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笑道:“公子棋力高强,老衲早该弃子投降,还是多引荐一些有佛缘之人为好。”
那公子笑了笑,也起身一起进了寺。那和尚乃天龙寺主持,法号了空,在天龙寺已经为僧五十余年。
了空先领二人进了大殿,让二人上了一拄香,替二人念了一段心经,又对宋义道:“这位施主身上好重的杀气,不知是否要老衲化解一下。”
宋义心里一惊,面上若无其事道:“大师说笑了,在下一普通乡民,哪里来的杀气。”
了空宣了一声佛号道:“既然施主不愿,老衲也就不强求了,只愿施主少造杀孽,免入魔道,老衲已领二位施主上香完毕,先行告退”,转身退了下去。
卓玛听得莫名其妙,这时寺里突然一阵喧哗,原来是多达从车上跳下来,奔进了寺里面,那些和尚哪里见过这么巨大,样子又凶恶的狗,一时间纷纷避开。
卓玛连忙跑过去唤多达,宋义跟了过去,经过那公子身边时,那公子突然轻声道:“一刀断魂,人尤不知,阁下好凌厉的刀气。”
宋义脚步一下僵住,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公子,脑子里毫无映像,当下故作不知道:“不知公子在说什么?”
那公子笑笑道:“我很喜欢你的杰作,手握神兵利器,弹指间断人生死,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宋义凌厉的眼神盯住那公子:“阁下是何方高人,怎么知道在下的事。”
公子毫不在意道:“在下逍遥公子,想和阁下交个朋友。”
宋义对这个逍遥公子没有半点好感:“多谢尊驾的厚意,在下不敢高攀。”说完,宋义转身就走。
逍遥公子在身后继续道:“阁下身怀绝世武功,自然会自视甚高,不过要想以一人之力对抗飞鹤山庄,只怕这世上还没人可以做到。”
宋义停住脚步转身笑道:“看来阁下消息还是不够灵通,谁告诉你我要对付的是飞鹤山庄?”这时卓玛在一边叫道:“宋义,你在聊什么呢?我们再去寺里别的地方转转。”
宋义也就不在多话,举步走开了,逍遥公子看着宋义的背影,摇了摇头。
两人在寺里转了一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卓玛从小到大,每顿都少不了肉,吃了几口素饭,就扔下筷子说不吃了,牵着多达去到寺门外,从车上拿出给多达准备的肉,就在天龙寺门前喂起狗来。
佛门胜地,和尚们当然不能容忍一个畜生在这里大嚼荤腥,不过看到那么凶恶的一条狗,谁又敢走进去,一个和尚只能远远站着,冲卓玛喊道:“女施主请到别处喂狗。”
卓玛从小娇生惯养,没人敢对她指手画脚,对这和尚自然大为不满,拍了一下多达,嘴里说了几句藏语,多达立即露出深深白牙,冲那和尚直奔了过去,那和尚吓得腿都软了,一下瘫在地上,宋义在一旁大惊失色,几步便赶在多达前面,一把抓起那和尚,一纵身上了大殿门前的香炉,
再一提气,拎着那和尚上了大殿的屋顶。宋义本人也很怕狗,所以不敢去拦多达,只能带着那和尚往高处跳。不过那香炉到大殿屋顶尚有一丈有余,宋义拎了一个人仍能一跃而上,这份轻功江湖上也实在是没有几人能及了。
多达也窜上香炉,使命一蹦,前爪竟然够到屋瓦,落下地时还带下几片。宋义一惊,又往后退了一步,看那和尚,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多达一跳失败,转身退了几步,还要再试,卓玛喝了一声,多达转身跑了回去。
宋义脸色铁青,他从小到大最恨的就是无故欺负弱小的人,当下跳下地来,就要好好训一下卓玛,卓玛却在那哈哈大笑道”多达又不会咬死他,看你着急成这样,不过你好厉害,拎着一个人还能跳那么高,你再给我表演一次好不好。”宋义一肚子火,到了卓玛面前却不知为何又发不出来,一屁股坐在车上生闷气。
卓玛一脸的疑问:“怎么啦?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不会是你中的毒还没有除尽吧。”看着卓玛一脸的关切,宋义的火消了大半,想想也不能怪卓玛,平日跟她聊天时就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发号施令惯了,而且藏人等级森严,主人对于仆人有生杀大权,平日里有仆人稍有不顺卓玛的意,就会被打的半死,或者断手断脚,甚至于处死都是小事一桩。所以也就难怪卓玛这么刁蛮无礼。宋义只能希望这次中原之行能慢慢改变她。
宋义摇摇头道:“没什么。”又想起刚才在寺里有和尚提起再往上走有不少石窟,是东魏到大唐年间开凿的,很值的一看。而且很早以前就听说山上还有一位号称能知人未来的神秘老人,运气好碰到的话还能让他指点一下迷津。眼下天色尚早,还可以再上去玩玩。卓玛也正好一心想去看看那个神秘老人,两人便驾了马车继续往上走了。
没走多久,大路便到了尽头,两人只好下车走上去。还有一辆马车也停在这里,看样子正好是先前碰到那位白衣女子的车,看来她也上去了,不知是不是也要找那个和尚。山路越往上越险,很多地方要手脚并用才能过去。卓玛唤过多达,骑了上去。宋义吃了一惊,暗道这狗虽然体形巨大,但要驮个人在这么险峻的山路上奔走,怎么可能做到。没想到多达带着卓玛,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奔行起来,如履平地。宋义真是大开眼界,暗道有这么条狗除了骑着不太舒服以外,可要比有匹好马还要强。
多达背上托了一个人,又是在这样险峻的山地上,但奔跑起来仍是快疾如风。宋义使出吃奶的力,才勉强跟上,卓玛羡慕的道:“你真厉害,居然能跟多达跑得一样快,能不能教我啊”宋义心中哭笑不得,心道这么夸人还真是少见,要是自己夸别人的轻功好,跑的跟狗一样快的话,估计早就刀兵相见了。
第六章 红蜂绿蚁
此时,在宋义两人看不到的前方,谢婉蓉正有些吃力的在山路上走着,从离开飞鹤山庄后,她的心里就再也没有静下来过,她不明白。自己从小在一个家教严格,名望重于一方的大家族长大,和叶宏也是两情相悦,婚后叶宏对自己温柔体贴,自己也非常的爱叶宏。但是为什么一见到程天鹏,就好象飞蛾扑火一样,明知危险,却仍然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更荒唐的是,自己仍然深爱着叶宏,不管是去程天鹏那里,还是回到飞鹤山庄,都是满心欢喜,难道自己真的就是那种天生水性扬花的女人吗?所以在经过天龙山时,谢婉蓉才决定到山上来找到那个能知人命运的和尚,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从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一个荡妇。
一个石窟出现在眼前,窟门上刻着普贤菩萨的站像,石窟很深,里面点着一些长明灯的,不知道那个和尚会不会在里面。后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难道是那个和尚,谢婉蓉满心期待的转过身来,彭晃正站在面前,一脸的淫笑道:“看你这清纯的样子,谁能相信你是个婊子。”
原来谢婉容到山西地界后,被五虎断刀门的一位下人看到,那下人参与过那次追捕,自然认得谢婉蓉,忙回来报告了彭公远,彭公远一行立即赶来,本来在路上还不太好下手,不过谢婉蓉自己往天龙山的最深处出,无异自投罗网。彭公远几人熟悉天龙山的地形,便抄了近道先赶在前面埋伏好。几人先是被林晓锋辱,后又被陆天明抓住把柄,在武当派面前丢了脸,一腔怒气自然都转到了谢婉蓉身上,也许这就是小人的特点,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错事找一个替罪羊。
谢婉蓉正要往石窟里面跑,路边的草丛里响起一阵放肆的笑声,一张大网飞出来,罩住了她,彭公远和彭家另外四个儿子现身出来,收紧了网,彭晃看着谢婉蓉的脸,眼睛里满是邪恶的欲火,恶毒的道:“这网是用来捕野兽的,对付你这种贱货正好合适。”谢婉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看着捕兽网下谢婉蓉诱人的身躯,彭晃心里猛的燃起一股欲火,此处杳无人烟,眼前就是一个石窟。彭晃连点谢婉蓉身上几处要穴,一把抱起谢婉蓉,双手肆意游走,一边道:“我现在急火攻心,就让这婊子给我降降火。”彭公远对自己儿子的秉性深为了解,再加上自己也恨谢婉蓉,当下道:“也好,对这种贱人就该如此。”
彭晃立即快步抱着谢婉蓉走进了石窟,转了几道弯,停下来,将谢婉蓉扔在地上,取掉那张捕兽网,这里阳光已经照不进来,只有几盏长明灯发出幽黄的光,彭晃早已经欲火中烧,谢婉蓉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就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小猫,这更加激起了彭晃的兽欲……
长明灯静静的燃烧着,灯光见证着发生的一切。石壁上刻着十八罗汉,一个个怒目圆睁,样貌狰狞,他们一定是知道这世界藏尽万般丑陋,是以才一个个凶神恶煞,怒对这世间丑恶事。
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太久,但对于谢婉蓉来说,就好象一千年那样漫长,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彭晃心满意足的穿好衣服,带着淫秽的眼神欣赏着谢婉蓉的胴体以及她身上留下的自己的污秽。墙壁上突然多出一个黑影,有人进来了,彭晃心中一惊,一转身,陆天明一脸冷酷的站在自己面前,差不多跟自己脸贴着脸,彭晃忙抽身后退,只觉的腹部一凉,陆天明的袖中剑已经刺了进去。腹部并不是要害所在。被刺中后人不会马上死掉,彭晃疼的蹲了下去,陆天明捡起地上的衣服,盖在谢婉蓉身上,再解开了谢婉蓉的穴道,整个过程中,陆天明尽量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然后陆天明一把揪住彭晃的头发,往洞外拖了出去。
洞外,彭公远几个人鼻青脸肿的被绑在一起,林晓锋叉腰站在旁边。自从谢婉蓉走后,叶宏就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苦练摘花道人教他的武功,再也不管飞鹤山庄的事。陆天明知道叶宏心里还有谢婉蓉,也想到彭公远他们会找谢婉蓉的麻烦,是以给叶在天禀报完毕之后,又在庄里交代了些事情,便赶了出来。自己一个人总是要找个搭档,庄里别的人都不知情,自然不能找,正好康远志和林晓锋都留在了飞鹤山庄,考虑到康远志功夫实在太差,所以就带了林晓锋出来。两人一路探访谢婉蓉的行踪,一直到了天龙寺。两人到天龙寺时,宋义和卓玛也正在寺里面逛。寺里和尚说没见过谢婉蓉,两人也就没有进寺,才没有碰到宋义。然后又一路往山上赶,可惜还是来晚一步。
见陆天明拖着彭晃从洞中出来,林晓锋迎上去道:“三少奶奶呢”陆天明应了一声:“随后就来。”从怀里摸出飞鹤山庄治刀伤的灵药—九芝回血粉,洒在彭晃的剑伤处,止住了血。谢婉蓉也穿好衣服,慢慢从石窟里走了出来,林晓锋一见谢婉蓉的表情和身上衣服的泥迹,心里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气愤的道:“你还给他治伤,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
陆天明残酷的笑了笑:“一剑杀了他,那也太不像我的所为了,我可没有那么心底善良。”彭晃心里不由发毛道:“你想干什么?”陆天明的笑突然变得很和蔼,凑近彭晃道:“你说呢?”彭晃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原来陆天明在说话间,袖中剑突出,一剑就割了彭晃的是非根。陆天明又拿出九芝回血粉,洒在彭晃伤处。彭公远在一旁怒道:“你们飞鹤山庄妄称名门正派,做事这么狠毒。”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