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吃过晚饭就出去玩去了。”宋腾的母亲说。
“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唉,这孩子。”
说话中,王杰武觉得这位慈祥的老人不像说假话,但仍担心是否不告诉A的去向,就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说着顺便和她拉起家常。
她说,孩子他爸不在了,家里生活有些困难,多亏公司领导照顾,儿子上了班。
聊天的当儿,王杰武发现另一房间门口的工具箱,眼倏地一亮:“那工具箱是你儿子的吗?”
“是啊!先头是孩子他爸用的,他爸去世后,儿子就在里面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过去看看行吗?”
“你看吧。”
“我看里面都有些啥好东西。”王杰武说着走过去,一眼就看到里面有一个方尺和一把电锤锤头。不禁大喜。拿过仔细看,方尺上正有电焊打过的印迹。电锤锤头的木把也有点儿裂痕。两样东西与案子上丢失的东西相吻合。
眼下,更进一步证实了宋腾的作案嫌疑。
方尺和电锤锤头拿到手,定时器在哪里?
王杰武说,这些东西是你儿子拿来的?啥时候拿回来的?
“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你还见过他拿回来其它的东西吗?”
“哎呀,没见过。”
时针指向12点,宋腾还未回家。王杰武心急如火,他急于要找到定时器的下落,急忙以解手为名安顿好楼内外的守候人员后,又赶往另一组。
第三章 1号高炉他俩行动诡秘,箭在弦上(2)
侯明的家,他的两位老人对他们很热情。倒茶,切西瓜招待他们。在冯宏庆和马辉、李庆明到他家时老人说,他儿子吃过饭出去了,上哪去了也不知道。
侦查员们边和他们聊天边耐心等待。王杰武来后,见老人通情达理,试探着说,你家侯明最近情绪不大稳定,做了点小坏事。
老人吃惊之余,很理解公安工作,这是使王杰武他们没想到的。
凌晨1时。楼梯上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干警们的心猛地悬起。
冯宏庆、李庆明迅速闪到门口。
脚步在楼门前停下,两位侦查员忽地窜出拧住了他的胳膊。
这位刚上班不久的青工立刻傻了眼。
“那4个仪器放哪了?”王杰武迫不及待地问。
侯明说,有两个在自家小房的煤堆上。
“那两个呢?”。
“宋腾拿着呢。”
果然,在侯明家的小房的煤堆上找到两个完好无损的重锤料位定时器。
简单的询问后。侯明说,他晚饭后到对象家了。对象是今晚12点的夜班,他送她上班后就回来了。他说他没和宋腾在一块。
于是,王杰武打开报话机,通知李洪汉、刘勇刚等人继续在宋腾家附近守候。
这夜,宋腾没有回家。
13日早7时,当朝霞铺满大地的时候,马辉等人早已守候在治炼厂大门口。
如潮的自行车人群中,马辉不眨眼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厂的人。
7时40分。宋腾骑着自行车在人群里出现。快到厂门口,马辉等挡住了他:“你叫宋腾吧。”
“我叫宋腾”宋腾嗫嚅着说。他被客气地请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那两个仪器呢?”王杰武单刀直入。
宋腾知道露馅,很惶恐。良久,他说:“在我们老乡家里。”
“昨晚到哪去了?”
“给我老乡家的平房看家。”
立即,警车载着宋腾飞速赶到某区的小平房。
院里的鸡窝的瓷缸里,放着那两个定时器。
到此,4个高级精密仪器,闪速炉的重锤料位定时器,亚洲第一炉的核心部件之一,已全部追回。
朝阳里,高大雄伟的闪速炉,沐浴着金色的阳光,更加雄伟壮观。
专案组办公室。干警们争相抚摸这4个来之不易,费尽他们心血的定时器,久久地,久久……
这几个从德国进口的,飘洋过海辗转被送往金昌的金川二期工程国家“八五”重点项目中的物件,它神秘地失踪后,牵动了几万人的心,经公安干警十三个日日夜夜的艰难追踪,终于又回到了人民手中。此时,这座亚洲第一炉离国庆正式点火烘炉投料试车还有19天。“十一”剪彩竣工将如期进行。
王杰武凝视良久,酸甜苦辣,悲喜交集。
据宋腾和侯明交待,8月29日中午下班后,刚参加工作不久,同班组的他俩,被闪速炉宏大的施工场面所吸引。好奇心使他们来到闪速炉二楼。路过配电房,他俩看到门上的玻璃被打碎,顿生盗念。入室后,用力拉开铁皮工具箱,拿出方尺、电锤锤头。又见墙角的纸箱里有4个不知名的仪器,挺好看,一并盗走。
回去后,两人见这仪器精致漂亮,以为家中的电器可能用得上。琢磨半天,派不上用场,上面的英文不认识。想拆开看看,不但无从下手,还觉得拆了它可惜。事后,觉得没用,还不如一把方尺、一把锤头的用处大。
以后就分别丢弃在煤堆和鸡窝上。
后来,公安局破案,听说丢了什么仪器,两人慌了手脚,几次商量自首,心里害怕,不敢投案。这段日子,他俩心慌意乱,愁眉苦脸,没想到公安局会把他们抓住。
这无知的陈述,着实让专案组的人吃惊。
经鉴定案犯的脚印、手印与发案现场的痕迹完全相同。
法律是无情的,宋腾和侯明被依法收审。
当他们的家人,赶来给他俩送衣服物品时,他二人趴在警用三轮的挎斗里嚎啕大哭。
他们哪里想到,自己的行为,险些让这亚洲第一炉不能按期试车。
他俩撕心裂肺的哭声,虽然使干警们同情,但,怨谁呢?
这晚,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金川公司和第八冶金建设公司的领导,为“8·29”专案组在公司二招餐厅举行庆功宴会。
华灯下,市里领导和金川公司党委书记杨学思、经理杨金义,八冶公司党委书记岳彩亮等向市公安局领导和王杰武他们高举起酒杯:“事实证明,你们公安局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队伍,你们公安局为闪速炉立了大功。”
“我代表金川公司五万名职工谢谢你们!”
“我代表八冶三万职工谢谢你们!”
瞬间,七名专案组的成员眼里溢满泪水。
秋风爽爽的夜晚,王杰武终于回到家。儿子亲切地扑进他的怀里,打量他了半天才说:“爸爸,你现在怎么像个农民了。”
王杰武摸摸自己乱烘烘的头发和半尺长的胡须以及消瘦的下巴,笑了。
床上,病恹恹的妻子,听说追回了这亚洲第一炉的定时器,激动地披衣坐起,苍白秀丽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她紧紧攥住王杰武的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第四章 做茧自缚凌晨凶案
也不知从哪年哪月起,夫妻俩渐渐闹起了矛盾,妻子也许去城里的次数多了,觉得丈夫死塌塌的,窝囊,有时就免不了数落他。说男人不如这个,比不上那个……一桩掐死妻子的案子,打破了戈壁小村庄的宁静。凶手为什么对妻子下了毒手?凶手又逃往何方?镍都警方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对此展开了侦查。
2002年9月9日清晨,金昌阴雨霏霏。一个惊人的消息在金昌市金川区双湾镇旧沟村炸开:32岁的女村民陈某被人杀死在床上。早晨7时许,双湾派出所、金川公安分局110报警台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往现场。随后金川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18名刑警在市、分局领导的率领下紧急前往。市局技术科的技术人员通过现场勘查,确定陈某系被凶手扼颈、捂鼻窒息死亡。
陈系仇杀、情杀还是其他原因?刑警们立即展开调查。据死者的邻居出租车司机说,他早上五点准备出车,当打开大门后,听见邻居死者的母亲在自个的大门里边嘭嘭地由里向外砸门,出租车司机赶紧上前走几步问是怎么了?里面回答说,她家出事了,大门也被人从外面给挂住了,怎么也开不开。他急忙跑过去将门挂摘开,陈母说,她家里没有了电,漆黑一片看不见东西。司机遂来到安电闸的屋里察看,电闸确实被拉下了,他推上电闸后大吃一惊,他与陈某的家人发现陈某平躺在卧室的床上。情况有异,他们用手摸摸其嘴,陈某已没有了气息。陈母和司机于恐慌中赶紧找陈某的丈夫路开贤,院内屋里不见了人影,一种不祥之兆立时笼罩了整个小院。陈某是患疾病突死,还是其他原因?陈母联想到女儿与女婿有些日子不合,莫非女婿杀死了女儿潜逃?陈母立刻报警。
向陈母了解,她说,前几天两口子一直是磕磕碰碰的。发案的当晚,并未见异常,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死者的丈夫路开贤有重大作案嫌疑。刑警们立刻兵分三路前往河西堡镇、河雅公路交叉处等地,根据路的照片和相貌特征火速设卡堵截。不到一小时,民警们便撒下了追捕凶手路开贤的天罗地网。绵绵的秋雨中,民警们对各交通要道过往行人和车辆逐一搜寻。
第四章 做茧自缚上门女婿
死者陈某的丈夫路开贤,现年35岁,汉族,老家系武威市古浪县黄羊川人。身居大山深处的他,兄弟4人,排行老三,1992年,他为摆脱家庭的贫困来金昌金川集团二矿打工,期间认识了陈某的父亲。路开贤忠厚老实,吃苦能干,陈父颇有好感。陈父有3个女儿,大女儿、二女儿先后出嫁,三女儿待字闺中,因没有儿子,陈父与老伴和女儿商量为自家招一个上门女婿,日后能撑山架梁。后经人介绍,路开贤便顺利地做了陈家的倒插门女婿。路开贤结婚后,小两口亲亲热热,和和美美。那时,陈家还较为穷困,小两口起早贪黑土里刨食过日子,日子渐渐红火,家里电器、摩托一应俱全,他们又生了一双龙凤胎,谁人看了谁人羡慕。政府号召置蔬菜大棚养羊,他们积极响应。路开贤置起一座蔬菜大棚,养了七八十只羊,每年收入一两万元,日子越加今非昔比。路开贤个高体壮,结实得像铁塔,吃苦耐劳像峰骆驼,每日里不吭不哈,全揽了家里的农活,妻子陈某每日驮了大棚的蔬菜到金昌市区去卖,小日子过得殷实。这样的家庭还有什么心烦?
也不知从哪年哪月起,夫妻俩渐渐闹起矛盾,妻子也许去城里的次数多了,觉得丈夫死塌塌的,窝囊,有时就免不了数落他。路开贤觉得日子不开心,心里渐渐窝气,加上内向的性格,一直憋了肚里,也许觉得自个儿是外乡人,也不愿给别人诉说,庄户人每天各忙各的事,也没空儿听他诉说。天长日久,夫妻俩隔阂日深,也许路开贤觉得自个儿不掌握家里的经济大权,男子汉大丈夫只能听妻子的支配,只有干活的份儿,没有支配金钱的权利。据了解,他有一次进城喝得酩酊大醉,酒后在马路上摇摇晃晃,本村卖菜的人见了他劝他回去,他死活不回。村人捎信到陈家,陈某从家里赶来,怎么也劝不回去。陈家的日子好是好了,路开贤却越来越不顺心了,他和妻子谁是谁非,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案发前一段夫妻俩总是吵吵闹闹,很不和睦。据路开贤在金昌承包某厂的堂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