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凯特,如果她是骗子,也是一个好骗子。她相信自己正在说的话,即使她是个骗子,那个骗局也结束了,圣母不会再出现了。”
她示意那张纸,“你打算读一读吗?这次教皇可没有命令说不准读。”
这话是真的,他打开那张纸,但是看着纸上的字让他头疼得厉害,于是他把纸递给她。
“我读不了,你读给我听。”
第五十三章
瓦兰德里站在谒见厅里,接受来自国务院的工作人员的祝贺,安布罗西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愿望,开除许多教士和教皇办公室的大多数秘书。他没有同他争辩,如果他希望安布罗西满足他所有的需求,那么至少应该做到让他挑选自己的下属。
从早上开始,安布罗西几乎就不离他的左右了,教皇在露天平台向圣彼得广场的人群致词的时候,他谦恭地站在他的旁边。安布罗西已经监视了电台和电视的报道,据他所说,主要都是正面的报道,尤其对于瓦兰德里选择的教皇头衔,评论员们一致认为这将成为一个重要的教皇任期。瓦兰德里甚至能够想象到,当彼得二世这几个字从汤姆·凯利嘴里说出时,他结结巴巴的样子。在他的统治期内,将会有更多走红的牧师,神职人员会按照要求去做,如果违背了,他们将会受到惩罚,先从凯利开刀。他已经告诉安布罗西在这个周末免去这个傻瓜的圣职。
还将会有更多的变化。
罗马教皇的三重冠将重新启用,加冕礼也安排好了,他进入的时候会响起喇叭的声音,礼拜仪式时,扇子和拉开的军刀将会再次陪伴他。教皇椅将会被恢复使用。保罗二世改变了多数仪式,这是他良好判断的一个疏漏之处,也许是对他所处时代的一个回应,但是瓦兰德里将要纠正所有这一切。
最后一批祝福者从他身边鱼贯而过,他向安布罗西打了个手势,后者急忙走过来,“我有些事情要做,”他小声说,“叫停吧。”
安布罗西转向人群,大声说:“大家注意,圣父饿了,从早饭起他就没吃任何东西,我们都知道我们的教皇食欲非常好。”
大厅里回荡着笑声。
“对于那些没能向教皇表达祝愿的朋友,我们在今天的晚些时候再安排时间。”
“希望上帝保佑你们每个人。”瓦兰德里说。
他跟着安布罗西走出大厅,来到他在国务院的办公室。半小时之前教皇公寓就已经拆开了封条,他在三楼房间的许多东西现在正在往四楼搬运,在未来的几天里,他将要参观博物馆和地下室储藏设施。他已经给安布罗西开列了一个清单,上面罗列着他想要摆放在公寓里的东西,对于自己的计划,他很自豪,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做出的大多数决定都是在很久以前就酝酿好了的,现在要制造的效果是,一个正在行使职能的教皇,每件事情都做得恰当得体,井然有序。
来到办公室,他把门关上,转向安布罗西,“找到红衣主教管理者,告诉他十五分钟以后站在维沙华前面。”
安布罗西弯腰退下。
他走进邻近办公室的浴室,恩格维的傲慢还在激怒着他,这个非洲人是对的,除了把他派到远离罗马的一个岗位上,他不可能有别的举措,但那样做并不明智,很快就成为前财政官的这个非洲人已经招募了足够的支持者,这么快就把他打发了,实在是个愚蠢的行为。现在需要的是耐心,但是他不是说他已经忘掉了莫里斯·恩格维。
他往脸上拍打着水,然后用毛巾擦干。
外屋办公室的门开了,安布罗西回来了。
“档案管理员正在等候。”
他把毛巾摔在大理石台面上,“好,我们走吧。”
他猛地从办公室冲出来,下到了一楼。经过瑞士守卫时,他们脸上露出的讶异表情说明他们还不习惯没有事先警告教皇就到了。
他进入档案馆。
阅览室和收藏室都是空的,自从克莱门特去世之后,还没有一个人获准使用那里的设施,他走进大厅,穿过马赛克地板,朝着铁门走去。红衣主教档案管理者站在外面,除了安布罗西之外,没有别人。
他向这个老人走去,“用不着说,我不再需要你的服务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退休,这个周末的时候就离开。”
“我的办公桌已经清空了。”
“我没有忘记你今天早上在早餐桌上所做的评论。”
“请不要忘记,当我们一起站在上帝面前,我希望你能够重复我说的话。”
他想给这个说大话的家伙一个嘴巴子,但他没有,而是问,“保险箱开了吗?”
老人点了点头。
他转身对安布罗西说,“在这等着。”
长久以来,控制维沙华的其他人,保罗六世、约翰·保罗二世、克莱门特十五世,甚至包括那个令人气愤的档案管理者,他们再也无法统治这里了。
他一个箭步冲进去,伸手拉开抽屉,木头盒子出现在眼前,他把盒子拿出来,放在保罗六世用了几十年的那张桌子上。
他打开盒盖,看到两张纸相互折叠在一起,其中相对旧点的那张纸是法蒂玛第三个秘密的第一部分,出自露西亚修女之手,纸的背面还有梵蒂冈的印章,那是两千年公布秘密的时候印上去的;另一张纸,相对较新,是天宝神父在一九六○年时的意大利语翻译,上面也有印章。
但是还应该有一张纸。
天宝神父最近寄来的复印件,是克莱门特亲自放进去的,现在它在哪里?他来这里是为了结束一切的,是来保卫教会,保持他的理智的。
然而那张纸不见了。
他从维沙华冲出来,径直走到档案管理者跟前,他抓住这个老人的长袍,愤怒的潮水涌上了他的全身,红衣主教的脸上满是惊骇的表情。
“它在哪?”
“你……说的是……什么?”老人结结巴巴地说。
“我没心情跟你废话,它在哪?”
“我没有碰过任何东西,我在上帝面前向你发誓。”
他能够看出来这个老人没有说谎,问题不在他身上,他松开手,红衣主教退后了几步,显然,他被这突然的袭击吓坏了。
“从这出去。”他告诉档案管理者。
老人匆匆地走开了。
一个想法浮现在他脑子中,克莱门特,那个星期五的晚上,教皇允许他烧毁天宝神父寄来的一半东西。
我想让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阿尔贝托。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烧毁那张纸?
你会明白的。
当他要求拿到剩下的部分,天宝的翻译的时候。
不,阿尔贝托,它在盒子里。
他本应该把那个混蛋推到一边,然后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不管那个夜晚高级官员是否在场。
现在一切都很明了了。
那个该死的翻译稿从来不在盒子里,甚至它存在吗?是的,它存在,这是毫无疑问的,克莱门特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现在得马上找到它。
他转向安布罗西,“到波斯尼亚去,把科林·米切纳带回来,不要借口,不要例外,我想让他明天在这里出现,告诉他,如果不来,我要给他颁布逮捕令。”
“指控什么罪,圣父?”安布罗西问,几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如果他问及,我就可以跟他明说。”
他想了一会儿,说:“串通谋害安德烈·天宝神父。”
第四部 第五十四章
默主歌耶,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
晚上六时
看到安布罗西走进医院,凯特丽娜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立刻注意到他黑色羊毛袈裟上增加了猩红色的滚边和红色的腰带,这意味着他已经晋升到了教皇秘书,很明显,彼得二世毫不耽搁地把这个肥差事赐给了他。
米切纳正在房间里休息,给他做的所有化验结果都是阴性的,医生预言说,明天他就会没事了,他们打算明天吃午饭的时候离开这里到布加勒斯特去。然而,安布罗西在波斯尼亚的出现,却只能意味着麻烦来了。
安布罗西发现了她,并朝她走来,“据说米切纳神父差点丢掉了性命。”
她憎恨他伪装出来的关心,很明显,这是在公众面前做做样子,“去你的,安布罗西。”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低,“我这个喷泉里已经没有水了。”
他摇了摇头,表情里带有明显的虚伪和反感,“爱情确实能够征服一切呀,没关系,我们不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了。”
她却想摆脱掉他,“我不想让科林知道关于你和我之间的任何事情。”
“就知道你不想。”
“我会自己告诉他,明白了吗?”
他没有回答。
雅斯娜写下的第十个秘密就在她的衣兜里,她几乎想把那张纸抽出来,然后迫使安布罗西读上面的内容,但是,上天的旨意对这个傲慢的混蛋肯定没有任何吸引力。这个信息是来自上帝之母还是自认为被上帝选中的女人,谁也不知道,但是她不知道罗马教廷和阿尔贝托·瓦兰德里如何解释这第十个秘密,尤其是接受了默主歌耶先前的那九个秘密。
“米切纳在哪?”安布罗西问,他的语气冷淡,一点表情也没有。
“你想拿他怎么样?”
“我什么也不想要,但是他的教皇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不要靠近他。”
“哦,天啊,母狮子露出爪子了。”
“离开这里,安布罗西。”
“恐怕你没有资格告诉我应该做什么,我想,教皇秘书的话在这里一定非同寻常,当然肯定比一个失业的记者有意义得多。”他围绕着她来回走动着。
她马上挡住了他的路,“我说的是真的,安布罗西,离开这里,告诉瓦兰德里,科林同罗马已经结束了。”
“他仍然是罗马天主教廷的牧师,在教皇的权力控制之下,他要听从命令,否则就得承担后果。”
“瓦兰德里想怎样?”
“我们为什么不到米切纳那里,”安布罗西说,“我会解释的,我向你保证,真是值得一听。”
她走进房间,安布罗西紧跟在后面,米切纳正坐在床上,看到这个不速之客,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情。
“我把彼得二世的问候带给你,”安布罗西说,“我们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大老远飞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很关心我。”
安布罗西板着脸,凯特丽娜纳闷,他是天生就具有这个能力,还是在多年的欺骗中掌握了这个技巧。
“我们知道你来波斯尼亚的原因,”安布罗西说,“我被派到这里,是想确定你是否从目击者那里了解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了解到。”
米切纳的说谎能力也让她震惊。
“我必须亲自去调查你们是否在说谎吗?”
“悉听尊便。”
“这个消息都在城市里传开了,昨天晚上雅斯娜得知了第十个秘密,从此以后圣母就不再出现了,这里的牧师对这件事感到相当不安。”
“不再有游客来了?资金流终止了?”她禁不住要说。
安布罗西面向她说,“也许你应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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