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预言 作者:[美] 史蒂夫·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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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蒂玛预言 作者:[美] 史蒂夫·贝瑞-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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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安德烈·天宝。

  米切纳阅读过罗马教廷官员的日记,档案馆里面的文件,上面的文字记载了天宝神父是如何以个人名义把译稿交给了教皇约翰二十三世的,教皇读了翻译的文字,然后命令封好木头盒子,把翻译稿也放入其中。

  现在克莱门特想要找到安德烈·天宝神父。

  “这太令人烦恼了,”米切纳小声说道,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维沙华的这个场面上。

  恩格维红衣主教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相反,这个非洲人抓住他的手臂,把他领到了一边,朝着一排书架走去。恩格维是梵蒂冈城市里他和克莱门特高度信任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恩格维。

  “我是被传唤来的。”

  “我以为今天晚上克莱门特在北美大学。”他的声音近乎嘘声。

  “他在那里,但是他突然离开了,他半小时之前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里来见他。”

  “两个星期以来,他是第三次在这里了,人们肯定注意到了。”

  恩格维点了点头,“所幸的是,那个保险箱里装有大量的物品,很难确切知道他正在找什么。”

  “我非常担忧这个,莫里斯,他的行为很奇怪。”只有在私底下,他才会违背教规礼节,称呼他的名字。

  “我同意你的说法,我向他提出的所有问题都被他视为不可理解的东西。”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把调查过的玛丽亚的每次出现都进行了研究,我阅读了一篇又一篇目击者和旁观者的报道,我从没有意识到天国到尘世拜访过这么多次。他想要知道每次来访的详细情况,以及玛丽亚说出的每一个字。但是他不愿意告诉我原因,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经常到这里来。”他摇了摇头,“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能传到瓦兰德里的耳朵里。”

  “今晚他和安布罗西不在梵蒂冈内。”

  “这没什么,他终究会发现的,有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这里有人向他汇报情况。”

  维沙华档案馆里传来盒子盖上的噼啪声,接着是大铁门哐当的响声,不一会儿,克莱门特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必须找到天宝神父。”

  米切纳走上前,“我从登记处了解到了他在罗马尼亚的确切地址。”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或者后天一大早,要看看航班的情况。”

  “我希望这次出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就说是去度假,明白吗?”

  他点了点头,克莱门特的声音一直都很低,从来都是像轻声低语一样,这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我们为什么用这么低的声音说话?”

  “我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声音很低。”

  米切纳看出来教皇有些生气了,好像是他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科林,你和莫里斯是我唯一深信不疑的两个人,我亲爱的红衣主教朋友不能到国外去,因为他会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他现在太出名了,而且又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你是唯一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人。”

  米切纳示意维沙华档案馆里面,“你为什么总到那里去?”

  “那些话非常吸引我。”

  “约翰·保罗二世陛下在新千年的伊始就把第三个法蒂玛秘密透露给了这个世界,”恩格维说,“这个秘密在此前已经由牧师和学者委员会进行过分析了,我当时就是个那个委员会的成员,整个文字都被拍照下来,并在全世界范围内发表。”

  克莱门特没有任何反应。

  “也许同红衣主教们商议之后,能够帮助我们找到问题的所在?”恩格维说。

  “我最惧怕的人就是这些红衣主教们。”

  米切纳问道:“那么,你希望从罗马尼亚的这个老者口中了解到什么呢?”

  “他会送给我一些值得我关注的东西。”

  “我记不得他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米切纳说。

  “是在那个外交邮袋里面,来自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的首都)教皇使节的一个封闭信封,送信者只是说他为约翰教皇翻译了原文。”

  “什么时间?”米切纳问道。

  “三个月之前。”

  米切纳注意到那就是克莱门特开始频繁出入维沙华档案馆的时间。

  “但是我不再希望把那个使节牵涉进来,我需要你去罗马尼亚一趟,对天宝神父做出你自己的判断,你的观点对我来说很重要。”

  “陛下”

  克莱门特举起了双手,“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了。”他说话的口气中充溢着不满,这种感情表露对克莱门特来说是绝无仅有的。

  “好吧,”米切纳说,“我会找到天宝神父,陛下,请你放心。”

  克莱门特的目光又回到了维沙华档案馆,“我的前辈们大错特错了。”

  “在哪些方面,雅各布?”恩格维问道。

  克莱门特转过身,他的眼神看上去悠远而忧伤,“在每个方面,莫里斯。” 

  
  


第八章

 
 
  晚上九时四十五分

  瓦兰德里正在享受他的夜晚。他和安布罗西神父在两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梵蒂冈,现在正驾驶着官方的小汽车,朝着拉…马赛洛的方向开去,那是他们最喜欢的一个小酒馆。朝鲜蓟的小牛心毫无疑问是罗马最好的菜肴,里波利塔是一种托斯卡纳式的面包蔬菜汤,由大豆、蔬菜和面包做成,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甜点是由柑桔酱做调料的果汁冰糕,这足以保证第一次来过的人还会来第二次。他在这里吃晚饭已经好几年了,每次都是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就是这个酒馆的后部,店主对他的各种偏好了如指掌,他喜欢什么样的酒,还有他喜欢绝对的隐私。

  “今天晚上天气不错。”安布罗西说。

  年轻一点的牧师坐在加长型的梅塞德斯…奔驰轿车后部的一个双人座上,他的脸面向着瓦兰德里,这辆车曾经引领着许多外交家们在永恒之城(罗马梵蒂冈)游览,甚至包括美国总统,他在去年秋天对这里进行了访问。汽车后部的乘客隔间是用磨砂玻璃同驾驶员隔开的,所有的外部窗户都镀上了一层很淡的颜色,而且可以防弹,轮胎胎壁和底盘都是用钢嵌边的。

  “是的,天气不错。”他正吐着烟圈,尽情享受着尼古丁进入血管后那种令人舒服的感觉,俗话说,饭后一只烟,赛过活神仙嘛。“我们对天宝神父了解多少?”

  他开始喜欢用第一人称复数讲话了,他这样做,是因为他希望在不久的几年后,这一定会派上用场。几个世纪以来,教皇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讲话。约翰·保罗是第一个摒弃这个习惯的教皇,克莱门特更是发表官方命令废止了这个习俗。但是如果现在的教皇决心抛弃所有历史悠久的传统,那么,瓦兰德里则要竭力复兴这些传统。

  吃晚饭的时候,他没有询问安布罗西任何在他头脑中占有很大分量的问题,他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这个原则,除了在梵蒂冈城,永远不讨论任何关于梵蒂冈的事情。他亲眼看到太多的人因为说话不留心,招致了自己的毁灭,甚至有几个人的厄运还多亏了他的帮忙。但是他的汽车可以作为梵蒂冈城的延伸,安布罗西每天都保证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窃听设备。

  肖邦的柔和旋律从CD播放机里流淌出来,这个音乐让他感到放松,但是同时也掩盖了他们对话的声音,逃避任何的移动偷听设备的监听。

  “他的名字叫安德烈·天宝,”安布罗西说,“从一九五九年到一九六七年间,他在梵蒂冈工作,之后他成了一个不太显眼的牧师,在许多教区工作过,二十年前退休的。他现在住在罗马尼亚,每个月都收到退休津贴,是用支票的形式定期支付的,支票背面有他的亲笔签名。”

  瓦兰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品味了一下,“所以我今天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克莱门特找这个老家伙到底意欲何为?”

  “这当然和法蒂玛有关了。”

  他们刚刚拐过了米拉佐大道,现在正疾驰在帝国大道上,朝着罗马圆形大剧场开去。他喜欢罗马与过去密切相连这一点,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皇帝和教皇的那种满足感,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能够统治这么壮观、美丽的一个国土。有朝一日他也可以细细地品味这样一种感觉。他永远不会满足于只戴上象征红衣主教的猩红色四角帽,他的愿望是戴上那顶红帽,只有教皇才可以佩戴的帽子。克莱门特早就拒绝戴那种老式的教皇帽了,这太不合时宜了,但是那顶镶着白绒毛边缘,红色天鹅绒的帽子却是教皇至尊权威的众多象征中的一个,他渴望着这个权威的回归。西方和第三世界的天主教徒们不再被允许打破这种拉丁的教义,教会更加关注于如何适应这个世界,而不是如何捍卫自己的信条。其他教派以及众多的新教教派正在极大地削弱天主教成员的人数。所有这些都是魔鬼在作怪。唯一真正的罗马教皇教会正处在麻烦中,但他知道教会到底需要什么强有力的领导者。这个领导者能够确保教士们服从,教徒们留下来,收入恢复到过去的水平,这个位置是他一直非常想要占据的,他觉得膝盖上有人碰了一下,于是他向车窗外面看了一下,“陛下,就在前面。”安布罗西说着,用手指了指外面。

  他从车窗向后面望去,这时车已经转弯了,咖啡店、小酒馆和俗丽的迪斯科舞厅在他们眼前像流水一样过去。他们正在行使的这条大街叫做弗拉迪玛,这里人烟稀少,人行道上可以看到很多踉踉跄跄的喝醉酒者。

  “她就住在前面的旅馆里,”安布罗西说,“我是在保安部存放的证件申请那里找到的这个信息。”

  安布罗西一直都是个干练的人,这是他的一贯风格。瓦兰德里正打算拜访凯特丽娜·卢,没有任何事先的通知,但是他希望这个忙乱而安静的深夜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那些好奇的目光。如何同她接洽是他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他不想非常正式地走进她的房间,他也不希望安布罗西那样做,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些想法都是没有任何必要的。

  “也许上帝正在眷顾我们的使命,”他说,用手指着在人行道上散步的一个女人,她正朝着旅馆的一扇被常春藤覆盖的大门走去。

  安布罗西笑了,“天时就是一切。”

  司机被告知快速驶过旅馆,然后在这个女人的身边缓慢停车,瓦兰德里按了一个按钮,后车窗马上徐徐地降了下来。

  “卢女士,您好,我是阿尔贝托·瓦兰德里红衣主教,也许你能想起我,今天早上在审判庭里?”

  她停下了悠闲自得的脚步,站在那里,看着车窗里面的人,她的身体柔和、娇小,但是她的举止,她站立的姿势,她考虑问题的神情,她方形的肩膀,以及她拱形的脖子,这一切都表明了她是一个性格丰富、坚定的女人,这不是她娇小的身材所能表现出来的。她显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像罗马教廷的教皇、国务卿或者其他什么人,每天都会出现在她面前。但是瓦兰德里在她身上也感觉到了其他的东西,那就是野心。这种意识让他感到很轻松,也许事情会比他最初想象的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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