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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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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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脆弱而且无所遁逃。

  他们仍然结合在一起。克林没有力气离开她的身体,但他知道自己的体重很可能已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了。她的手仍缠绕在他的颈间,他伸手轻柔地把它们拉开。他倾身吻她的喉头,感觉到她猛烈的脉搏,因而明白她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而感到一股男性、自负的满足。

  一分钟后,他和她分开,翻身躺在床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起双眼。他们做爱的气味弥漫四周,他嘴里仍有她的味道。老天,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又再度坚挺起来了。

  莉雅终于自纷乱的思绪中清醒并转向他,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注视他。

  他不豫的神色使她大契一惊。“克林?”她轻声唤道。

  “你还好吧?”

  他转头看她,表情骤变,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脆弱。他朝她微笑,然后用手背轻刷过的脸颊。她倾身迎向他的爱抚。

  “该是我问你你还好吧才对。”他说道。

  她看起来比“还好”还好;她眼中闪烁着激情,嘴唇因他的热吻而微肿。她的头发披在一肩膀上,克林认为她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

  她缓缓点头,觉察到他似乎不太为此担忧。“我刚刚很……”

  “热情如火?”

  她脸红,他笑了起来,然后拥她入怀,让她把脸藏在他胸前。“现在才害臊有点儿晚了,不是吗?或者你忘记几分钟前你有多野了?”

  她没有忘记,光是想到自己放荡的反应,她的脸就红到发黑了。他的胸膛因发笑而起伏。她不介意他是在取笑她,这世上最美妙的事刚刚才发生在她身上,她不想让任何事破坏那种感觉。一股暖意包围着她,使她觉得既幸福又舒服。

  “我刚才不太端庄,是不是?”

  “你是问你求我别停下来时,是不是不太庄严吗?”

  他慵懒地等她回答。

  “我真的那么做了,不是吗?”

  她无法置信的语气使她微笑起来。“是呀”,他慢吞吞地说“你是那么做了。”

  她叹息。“那真不错,不是吗?”

  他笑起来。“那比不错好太多了。”

  沈默了一段时间后,他打了一声大大的呵欠,打破了安详的时刻。

  “克林?我有没有……我是不是……”

  她似乎无法把问题讲完。她的脆弱使她不敢大胆问他自己是否令他满意。

  他知道此时她需要他做什么。“莉雅?”

  他轻声呼唤她名字的感觉像是一阵爱抚。“嗯?”

  “你真是完美。”

  “你这么说真好。”

  她安心地靠在他身上,闭上双眼,他心跳的声音和他柔柔的笑声抚慰了她。他一手抚摸她的背,另一手温柔地轻揉她的脖子。他再度呼唤她名字时,她正要飘入梦乡。

  “嗯?”

  “你要我现在开始解释吗?”

  他等了几分钟,才知道她已经睡着。他的手指拨弄她的头发,然后略微改变姿势亲吻她的前额。“女人的身体像一座神殿。”他喃喃说道。

  他不期待回答,也没得到任何一个。他把被子拉起来,手臂圈着他的新娘闭上眼睛。

  他坠入梦乡前最后想到的事情使他微笑起来。那修女告诉莉雅男人会想要膜拜,真是一点也没错。

  他的确这么做了。 



    


 第11章


  次日清晨莉雅睡得很晚,而克林早已离开了卧室。那正合她的意,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她浑身僵硬疼痛,下床时活像个老太婆一样呻吟不已。当她看见床单上的血迹时,很自然地胡思乱想起来。没有人警告过她做爱会使她流血。她既担心又愤怒地皱起眉头,因为根本没人告诉过她任何事。流血是正常的吗?如果不是呢?如果是克林意外地把什么给弄破而无法复原呢?

  她试着不惊慌,直到洗澡时浴巾上新染的血迹吓了她一大跳,而且也相当不好意思。

  她不想让富恩在换床单时看到血迹,因此亲自把床单剥了下来。

  莉雅着装时仍焦虑不安。她穿上一件淡蓝色的日装,配以柔软的皮鞋,衣裳的方形领口和长袖袖口四周有白色滚边。这是一件相当女性化的洋装,也是莉雅最钟爱的衣服之一。她梳了梳头发,然后去找她的丈夫。

  在昨夜的亲密后,白天的第一次见面对她而言想必会很窘,因此她想尽快把它了结。

  她确信只要她尝试,就能掩饰她的尴尬。

  克林坐在书房里的书桌后,通往走廊的门是敞开的。她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打扰他。他一定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间抬起头来。他仍因专心读信而皱着眉,但他的表情很快改变了。他朝她微笑,眼中闪烁着温暖。

  她想自己或许已报以微笑,却无法确定。老天,她可能有适应他的一天吗?他是个这么英俊、强健的男人。今天他的肩膀看起来似乎更宽,头发似乎更黑,皮肤也似乎更黝黑。他穿的白衬衫和他的肤色成了明显的对比,更强调了他的魅力。她的目光移向他的嘴,心里顿时满是他吻她的回忆。

  莉雅的目光匆匆移下他的下巴。她不打算让他知道此刻她有多尴尬,她会维持尊严和优雅。

  “早安,克林。”老天,她的声音像是蛙鸣,她的脸像着火般发烫。现在撤退似乎很合逻辑。她会等比较能控制自己时,再试着面对他。“看得出你在忙,”她慌忙说道,一边开始往后退。“我先下楼去好了。”

  她转身开始举步走开。“莉雅。”

  “什么事?”

  “到这儿来。”

  她走回门口,克林正倚在椅背上朝她勾勾手指。她挺直肩膀勉强笑笑,然后走进去。

  她走到他的书桌前停下脚步,而那对他还不够好。他示意她绕到他身旁,她保持泰然自若的态度绕过书桌。克林绝不会知道她现在有多尴尬。

  他久久地凝视她。“你要跟我说你怎么了吗?”

  她的肩膀下垂些许。“你真难骗。”她说道。

  他皱起眉头。“你再也不会试着骗我,那么这也不重要了,对不对?”

  “是的。”

  他等了一、两分钟还没听见她解释,因此他再度问她:“告诉我你的心事。”

  她紧盯着地板。“那是……我很尴尬在……之后……”

  “在什么之后?”

  “昨晚。”

  她的脸颊一片嫣红。克林发现她的反应让他很愉悦,也很撩人。他把她拉坐在他腿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对她笑道,“然后?”他追问道。

  “在白天里想到我们一起做的事,使我觉得有些尴尬。”

  “那回忆使我想再要你一次。”

  他粗嗄的告白使她瞪大双眼。“但是你不能。”

  “我当然能。”他喜孜孜地告诉她。

  她摇头。“我不能。”她轻声说道。

  他皱眉。“你为什么不能?”

  他脸红得像是皮肤受到灼伤似的。“我告诉你我不能还不够吗?”

  “老天。不,还不够。”

  她低头看着她的膝盖。“跟你说这个真难。”她说。“假如我母亲在这里,我就可以跟她说,但是……”

  她没说下去,她哀伤的口吻使他忘了愤怒。她正担心着某事,他决定查明原委。

  “你可以跟我说,”他说道。“我是你丈夫,记得吗?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而且你喜欢做爱的。”他点头说道。

  他的口气听在她耳里是太狂妄了。“也许吧。”她刻意想激怒他。

  他让她看见他的怒气。“也许?你在我怀里完全瘫痪了。”

  “不,我没忘。克林,你使我受伤了。”

  她脱口说出那个事实,并等着他致谦。她会告诉他她受的伤,而他也会明白他不能再碰她的原因。

  “宝贝,我知道我使你受伤。”

  他粗哑、男性的语调使她打了个冷颤。她在他腿上移动位置,他即刻抓住她臀部教她不能移动。她显然不知道这段谈话对他产生的影响,也不知道自己的臀部与他亲密地摩擦已使他因欲望而坚硬。

  莉雅不再觉得尴尬困窘,她开始为了她丈夫满不在乎的态度而生起气来了。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她不悦的表情使他微笑起来。“甜心,”他开口,声音温柔抚慰。“我不会再那样伤害你了。”

  她摇头,不看他的眼睛,反而把目光转向他的下巴。“你不懂,”她低声地说。“某件事……发生了。”

  “什么事?”他保持耐性地问道。

  “我流血了。血迹沾在床单上,我……”

  他终于明白了。克林用双臂环抱着她,把她拉靠在他胸膛上。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他想抱她,二是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笑。她也许会认为他是在嘲笑她。

  她一点儿也不想被他抱,但他比她强壮许多、也坚决许多,不论她要不要,他都要安抚她。最后她终于放松身体挨着他,他轻叹一声,下巴在她头顶上斯磨。“而你认为事情不大对劲,是吧?我早该解释清楚的,我很抱歉让你平白无故地担心。”

  他话里的温柔使她宽心不少。不过她仍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相信他。“你是说我应该会流血喽?”

  她听起来很怀疑……也很震惊于那个念头。克林没笑,“是的,”他说。“你是会流血的。”

  “但那很……野蛮。”

  他不同意。他告诉她他觉得那使人既快乐又兴奋,她随即说他也很野蛮。

  莉雅成长于修女们禁锢的环境里。她在修道院的时候只是个小女孩,离开时却是个小女人。她无法跟任何人谈论她体内的变化或者那些变化引起的感觉,而克林为她的感觉并未因此而被毁伤而庆幸。修道院院长也许并不想跟她谈论性,但她也没有把许多吓人的胡言乱语灌输到莉雅的脑子里。那位修女把婚姻行为升华成美化的“神殿”与“膜拜”的关系,而由于她的态度,莉雅并不认为性是堕落污秽的。

  他甜蜜的新娘就像挣脱与世隔绝的花的蝴蝶一般,她自己的肉欲和激情的反应或许已经吓死她了。

  “我真幸运,那些修女没用恐惧扭曲了你的想法。”他说道。

  “她们怎么会呢?”她显然很困惑。“我们许下的婚誓是神圣的,嘲弄它是有罪的。”

  克林真是对她太满意了。他抱紧她,再度为她平白无故的烦恼致歉,然后详细解释为什么她流血是很自然的事情。他没有就此打住;院长曾跟莉雅说孩子是夫妻结合后高尚合宜的结晶,克林则仔细解释怀孕如何发生。他懒懒地搓揉她的背,同是为她解说他们身体的差异。即席解说持续了二十分钟,一开始她有些尴尬,但她就事论事的态度很快地便帮她克服了害羞。她对他的身体极其好奇,问了他一堆问题,他全部为她解答。

  他说完时,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倾身离开他,想要向他致谢,但他眼里温柔的光芒使她忘记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反而吻了他。

  “你真的认为我们不能再……”

  她没让他说完。“恐怕我们不能。”

  “我现在就要你。”

  “我太虚弱了,”她低声说。“而你刚才也说几天后才会比较舒服的。”

  “还有其它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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