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你还欠我两百块钱的,你这次不准有事情哈,要不我的钱没有地方要了。”我对着三娃说。
“你他妈的还记得啊?操,还以为你忘了呢?不是上次给你你自己说的不要了啊?你好意思啊?还是不是男人啊?现在又要要了。”
“我上次是说了不要了啊,上次说的是那两百块钱我不要了,我又没有说利息不要了。反正老子不管,这次任务完了后你的还我,要不老子追到阴曹地府都把你给追回来。”说这个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应该是搞笑的,但是我却有点伤感。
“黑娃,我是不是还欠你一包中华啊?”我问黑娃。
“是啊,哎呀,算了,我看了下,这些东西给你早就当作是肉包子打你了,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还的。”
“你说什么呢?肉包子打你呢。你看看我是那种借了不还的人啊?操,我的人品那是大大的好的,这个是群众都看在眼里的,这次任务后老子还你。”
“是啊,他的人品好的很啊,就是喜欢放高利贷,喜欢说话不算话。”三娃躺在那里说。
“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欠收拾啊?”
“七八九,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找个机会我还得报答你的啊,所以这次你小子不准出事情啊,再说了,你那个媳妇好像结婚才一年呢,我说你是不是生理上有缺陷啊?怎么现在还没有孩子呢?”
“我操,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我媳妇来不是还说啊,她和我睡的时间还没有你和我睡的时间多,要生孩子我也只有和你生啊。哈哈……”七八九倒还比较冷静,他的这句话让大家的情绪都轻松了很多。
“我们两个生啊?那可以啊,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我就是不知道等你大着肚子的时候怎么去跑武装越野哈,那个时候你站军资收腹的时候可得注意啊,别把我们的爱情结晶给搞没有了,哈哈……”
“哈哈……”大家都笑了,笑成一团了,这个时候只要大家还可以这样笑的话那这次任务就问题不大了。
“万一我这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爸妈就交给你们几个了,都他妈的给老子照顾好了,我这次总是感觉要出什么事情。”我终于忍不住了,那次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感觉要出问题。
“别他妈的瞎说,你是不是和三娃一样欠收拾啊?”七八九很“严肃”的给我说,顺便还在那里做出一副“格斗准备”的架势。
“干嘛呢?怎么又扯到我了?我这次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冤枉啊!”三娃又在那里叫苦了。
“算了,还是睡吧,”黑娃说着就躺在地上打算睡觉了,“不过先说好啊,这次谁都不准有事情,谁要是出了事情的话就不够兄弟了啊!”
“恩,就是,不过要是谁出了事情的话那爸妈可就归其他兄弟照顾了啊!”我补了那么一句,结果遭到了七八九的一记重拳,倒地睡觉!
三娃一个人睡在床上好像不是很自在,就下来抱着七八九睡,妈妈的,又是一个搞“同性恋人”的。
凌晨三点我们准时出发了,一路上都还算是顺利,三娃和七八九和那个人犯在一个车上,说他是人犯我是越来越觉得不是很得体了,这完全就是高级干部的作风了,两个特种兵叔叔还做了“保镖”了,而且那次是属于低调前行,没有警笛,连警车都没有用。黑娃在前面那辆车上,我在另外一辆车。参谋长和大队长在一起,负责总体指挥。
八点多一点点的时候,预想的问题终于出现了!
车队前方出现爆炸,三娃他们的车撞在了路旁的树上,所有后面的车都紧急刹车。我操,这里是一个学校,要是在这里开枪的话那绝对是会伤及学生的。
“你们都给我听着,这个学校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安放了足够的炸弹,马上把XXX交出来,否则我们将炸点这个学校,这里的1200师生就是他的陪葬品,当然,我相信我们安放在这里的炸药已经足够炸平这个学校了。现在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后我们将采取行动。”从学校的广播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无线电通话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马上按A计划散开,保护人犯安全,消灭匪徒。”
我们就各就各位,妈妈的,还真的给碰到了,我是真的觉得这个事情有点棘手,这里太多学生了,而且我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状态,有多少人,有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十分钟后,广播里面传出了声音:“看来你们很有耐心,但是对不起,我们老板有点着急了,所以我们想让你们抓紧时间,当然,每一个错误都会收到惩罚,所以我们就先让你们受点小小的惩罚吧。”然后“轰”的一声,教学楼旁边的一个建筑物爆炸了,教学楼里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哦,好像炸药多了点点,声音太刺耳了,不过你们放心,那里的人员我们已经转移出来了,这次不会有人死的,我们不想伤及无辜,我们想要的就是XXX,现在我们再给你们十分钟时间,但是下一次爆炸的地方就不知道是哪里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会死了,哈哈……”那是一种很刺耳的笑声,这个笑声让教学楼里面再一次产生了尖叫。
“各单位是否就位?我们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卧虎分队,是否就位?”无线电里传来参谋长的声音。
“一号就位!”
“二号就位!”
“狙击手一号就位!”
“狙击手二号就位!”
这次我和七八九按照预定方案采取分点狙击,这个位置的地形刚好合适,这样我们可以统观全局。
“野狼分队,是否就位?”还是无线电的声音。看来这次行动并不仅仅派出我们一只队伍,足以看出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了。
无线电里传来一连串的就位的声音。
“开始行动,卧虎出动,野狼从后方绕进!开始!”
随着这个命令,我们开始行动,从瞄准镜里我看到黑娃的身影。说真的,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黑娃这样的行动能够有什么样的作用,想救出人质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1200名师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潜伏到广播室,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想到那里那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如果对方有狙击手,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我的感觉应验了,黑娃刚刚走出刚刚炸毁的废墟,刚刚站起来,就被7。62mm的狙击步枪一枪打中了胸口,紧接着第二枪就补在了黑娃的头上。双连发急速射,我已经找到了对方狙击手潜伏的位置。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带着哭腔在通话器里喊:“狙击手二号发现狙击手位置,请求击毙!给黑娃报仇!”参谋长在通话器的另一头淡淡的说:“狙击手二号,对方有人质。不许开枪!否则我扒了你这身军装!”我退出了枪栓里的子弹,把脸深深的埋在土里,双手死死的扣在地上,指甲都掉了。
最后还是野狼分队的兄弟从后方将那个团体基本清除后,无线电里传来一声“后方已清除,前方击毙剩余目标。”听到这个声音,找到刚刚打死黑娃的狙击手,我打完了枪里所有的子弹,后来去看那具尸体的时候那已经不能叫做是尸体了。
回来整理烈士遗体的时候,黑娃的胸口成30厘米直径的放射性开裂,头部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 ; ;追悼会开的非常低调,因为这是一次保密任务。黑娃的头被白色的布包着,身上穿着军装,肩膀上的上尉肩章是新的,是部队追授的,盖着“八一”军旗。我跪在黑娃的遗体前猛猛的对着他磕头,任自己的脸上血泪模糊。 ;全特战8中队的弟兄都哭了,而且哭的声嘶力竭。大队长哭了,参谋长也哭了…… ; ; ; ; ; ; ;那晚,我醉了!哭了!我第一次动手打了我的参谋长:你他娘的为什么不叫我开枪?他救过我6次,你他娘的为什么不叫我开枪?! ; ; ; ; ; ; ;参谋长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承受着我那能把6块砖头打碎的一拳!
黑娃,你走了,你真的走了,你第一次写遗书,结果你就真的没有回来,真的没有回来,黑娃,我不是还欠你一包中华烟啊,你倒是回来啊,我说了,我是男人啊,我人品不差啊,我都是有借有还的,你怎么就不给我机会呢?每次总是你准时准点的叫俺吃饭。一路上说笑着,总是坐在我对面吃。总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盘里的鸡腿抢走,总是把我盘里最好吃的东西吃掉,边吃边说,这东西没有营养,对你来说不好,你还是多吃些蔬菜好。我喜欢吃鱼,可你不喜欢吃。每次饭堂吃鱼的时候你都给我。边给边说,你看我对你多好,把最好的最有营养的东西给你,你以后可别忘了我啊!要想着回报哦!黑娃,我的兄弟,我回报你,我想回报你,可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啊?黑娃,你回来吧!我不在为你抢我的吃的而笑话你,你回来吧——我求你——回来吧!!!!每次整理内务的时候,我都找机会躲了,都是你一个人搞,等检查完了我就回来了,你却没有一点怨言。我们每次都打赌你没有赢过我,所以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洗了很多次衣服,包括最恶心的内衣袜子你都洗了。别人说是我欺负你,可你却说他累就让他休息吧。有一次你终于赢了我,把自己的脏衣服扔给我的时候,你笑的是那么的开心。还说你小子也有今天啊!等你给我要换洗的内衣袜子的时候。我却拿出一包新的内衣和袜子给你,因为我真的不想洗那些东西,就给你扔了给你买新的了。可你却恨恨的把我给你的都摔在床上,大声的关门走了,我记得哪次你整整两天没有理我。无论我怎么逗你求你都不笑。最后还是我在你面前把我的所有的内衣袜子扔了,换了和你一样的你才回到原来的你了。可你却因为这个骂了我一个月的浪费可耻败家子。黑娃,我亲爱的战友,我亲爱的兄弟,我给你洗,我在也不扔你的内衣袜子了,我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等你穿,黑娃,战友,兄弟,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回来吧 ——我求你——回来吧!!!!
但是你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这次你是真的生我的气了,真的生气了,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黑娃,我的战友,黑娃,我的兄弟!你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每次出任务的之前你总是给我说,如果你走了,让我一定要难受,但是只能难受一下,难受一下后马上就要好起来,黑娃,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会难受的,真的,我会的,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黑娃,我的战友,我的兄弟,痛苦一会儿就要笑起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想你! 你走了,你带走了我的心。你走了。你带走了我的魂。你走了,你带走了我的……
26 复原
黑娃走了后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人彻底的崩溃了,我知道我没有那种比较特殊的嗜好,但是我是真的爱他,比爱任何一个人都爱,甚至是超过了爱自己的父母,超过了爱自己!
他走了后,除了追悼会上,我就一直没有说话,大队长让参谋长来安慰我,虽然我打过他,但是他不记仇,我也不再恨他了,真的不恨了……只是他说的所有的话我都听不到,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应该说是感觉不到所有的人的存在了吧。那时的我是一个人,一个孤立的人,和我一起的只有黑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