”

  蒋潮说道:“还在船头下边,还没上来。”

  船长呵斥道:“那你还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下来迎接尊使!若是怠慢了尊使,我定要你的好看!”不等手忙脚乱的蒋潮溜下桅杆,船长就跑到船头,边四下观望,边喊道:“尊使,您在哪儿呀?”

  渔船上的那人接口道:“我在这里!快抛根绳子下来。”

  船长急忙从甲板上捡起一根缆绳,将其抛了下去。渔船上的那人立刻顺着缆绳爬了上来。

  待那人站稳,船长恭恭敬敬的抱拳作揖道:“标下参见尊使,不知尊使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那人点头道:“自然是有紧急军情,别的事你就别问了。我问你,郑将军的座舰在这附近吗?”

  船长道:“郑将军的船到西边去接人去了,这里是长公子在坐镇。”

  那人道:“哦?大木在这里?那太好了,你快带我去见他!”

  船长道:“是,标下这就派人准备小船。不过按照老规矩,标下还是要搜一搜尊使身上的,免得尊使身上有什么违禁的东西,而且还要派六名弁卒带刀护送尊使前去。”

  那人从身后解下包裹,递给他,说道:“这里面有一把短刀,两支短枪,别的就没什么了,你让弁卒拿好,千万别丢了,这里面的那两支枪可是别人送给我的,可马虎不得。”

  船长道:“是,是。标下一定用脑袋担保,包裹一定会安全的到长公子的船上,就算是标下的脑袋掉了,这包裹也不会掉!”他转身将包裹递给站在身后的蒋潮,吩咐他打开包裹仔细看看,接着说道:“标下斗胆再动手搜一搜尊使身上,还望尊使莫怪。”

  那人平举双手,任他在身上摸来摸去。等船长搜完身,那人道:“你还挺认真啊!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船长站直了身子,说道:“回禀尊使,标下以前一直在南安保护郑氏祠堂,半年前才调来当船长,是以尊使觉得面生。标下姓施,单名一个‘琅’字,生就一副认真的性子,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郑将军却对标下青睐有加,标下对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自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得罪之处,还望尊使见谅。”

  那人道:“没什么,我不会介意的。你快派人带我去见长公子吧,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施琅说道:“是!标下马上派人去。”他转身命令蒋潮下舱传令,随即亲自解开系于船尾的小船,垂下软梯,将那来人送上了小船。

  六名腰挎钢刀的士兵将那人围在中央,当先一人手举红灯笼坐在小船船头。随着一声令下,四支船桨一起划动,小船推开江面上微微起伏的波浪,顶着寒风,向着南边划去。

  小船渐渐接近了一艘船头尖削的大船,大船上传来一个声音:“山高水迢迢!”

  小船上的那名举着红灯笼的士兵则回道:“你爹没我高!”

  大船上又传来一个声音:“这么晚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士兵回答:“我们船长派我们送来一位贵客,他说有要紧的军情禀报长公子!”

  大船上安静了片刻,随后那声音又传了过来:“好吧!你们把船划过来,慢慢的!”随即大船上又亮起了两盏灯笼,为小船指引着方向。

  那名尊使跟在一名士兵的身后爬上了大船上垂下的软梯,但他刚在甲板上站直,就又被人从头到脚搜了一遍。等搜完身,大船上的一名军官从那提灯笼的士兵身上接过包裹,转头说道:“你跟我来!”

  那人跟着军官走进船舱,而他们身后的那两盏灯笼立刻又熄灭了,整个大船就只剩下了两盏灯笼挂在桅杆和船尾上,远远望去,除了船体稍大一点之外,与别的舰船没什么区别。

  军官带着那人穿过长长的、低矮的通道,来到了船尾的一间小舱室,他转头望着那人,说道:“你在这里等着。”随后便敲了敲门。

  门无声无息的向两边拉开,一扇屏风出现在了门后,两名手持锋利的短刀的黑衣蒙面人从门后两侧闪出,挡在军官面前,其中一人问道:“何事?”

  军官道:“有人禀报军情!请将这个包裹和这把匕首交给长公子。”

  一名黑衣人接过包裹和匕首,转身走到屏风之后,而另一人则继续挡在屏风之前。

  不多时,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轻人从屏风后跑出,他望着那尊使,惊喜的喊道:“是你!德威兄!”

  来的这人正是史可法的义子史德威,虽然那天晚上因为围剿崔总管一伙儿人耽误了半晚工夫,但他还是兼程赶到长江边,顾不得休息,拿着林清华的信,找李成栋要了一艘小渔船,便趁夜来见郑芝龙,不想郑芝龙没见到,却见到了他的好友郑森。

  史德威抱着郑森的肩膀,说道:“南京国子监一别,已有两年,不想今日我们又见面了!”

  郑森激动的说道:“是啊!那时我在国子监受教于钱师父,而兄长却因贼寇南犯淮北不得不与史督师坐镇扬州。没想到这一别,竟然是两年多!”

  史德威道:“这两年来你可稳重了不少,把水师里的事安排的很妥当啊,而且胡子也长了不少。”

  郑森道:“这两年随着父亲到处征战,经得风浪多了,自然就显得老成了许多。史兄不也是这样吗?你的面皮也更粗糙了!”

  史德威道:“哈哈!对我来说,脸皮越粗就越好,要不然的话,和那些南京城里的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有什么区别?这两年你过的可好?”

  郑森戚然道:“还说得过去,就是个头没见长,我正为此而苦恼呢!”

  史德威道:“大木啊,你别太把个头放在心上,若是整天只知吃喝玩乐,那长得再高有什么用?你看看那些南京城里的公子哥,哪一个敢跟你比身手?又有哪一个敢像你一样风里来浪里去?上次我听你说要随父亲去一趟暹罗,怎么样,去了吗?”

  郑森脸上立刻显出微笑,说道:“一年前就去过了!”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还与史德威站在门口,于是他歉意的笑道:“你看我,见德威兄来了,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了,连请兄长进屋都忘了!来来来,兄长请快进来,我给兄长好好讲讲我在那暹罗国的所见所闻!”他闪身让开门,把史德威请进了船舱,随后命人上茶待客。

  史德威进了船舱,才发现这里空间很小,而那立于门后的屏风更是把空间占去很大一部分。他走到屏风之后,仔细看了看,转头问郑森道:“怎么?你这屏风竟然是铁做的!”

  郑森道:“是啊!这屏风是父亲从日本特意定做的,从外面看是木头的,但其实它是铁做的,能挡住火枪子弹。”

  史德威道:“你怎么弄这么个劳什子放这里?不嫌挤呀?”

  郑森道:“没办法,自从半年前我被人刺杀后,父亲就命人把这屏风装上了,我是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史德威道:“怎么有人想刺杀你?你伤到没有?”

  郑森道:“没有受伤,幸亏刘国轩替我挡了一下,只是衣服被子弹穿了个孔,但是那刺客却被人灭口了,所以无从得知是谁想杀我。”

  史德威道:“没伤着就好,只是不知刘国轩怎么样?”

  郑森道:“你放心吧!他当时只是伤着了屁股,养了几天伤就好了,现在活蹦乱跳的正在底舱跟士兵们掰手腕呢!”

  史德威道:“哦?他也在这船上?”

  郑森道:“不仅他在这船上,而且冯锡范也在,不过他现在恐怕已经睡了,前天父亲派他出去办事,今天下午才回来,累的够呛。”

  史德威道:“想当年我们四人一起在老鹰岭被土匪围住,若非他二人知道一条小道,恐怕我们已经被土匪害了!现在想想,真是世事无常啊!”

  这时,一名黑衣人送上一杯清茶,郑森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到门外守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对了,你去告诉陈老师,今晚上我有贵客,就不学《论语集注》了,请他老人家也早点歇息吧。”

  黑衣人领命而去。史德威问郑森:“这两个黑衣人是谁呀?是你的贴身保镖吗?”

  郑森神秘的笑笑,说道:“德威兄难道还没猜到吗?”他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匕首,说道:“他们就是父亲亲手训练的‘亲卫使’啊!你能进来,就全靠着那把匕首了,说起来你们还是同行呢!”

  史德威愕然道:“怎么?他们就是‘亲卫使’,但我记得他们的打扮不是这样的呀!”

  郑森道:“两年前他们还没有训练好,所以他们均身穿便装。当时你要随史督师北上扬州,我觉得他们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很好,所以就从父亲那里偷出来四把,给了你一把,希望能做为联络的信物。这不,今天你不就用上了?”

  史德威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船长要叫我‘尊使’了。不过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安全啊,要是匕首落到了刺客手里,那你不就危险了吗?”

  郑森道:“没关系的。那些匕首上的花纹各不相同,都是成对儿的,每个‘亲卫使’携带一把,而另一把则在父亲手里。每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命‘亲卫使’将匕首上缴,亲自核对。但当他再一次核对时,发现少了四把。于是我把匕首偷出来的事就被父亲发现了,他狠狠的责罚了我一顿,并将剩下的匕首全部销毁,又重新做了一批。不过在我苦苦哀求之下,他还是留下了那四把匕首,因为他认为你、刘国轩和冯锡范三人是可以信任的,所以那些船长都认得那匕首。若非如此,恐怕那船长要把你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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