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8-林黛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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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8-林黛玉新传-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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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知道了黛玉是死过一回的,心中怅然不忍。因为贾府没有及时通报黛玉之死,也对贾政不满,开始对舅舅、舅妈有了另样的看法,后因自己已经是贾政的女婿,而且对喜鸾夫人又十分的敬爱、由衷的满意,这些不满贾政的看法就隐到次位去了。他也看透了二舅在黛玉婚事上的那颗私心,却不表示可否,坚守着他的初衷:“一切听妹妹的。”及至喜鸾说出了黛玉肯定不会嫁给宝玉的话,他这才犯难起来。    
    夫妻二人商议了一夜,也没商量出个好办法,最后也只能落到一个“劝”字,劝黛玉允了这门亲事。怎么劝呢?硬着头皮去试试看吧。    
    第二天早晨,喜鸾吩咐自己的丫头燕儿,去把紫鹃叫过来,问黛玉是否真的恨宝玉?    
    紫鹃一听喜鸾的问话,便猜到了她的意思,心想:“这可是关乎林姑娘的终身大事,不能瞎说。”于是她从黛玉回生后吩咐不准在她面前提那两个字开始说起,直说到贾宝玉闯入潇湘馆、黛玉搬家。    
    喜鸾听着,不住地皱着眉头,问道:“恨是自然会恨的,难道就恨到绝不肯嫁给他的地步吗?”    
    紫鹃道:“这可就不敢说准了。林姑娘做事、说话,从来就叫人捉摸不透。”    
    喜鸾知道,这鬼机灵的紫鹃,是不会说真话的。也就不再多问,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找你过来,是有件事要你去办的。”    
    “什么事,听夫人的吩咐。”紫鹃见喜鸾的表情挺郑重的,便立直了身子称夫人。喜鸾对这种称呼还很不习惯,就笑了:“还是照过去那样叫姑娘吧。”    
    “这怎么敢呢。”    
    “你和晴雯可以例外。”    
    两句话,拉近了彼此间的情感。喜鸾道:“找你来是为了你们姑娘和宝二爷的事,我想,脓疮疖子终是要出头的。他们的婚事,也没办法再拖了。如今,由北静王做媒,由南安郡王做主,嫁给宝玉,荣府二老爷的求聘书和南安郡王亲笔写的答聘书、宝玉的庚帖,都送过来了,只等和你们姑娘说一声,把她的庚帖送过去。姑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事不能办急了,我想先透个风声给她,让她有个精神准备,然后大爷和我再过去和她说,你看怎样?”    
    紫鹃为难了:“我怎么敢去和姑娘说呀!”    
    “不是叫你去直接和姑娘说,这种事怎么能叫丫头去说呢?我的意思是,不用当面说,想个什么法子透点风声,说是听我身边丫头传出来的。”    
    “这还行。”紫鹃应允了。    
    在喜鸾找紫鹃透风声之前,黛玉对于贾府的举动,也略有所猜测,也曾想到了贾府会请出北静王作媒的,暗自计算着对策,静观哥哥嫂嫂的动静。    
    那天早上,黛玉听晴雯说紫鹃被燕儿叫去了。她心头一动,有了些警觉。及至紫鹃从上房回来,她发现紫鹃略有异样的表情,总是避开黛玉的目光而不敢正视,心中不免疑惑。但因是嫂子叫去的,也不好问叫她干什么。    
    那紫鹃从上房回来,也真真的为难起来:“怎么放这个风声呢?”左思右想:“还是实话实说吧,我紫鹃不能辜负了姑娘待我的一片情意,连我也背着她行事,背地里放风,会伤她的心的。”她等待着黛玉问她到上房去是什么事?问了,好顺水推舟说出来。可黛玉静静地看书,半句不问。紫鹃无奈,只得直白:    
    “方才大爷和夫人交给紫鹃一件苦差使,紫鹃不知怎么办才好,请姑娘给拿个主意。”    
    “你的差使我怎么出主意?”黛玉抬头看看她。    
    “除非姑娘,我也不敢请别人出主意。”    
    “说吧,什么事能难住我们紫鹃?”    
    “这件事,大爷和夫人也吃惊,也为难。”    
    “喔,有这种事?”    
    “大爷突然接到南安郡王给的聘书和庚帖。”    
    “这么重要的事,大爷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还要叫个丫头传话呢?”    
    “夫人说,连他们都感到太突然了,怕姑娘经受不住,叫我在背地里漏个风声,使姑娘有个精神准备。不是叫我当着姑娘面直说的。”    
    “你这不是直说了吗?”    
    “我想,背地里放风,那是向着别人背着姑娘,这不就和姑娘生二心了吗!可这话又不该由个丫头直说的,所以请姑娘给出个主意。”    
    黛玉笑了,笑得很爽:“你的鬼点子可真多,绕着弯儿说直话。”    
    “紫鹃明白,直说了姑娘不会骂我;我若是背地放风,姑娘身边不就没有贴心人了吗。”    
    “好紫鹃,我不会忘了你对我的情义。”黛玉被紫鹃感动了,噙着泪珠说了句肺腑话。    
    黛玉果然有了精神准备。一是不能对两位王爷硬顶莽撞;二是要给哥哥留条退路,三是直接和舅舅斡旋。于是她深思熟虑着怎样迈出应对贾府和两位王爷的第一步。


第四部分她不愠不恼不怒不惊(2)

    到了下半晌,丫头们探听着黛玉午睡起来了,林良玉和喜鸾便来到黛玉的房间。刚进门,只见黛玉就笑着迎出来道:    
    “哥哥、嫂子齐登门,想必是有什么大喜事吧?”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这三宝殿进来容易,可出得去吗?”    
    “那就看妹妹赏不赏脸了。”    
    “哥哥自己来,怕妹妹不赏脸,拉来一位帮腔护驾的,当妹妹的怎敢不给新嫂子一个好脸呢。”    
    “你们兄妹俩就别打哑语了,既然妹妹肯赏脸,自家的事儿就关上门商量吧。”喜鸾说着,迈步进到里屋坐下,挥手示意燕儿、紫鹃、晴雯都退出去,放下帘子道:“大姑娘想是都知道了,那就直说吧。”    
    林良玉刚要开口,黛玉抢先说道:“我早已料到了他们会有这一手的,必定请出北静王来。这位北静王水溶,祖上和贾府是世交,他本人又和贾宝玉不干不净,也自然是肯出力的。只是又请出个南安郡王,这可是没料到的。哥哥嫂子是这一家之主,就说说你们是怎么应下这门亲事的。”    
    喜鸾道:“我们怎敢应下,这不是来问你吗。”    
    良玉道:“这件事,人家压根儿就没问过我。昨天南安郡王把我叫去,说他以咱们舅舅的身份做的主,已应了这门亲事,把聘书、庚帖和他亲笔的答聘书交给我,只说声‘早点把你妹妹的庚帖送过去,以后的事全由着你们自己办去吧’,就不管了。”说着,把聘书、答聘书和庚帖放到黛玉面前:“自己看吧!”    
    黛玉拿起贾政亲笔写的求聘书,认真地看着,当看到“政虽系娘舅,但毕竟是为犬子求聘”这一句,顺口念出原文,接着又评论道:“看来二舅还是自知理亏的。”接着又念道:“秉冰人之美意,舅氏两家,以郡王尊”,“你看,请南安郡王以表舅的身份主婚,本是他的主意,却推到北静王身上,真是……”她刚要说“老奸巨猾”四个字,见喜鸾在场,打住了。又看南安郡王亲笔写的答聘书,没加品评,只说:“这位郡王的章草字,还真有点功夫,只可惜把‘桃夭’的‘夭’字错成为‘天’字了。”    
    她不但不愠不恼,不惊不怒,反而说着闲话,挑着错字儿,这可把林良玉夫妇弄糊涂了。    
    良玉根据妹妹平日的性子猜测:“这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那一腔怒气会发泄出来的。”就默不作声地静观她的一举一动,等待着。    
    喜鸾则以为:“也许是她认可了,在找台阶下呢。”就拾起宝玉的庚帖道:“这个你还没看呢。”    
    “用不着看我也能背下来。”    
    “那就把你的也写出来吧。”    
    “用得着吗?他们府上哪个人不知道我林黛玉的生辰八字。”    
    “知道归知道,写出来是规矩。”    
    “什么规矩?按规矩,父死从母,父母不在从兄,凭空跳出来个王爷舅舅主婚,算那门子规矩?”    
    “兄嫂是不敢替妹妹做主的。”喜鸾接了一句。    
    “既然兄嫂不敢做主,那就由妹妹自主。”黛玉接道。    
    “正是如此,我们才过来见你吗。”良玉顺水推舟说着他们的来意。    
    “那好吧,就请哥哥嫂嫂告诉荣国府,林御史的女儿不会给什么人做小星的!”    
    “这话,在聘书和答聘书上不是都写着吗?‘不分大小,无先妻后妾之分,以姐妹相待。’北静王又以冰人的身份郑重说过了。”林良玉不得不有针对性的作解释。    
    “这就是说,依兄嫂的意思,就只有应下了?”    
    “不应下怎么办呢?”    
    “一死了之可以吧!我本是死过一回的人,怕什么。”    
    林良玉没想到黛玉会说出这种话来,便委婉地开导着:“好妹妹,以后别再提这个死字,也别再这么想。死有什么可怕的,人生自古谁无死。可是你想过了没有,咱们祖上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堂堂御史的女儿,为了婚事而自杀了,祖宗的清名何在?父母的英灵在九泉之下能安吗?因为掉包计而死,有其冤情,为了拒婚而死,事涉怯弱。何是何非,请妹妹好好想想。”    
    这番话,说得黛玉动心了,她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缓缓地说了一句:“容我想想吧,今天就不说了。”


第四部分她不愠不恼不怒不惊(3)

    黛玉自从专习《道德经》以来后,心情、性体和从前判若两人。遇事,能忍,能让,能思;一旦有什么想不通的,就从《道德经》里找答案,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晚饭后,她叫紫鹃点上一炷芭兰香,自己又虔诚地净了手,漱了口,闭门垂帘,读起《道德经》来——她读经书,从不寻章摘句,总是从头到尾的低声细读,当读到有感悟处,便停下静思:    
    曲则全,枉则正;洼则盈,敝则新;    
    少则得,多则惑。    
    名与身孰亲?……故知足不辱,    
    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她反复思索着,翻阅古代名家们对这两章的注释:河上公说“曲已从众,全其身也。”奚侗说“如《易经》所说‘龙蛇之蛰,以全其身。’”黛玉心平气和地联想着哥哥的话,并且有了自己的新的理解:“死不能全身,死有何用!”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以死相拒,既非全身之道,更非智者之所宜为,乃技穷之黔驴也。”    
    一夜之间,黛玉熟思了一套对策。    
    次日清晨,吩咐紫鹃把兄嫂请了过来。    
    她的表情,脸色,毫无一夜愁思的憔悴,依然是不愠不怒,但却显露出一本正经的严肃与庄重。也不等兄嫂问话,便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思路:    
    “我也仔细地想过了。说实话,二舅是决心要这么办了。但他压根儿也没想过外甥女儿的死活。说句难听的话,也不怕嫂子生气,他们父子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周折,弄这么大的手段?不过是贪图林家的嫁资彩礼!”    
    林良玉没搭腔,喜鸾不好接话。黛玉见状,自知这话太尖刻了,把话题岔开,说道:“有两位王爷出面,如果是直撞王爷而破了他们的面子,一者于哥哥的官场不利,二者也许会惹得他们老羞成怒,依咱们满族的规矩,由王妃下一道“指婚懿旨”,强令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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