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想法中,出让自己的私密领地并没有什么。男人外遇,他的身体似乎无涉,那具有重大象征意义的行为发生在别处。如果男人口口声声地说:这没有什么意义,也的确是句实话。因为在男人看来,性爱关系是对自己男人身分的肯定,男人不会感觉到被掠夺了什么。
被征服的不是他们的身体,他想到的是自己是个征服者。男人时不时需要这种侵略感,这让他觉得自己拥有了某种特权。而妻子早已将她排他性的象征性资本交给了男人,她们的荷包已经空了,她们应当理解,男人需要一些刺激。当然,他仍然爱着自己的妻子,这是不言而喻的。
在这时有许多女人会以为男人对自己不再有兴趣,把原因归咎于自己不再吸引人。她会在意相貌外形,什么臀部太肥,肚皮松软,乳房也不如从前坚挺,就这样女人坠入错误想法的陷阱中。
应该说,两人的性生活在这个时期和女人的相貌没有什么关系。女人完全没有必要为此而节衣缩食,根本不必这样折磨自己。
男人对肥女人反感,这实际上是女人的臆想,真正对肥女人反感的,恐怕还是女人自己。相反,有的男人甚至还喜欢松软有弹性的。
男人为什么会有外遇,原因不应该在女人的外表。从一个特定的模式中,也许可以探出一些蛛丝马迹。男人和女人发生性关系,男人不会感觉到身体受到玷污,在他的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原本应当属于妻子的东西,并没有因此而耗费掉,因为男人认为,这东西库存量多,实在算不上是什么短缺的物资。
相比之下,女人的卵细胞则少得多,男人的精子数以百万计,这么一大笔财富送一点出去又算得了什么呢?婚外的好女人为何不赠予她们一点呢?因此,男人摇身一变,变成了善行好施的人。
在男女之间性爱问题的象征意义上,女人的身体比男人的身体有价值。所以说,进入女人身体的领土,也就比进入男人身体的领土来得有成就。这大概就是男人能轻松、有恃无恐地搞外遇的原因,也正是夫妻之间情事发生微妙变化的根本问题。
第三部分:性爱问题快感的迷惑(1)
对许多女人来说,陷入兽性的爱是达到性高潮的必要条件。她们认为肉体的爱是一种堕落,对崇高的爱情而言难免矛盾。但许多女人则正好相反,她必须爱对方,才能消除那种肉体的堕落感。这些女人相信她们被深爱着,否则她们不能享受肉体之欢。
女人必须具有相当的冷漠或骄傲,才能把性关系认为是双方都能互相获得快乐的行为惟有升华的爱慕之心才能补偿她的羞辱感。
我们知道爱情需要女人自我放弃,当她沉浸在被动的懒散,闭眼睛迷失时,她感觉被波浪掀起,在风暴中打滚,被黑夜包围,是肉体、子宫、墓穴中的黑夜,她被毁灭,与宇宙合二为一,她的自我不再存在。
当男人离开她的身体时,她又发觉自己堕落尘世,是躺在一张床上,在亮光里,她再度有了名字、面孔,她是被征服者、猎物、东西。
这样她才需要爱情。就像小孩在断奶之后寻求父母关怀一样,女人需要爱人眼光的凝视,纵使她达到性高潮,因为没有挣脱肉欲的迷惑,她无法感到满足。她的感情也是迷惘的,她眷恋着那个带给他性快感的男人。过了这一刻之后,热情的回忆不再是悔恨而是快乐,她有正当的理由去享受性乐趣,女人就能光荣地接受她的性生活,因为她把它升华,困惑、快感、性欲不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恩惠,她的身体不再是被渴望的对象,它是一首赞美诗、一簇火焰。
这样一来,女人则开始能热情地享受情爱,黑暗变成光明,做爱中的女人能够睁大眼睛注视爱她的男人,他的凝祖使她感到荣幸,虚无变成充实的存在,存在有了价值。当她接受所爱男人的身体时,她感觉自己像圣母被圣神临幸、信徒迎奉圣体一样。这可以解释虔诚的赞美诗和黄色的歌曲有猥亵的相似处。这并不是说神秘的爱情总是具有性欲的成分,而是处在爱情中的女人,其性生活含有神秘色彩。我的上帝,我所崇拜的。我的主宰!
这些同样的话可从屈膝下跪的圣女和在床上做爱的女人的嘴里同样说出,前者把她的肉体献给耶稣,她伸出双手去接受她称为神圣的圣火,后者也是像供奉品一样等待上帝的到来。
这两种女人都做着同样的梦、幼稚的梦,神秘的梦和爱情的梦,她们让自己消失在众人之中而达到超然的存在。从幻想中的爱情转变为性爱的过程非常复杂。
一个少女心目中的英雄伟人如将他心中对少女的爱慕转化为实际经验,那么少女立刻就逃跑,她的偶像变成了她厌恶的男性。有些喜欢卖弄风情的女孩,会想尽方法诱引那些迷人的男子,如果他真的对她们认真起来,她们却又惶恐不安。他所以吸引人,是因为他遥不可及;一旦成为情人,他就平凡了。“他只是个男人,和别人没区别。”且避免他威胁她处女敏感的肉体接触。如史德克所说:“有如一个心志高傲的女孩,在事后自杀,因为她那位理想人物原来是个粗莽的野兽。”
这种喜欢在梦幻对象中招蜂引蝶的倾向,时常使少女爱上对她的女性朋友发生兴趣
的男人,时常他也是个已婚男子。她会迷恋一个花花公子,幻想自己是唯一能征服他的
人,她渴望改变他,虽然她明知不会成功,这却是她选择他的原因之一。
她变得永远无法体验真实而完整的爱,她们耗费一生追寻无法实现的梦幻。
少女骄傲于引起男性注意,惹得男人爱慕,但她憎恨被捕。随着青春期之到来,她
体会到羞耻,而这份羞耻徘徊不去,混杂在风情之卖弄与虚荣心之中。男人的盯视使她
心中喜悦却又感到羞耻,她希望人们只看她显现之处,但眼睛却似乎有透视力,这样的
情况常让男人不安。
她袒胸露腿,但当男人看时,她会脸红。她喜欢招惹男人,如果她发现她引起了他的性欲。她又会立即厌恶地走开。
男性的欲望是种恭维,同时也是一种冒犯,她似乎主宰自己的魅力,也沉迷于征服男人的喜悦里:但一想到面貌、身材、肉体是让她羞耻的享爱,她却又想将它们藏起来,不让欲求她的陌生人看到。
随时带着杀人的弓箭,一对翅膀,眼盲,这是比特的主要特征、翅膀是象征恋爱的不定无常,但这里的不定,通常是在满足恋情后引起幻灭感觉的同时才表现出来。
恋爱的激情是建立在幻想上,这种妄想会让人以为原本只是性欲本能的事,变成个人幸福的事,所以在本能的目的达到后,这样的妄想便消失了。
第三部分:性爱问题快感的迷惑(2)
个体被种族之灵遗弃之后,又回复原来的狭隘,回头想想才知道费了很大的气力,经过长期勇敢努力的代价,除了性的满足外,竟无任何收获,而且和预期相反的,个体并不比以前幸福,于是对这样的空虚不免感到惊愕。
古代喜剧作家说:爱情本身是不规则、不分类的,我们也无法分门别类的来处理它,能惊人且大胆,因为她不了解她在采取主动时,却正表现出她的被动:一旦她领悟这点,她就慌张。没有任何事物比凝视更模棱两可,它存在于一段距离之外,有着一点距离,带有敬意与美感。
未成熟的女人即这些陷阱中挣扎,当她放任自己时,就马上紧缩且压抑涌起的欲念。她那尚未安定于身体,抚摸有时是种微妙的快感,有时却是令人生厌的搔痒,接吻最初使她心动,接又突然使她发笑,每次屈服过后总接着来一次反叛,她容许自己被吻,却大拭其唇,现得满不在乎,她笑容满面,感情洋溢接着突然显露讥讽与敌意,她许下诺言,却故意忘记。
年轻女人经由阅读、与人谈话、所见所闻而了解到自己身体的骚动,她变得动人,充满欲望。由于她的兴奋、刺潋、湿润、隐约的不适,她发现她的身体不安的另一面。
年轻男人公开地欢迎他的性欲倾向,因为他是如此理所当然地成为一个男人,对他来说,性欲之本质是进取的,能猎取的,在它之中他肯定了自我超越,他向朋友们夸耀它,它的性器官是引以为傲的另一个自我,那将它引向异性的冲动,正如他的冲动那样,他两之间认识了自己。相反,女孩的性生活一向是秘密的,当她的性欲改变并侵占她身体各部时,她隐隐有点不安,她深受骚扰,如患了什么可耻的疾病,它不是主动的,它是一种无法由她的意志在想像获部得解放的状况。
她不可能去猎取、创造和侵略,她的角色只是等待、渴望。她感觉依赖、不独立。她在自己疏离的肉体中感到不安。年轻女孩软弱无助、被动却快乐的梦,让她了解她的身体是注定被另一个人当作物品的。
她希望了解含蓄的性经验;它所渴欲的,是另一人的手与嘴之接触,而不是另一人的手、脑与身体。她故意将对方的脸孔留在阴影里,或让它迷失在理想的雾里,然而他的存在却时时萦绕于她的心头。
她原本对男人的恐惧和厌恶这时候变得暧昧不清,她非常的痛苦。从前,这恐惧与厌恶来自于她纯稚的孩童之身与她长大成为女人两者之间的落差。而今,这种感觉却是年轻女孩敏感而高度复杂的肉体骚动。
她清楚了解到自己命中注定被占有,因为她渴望是这样,而她却向自己的欲望抗争。她既渴望又害怕,她感觉自己是一个可耻的被动牺牲者。在男人面前赤裸的念头使她充满兴奋,但她又感觉到在他的凝视下她会变得完全无助。
在她身上触摸她的手,比起眼睛更有迫切性。身体占有最明显最可恨的象征,即是男人性器官的戳入。
年轻女人想有人竟然有能力将她自己的身体,像在皮革上穿洞一般戳穿,或像撕裂布料一样将它撕裂。年轻女孩除了害怕这戳穿的痛苦外,更恨的是这样的痛苦必须不停地加诸行她身上。
一个年轻女孩曾对我说:“想到要被男人刺穿就可怕。”
并非对男人性器官的恐惧引起了女人对男人的恐惧,而是女人原本就对男人感到恐惧。性器官是男人的象征,“戳入”的观念,有它猥亵而令人委屈的涵义,而在这设想中,实际之“戳入”却又是一基本成分。可以了解到,这一段尴尬的年纪对女孩来说是一段痛苦的骚动,她停留在孩童时期,害怕进入成人世界。
当然,成熟女人对性生活快乐的体验是全面的。但在性生活动机与高潮问题上也存在困扰。诸如对性爱的厌倦,担心让女儿或亲戚听到什么动静,担心有性幻想的成分存在等等,都不算是性机能不健全的问题,所需要的不是性治疗而是一点点性方面的技巧。
还有一些较严重的性问题,需要通过心理治疗改善其性行为能力。例如,有些女人不容许自己有任何乐趣——不论是性爱上或其它地方。有一个案例是,一位育有独子的妈妈老远跑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