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at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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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atoz-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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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这些老铺子当年使用的包装纸上都印有“货真价实,言不二价”之类字样    
    过去一到正月十五,大栅栏逛花灯是轰动北京城的活动。据《帝京岁时纪胜》记载,北京“十四至十六日,朝服三天;庆贺上元佳节。悬灯胜处,则正阳门之东月城下,打磨厂、西河沿、廊房巷、大栅栏为最”。大栅栏里花灯多,家家店铺都悬挂;大栅栏里花灯新奇,年年有新式样。每逢正月十五日,天黑后,前门大街打磨厂、鲜鱼口、肉市和廊房头、二、三条,以及珠宝市、大栅栏点燃花灯,五颜六色的花灯齐放光明,照耀如同白昼。观花灯的人群都朝前门涌来,朝大栅栏涌来。大栅栏里街道窄、人多,拥挤的人群只能听其自然缓缓向前挪动。当时有人编了一首《大栅栏逛灯歌》:“大栅栏逛花灯,冰灯纱灯分外明。人群拥来又拥去,只见人头在摆动。”      
    北京南城最早的电影园子是大栅栏的大观楼,北京当年最高级的戏园子是大栅栏的庆乐和三庆。清末程长庚领梨园行,曾言不许梆子戏进入大栅栏,然而若干年后,梆子名伶刘喜奎、鲜灵芝等红极一时,却都先后在大栅栏演出,似乎替梆子戏争了一口气。    
    大栅栏的买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从来不作广告,一位老掌柜的说:“咱们宁可少做些买卖,不能给大栅栏失身份。”这就是当年大栅栏的谱儿!而今,老字号为了顺应市场环境,也不得不把自己重新包装了。    
    


第二部分D:大宅门 Dazhaimen

    老北京灰蒙蒙的胡同地带,真可以说是鱼龙混杂——既有骆驼祥子一类贩夫走卒居住的破旧院落,也不乏公子王孙、达官贵人的豪宅。一路走过该怎么区别呢?主要是看它的门楼。由于刻意保护住户隐私的四合院是封闭性的,一旦大门紧锁,则密不透风。即使宅门是虚掩或敞开的,你也很难识得庐山真面目,因为通常还有影壁作为第二道防线,遮挡住外人的视线。    
    四合院的门楼类别繁多,名称各异,譬如清水脊、道士帽、花墙子门、洋门什么的,但门的建筑形式只有墙垣门和屋宇门两种。墙垣式大门较单薄,无疑是属于贫民阶层的;屋宇门的空间更富于立体感(相当于盖一间房的面积),还有联楹、门簪、门墩、石阶等具有装饰意味的附件。真正的大户人家的宅门,肯定属于后者。如果你发现哪座四合院的门前还设有上马石什么的,那么它原先的主人肯定是当官的,不仅供自用,还可以方便前来做客的同僚,武官在此上马,文官在此坐轿。    
    门墩儿——大宅门的标志    
    大宅门的门墩儿,又叫门枕或门鼓,分别是长方形和鼓形的,一般都为石制,也有少数木制的,雕有形形色色的图案和花纹。偶尔能见到雕有石狮的门枕,说明这是昔日的王府。没有爵位的人家哪怕再有钱,也不敢请石狮守门的,那叫越制,会受到惩罚的,轻则抄家,重则杀头。    
    所以,即使过其门而不入,仅仅从宅门的规模与气势上,也大致能判断出当年主人的家底与身份。    
    还需要强调一点:现在人们随口常说的“大宅门”,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大户人家的宅门。宅门还有特定的意义,指具有垂花门等的多进院的住宅(即复合式的高级四合院),与只有东西南北房的一般四合院相区别。大宅门,至少可分为前、后院,甚至更多的院落,豪华点的还有后花园。住在宅门里的,自然是人丁兴旺的大家庭了,有的还四世同堂呢。    
    什么叫垂花门?它为什么构成了宅门的标志?垂花门由柱端雕有莲蕾状垂珠的垂莲柱出挑屋檐组成,像一座典雅的亭榭,只不过安装有开闭的屏门。它之所以是宅门的核心,因为它划分着内宅与外宅,普通的宾客是不允许穿过垂花门进入后院的,那属于主人家庭的私密空间,大多只能在作为外宅的第一进院里逗留。用现代房地产的概念来说,客厅归客厅,主卧室归主卧室,井然有序、泾渭分明。听行家赓昭详细解释过:“俗话说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门,就是指的宅门中的垂花门。垂花门用垂莲柱加深出檐,不占地面,很符合二门的功能需要。妇女们在此寒暄、行礼、殷殷话别需要一定的空间,如果两根檐柱落了地,那门前活动地面就要受到很大的局限,用不落地的垂莲柱,地面就宽敞多了,上面有遮阳挡雨的屋顶,再加上华美的垂花门的衬托,环境、气氛均极恰当……”    
    可见,没有垂花门,就称不上是大宅门,它是大宅门诗意最浓的部分,堪称其灵魂。    
    外地人来北京旅游,别忘了到古朴的胡同里转转。但应该了解什么是普通的四合院,什么才是真正的宅门。假如你有幸走进了一座结构繁复的大宅门,一定要找一找它的垂花门立在哪里,并且慢慢品味那绝妙的造型。那简直像一个尚未完全醒来的华丽的旧梦!    
    想把老北京的风味给琢磨透了,是要有技巧的:不仅需掌握一定的历史知识,还应对中国古代的建筑艺术充满兴趣。最好是有备而来,但也不妨边参观边补课。    
    大宅门可比一般的四合院讲究多了。除了垂花门之外,四隅还有抄手廊曲折相连,雨雪天气也不影响主客通行。有的增加了好几组向纵深发展的跨院,最后面甚至盖有两层的后罩楼,加上鱼池、假山什么的,真可谓重峦叠嶂、别有洞天。    
    天棚鱼缸石榴树,是四合院一景。可最有权势的大宅门就瞧不上石榴树了,种的是海棠树,他们也摒弃了小家子气的金鱼缸,往往就地挖掘仿真的池塘。贵族的做派,是市井人家没法比的。    
    老舍写的《四世同堂》,应该发生在大宅门里。曹雪芹的《红楼梦》,同样是大宅门荣、宁两府的故事,都是有资格安装石狮门墩儿的大宅门。虎坊桥附近,纪晓岚的阅微草堂(今晋阳饭庄)则属于文化意义上的大宅门了,可谓书香门第,这位颇受乾隆皇帝器重的清代大学士、礼部尚书在此写了著名的《阅微草堂笔记》。还有恭王府、摄政王府什么的,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宅门。至于皇帝住的紫禁城,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呢,堪称大宅门中的大宅门了。    
    只不过,岁月无情、人世变幻,所有的大宅门都已饱经沧桑了。    
    温故而知新。要想了解这座城市的变化,要想重温老北京的生活,又怎么可能绕过胡同深处那一座座残存的大宅门呢?    
    北京城最有名的一口钟安置于大钟寺内,名叫永乐大钟,有“钟王”之誉


第二部分D:地坛 Ditan

    皇帝被推翻之后,地坛也被辟为公园了,平民百姓皆可自由参观,大地之门是不上锁的    
    如果说天坛是父性的话,地坛则是母性的。地坛表达了人类对母爱最高形式的回报,而这种特殊的爱是由大地给予的,无微不至。神话是人类童年时代的产物,人类的童年就把自身与自然的关系模拟为家庭的结构——天父,地母,人子。这种对天地万物的诗意想像,伴随着它整个成长的历史。直至今天,我们仍然对脚下的土地保持着婴儿般的依恋,这是从巨人安泰身上遗传的精神:大地是人类力量的源泉。恐怕正是基于这种感情,中国古代的人民在他们的都城里构筑了神圣的地坛,以最默契的方式跟大地进行着年复一年的交流与对话。祭祀大地,是人类向诸神致敬的所有礼仪中最朴素、最有亲情色彩的一种了,它更多的是出于感激,而不是出于敬畏。或者说,大地是人类想像中最拟人化的一位神,她是与人类同甘共苦、永远处于哺乳期的女神。我们的粮食、建筑、爱情、生死乃至肉体,都与大地唇齿相依。    
    地坛,若翻译成白话,应该叫大地的祭坛。最初是明朝的皇帝为祭祀地神所建,位于北京城安定门外,和城东的日坛、城西的月坛、城南的天坛与先农坛遥相呼应、共成方圆。大地是人类的温床,对大地的祭奠即使再隆重,也会显得菲薄。我们供奉在大地祭坛上的礼物,实际上都是大地施舍的,这甚至称不上回报,而只能说是一种感恩的方式。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论物质还是精神,大地是富有的,人类是清贫的。江山社稷,都是大地对人类的无私奉献,而人类精心堆砌了一座感激的祭坛,以象征大地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形式并不重要,这是一次最彻底的心祭。土有五色,心却只有本色,但这种本色的爱会使祭坛里的五色土呈现出人性与神性叠加的光辉。人类在赞美大地的同时,也等于赞美了自己在大地上的劳动。地坛里很安静,仿佛能听见人类汗水坠落的声音—这是从刀耕火种的年代传来的。    
    旧时多少帝王对这个无声的建筑报以婴儿般的依恋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这样写道,“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发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坐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我常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实际上大地的祭坛等待过每一个人,包括你,包括我。有的来了,有的没来。地坛已老而又老了,史铁生笔下那个平民化的地坛却依然年轻着、鲜活着。    
    


第二部分D:钓鱼台 Diaoyutai

    钓鱼台是金代遗迹。    
    《日下旧闻考》中载:“钓鱼台在三里河西里许,乃大金时旧迹也。台下有泉涌出汇为池,其水至冬不竭。凡西山麓之水流悉灌于此。”钓鱼台的水源自西山诸名泉;而中南海,亦是“引玉泉山及京西北的水系为源,注入池中”,二者可谓一脉相承。    
    可见金代很重视水利。水利不仅利国利民,同时为帝王将相的郊游提供了方便。太液池与钓鱼台,皆属于金中都(今广安门一带)城外隆重推出的“水景乐园”。皇室成员在城墙里待得厌倦了,想出去转一转、体会戏水的乐趣,于是要么去太液池划船,要么去钓鱼台垂钓,兴之所至。    
    《帝京景物略》记载:“出阜城门南十里,花园村,古花园。其后树,今平畴也。金王郁钓鱼台,台其处,郁前玉渊潭,今池也。有泉涌地出,古今人因之。郁台焉,钓焉,钓鱼台以名。”原文中的“郁”字,似为“御”字的通假。如此就更好理解了:钓鱼台,乃金王御用,自然属于御台。    
    有金哀宗御制诗为证:“金主銮舆几度来,钓台高欲比金台。”他沾沾自喜地将钓鱼台与燕昭王的黄金台相提并论,有故意拔高的成分。昭王在燕都筑台,置黄金于其上,悬赏招募天下名士,从而传为佳话。那一代明君以重金垂钓的,是治国安邦的人才。金哀宗哪配跟求贤若渴的燕昭王相比呢?他登台纯粹是为了钓鱼,体验到的仅仅是乡野渔翁的情趣,说难听点,是不务正业、游戏人生。对于帝王来说,钓到一条大鱼与获得一位才俊虽然快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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