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价格买了过去。我们又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才全部办妥所需要的政府批准手续。6年以后,也就是1990年,我们把犹他国际的最后一块资产莱德石油以5。1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了。
空调业务和犹他国际的剥离出售使我对GE的战略及其实施情况感到颇为满意,甚至是有点太满意了。出售空调业务只是在其所属的大家电业务部门内部引起了一些骚动,而对犹他国际的处理在整个公司没有激起一点波澜。我们拥有犹他国际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它从来没有真正成为GE的一个组成部分。
不过,下一个步骤,也就是对GE家用电器业务的出售,却困难得多。
·
我曾经有将近6年的时间监管我们的家用电器业务,我觉得这是一项很糟糕的业务。蒸汽熨斗、电烤箱、吹风机以及搅拌器都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产品。我记得这个业务部门推出的一项“突破性产品”是电动削皮魔杖,它可以使削土豆皮变得非常容易。
他们的业务都不属于我们所需要的“重大技术”类型。
这些产品都不应该属于新的GE。来自亚洲的进口产品将强烈冲击这个市场,市场上的美国生产商无一不受到成本居高不下的困扰。这个行业的进入门槛很低,零售商的相互联合使现存的任何一个品牌的忠诚度都在日益下降。
我把这项业务划到我的三个圆圈之外。在我看来,出售这项业务是一个并不需要多高智慧就能考虑出来的结论,将它卖掉之后我们不会失去任何东西,而且我们还能获得一笔资金在别的领域实施我们的“数一数二”战略。布拉克…戴科公司(Black & Decker; B&D)显然是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们对这项业务的态度,他们觉得这项业务对他们很合适。B&D公司自认为他们在电动工具方面的品牌实力很强,而且在我们没有进入的欧洲市场上占据优势地位。他们的公司领导层雄心勃勃地要进入新的产品领域,并把目标锁定在家用电器行业。
第二部分 建立哲学观远 见(6)
1983年11月,我接到了皮特·彼得森(Pete Petersen)的一个电话。他是一位投资银行家,也是B&D公司的一名董事,我们以前见过几面。
“你是不是准备把你们的家用电器业务卖掉?”皮特问道。
“你这是个什么问题?”我说。
我们玩了一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到皮特说明他是代表B&D公司的董事长兼CEO拉里·法利(Larry Farley)来与我通话。
“那好,如果你是认真的,”我说道,“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
“这样,在一到五之间,一代表你永远不会卖,二代表你要卖个大价钱,三代表你准备按公平价格出售,你选择哪一个?”皮特问道。
“我的大家用电器业务差不多介于一和二之间,”我回答说,“我的小家用电器业务是三。”
“好,这正是我们感兴趣的。”皮特说道。
两天后,也就是11月18日,皮特、我和拉里坐在了位于列克星敦大街570号的GE纽约办公室里。拉里开列了长长的一个问题单,我对大部分问题做了回答,然后皮特直截了当地问我这项业务想卖多少。
“3亿美元,一分都不能少,而且这项业务的总经理鲍勃·赖特不能随着这笔交易过去。”
鲍勃是从考克斯有线电视公司被我诱招回GE总部的,这一次我安排他负责家用电器业务,我不想再失去他。第二天我见到了鲍勃,告诉他我跟皮特的谈话内容。我说:“不要担心,很快我就会交给你一项更好的工作。”
没多久,拉里和皮特就给了我们回音,他们同意继续往下深谈。尽管我们很细心谨慎,这项谈判中的交易还是透露了出去,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争论。GE的传统人士认为,在那些家用电器上打上GE标志为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好处。我们对此迅速做了一番调查研究,结果表明情况恰恰相反。消费者愿意选择GE的卷发器或者电熨斗当然不错,但这对公司并没有什么价值。另一方面,在当时甚至现在,那些大型的家用电器在消费者心目中占有更高的地位。
谈判进展得很顺利。我们相互之间非常信任,双方都希望交易能够达成。每次谈判中发生争议,我们都能很容易地解决。皮特做事的坦率风格和诚挚态度对我来说很重要,后来我们有过多次合作。我与皮特第一次电话联系之后没几个星期,我们就把家用电器的业务出售给了他们。
出售家用电器的谈判的轻松气氛掩盖住了GE内部掀起的轩然大波,公司很多传统业务部门的员工变得惶恐不安。将20亿美元的犹他国际剥离出去,大家对此理都没理;但是卖掉只有3亿美元的家用电器业务,虽然这块业务的技术含量低,不过是整天只知道点焊锡、弯金属片的业务,却引发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抗议。我平生第一次收到来自员工的愤怒信件。
如果当时有电子邮件的话,估计GE的每个服务器都得阻塞。信件里差不多都是这些话:“不做电熨斗和烤箱,我们还是GE吗?”或者“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如果你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干!”
从冷水器上传来的嗡嗡嘤嘤的噪音的确很不好听。
接下来还有更多更多的噪音,实在是太多了。
第二部分 建立哲学观“中子”岁月(1)
20世纪80年代初期,如果你供职于GE的某个即将出售的部门,你根本不必去担心杰克·韦尔奇是否知道他在做什么、要往哪里去。整个公司到处都充满混乱、焦虑和困惑。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数一数二”策略、三个圆圈、业务的断然出售和对GE的大范围整顿。
在5年的时间里,大约四分之一的员工离开了GE,总数达11。8万人,包括我们所出售企业
的3。7万名员工。公司上上下下都感到紧张不安,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
我还在火上浇油,投资数百万美元去做被认为是“非生产性”的事情。我在公司总部修建了健身中心、宾馆和会议中心,并且计划着要把我们在克罗顿维尔的管理发展中心升格。我的这些行动投入资金大约7 500万美元,目的就在于为公司营造“软”价值—“卓越”,这是我早在皮埃尔大酒店就已经提出来的理念。
但人们不理解。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是两码事。
我投资在脚踏车、会议室和高档卧房上的钱并不多,与同期公司花在建造和购置设备上的120亿美元相比,简直就是从口袋掏出来的一点零花钱。但人们不这么想,这投向全世界的各个工厂的120亿美元,他们看不见,而且本来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对人们来说,这7 500万美元的象征意义太大了,大得让他们无法接受。我能够理解为什么很多GE的员工一时难以接受我的这些举动。
但我在内心深处坚定地认为,我做的是对的。
在那些日子里,也就是业务紧缩同时又大把花钱的那段时间里,我的一位关键性的支持者是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特德·勒维诺。他像一块坚硬的岩石,是连接过去的纽带,是受到每个人尊重的一名从普通员工提升的GE老兵,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诚恳和正直。我看到过很多次,一些高级经理先是战战兢兢地与我会面,然后一到特德那里便恢复了常态。很多必须离开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的安抚工作都是特德亲自去做的。当年选举时他支持过我,更重要的是,他清楚他在做什么,并相信这是GE需要他做的。
特德的支持非常重要,因为人们对我的那些投资举动有太多看法,无论我怎样解释都不能使他们完全满意,公司里各种各样的贬损以及神经过敏的风言风语非常多。我不会退缩,也不会逃避。我利用每一个机会来消除这一切。1982年年初,我开始每两周举行一次圆桌会议,与大约25名雇员边喝咖啡边谈公司现状。不管会议室里是否有行政助理或者经理人员,谈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有一个问题不可避免地成为会谈的焦点:“你关闭工厂,辞退员工,与此同时却在脚踏车、卧房和会议中心上大把花钱,对此你怎么解释?”
我喜欢争论,虽然我没必要一定在争论中赢得胜利,但我需要赢得人心,一个一个地赢得人们的支持。我跟他们说,花这些钱与业务紧缩两者是一致的,为了实现公司的目标,我们必须这么做。
我想改变一下人们的思维习惯。我们总想往里赚钱,越多越好,可就是不舍得往外投钱,既想让马儿跑得快,又不想让马儿多吃草。我坚持认为,我们只要最优秀的人才。我们最优秀的人才不应该在一所破旧的发展中心里待上4个星期,不应该在煤渣砖砌成的房子里接受培训。公司的客人来到我们总部,我们不能让他们去住三流的汽车旅馆。如果你想实现卓越,那么最起码你的环境应该体现出卓越。
在这些圆桌会议上,我解释说,健身房既能为大家提供一个聚会的场所,又能增进人们的健康。公司总部聚集了很多专家,这些人并不制造或者销售什么具体东西。在这里工作与在车间厂房里工作很不一样。在具体的业务单位,你可以专心致志地谋求一张订单,也可以为推出一项新产品而兴高采烈。但在GE总部,你得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乘电梯到达你的楼层,然后就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坐下来开始工作,直到一天结束。自助餐厅是公共聚会的地方,然而大多数餐桌旁坐的都是整天在一起工作的人。
我想,健身房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个更轻松随意的聚会场所,可以把不同部门、不同级别、不同职能的人,不管高矮胖瘦,都聚在一起。如果你愿意,它也可以成为一个商店和休息场所。假如投资100万美元就能让这些设想成为现实,我认为是值得的。尽管我修建健身房的用心良苦,但面对大量解雇员工的举动,人们仍很难接受。
投资2 500万美元建设宾馆和会议中心也是基于同样的逻辑。公司总部像个孤岛,它位于纽约以北60多英里,周围都是乡村,还不在迈瑞特公园大道上。大家在工作之余都没有个像样的地方聚一聚。如果世界各地的员工和公司的客人来到GE总部,费尔菲尔德和周围地区也没有高档次的宾馆供他们下榻。因此,我要创建一个一流的环境供人们生活、工作和交流,这里应该拥有带壁炉的休息厅和可以站着喝酒的酒吧间,大家可以随意交流。
公司的传统人士感到震惊了,但我毫不动摇,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要在公司里面创造一种一流的家庭般的闲适氛围,这样的氛围需要这样的环境。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大力宣讲在每一件事情上体现卓越的必要性。我必须以自己的行动表明这一点。
第二部分 建立哲学观“中子”岁月(2)
克罗顿维尔的情况也一样。我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