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作者:呱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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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异史 作者:呱呱叫- 第4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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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老爷回过头去,瞪着那说话之人,沉声道:“得罪了他们又怎样?他们能把我怎样?”

  酒店掌柜小声说道:“如果他们把冯老爷的事儿在报纸上一挑……”

  “哈哈!报纸算个啥?” 冯老爷脸上的紧张表情忽然消失,说道:“鄙人有得是钱,改天也办他个报纸玩玩儿!别说一个陈永华,就算是‘东林二贤’同时上阵,老子也不怕!”

  柳掌柜站起身,走到冯老爷身边,说道:“这个大可放心,现在‘东林二贤’并非是铁板一块,他们两人之间早有囹圄,也许孔季康不会跟你为难。”

  “哦?此话怎讲?” 冯老爷问道。

  柳掌柜淡淡说道:“前一阵子你去南洋,自然不知道这次的千古奇闻。现在饭菜已端上来,不如入席畅谈一番,我慢慢说给你听。”

  冯老爷再次转过身去,却见那撑着把油布伞的陈永华停在了路边,正与两个戴着斗笠的和尚在交谈,遂说道:“怪不得今日晦气的很,却原来有和尚要从门前过,呸!”

  冯老爷向着楼下吐了口吐沫,却不料那两个和尚忽然同时抬头向他望来,那犀利的目光刺的冯老爷混身一颤。

  “死秃驴!吓老子一跳!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不入土?” 冯老爷有些心慌,急忙转身走回桌子边,但口中却仍是漫骂不已。

  柳掌柜走到窗户边,向陈永华站立之处看了看,却见他正为两个和尚指路,而那两个和尚年纪甚老,一人恐已七十多岁,但身体仍是十分健硕。

  柳掌柜摇了摇头,走回桌子边,坐回椅子上后,对冯老爷说道:“看起来象是两个游方僧人,冯老爷方才的话可真是有点儿莽撞了,对于高僧,我还是相当敬重的。此次我之所以想将这块宝石卖个好价钱,主要是想在云南捐建个寺院,也好了却我多年的夙愿。”

  冯老爷干笑两声,说道:“‘未知生,焉知死’?虽然我读的圣贤之书不多,但这鬼神飘渺之物,我也是与圣人一样不相信的,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好好享受才是,怎可受那因果循环之束缚?要真信了那些,还做什么买卖?”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肥鸭,惬意的放进嘴里,嚼了几下,随后说道:“柳掌柜还是别扯别的事情了吧,快把你刚才说的那‘千古奇闻’讲给我听听,我倒很想听听那‘东林二贤’到底是怎么反目的?”

  *****************************************************************************

  雪越下越大,气温也下降的很快,渐渐的,地上已经积上了一层薄薄的雪。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唯有那些抬轿子的轿夫和街边等活干的苦力还停留在可以躲雪的屋檐下,希望能够在天黑前多挣几个钱,以挨过这寒冷的冬天。

  风雪中出现了两个灰影,渐渐的走近一座茶馆边,靠近了那些正在茶馆屋檐边躲雪的轿夫。

  这是两个和尚,两人身上均穿着件陈旧的灰布僧袍,脚穿草鞋,那草鞋的缝隙中隐约透出白色的袜子,他们的头上都戴着个很大的斗笠,斗笠的帽沿儿遮住了他们的脸,但却无法遮住他们下巴上那长长的胡须。

  一僧胡须已经变为雪白,与那正在飘落的雪花的颜色没有什么差别,而另一僧的胡须却仍是花白,看起来应该比那位老僧稍微年轻一些。

  两僧走到茶馆边停下,其中那名花白胡须的和尚靠近茶馆门口,询问一名轿夫道:“这位施主,敢问南京城的辩议堂在哪里?”

  那轿夫懒洋洋的抬起头来,将两只插在袖管里的手抽出来,向着街道的尽头指了指,说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等过了个街口,向北一拐便是了。”

  那和尚双手合十,宣了个佛号,向那轿夫道了谢,随即走回那老僧身边,小声说道:“师父,可能已经不远了。“

  老僧并未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

  那名轿夫的指点很正确,两名僧人很顺利的来到了辩议堂前。

  两僧停下,抬头看看那屋外挂着的匾,见那匾上写着“辩议堂”三个金光大字。

  雪白胡须的僧人低声说道:“离尘,去问问那位守军。”

  花白胡须的僧人迅速走到那守卫辩议堂的几名士兵跟前,双手合十,问道:“请问几位施主,这里可是辩议堂?”

  一名士兵回头望了一眼,喊道:“班长,有和尚问话。”

  一名士官走过来,问道:“谁啊?”

  僧人将自己的问话又问了一遍,那士官答道:“这里就是辩议堂了。”

  那僧人又问道:“那么请问,这里的那场宗教辩议结束没有?”

  士官答道:“三天前就结束了,你们来晚了,如果你们现在就赶到礼部去,兴许能见着少林寺的方丈。”

  “多谢了,不过我们不是少林寺的和尚,我们是游走四方的和尚。”那僧人轻声说道。

  那僧人谢过士官,随即走回老和尚身边,问道:“师父,已经来晚了,是否去跟少林方丈切磋?”

  老僧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想趁机去再跟少林的武僧切磋武艺吧?离尘,这么些年了,难道你的争强好胜之心还没有离你而去吗?你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来的了吗?”

  那僧人面显惭愧之色,道:“师父说的极是,离尘又险些入魔了。”

  老僧叹道:“心魔难制!若非早年你北上游历时,不问人品胡乱收徒,今日我怎会与你一起来到这里?”

  僧人道:“师父,徒儿知错了。不知师父现在想去哪里?”

  老僧道:“本来在半道上听到辩议堂的辩议之后,老衲是要来看看的,但既然此事已经了结,那么就不必前去麻烦少林方丈了。我们直接去找那个可以帮你教导徒弟的人去吧!”

  两僧转身离开辩议堂,向路边店铺的一名伙计问明了路,便径直向东帅府走去。

   

 


正文 第五章 射天狼 第三十节 访客
(更新时间:2006…1…27 20:09:00  本章字数:9896)


  “咯吱————”
  一扇紧闭着的窗户被人推开,屋外的雪花被风吹进了屋子。

  林清华站在窗户后边,望着那不远处的高大围墙,深吸了几口冷冷的空气。

  几片雪花打在他的脸上,片刻间便被脸上的热气融化。

  “报告!”紧闭着的房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

  “进来!”林清华走回桌子边,坐回到太师椅上。

  一名卫兵打开房门,向林清华说道:“刑部尚书刘子壮大人求见。”

  林清华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

  刘子壮闪身进入这间不大的屋子,手上捧着一摞公文。

  刘子壮将那摞公文放在林清华面前的书桌上,随后退回几步,说道:“元帅,这是今年秋冬两季需要勾决的死囚,请元帅过目。”

  林清华拿起一份公文,仔细扫了几眼,随后将手上的那份公文放下,问道:“这些死囚都上诉了吗?”

  刘子壮道:“其中只有少数上诉,其他人没有。那些上诉的死囚中,经过十八名巡查御史数月的重新审理,只查出三起冤案,剩下的全为证据确凿的铁案,翻无可翻。”

  林清华从书桌上拿起钢笔,沾了些墨水,从抽屉中取出张空白公文,正欲写下自己的处理意见。

  刘子壮见林清华准备动笔,急忙说道:“元帅,今年一共只处决了一百多死囚,剩下的死囚全被元帅发配到火药场去了,若是这些人再被送去的话,那么恐怕很难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所以还望元帅三思。”

  林清华停下笔,抬起头,说道:“没办法,虽然火药场从去年开始就只制造底火了,可是人手始终不够,别的东西可以让民间工场去造,但是底火和炸药就不行,因此火药场还是需要大批死囚的。你说的那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所以说我这次并不将这些人全部送到火药场,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死囚就交给你们刑部了,你们可以分散到各地同一天行刑,应该可以起到震慑作用的。”

  刘子壮见林清华口气松动,便也不再说什么。

  林清华很快写好了处理意见,随即放下笔,抬起头看着刘子壮,挥手示意他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就坐。

  待刘子壮坐定,林清华问道:“上次的那个碑文一案,你们刑部审的怎么样了?”

  刘子壮有些郁闷的说道:“元帅,这个小案子实在是无足轻重的很,我不明白,为何元帅会命刑部审理此案?”

  林清华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愿意接手这个案子。其实我这样做是有用意的,因为我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案子。”

  刘子壮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说道:“案子很简单,没有什么曲折,说起来到底还是怨那些石匠,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应该答应接这个活儿的。”

  林清华摆了摆手,说道:“石匠们也是做活吃饭,没什么不对的,谁给他们钱,他们自然给谁干活,只要不犯法,那么就没问题。这件案子很有些意思,只是由于我最近一段时间忙着往西域调兵遣将和运输物资的事情,所以没有催促你们,现在听你的意思,应该是审完了?”

  刘子壮点点头,说道:“审完了,就差判了。”

  林清华道:“那你仔细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子壮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随后缓缓说道:“这件事情恐怕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元帅也是知道的,此案全因那秦淮名妓卞赛赛的碑文而起。卞赛赛出身官宦之家,也是识得不少诗书的,但她幼年之时父母早亡,便与其妹妹一同沦落风尘。这卞赛赛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因而在秦淮河上渐渐出了名,许多富商巨贾慕名而来,且其恩客之中不乏公卿诸侯,后来她与一位公卿相好,但一同住了几年后,却又与那公卿分开,独自一人居住在苏州城郊。那年扬子江大战,西帅郑森兵马占领了那里,当时主政郑氏军马的还是郑森的叔叔郑鸿逵,那郑鸿逵本是好色之人,待得知色艺俱佳的卞赛赛就在苏州城中避难,当即派人将其掳到自己营中,准备将其收入私帐,却不料,郑森忽然发难,将郑鸿逵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卞赛赛才得以脱出。

  后来卞赛赛便离开了苏州,迁回到南京居住,虽然此时她已三十有余,但一来不显老,二来名气大,因此,马上引来众多仰慕者。卞赛赛当时也已用尽盘缠,因此便重操旧业,在南京贡院附近借了座小楼,起名‘雅楼’,卞赛赛召集了一班原来的姐妹,以歌喉娱宾,只卖艺,不卖身。

  当时东林在城中也开了个新馆,收徒授业,新馆也在贡院附近,离那卞赛赛的‘雅楼’不远,虽然双方很难共同相处,不过倒也并不理睬对方,相安无事。

  东林书院为了广招门徒,因此并不收取学费,只要肯来,他们就教,不过,学生的食宿钱却要自理。这样一来,去东林书院的人虽然不少,可是大多都是家中有产业的儒生,而那些穷书生却很难在那里长久的学下去。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卞赛赛资助了这些穷书生,为他们出了食宿钱,而这些书生也自然感恩戴德,时常做些新曲儿,送与卞赛赛,于是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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