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甚至于这几个师,也奉了希特勒的命令,又转用到匈牙利去了。
在元旦那天的上午,我报告希特勒说在当日的下午,基勒的党卫军军,在巴尔克第六军团的指挥之下,准备开始进攻,以解布达佩斯之围。希特勒希望这次攻击能获得极大的战果,可是我却不敢存着太大的奢望,因为不仅准备的时间不够,而且所有的官兵也不像往日,再具有那样大的活力了。果然,最初阶段的进攻虽很顺利,但却无法穿透敌人的包围圈,以达到解围的目的。
所以这一次我再访大本营的结果,仍然还是很有限。回到措森我们再举行会议研究最近的情况。接着我就决定亲自视察匈牙利和加利西亚(Galicia),这样我可以和战场上的各位指挥官亲自接触,看他们能有什么好意见贡献,以使我们对于未来的战略,可以有一个明确的观念。在1945年1月5日到8日之间,我先去访问维勒将军(Gen。Wohler),他是继佛瑞斯纳之后担任南方集团军的总司令。接着我又去和巴尔克将军和党卫军的基勒将军会谈,我和他们谈论匈牙利未来的作战问题,并且研究为什么布达佩斯解围之战会失败。主要的原因,似乎是在1月1日夜间的最初攻势得手之后,却没有能在第二天夜间鼓起最后的勇气,以达成突破的战果。我们的官兵在素质上已经远非1940年的样子,否则这次攻击是可以成功的。若是这时多瑙河前线已经稳定了,那么这一方面的军队就可以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了。
从匈牙利,我又去到克拉科夫访问哈尔培。他和他那个可靠的参谋长克西兰德将军(Gen。von Xylander),对于如何防御苏联人的问题,给了我一个明白而合理的观念。哈尔培建议在预测敌人1月11日开始进攻之前,我们应该从维斯瓦河岸撤回十余英里的距离,构成第二道防线。因为这条线比较短,这样就可以使我们在前线上抽出几个师来,以当作预备队。这个观念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却恐怕绝对难于获得希特勒的批准。不过哈尔培却是一个心如铁石的硬汉,他要求我把他的意见转达希特勒,即令对于他个人有所不利,也在所不计。关于他这个集团军的防务准备,就我们现有的力量而言,要算是准备得很周详。
最后,我又用电话与赖因哈特长谈了一次。他的意见也大致与哈尔培相同,他主张放弃纳雷夫之线,退到东普鲁士边境,以缩短防线。这样也就可以抽回几个师的兵力,以充预备队。不过这里又还是旧话重提,我认为恐怕希特勒很难于批准这个计划。
现在,我既然已经明了前线各集团军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于是我就决定在“11点钟”的时候,再去见一次希特勒。我的目标还是想劝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东线方面来,把兵力调集到这一方面来,并且听听各集团军总司令的意见,准许实行缩短战线,因为除此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方法来建立一支预备队。
1月9日,我三度来到了齐根堡,这一次我绝不退让,一定要使希特勒明了他自己责任之所在。这一次会议还是照平常的习惯举行。不过这一次我却带了我装甲兵总监部的参谋长托马勒将军一同去出席。
第十一部分 参谋总长东线的防御准备(3)
盖仑将军对于敌情预备了一份极详细的报告,附有地图和表解,以表示各地区的兵力分布。当我把这些文件送给希特勒看的时候,他就马上大发脾气,认为这完全是“虚构”的,命令我把这个草拟报告的人,立即送到疯人院里面去。于是我也不禁气上心头,就马上向他说道:“准备这个报告的人是盖仑将军,是我手下一位最好的幕僚。假使我对于他所准备的东西,要是感到不满意的话,那么我也绝不会随便送给你看,假使你想把盖仑将军送到疯人院里去,那么你就把我送去好了。”希特勒又要求我把盖仑将军免职,被我毅然拒绝了。结果这场风波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从军事立场上来看,这一次会议却还是一无所获,哈尔培和赖因哈特的建议都一律被否决。希特勒还是那一贯的老想法,认为凡是主张撤退的将领,就一定是畏敌不前。
一切想在东线最紧张的地区增加预备队的企图,都因为希特勒和约德尔两人的反对,而完全搁浅。OKW的诸公是希望我们这种货真价实的情报,完全都只是苏联人的虚声恫吓。在大本营的人都只肯相信他们所自以为是的东西,而对于这种真正的事实,却完全闭起眼睛来装瞎子。这叫作鸵鸟政策,再配上鸵鸟战略了。为了安慰我,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希特勒故意向我说道:“东线战场在过去从来不会有过像今天这样强大的预备兵力。这都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我真应该感谢你。”我回答他说:“今天东线战场的情形就好像没有摊牌前的赌博一样,假使全线上有一点被敌人突破了,那么整个也就跟着完蛋了,因为12个半师的预备兵力,用来应付这样长的防线,实在是太不够了。”
这个时候的预备兵力,其分布的位置如下:
第十七装甲师,在平丘左(Pinczow)地区。
第十六装甲师,在凯尔采(Kielce)以南。
第二十装甲步兵师,在维耶尔宗克(Vierzonik)与奥斯特维克兹(Ostrowicz)之间。
第十装甲步兵师(只有一个战斗团的兵力),在卡缅纳(Kamienna)地区。
第十九装甲师,在拉多姆(Radom)地区。
第二十五装甲师,在莫盖尔尼察(Mogielnica)地区。
第七装甲师,在齐青劳(Zichenau)地区。
大德意志装甲步兵师,在霍热莱(Chorzele)地区。
第十八装甲步兵师,在约翰尼斯堡(Johannisburg)以东。
第二十三步兵师(尚没有完成作战的准备),在尼古拉伊肯(Nikolaiken)地区。
第十自行车旅,在桑斯堡(Sensburg)地区。
勃兰登堡(Brandenburg)装甲步兵师(这是一个新成立的单位),在德伦弗特(Drengfurt)以南。
戈林装甲军下辖:
第一装甲伞兵师,在贡宾嫩以西。
第二装甲伞兵师,在贡宾嫩东南方的东普鲁士的国界上。
第五装甲师,在布赖滕斯堡(Breitenstein)地区。
第二十四装甲师,从匈牙利正向拉斯滕堡运输中。
希特勒在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向我说道:“东线应该自己力求生存,就利用现在已有的力量,来进行一切的工作。”所以我回到措森陆军总部时,心情真是沉重不堪。希特勒和约德尔,心里都十分明白假使苏联人真的进攻,凭着这现有的兵力是绝守不住的。他们也明知假使敌人发动攻击之后,再想从西线调兵到东线去,那么在敌人空中优势之下,事实上是一定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故乡都不在德东,所以似乎对于这个地区,有视同化外的感想。在最后一次会议中,我才看出来这是他们漠视东线战场的主要原因。对于我们普鲁士人而言,现在感受到威胁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故乡,是我们祖宗坟墓所在的地方,是我们传统文明的发源地。我们知道假使苏军在东线攻击胜利了,那么我们的故乡也就丢定了。任何将领若是建议把平民人口撤出最危险的地区,结果就都一定会受到希特勒的斥责,因为他认为这又是失败主义心理的作祟,并且害怕这种撤退行为在老百姓的心理上发生不良的影响。那些党老爷们,尤其是主持东普鲁士党务的柯赫(Koch),更是拥护希特勒这种主张。他们希望军事的行动,以尽量不与民政发生关系为原则。所以一个集团军的作战地区仅限于前线后一条狭窄地带,总共不过6英里的纵深。重炮兵虽然位在所谓“后方地区”中,但是在那里却不准建筑工事,不准砍倒树木,一切都还得要粉饰太平。
第十一部分 参谋总长苏军的攻势(1)
1945年1月12日,在巴拉罗夫桥头阵地的苏军开始发动了一个准备周密的大攻势。在11日那天,我们就已有了直接的证据,证明攻势已经迫在眉睫。俘虏们的供词说在10日到11日的晚间,一切兵舍都应该移交给战车部队的人员使用。我们窃听到的一份无线电报说:“一切都已准备妥善,增援兵也已经到达。”自从12月17日以来,在巴拉罗夫桥头阵地的苏军大炮数量增加719门,迫击炮增加268门。从普瓦维桥头阵地所捕获的俘虏供称:“攻击即将开始。第一波是由戴罪立功的敢死队(Punishment units)担任。有40辆战车实施支援。另有三四十辆战车部署在主战线后方一两英里处的森林中。在1月8日的夜间所有的雷阵均已扫清。”空中侦察的报告说敌人的部队正向维斯瓦河桥头阵地推进。在马格鲁兹夫桥头阵地,又新增了60个炮位。
从纳雷夫前线、从华沙以北地区、从奥斯特堡附近和从东普鲁士方面,所获得的情报都完全一样。从这里看来,敌人的主攻方向该是在埃本罗德(Ebenrobe)—威龙湖(Lake Willuhn)—施洛斯山(Schlossberg)以东地区之内。
仅只有匈牙利——由于我方新年攻势的原因——和库尔兰两地区,我们的情报没有指出敌人在最近有进攻的态势。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喘息的阶段而已。
于是1月12日,第一次的攻击就落在巴拉罗夫。14个步兵师、2个独立战车军以及其他直属单位,构成了这次攻势的主力。在这个地区所集结的苏联战车,很明显在第一天还是按兵不动,因为他们要从最初攻击的结果上,来决定最有利的攻击路线。苏军在装备上具有充分的准备,所以可以采取这样的战术。
敌人的攻势很成功,一直透入德军的防线。
在这一天,我们发现苏联攻击军的主力向普瓦维和马格鲁兹夫的北面移动,车辆的数字在几千辆以上。很明显的,那一方面的攻势也就要开始了。在华沙以北和东普鲁士的情形也都差不多。苏军在雷阵中都有明确的进路,在敌线的后方皆发现有战车出现。
A集团军已经动用了它的预备队来实行反攻。由于希特勒的直接命令,这些部队的位置距离前线实在太近,远非哈尔培上将原先所设计的构想。结果他们受到强大苏军炮兵的轰击,在他们尚未进入战区之前,就已经蒙受了极大的损失。苏军对于德军这些装甲兵力,已经完成了局部的包围。现在在内林将军指挥之下,德军就开始向西撤退,以图挣脱苏军的机动包围圈。这个行动本极困难,可是由于我们的官兵英勇作战,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有一部分步兵也都陷在这个包围圈内,更使我们装甲兵的行动被拖慢了。虽然有许多的障碍,但是由于军中袍泽在急难时都彼此互助,所以终于还是获得了成功的战果。
1月13日,苏军已经从巴拉罗夫的四面实行突破,趋向凯尔采,然后再从那里转向北面。现在苏军的第三和第四两个近卫战车军团也开始出现了。此时这个地区的全部苏军兵力已经增到32个步兵师和8个战车军,从开战以来,在这样狭窄的一个地区里,使用这样大的兵力,这似乎还是头一次。
在维斯瓦河以南,也有这种征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