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情的。”
刘赫将手中的空白信纸塞进少校军官手中,随后说道:“你要是现在不想写的话,那么就到赵副官那里去,协助他安排扎营事宜,今天早些休息,明天必须加快行军速度,无论如何也要在三天后赶到战场,救援犹太部队。”
少校低下头,看着那张已经有些发皱的信纸,忽然问道:“这些犹太人想立国,我军这么救援他们,是否有些愚蠢?”
刘赫转过身子,望着帐篷外的一片泥泞,幽幽道:“十年前,我与你父亲一同在清华堡作战,解救出了大批犹太劳工,后来他们中的许多人参加了镇虏军,当时你父亲就向他们的长老会许诺,一定帮助他们立国。当时你父亲就在地图上画出了一道线,他指着那条线的南部,对那长老会的长老说,‘这里就是你们的国家,在流浪了千年之后,你们终于可以有家了。’” 刘赫转过头,望着少校军官,问道:“你一定想知道那条线在哪里吧?”
不等那军官回答,刘赫接着说道:“那条线就在南边的不远处,从东边的里海,一直延伸到西边的黑海,准确的讲,在北纬四十五度线的南方,就是犹太人将来的国家。不过,由于当时的战况十分激烈,因此,立国计划暂时推迟,谁知这一推,便是整整十年。在这十年之中,十五万犹太士兵战死在乌克兰的草原上,但从新大陆和欧洲各地仍然涌来大批的犹太人,他们不断的补充到军队中,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想立国,因为他们相信元帅对他们的承诺!正是他们的军队帮助我们抵挡住了南边的奥斯曼军队,没有他们,我们镇虏军将面临南北两线作战,而这显然会让我们伤亡增加数倍!”
“可是……可是我们可以从印度抽调土兵,那些印度土兵吃得了苦,而且军饷很低,应该是很好的帮手。”少校军官争辩道,“既然我军已经控制了这里,那么就一定要将这里收入我们的囊中,而不是刻意的去扶植一个附庸国。”
刘赫摇摇头,说道:“当时的情况可不是这样,虽然郑山河控制了不少地方,可是还来不及在当地征兵。而且经过这十年的磨练,犹太军队已经非常熟悉那个高加索山的情况,在平原上镇虏军战无不胜,而在山地战中,除了我军的山地部队之外,就要依靠他们了,只要把南边的通道堵住,我们就可全力应付西边的敌人,那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现在既然他们的国都被十倍的敌人包围,而其它部队又来不及回援,那么我们自然义不容辞要去帮他们。”
少校军官无话可说,只是站在那里,反复的看着手中捏着的那张空白信纸,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赫拉着少校军官的左臂,两人来到帐篷门口,刘赫说道:“别愣着了,你去帮赵副官安排部队的扎营地点吧,他也是你父亲的老朋友,会指点你的。”
那少校军官拔腿便走,才走几步,却又回过头来,对刘赫喊道:“我用不着别人的指点和照顾,我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应付。”
看着那少校军官渐渐远去的背影,刘赫不禁摇头叹息道:“元帅啊,你怎么把这么个活宝派到我这里来了?嫌我命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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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暖洋洋的阳光投射在窗台上,透过窗户上安着的玻璃,将窗框的影子映射在对面的墙壁上。
一名年轻人走到窗户边,伸手将那闭着的窗户推开。
花园里的阵阵花香扑面而来,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年轻人深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并伸了几个懒腰,随后走回书桌边,再次俯身书桌上,在一张密密麻麻布满了字的公文纸上又写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窗框的影子从墙壁的一边一直移动到另一边,但年轻人似乎毫无觉察,仍旧埋头苦干。
忽然,那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苗条的身影闪进了屋子。
来人是一名年轻女子,虽然没有浓妆艳抹,但仍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艳丽之色。
女子蹑手蹑脚走到那书桌边,忽然猛的喊道:“嘿!”
俯身书桌上的年轻男子头也不抬,只是说道:“你就别吓我了,刚才开门的声音我听见了。”
女子显然很惊讶,问道:“我特意在门枢上滴了香油,怎么?你居然也能听出来?”
那男子停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得意的说道:“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都吃了你几次亏了,怎能不学乖一点儿?”
那女子撇了撇嘴,嘟囔道:“算你厉害!不过嘛,下次我再选个别的法子……”
见那女子眼珠子直转,男子生怕她立刻想出什么古怪主意,当即岔开她的注意力,问道:“怎么?今天你们胡闹够了?这么快就撤摊儿了?”
女子瞪了男子一眼,说道:“谁说我们在胡闹?我们是在帮万贞儿和卢芙蓉的忙,没有我们这些年轻女子,她们那些老太太恐怕就累趴下了!”
男子也将眼一瞪,厉声说道:“没规矩!万贞儿、卢芙蓉这两个名字是你叫的吗?她们都是你的长辈,说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改!”
女子撅了撅嘴,说道:“她们又不介意。”
“她们不介意是因为你是她们的晚辈,她们不跟你计较,再说了,她们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由得你胡来的。”男子说道。
女子不想再被那男子这么数落下去,于是立即转移话题,她伸手将那书桌上的一张写满字的纸拿了起来,开口说道:“二哥,你又在写辩议书了。”她清了清嗓子,提高些声音,摇头晃脑的念道:“唔,《论儒学、王朝与固步自封》,好啊,果然是好!”
男子急忙抢回那张纸,紧紧捏在手中,摇头道:“妹妹,你可不能这么奚落我,这个东西我还没有润色呢!”
女子撅嘴道:“我哪里奚落你了?我是在夸赞你啊!上次你跟陈永华一同在辩议堂大战群儒的时候,那可真叫威风,所以说,这一次我也相信你能赢!”
男子苦笑道:“赢不赢可不是你说了算,得全天下人来评断。好了,好了,别打搅我了,我还要写东西呢,你还是回去忙你们‘巾帼社’的事情去吧。”
女子赖在书桌边不肯离去,低下头,看着那铺在书桌上的另外的一张写了一半字的纸,忽然惊讶的说道:“咦,你又在翻译洋书?”
男子赶紧伸手捂住那张纸,说道:“不可看,不可看!还没翻译完呢,等翻译完了,再给你看个够。”
女子伸手拉住男子的手,说道:“你不给我看,那就是心里有鬼!不行,我一定要看!到底是什么书?这么神秘?”
男子告饶道:“好了,我算服了你了,给你看。”他将书桌上几本厚厚的书递给女子,说道:“你自己看吧?”
女子瞥了眼那书名,便道:“不看!看不懂,全是鬼画符,我要看你写的。”
男子喃喃道:“你自己看不懂能怪谁?你又不好好学拉丁文。”
女子叫道:“你学的好?我问你,是你的拉丁文好,还是我娘的拉丁文好?”
男子谦虚道:“当然是三娘的拉丁文好,她是我的老师,自然是比我懂的多。”
女子得意的哼道:“那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男子说道:“这些东西你不喜欢看的,这可不是什么古代神话,这是哲学,古代欧洲的哲学,希腊的。”
“哲学?”女子问道,“哲学是什么东西?”
男子道:“这是父亲起的名字,简单来说,就是讲述做人做事的道理,讲述世间万物的道理。”
“那有什么好看的?”女子的兴趣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双手也收了回去。
男子看了看女子的脸色,问道:“今天你的脸色很是奇怪,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了?是不是又想让我替你去向父亲求情了?”
“谁闯祸了?我可没有闯祸!”女子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说道。
男子眼珠子一转,遂压低声音,说道:“那就是万老爷子又给你找了个婆家?”
“我呸!”女子嗔道,“连娘给我找的人我都看不上,万老头找的人那就更是一些草包了。这个万老头也真是多事,不管好自己的女儿,偏偏爱管别人家的闲事,真是越老越糊涂!”
男子笑道:“妹妹别这样说,万先生再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好友,他的女婿可是父亲的生死之交,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背后说他老泰山的坏话,他非甩出一把‘满天花雨’不可,在你脸上打上些坑儿。”
“他敢?”女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脸蛋,嘟囔道:“我可没说万老爷子的坏话,我只是不喜欢他给我找婆家,我要自己找!”
男子啧啧赞道:“听听这话,可真是厉害!不愧是我们林家的人。”
“怎么?莫非你想让人包办?”女子得意的说道,“别人我不管,可是父亲却是支持我的,没有父亲,我早就被娘给嫁出去了!你怎么不娶媳妇?”
男子摇摇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事业为重,成家的事以后再说。”
女子捂嘴笑道:“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怎么我们林家的男男女女都这么不把婚姻大事放在眼里?嘻嘻,要是让二娘知道你的这话,她非跟你闹不可。”
男子正色道:“不会的。”他看了看女子,问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如果没有事,你是不会跑到我这里来的。”
女子低下头,捏了捏裙腰上的流苏,小声说道:“我……我想请二哥去求个人情,跟父亲说,就说……就说我也想去南洋玩儿。”
“原来是为了这事?”男子恍然道,“你自己不会去?”
女子的声音更小,喃喃道:“父亲为了上次的事儿还在生人家的气,所以……所以……”
男子故意问道:“什么事?”
“哎呀,人家不说了,你自己知道的。”女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男子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上次那件烧掉人家铺子里的存货的事情吧?那是你咎由自取。”
女子红着脸说道:“那可不怨我,谁让那掌柜不长眼睛,特意在我们‘巾帼社’眼皮子底下卖裹脚布的?没把他的店烧了,算他运气。”
男子咳嗽一声,随后正色道:“国有国法,容不得你们乱来,他若违法,自有国法治他。”
女子顶道:“可是,可是他狡猾的很,他不承认那些东西是卖给裹脚女人的,他说,他说……他说那些东西是给男人用的,呸!无耻!”
男子哑然失笑,犹豫片刻,说道:“那也不能乱来,再说了,人家男人愿意买,那是人家的事,只要不逼女人裹脚就没罪。”
“钻空子!”女子怒道。
男子生怕再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于是说道:“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我说不过你,我答应你,今天晚上就替你向父亲说情去,让你跟之宇一同南下南洋。”
女子眉梢舒展开来,俯身一把抱住男子,笑颜如花,说道:“二哥真好,谢谢二哥!”
男子有些不自在,忙分开那女子双臂,说道:“这成何体统?快放开,又不是小孩子了。”
女子站直身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