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唔'line4'咕、啊'line4'」
但是、她失败了。
Servant 通过 Master 的魔力补给而存在。
但那并不单是“魔力”。
Servant 通过与这个时代的人保持关系、才被允许存在于这个时代。
就是说'line3'失去了自己凭依的对象、也就是留在现世的护照一般的 Master、就会被强制
送回到“外側”。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会消耗到这个地步。
这是她的 Master 留下的诅咒吧。
她的 Master、不愿认同 Caster 是比自己更加优秀的魔术师。
因此总是将她的魔力量、限制在比自己更低的程度上。
人类拥有的魔力量根本不可能留住英灵。
本来的她、即使失去 Master 也能活动两天左右吧。
但是现在不同。
单是存在于世界上就使得魔力无时不刻不在锐减、终于见底了。
……恐怕、只剩几分钟了。
不立刻找到新的 Master、并成功缔结契约的话她就会消失。
会成为一事无成、只是为了被人蹂躏而被唤出的 Servant、在战斗之前就此消逝。
「哈'line4'哈、哈'line4'」
不甘心。
虽然不甘心、却是束手无策。
因为、总是如此。
她总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无论何时都只是别人的道具、从来就没有被人理解过。
'line4'没错。
她的人生、只是一味的被他人支配。
为了帮助被名为神的选定者选上的英雄(伊阿宋)、尚还年幼的王女的心就这样崩坏了。
那些所谓美丽的女神、只为了自己欣赏的英雄、就施加了诅咒让她爱上了根本就不认识的
男人。
少女怀着一颗空虚的心背叛了父亲、甚至背叛了自己的祖国。
……那之后的事毫无任何记忆。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曾是王女的自己却身在陌生的异国。
为了男人而背叛父王的少女。
为了逃离祖国将轻弟弟撕裂、残忍的丢弃到海里的魔女。
'line3'而希望她这么做的男人却、为了得到王位、以无法以魔女为妻这个理由抛弃了她。
在被操控的状态下被带到了异国、被人强加了魔女的烙印、并被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抛弃。
这就是她的起源。
她并没有什么错、身边的人也都清楚这一点。
但即使这样、人们还是不断在她身上追求魔女这一身份。
为了守护王位必须存在的恶。
能够成为接纳黑暗迷信的容器之恶。
他们、需要可以把一切灾害的原因都推卸予之、方便的活祭品。
只有这个系统、无论哪个时代都不曾改变。
人类为了得到自身的善良这一安心感、总会寻求最显著的恶。
由此意义来看、她是非常适合的活祭品。
能够依靠的父王身处异国。
没有任何人愿为她辩护、人们舒畅的将一切过错都归咎于她。
生活疲乏也好、
憎恨他人也好、
人性丑恶也好、
甚至连人的死亡也、
一切都被归咎为那个魔女的所作所为。
「哈'line4'哈哈、啊、哈'line4'」
……因此、只能接受。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作为魔女而生存、那就作为魔女生存下去。
你们所期望的东西、你们所吹捧出的东西有多么丑陋、就真正成为那样的姿态让你们见识
见识、只是发了这样的誓。
如果你们不知道你们所犯的过错、没关系。
就保持无知的纯洁之心、因为自己的罪孽而落入冥府、陷入永远的痛苦中吧。
他们无法离开冥府。
正因为不知道罪之所在、才只能以罪人的身份痛苦一生。
这就是'line4'她给自己烙下的存在意义。
被称为魔女、一次也未能以自身意志而生存的少女的、被他们所赋予的义务。
「啊'line4'啊'line4'」
但是、这种事。
原本就没有任何人这样希望着。
她也是一样。
她在自己并不情愿的状态下、只是持续着复仇。
'line3'没错。
直到这一瞬间、邂逅陌生的他为止。
卡撒、的一声。
「'line8'」
伴随着即将要远去的意识、她凝视着眼前。
时间是深夜。
没想着竟还有人、会来这样的山林里。
「你在那里干什么」
沉重的声音。
连辨认对方身份的余力都没有。
只是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她没用足够使用魔术的力量了。
紫色的长袍倒也可能被视为防寒的衣服、但腰部往下已经被反喷出的血染红。
在这片大雨中、满身是血的女人躲藏着。
光凭这一点、也可以清楚这个人将会做什么了。
首先一定是逃跑。
之后会怎么样呢。报警吗、还是当作没看到。
……无论是怎样、也已经和连动都动不了的她没有关系了。
然后、一直残留到最后的气魄也消沉了。
她和生前一样、孤身一人迎来了自己冰凉的死期。
'line3'她以为、一定是那样的。
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地方了。
眼前端坐着'line4'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醒了吗。能把缘由告诉我吗」
这是第一句话。
她呆呆的望着男人、
「如果觉得麻烦可以走。要我忘记的话我就会忘记」
以不变的语调、男人说道。
……这就是与她的 Master、葛木宗一郎的邂逅。
葛木他、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甚至可以说是幽灵吧。
没有活着的理由、也没有死去的理由。
只是平凡的存在着、既然存在就完成被赋予的使命。
要说的话就是没有自我。
第一印象就只是这样、认为这个男人的话很容易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
'line3'而这一想法根本是错误的、渐渐才认识到。
葛木宗一郎没有过去。
没有自我是因为没有过去、而并不是葛木自身 就是个空壳。
实际上、葛木是个诚实的男人。
说想让他成为 Master、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他轻易就接受了。
「你能相信这样的故事吗?」这样问道、
「刚才那些是骗我的?」他就会这样回答。
回答他说当然是事实、他便回答那就行了、就此接受。
而更滑稽的是、邂逅的那个晚上的事。
快要消失的她告诉葛木希望他能和她发生关系。
葛木露出了某种很困惑的表情之后、
「问一个问题。要狂暴点、还是要温柔点」
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最后、还是没有听她的回答就同寝了。
以他的话来说这是在神佛面前的行为。
会感到像阿修罗一般的激情、也会感到像菩萨一般的慈祥。
……不管怎么样也好、那样一来契约就完成了。
她因为得到了新的 Master 得以留在现世、回归到了身为魔女的职责中来。
……即使现在、她也认为那是奇迹。
如果不是把她带进了柳洞寺、她可能在醒来之前就消失了吧。
柳洞寺虽然对 Servant 而言是鬼门、但是一旦进入就可以说是最好的召唤地。
因为被结界围住的柳洞寺、是最适合非人之物存续的地方。
濒临消失的她之所以能残留下来、正是因为被搬进了柳洞寺。假如是其他的地方、搬入之
后她一定就消失了吧。
而作为结果、她控制了最好的灵脉、得到了铁壁般的保护。
简单的占据了柳洞寺、连圣杯的脉络也被她摸清、并召唤了作为第五位Servant的Assassin。
但是、这些都只是小事。
那个夜晚、她的确是幸运的。
数个奇迹拯救了她、并使得现在胜利就在眼前。
但是这些都不值得感谢。即使不这样她也是放得下的。
'line3'真正重要的事情只有一样。
在他人看来只是很小的、毫无重要性可言的小事。
与葛木宗一郎这个人邂逅的这一偶然、对她而言、才是前所未见的奇迹。
「'line8'」
而这件事却也不顺利。
不、自己无论做什么事都不顺利、她叹息到。
她的 Master、即使她做这种事也不会感到高兴。
原本就是对圣杯毫无兴趣的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有明确的愿望的话、她一定会全力为其实现、但是葛木宗一郎却没有任何愿
望。
单方面通行的关系。
互相不吻合的两个存在。
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本身、就已经是不顺利了。
「'line3'把别人榨取成木乃伊自己却成了木乃伊吗。所谓希代的魔女、还真是脆弱呢」
「'line4'!」
回头望向闯入者。
站在那里的并不是她的 Master。
而是至今身份不明、红色外套的骑士、Archer。
「……Archer。我应该让你负责监视外面的情况了」
「啊啊、这个啊。稍微看了一下。周围没有称得上敌人的敌人 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来看看
里面的情况」
「……哼。这是当然了。我们的敌人就只有 Berserker。而且只要等攻陷了 Saber 我们自当主
动出击。在你投靠我们的那一瞬间、就不存在什么敌人了。
'line3'你也正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才加入我们的不是吗?」
「天知道、是不是这样呢。你不认为我只是想切断与那位 Master 的契约吗。只要不是那个
Master、契约者是谁都可以什么的」
Archer 的玩笑、却似乎在什么地方隐含着真相。
……但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Archer 并不是想要背叛、而只是为了切断与远坂凛的契约而倒戈吗。
「……是吗。不想在当小女孩的保姆了吧。一般来说我们 Servant 总会对 Master 有所不满。
你会感到厌烦也是当然的吧」
「不。作为召唤者来说她是完美的。只是多少产生了一点变故。
'line3'还有 Caster、我忠告你一句。不要以为所有的 Servant 都和你一样。
至少 Saber 和 Berserker 并没有对主人有所不满。正直的英雄啊、是只有正直的人才能役
使的」
「……哼、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正因为是歪斜的 Master、才会召唤出歪斜的英灵。这种事情、
也不用你来告诉我」
……没错、Servant 的本质会由于召唤者而变动。
心中有着阴暗面的召唤者、无法召唤身处光明一侧的英雄。
如果以此为例的话、她和 Rider 就不是英灵。
歪斜的召唤者、会唤来歪斜的英灵。
就像 Rider 过去是“美丽的东西”一样、她过去也只是“正純的东西”。
而她召唤出的英灵(assassin)是虚构的英雄这件事、要说讽刺的确是很讽刺。
「但是、仔细想想还真是奇怪。你和 Rider 应该是与英灵敌对的人吧。然而却依旧被选为
Servant。
……唔、圣杯不会区分善恶。只要是有能力的人间灵、无论是谁都会接受嘛」
「'line3'不。本来、像这样“有着能当作英灵的侧面”的事物是不会被选上的。
这场战斗变得疯狂是从第三次开始的。在那之前我和她(Rider)那样的英灵并没有被召
唤过」
……这也是、事到如今已经无所谓的事情了。
圣杯的真相什么的、她并不关心。
身为 Caster 的 Servant 的她的使命、就只有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那之后的事情她没有兴趣。
不、坦白说的话像那样的结局、她是并不希望看到的。
「'line4'闲话就说到这、Ar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