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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春节过后,我开始整理这个关于聋人的情感记录,在家里用摄像机连电视看,一句一句翻译手语,断断续续的弄了半年时间。2003年初由于“非典”的影响我和米娜很长时间没有收入,我在网上发了帖子,想找个家里有设备的合作剪片子。后来还真有一哥们,特热情,一口答应叫我去他那里剪,我抱着一堆素材去了他那,然后开始采素材,没想到采了还不到一小时素材他那电脑就动不了了,好像内存太小,看来这免费的设备不是那么好用。后来我们就喝起酒来了,你一瓶我一瓶喝了不少,片子没剪成倒交下个酒友。再后来又有几个北京的机房或有设备的打来电话商量价钱,但都比较贵,至少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片子正式开剪是在济南,山东台一哥们打来电话,说一千块钱可以去他那剪。之后,我在山东电视台的地下室剪了10天,剪出了五十多分钟的第一版,当时就跟生了个孩子似的抱回了北京。
回到北京给米娜看,米娜提出了继续往细里剪的意见:增加一些相关情节,并且以时间和人物的出场来划分段落。几天后我开始坐不住了,觉得必须得重新剪,于是联系一个河北秦皇岛的网友,那位同志是在a网(中华广告网)论坛上认识的,也是我在网上那个帖子的回应者,他在信中说:大海边,长城下,专业设备任你使,还不要钱。MY GOD!天下竟有这等好人好事让我赶上,赶紧就去了。
2003年炎热的8月,我和米娜在秦皇岛剪片子剪得不亦乐乎,每天干到早上迎着朝阳回住处。路上一人来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啃个饼子,还经常整一瓶儿“晨啤”,然后回到20元一天租的某娱乐城楼后的小黑屋睡觉,下午我们在睡梦时隔墙便歌舞升平,狂吼“便衣警察”。
深夜,美丽的秦皇岛吹着皮皮虾味儿的海风,寂静,略微荒凉。我们趁着夜色潜入朋友所在单位的机房,搬弄着电脑里那些声音和画面的数字块,像两只快乐的小老鼠。还常常为了一个镜头一个特效争论不休。米娜在她美国同学的帮助下完成了《白塔》对白的英文翻译,还有一个哥们包揽了所有宣传品的设计,而这一切都是无偿的。
在此紧握帮助我们的那些温暖的手。
《白塔》在马赛获奖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正如杜海滨点评朱传明的《北京弹匠》那句话:这么糙的片子也能获奖?!《白塔》也是一部糙片,关于片子的糙,在22film放映那次当即就被一个艺术女生指出,她批评道:画面不美,录音有问题。不错,一部片子首先应该使人悦目、悦耳,但是没钱这些都做不到。还有人问拍摄《白塔》到底花了多少钱?很少,但却用掉我们所有的积蓄,也有很多好友和亲人们关心能不能靠片子挣钱之类的,难以回答。我想说,最重要的是我们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一回自己,我甚至觉得这比挣钱更有意思。
感谢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有了DV这玩意,让不是电视台也不是电影学院的人也都能琢磨着拍个片子。
作品赏析/苏青 米娜
《白塔》
片长:85分钟
出品时间:2003年
故事梗概///
中国现有聋人2000万,河南省是聋人最为集中的省份。
虽然河南地处中原一度是中国历史文化发展的中心,但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却步履迟缓。
21世纪,位于郑州市中心的革命纪念塔正在淡出人们的记忆,留下的只是一个城市标记。景明,小宁,王瑞一群聋人就生活在这里。
景明和“正常人”有过两次婚姻。一次在朋友家偶然结识了家住开封的聋人姑娘王瑞。王瑞活泼、漂亮、善良,景明一见倾心。此后,两个人频繁地用手机短信交流思想感情。
然而,王瑞已经和台湾聋人林先生有了婚约。察觉出女儿和景明的感情升温,王瑞的母亲决定让王瑞立刻与林先生举办婚礼。
此时朋友们纷纷给景明王瑞出主意,鼓励景明千万要抓住机会争取爱情。
但命运无法改变,景明最终祝福了王瑞和林先生的婚礼。
出人意料的是,事情也并不像王瑞母亲所预料,王瑞没能和林先生去成台湾。回到台湾的林先生不久便和王瑞离异。
一年以后,景明和王瑞依然各自住在郑州、开封两个城市,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形同路人。
第三部分毛晨雨(1)
毛晨雨1976年出生,湖南岳阳人,汉族,自由编剧、导演。
1996年考入上海同济大学材料学院。
1998年参加了同济大学的“绿洲剧社”,编导了《红与蓝》和《哑口无言》两部先锋戏剧。
2000年和王东等人一起完成了故事电影处女作《行走的日子》,这是同济校园内第一部规模较大、技术较完善的学生影像作品,讲述了一个家境贫困的大学生对理想、爱情和生活的困惑与感悟,真实、完整、细致地反映了大学生的生存状态。该片2001年获得北京大学生电影节优秀参赛作品奖。
2000年同济大学四年校园生活后,与几个复旦的朋友成立了“声音工作室”。由于经济原因,工作室很快就垮了。经朋友介绍,他成为北京电视台《纪录》栏目的编外人员。
2001年4月到山西,7、8月份拍摄了故事片《或开端,或终结》。计划拍成一部长片,但最终只剪出了一部39分钟的短片。全片不着意于叙事,没有一句对白,而是让一些私密而玄乎的文字穿插在图像之间。
2002年5月与郑力烽等人一同组建了“新意象电影工作室”。之后又参加了桑达真实电影工作室。
2003年秋进入到湖北神农架,开始了纪录片《灵山》的拍摄工作。
2004年初,《灵山》制作完成。
2004年4月进入上海真龙纪录电影工作室。为了纪念小川申介,5月回湘拍摄故乡风土之纪录民俗志《细毛家甲申阴阳界》。
导演访谈/毛晨雨
●现象工作室(以下简称现象):先问一个我觉得很重要的问题。能用“新意象”来概括你的艺术观念吗?因为我想一个创作者的创作观念能统领很多东西,比如创作历程、创作状态、创作走向,还有作品本身。
○毛晨雨(以下简称毛):可以,但我具体实施的拍摄不是很多,能够看到的前景很拘束。如果用“新意象”这个说法,那当然是精神上的享受。因为对我而言她看起来是那样有吸引力。
●现象:可以说是你的一种理想,艺术的,影像的。
○毛:这是我的理想。
●现象:能不能简单地概括一下你追求中的“新意象”。对这个概念很多人都有点模糊。
○毛:“新意象”是针对现有的电影现状提出来的新构想,有如历史后来故意建筑的“新浪潮”一样。
●现象:现有的电影现状具体针对什么。有反叛、重构的含义在里面吗?
○毛:我认为我们的影像很大程度上与我们自身有很大距离。当然,我是欧洲上个世纪60年代电影时期的“犬儒”信徒。我一直对中国大陆电影不抱好感,贾樟柯的电影唯有《小武》具备本真的诗意……当然我说话可能有点不负责任……我的中国电影概念来源于台湾电影。
●现象:你的“新意象”理想跟台湾电影有关联?
○毛:这个概念我从侯孝贤说起吧。他的固定长镜头,总让我们与中国画的内在“视觉”之“看”联系起来。固定地将万有世界笼于固定的“看”的视野中。
●现象:这在你的《灵山》中能感觉到。这是一种新意象吗?
○毛:这至少是一种中国式的看。新意象针对三个方面来谈。一,针对中国电影现状。我无心否定大家的努力,但我们没有作品。二,针对电影自身。电影要成为具备自足美的独立艺术语言系统,她必须获得尊严。三,针对艺术形态,也许就是艺术观念本身。我个人追求的新意象应该是能够具备强悍的南楚审美意趣的元语言电影,追寻电影的诗意内质。
●现象:你在同济大学修的是材料专业,怎么会跨这么远选择艺术和影像来作为你生命的轴心?
○毛:因为爱所以爱,哈哈。
●现象:在1998年你加入绿洲剧社前,你就接触了艺术和电影了吧。
○毛:最先看到的电影是《黄土地》、《一个和八个》,选修的散文写作课上看的。
●现象:那会就爱上了?
○毛:爱上是因为一种世俗的爱的变化,一种偶然的认定,归结为莫名的宿命使然。
●现象:正如1909年一场大火烧了任庆泰的丰泰照相馆,中国电影的发展成熟就延迟了好一段时间。你编导过《红与蓝》和《哑口无言》等先锋戏剧,对先锋戏剧你有什么自己的理解?
○毛:因为是校园戏剧,大多是按照所谓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训练的,对与人的沟通有很大的帮助。但我一直坚持原创,剧本都是自己写的,那时对自己的表达自信得很。
●现象:1998年至今,你从先锋戏剧到故事片再到纪录片,几经变化。
○毛:我期待拍摄剧情片,也很努力地去争取,但好心人给了我拍摄纪录片的机会。这就是生活,生活哪里就一定按照自己的意向走呢。
●现象:是这样的,生活总跟宿命挂钩。这些年你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一直是以独立制作的姿态在拍片的吗?
○毛:不完全是这样,我拍片一般都是获得了“工作”许可的,也就是大体上用别人的钱做自己想做的电影。并且,我很幸运,好像还没有人能真正干扰我的创作意图。所以,我获得了很好的拍摄条件,但我一直在为组建自己的工作室努力。
第三部分毛晨雨(2)
●现象:用这种方式支持你的“好心人”主要是哪些?
○毛:地方宣传部门,这直接地让我拍摄了《或开端,或终结》。私营公司对独立制作的支持,也让我获得了拍摄两部以上纪录片的机会,同时还给了我不错的待遇。
●现象:很多人想拍片找不着钱,你能有这样的创作条件纯是幸运吗?
○毛:有自己的原因,但我终归是无法作出“资金升值”的承诺。钱的确很难找,我也试图为一些人找点钱,有过建立一笔纪录电影基金的白日设想,以失败告终。现在我也只能安静地做自己的片子,“禅静而宓”。
●现象:创作需要“禅静而宓”这样的心态。成本无法回收是纪录片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这涉及商业化与艺术追求的矛盾问题。这种情况下,你觉得纪录片尤其是独立纪录片,出路在哪里?
○毛:独立纪录片的出路在发行渠道上,如果没有市场,一般得不到商业投资。纪录片仿佛在到处找养老金一样,其实国外也没有很多这样的资金提供,但要碰运气。整体上看来,暂时只能依赖很有限的资金赞助勉强维持。
●现象:拍处女作《行走的日子》时,电影对你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毛:那时只是觉得努力地要进入到电影世界中来。那时吃饭的钱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