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8-菩提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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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8-菩提无树-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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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的那个贞节牌坊,你知道它的故事吗?”停顿了一下,可成问宜兰。    
    “呵,我知道。那是城东许姓族人的骄傲。”正在凝神倾听的宜兰被可成突然一问,如从梦中惊醒,“是清朝乾隆年间的事,钱家小姐嫁进许家才半年,一直多病的许家少爷就去世了。许钱氏生下一个遗腹子,从此闭门孝敬公婆,抚养儿子。许家原是指望钱家小姐嫁过来冲冲喜的,不想病痨的儿子还是去了。婆婆因此恼恨儿媳妇,孙子稍大一点,想把媳妇赶出去。但是不管婆婆怎样开口骂,动手打,许钱氏从来逆来顺受,对婆婆的服侍丝毫不懈怠。后来有一次婆婆重病,她从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来为婆婆熬药。公公去世后,为了弥补家用不足,她每天晚上做针线到半夜。儿子十五岁中秀才那一年,她去世了。后来她的儿子中了进士,做了官,就申报朝廷,为母亲立下了这一块贞节牌坊。”    
    “像背书一样,你记得这么熟啊。”    
    “从小奶妈就讲过这个故事,后来奶奶妈妈都讲过,再后来先生也讲过。”    
    “是啊!从这块贞节牌坊立起来的那一天,以后临城一代一代的女子,大约都会熟知这个故事。你知道吗?我的父亲,就是这位许钱氏的玄孙,是她的儿子许奎之后。而我的母亲,她的遭际,与许钱氏实在相似。”想起母亲的遭际,他的脸色阴沉起来。    
    “这位儿子为她的母亲请来贞节牌坊,或许是认为母亲这一生的德行和付出应该换得相应的荣耀,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其实这冷冰冰的一块石碑,又怎能抵偿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那漫长的一生中所受的那份痛苦和煎熬呢!立碑与其说是为了死人,不如说是为了活人。许奎的这块碑倒的确为他和他的家族换来更多的声望和荣耀。也为卫道士们树立了一个说教的好教材。卫道士们固然有种种自觉的不自觉的做作来向社会显示其道德深厚,普通的老百姓却也盲目于其中。比如烈女节妇,如此惨烈的自虐,难道就没有向社会展示的成分‘我是这样的,你看,我是这样的’人们争相要表白自己对祖宗教诲的遵循,人们只知道这样是对的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为什么这样就是对的,就是天经地义的呢?这么多年中国受到西方列强多少欺辱啊!那是因为我们的落后。人家已经进入了工业社会,已经有大工厂,有火车汽车,有商业中心,有广告股票,还有炮舰枪弹;而我们,还以为凭老祖宗留下的那点拳脚功夫就能对付人家的枪炮子弹!”    
    宜兰看着可成,她想伸出手来,把他眉宇间的皱纹抚平。绣云和二哥的丫鬟小四在不远处欢笑着放风筝,绣云的蜻蜓和小四的蜈蚣在晴朗的空中相互追逐。    
    谭三小姐的私奔发生在来年的阳春三月,那时已经临近她的嫁期。人们不知道她是怎么同远在北平的许可成串通的。这在临城是一个极为轰动的新闻。谭老太爷不久就仙逝了。他在离世前突然说道:“我诅咒,我诅咒许可成谭宜兰和他们的后代永得不着美满的姻缘!”    
    


第四部分我无法表达我深深的内疚

    乔安在海边看见杜鹃的一刹那,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十天前才知道杜鹃离家出走这回事的。那天,又平来电话请她去一趟,她隐约就觉得要出什么事。当又平告诉她杜鹃已经失踪两个多月时,她惊呆了。这一段她连续出了两趟差,来来回回的忙碌,再加上心情不好,她几乎没怎么同别人联系。但是她往杜鹃家打过两次电话,接电话的又平并没有透露点滴。后一次对她的询问,他只是含含糊糊地说杜鹃出去旅游了,她还奇怪杜鹃何以出去玩也不同她打一声招呼。    
    “这么长时间了,你居然还瞒着!”她咬牙切齿,“你居然心安理得在家里坐着,什么行动也不采取!”    
    “我请你来,是商量怎样找她!”梅又平摁灭了烟头站起来,“你知道她是很任性的。我以为她可能是想多在外面走一走。但是终归她会惦着匀匀。现在我怕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去H市!她不是从那里给你来过电话吗?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她去向的线索。有线索就可以一环一环找下去。”    
    “我去过了。接到医院通知的第二天我就去H市找过她。她在一家宾馆住过几天。人家说她结账走的时候并没有告知去向。”    
    最后他们讨论出了她最可能去的几个地方。说好分别联系这几个地方的当地关系帮忙寻找,安排完他们两个也马上动身分别去寻找。    
    乔安是在去她的第二个寻找点的途中改变主意临时决定赴H市的。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在招呼她。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达H市的当天就在海边遇见了杜鹃。    
    “杜鹃!”当她欣喜若狂地跑过去时,见到的是那张熟悉脸上的一脸愕然与迷惑。“你是谁?”杜鹃说,“我不认识你。”    
    听完萧旭彤叙述的前因后果,乔安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在电影里见过的故事,居然发生在杜鹃的身上。    
    人们成天在各类传媒上看到世界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但谁也不会去想那也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人能够真正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和无常,也许人们的生活观就会有很大的不同。从这个意义上说,也许只有生命中的磨难,才能使人对人生有更深刻的思索与体会。不管怎么说,当她看着杜鹃的时候,她理解不了这个杜鹃同过去的杜鹃有什么不一样。她还不能理解杜鹃失忆这件事的真正含意。杜鹃当她是陌生人?不,这些都是暂时的情况而已。    
    “我非常感谢你对杜鹃的照顾。那么你们已经买好了明天回北京的车票了吗?”    
    “是啊。真没有想到今天会遇见你。就像天意。唉,我无法表达我深深的内疚,如果不是我提议带她去老家看看,她不会发生这样的不幸。对你们,她的家人,我同样感到十分的内疚。”    
    “这是意外,你不必这样自责。现在最要紧的是她的康复。我想回北京之后,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    
    乔安看到萧旭彤的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似满腹心事地叹了一口气:“一切回北京后再说吧。那么咱们明天走吗?”    
    “走。我马上去买一张票。”乔安当即挂通了又平的手机,告知杜鹃找到的消息和他们的行程。


第四部分深感命运的荒诞和无常

    他们未能在第二天成行。他们的行期推迟了两天。    
    那天下午,乔安买好车票才回到宾馆,就接到了萧旭彤的电话:“我刚才同杜鹃谈过了,这件事可能有些麻烦。她坚持不愿意随你回家。她现在情绪很坏。我想这样,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在饭桌上你同她慢慢聊,先同她熟悉起来。记住不要马上谈让她回家这件事。吃完饭后你们到我这里来,你再同她单独谈谈,怎么谈,你就看当时的情况自己定吧。”    
    吃饭的时候气氛并不好。萧旭彤选了一家装饰不俗的高档餐馆,靠窗的座位可以观赏海景。可是杜鹃基本上不说话,她吃得很少,神情看起来很忧郁。她凝视窗外的那种空洞和无助的眼神让乔安觉得心疼。无论乔安挑起什么话头,她都不接腔,偶尔瞟过乔安的目光中似有警惕和怨恨。后来乔安也不想说话了,她觉得很累很压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吃完饭回到了萧旭彤的别墅。在那间宽敞得冷清的客厅里,三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杜鹃,我去烧些水,你陪乔安聊一会儿。”萧旭彤站起身,“你现在虽然认不出乔安,她却是你实实在在的亲妹妹。你不是也希望恢复记忆吗?那你就必须去接触你过去生活中的一切。”    
    “旭彤你不要走!”杜鹃拉住萧旭彤靠着她坐下。她看着乔安,用恳求的眼神:“我不同他分开。你说让我回家,可是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们。同他分开我害怕。”她的样子像个可怜的孩子,语气中的坚定和固执却是过去的杜鹃所没有的。萧旭彤一把揽过杜鹃,眼睛里闪着泪光。乔安别过头去,也不禁泪流满面。    
    那天晚上,萧旭彤坦白地告诉了乔安他与杜鹃之间发生的一切。乔安当时脑子里很混乱。她所能做的,就是决定推迟回北京的行期。她必须先把杜鹃发生的意外和现在的情况向梅又平说清楚,而后商量杜鹃回北京后的安置。她已经看清楚了,让杜鹃康复的第一步,是要她肯接近和接纳她过去生活中的亲朋;而如果硬让她马上离开萧旭彤,她势必先就对他们存了敌意而在心理上抗拒。但是如果接受萧旭彤的建议,先让杜鹃住进他父母家,乔安又觉得有许多荒唐和不便之处,且不知道梅又平会作何感想。    
    那天晚上回到宾馆后,乔安几乎彻夜未眠。    
    她住的宾馆,正是杜鹃到H城时所住的宾馆。她坐在窗前,听着不远处海浪扑岸的涛声,望着天上半圆的月亮,脑子里恍恍惚惚的,是些若明若暗的思想的碎片。她沉思着,深感命运的荒诞和无常。    
    失忆症?杜鹃在现在这种状态中究竟还会多久?想起杜鹃对她的戒备和怨恨的目光,她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最要命的是杜鹃同萧旭彤目前的这种关系。这事还必须对梅又平隐瞒住。一旦杜鹃康复,这种复杂的关系怎么处理?她更担心的还有匀匀。匀匀现在周末就被姥姥接走,但是不可能让她总不见母亲,何况在杜鹃的康复中匀匀肯定是一服重药。可是匀匀还太小,她怎么接受母亲视她为陌生人这个现实?这件事会在匀匀的心灵上造成什么影响?她深知童年的阴影影响的将是一个人的一生!杜鹃一天不康复,匀匀就一天没有母亲。这个事实真是太残酷了!    
    “一定要想法让她尽快康复!”她自言自语地说。她觉得头疼欲裂。


第四部分男生心中当然的白雪公主

    前面塞车了。长长的车龙静静地伏在那里。在远远的路中间,一些人围聚着,像是出了车祸。萧旭彤停住车,觉得心里很烦躁,“杜鹃,我去看一下。”“你去吧。”杜鹃无动于衷地说。他看了她一眼,她眼望窗外,却视而不见,一副落寞的神情。蓦然间他想起在海边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他的心被怜悯攫住了。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不下去了,等着吧,一会儿就通了。”    
    回北京已经半个月了。    
    医院为杜鹃作了会诊。“全部丧失情节记忆的病例实属罕见,”长相极具权威性的神经内科薛主任对杜鹃的丈夫说,“不幸的是你的妻子碰巧像是这种情况。她对词汇和一般知识记忆保持着相当高的水平,语义记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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