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作者:江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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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 作者:江铃墨-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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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这些蠢猪和混蛋耗尽了她的激情,使得她心力交瘁,她林夕梦怎么可能用那样一副尊容; 去赴约那样一位生动得光彩照人的男人!
  然而,这实在已是无法挽回的事了。唯一补救的办法,是给樊田夫写一封信,让这个男人通过这封信对她加强信心。想到这里,林夕梦立刻动笔。她不是那种等闲之辈,在客观条件与主观努力之间,她看重的是后者。她认为一个人想成为怎样的人,就一定能成为怎样的人,这完全看他如何去想和想的程度如何。更何况,在见到樊田夫那一瞬间,她就预感到命运的神来之笔,她岂能坐闲视之!
  樊先生:
  久闻您的大名是因为您那卓越的绘画天赋,而当我真正见到您的时候,才感受到您远非是一位仅用“很有才”可来概括的男人。我为自己能在生命中与您知遇而感谢上天对我的厚爱。
  您关于海岛工程的遗憾使我称出了您的重量,您那采用心理战术迫使我不得不就范的三个字“我等着”,动摇了我几个月来已定的计划,让我在一瞬之间产生了到您公司去做您助手的强烈愿望。
  与知遇的人共事,这是人生的最大幸运,在这之前我从未有过这一奢望,而现在,这似乎离我并不遥远。但我曾对您讲过,眼下这几年我唯一的目标是挣钱。因此,任凭感情上我是多么渴望不顾忌一切地去与您携手艰苦创业(我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也凭感觉知道,假若你我有段共同奋斗的岁月,这对我们各自最终的事业来说将意味着什么),但在理智上,我必须将眼下的目标也放进去考虑。您若能理解这一点,我将不胜感激。
  另外,因为牵涉到另一个您已知道的厂家,所以,我必须在短时间内与您商定此事,如果您本周六晚没有别约,请六点三十分在您办公室等我;如果您另有安排,请在这之前给我电话。
  再一次为自己能在生命的黄金时刻与您知遇而真诚地感谢上天对我们的厚爱。
  林夕梦
  望着这封信,林夕梦沉思着。久经情场,她知道这封信将收到什么效果。
  她暗暗地佩服自己不愧是情场老手。
  她到这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谈何久闻大名?
  但他姓樊她是已知道的,他曾在梧桐举办过个人画展是她在去见他之前才知道的。如果樊田夫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等着”,那么这封信无疑决定了她的命运;而如果樊田夫仅仅出于教养和礼貌,那么,信上那句“眼下这几年我唯一的目标是挣钱……”就是留给他当做回绝她的最好借口。这样,也给她自己留了情面。
  她又看一遍那个签名,那林夕梦三个字特别大,那是她自信的象征。把信封好,她让柳领弟捎给柳大光,然后由柳大光转交给樊田夫。
  她静静地等候着樊田夫的回信。
  她胜券在握,喜于言表。对她来说,对付一个肚里没有多少墨水的当兵的,那真是张飞吃豆芽的事情。


《一个走出情季的女人》五


  出乎意料,樊田夫那里毫无动静。
  两天过去,三天,四天,樊田夫那里还是没有动静。直到星期六下午,还是没有回音,林夕梦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林夕梦,你的电话。”有人在窗外喊。
  林夕梦从椅子上几乎跳了起来,一种闪电般的直觉告诉她:是他,一定是他的!她故作镇静,尽力放慢步子,走出办公室,然后,带着一种反常的兴奋,三步并作两步踏进校长室。老校长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诧异地望着她。林夕梦有些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放慢脚步,尽力抑制自己的心跳和微颤的声音。
  “哪一位?”
  “是我,林老师。”
  一听到尤心善的声音,林夕梦七窍生烟,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话筒大声说:“我不是林老师!”
  尤心善蒙住了,吞吞吐吐地在电话那边问:“她……她上哪儿去了?”
  “她死了。”
  她吼完,“啪”地放下电话。全然不顾老校长惊愕的表情。一股难言之感涌上心头,姓樊的!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姓樊的!他有什么了不起!他仅仅是一个当兵的!当兵的!这是她从来没有将其列为正常人的人!怎么样?他果然不正常吧?否则的话,无论怎样,就凭她自身的条件……
  放学铃响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围困着她,从校门到家门也不过几里路,平日走十分钟也就走完了,而今天,她走了足足有三十分钟,才疲惫不堪地到家。
  工地上一片乱糟糟的景象,民工们开始拥挤着在工棚那里打饭了。民工们发现林夕梦下班回来,便又阴阳怪气地开腔:
  “真是的,这样的房子,不是老子吹,白给我住我也不要。”
  “我寻思啊,宁可吃地瓜叶儿住宽畅房子,也绝不住这样的房子。”
  “哼,老万你真是鸡子毛,你懂个屁,漂亮的住好房子,不像样儿的住赖房子……”
  “日您妈你正说错了,再好的房子住着一个丑八怪,也不强;破房子有个长得好的也一样……”
  下面更是不堪入耳的下流话。
  这一群混蛋,林夕梦真想破口大骂,住工棚恐怕比住饲养室优越不了多少吧,可他们竟然来羞辱她。
  卓其下班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将林夕梦劈头盖脸一顿责骂,说是她进家门时忘记立即换拖鞋,弄脏了他早晨擦过的地面,其实林夕梦明白是因为她给林瑾儿十元钱的事。她中午才告诉卓其的。望着卓其那铁青的面孔,林夕梦只好说自己忘了。
  “忘了?要你的脑子干什么?”他跟往常一样地吼,丝毫没感到她情绪上的波动。
  “今天我累了。”她无力争辩。
  “我不累?谁还闲着来?”
  她无言以对。
  “这个地我不擦谁还动动来?”他吼得更厉害了。
  她实在担心被民工们听见,他们刚刚侮辱过她。
  “你看正间,那些土不是你带进来的?你简直是个猪……”
  林夕梦一边做饭,一边看一眼被卓其用一根手指指着的那些土。所谓“些土”仅仅是一点儿土星星而已。那是中午牛牛同几个小朋友在这里玩纸牌时弄的,她无法辩解,更不能申明,否则他又会将牛牛痛骂一顿了。
  铁青的面孔,生硬的口气,令她心寒。晚饭前,她终于忍不住,干脆点明:
  “你简直太不像话了,就算我给林瑾儿十块钱错了,你还用出这个样儿?”
  “我出什么样!”生硬的面孔,愤怒的口气。
  “就出这个样儿!”
  “我爱出!日你妈你怎么不想想,这是俺爹收酒壶挣的钱,帮咱盖房子,你却给她。”
  “我知道,但以前我给你上学的妹妹,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以前这样,就是今年春节回家,我也自作主张给你妹妹一点零花钱,后来对你说了,你也并没说什么。”
  “你不是也给林瑾儿了?”

  “当然也给了。即便现在这是你妹妹,我也一样给她。”
  “我知道你给她这十块钱并不多,日你妈如果咱有,给她二十也应该,可问题这钱是俺爹不容易挣来的。”
  “如果是你妹妹的话,就是我向别人借来的,你也绝不会出这样儿。”她越说越有气,“我简直再也忍受不了你这种计较个人得失的小农意识。”
  “什么小农意识?”
  “过分计较个人得失。”她豁出去了。
  “这就是小农意识?”卓其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指头戳到她脸上,“那么,你什么意识?你爹传给你们的是什么意识?领袖意识?!领导意识?!哈哈哈……”
  “我也是农民后代,我也有农民意识,但总不至于像你这样。你使人受不了,这根本就不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
  “谁让你受来?活该!倒霉!谁不叫你去找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
  “…… ”
  “看不中打离婚!这是谁让你来受的!”
  她的心在哭泣,泪水在流淌。她唯一的感受是伤心,她为自己而伤心,为她的心而伤心。
  晚饭在憋闷的气氛中吃着,林夕梦望着卓其那张铁青的架着近视镜的瘦削面孔,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双深邃的笑眯眯眼睛。如果苍天怜她,那么,她希望这是一个不再令她失望的男人。她已不再奢望世上会有适合她的男人,她已经没有了再去寻找的气力与信心,因为希望几乎是不存在的。不是吗?自从卓其令她失望后,她不是在不停地寻求吗?而寻求的结果呢,还不是一个零吗?她在寻求的路途中精疲力竭了。而如果有人知道了她的所为,要么认为她疯了,属于病态;要么认为她道德败坏,玩弄男性。而如果卓其知道了,那简直更将是不堪设想的。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的痛苦呢?她所苦苦追求的,无非是一个适合她的男人。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别的愿望。一个适合她的男人,这就足以使她满足了。实践证明,这种愿望是多么奢侈啊。晚饭后,林夕梦带着牛牛走出家门,来到校园操场上。刚刚上学几个月的牛牛突然问:“妈妈,您是是俺爸爸的学生?”
  林夕梦心里一愣,问道:“你听谁说的?”
  “听俺赵老师说的。”
  “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不是跟我说。那一天,俺赵老师跟另一个老师说,我听见的。”
  林夕梦不放声了。
  牛牛还在那里望着她,不停地问:“妈妈,您跟我说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夕梦望着满脸稚气的孩子,知道他已经懂些事,对这件事他早晚也要知道的,便只好说:“是真的。”
  她感到这个孩子已经能分辨真假了。
  记得牛牛两岁时,在奶奶指教下学会骂她,她忍无可忍,脱光他屁股就是狠狠两巴掌,一边打一边问他再敢不敢骂,牛牛边哭边喊不敢,她问是真的还是假的,牛牛惊吓地望着她老实地回答:“假的。”
  全家人过来劝阻林夕梦。婆婆看到牛牛挨打,声嘶力竭地责怪林夕梦:〃林曼儿!林曼儿! 这还要紧?长大就好了,俺这些孩子小时候我都教着骂他爹,这不如今都不骂啦?〃
  望着婆母教养出来的这些孩子,林夕梦无言以对。但就小姑们与婆母吵架时那种平打平骂不分胜负毫不含糊的样子,就足以让她毛骨悚然的。
  林夕梦很同情婆母。婆母整天蓬头垢面,说话声高,嗓门尖利,吆喝起孩子来,震天动地,四邻八舍不得安宁。她养育这么些孩子,而这些孩子时常怒目待她,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林夕梦第一次走进那个家门时就明白,这个家太贫穷,贫穷得出乎林夕梦的想象。而这种贫穷程度卓其并没提前让她有个思想准备的。婆母从来不把喂猪和喂人的器具分开来用,家里所有盆,有几个就盛几盆猪食,什么时候人要用,再临时腾出;要炒菜时,顺手从猪盆里掏出铲子用水一冲就炒菜。当林夕梦再用铲子盛菜时,见到铲子上的猪食一缕一块,令人作呕,她便十分婉转地提出人与猪狗的饮具应该分开使用。婆母很不高兴,把脸一沉:〃谁还不是个庄户人?不就点地瓜面儿?早年连这个也捞不着吃。〃

  这个家一年到头没有请客这回事,他们也从来不到别人家吃。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花一分钱的。对他们来说,买吃的是浪费,买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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