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8-林黛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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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8-林黛玉新传-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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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一僧一道,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贾宝玉被僧道拍花拐走了。    
    柳湘荫救出了妹妹,连夜搬家,出了京城,谁也不知去向。    
    贾宝玉突然丢失。他哪儿去了呢?惟有贾芹和冯紫英二人,见柳翠娥丢失了,柳氏全家也都丢失了,心中有所猜测,但不敢吐露半个字。    
    那一僧一道把贾宝玉卖到苏州一家戏班子里。这家戏班子是流动性的小戏班,这天在毗陵驿上演出,恰巧贾政路过毗陵驿,饮酒歇路,晚上看戏,一眼便认出,那演小生的正是自己的儿子。贾宝玉当场认父,抱着父亲痛哭了一场。问明宝玉被一僧一道骗卖到戏班的原委,也无可奈何。贾政惊喜参半,无心在外久住,就邀请曹雪芹先生一同北上,护送宝玉回家。


第一部分贾宝玉的失踪和归来(2)

    这一天,王夫人正在潇湘馆看望黛玉,忽见焙茗一片喧笑之声直撞进来,带着笑,打一千,叩喜道:“恭喜太太,宝二爷爷同老爷回来了!”    
    王夫人只听得这一句,便喜欢得什么似的,急问道:“在哪里?”    
    焙茗把贾政的家信呈上。信中所说的路上救回宝玉的经过,和晴雯说的一样。她便拿着家信,高声念起来。    
    这是念给黛玉听的,让她知道宝玉回来了,也使她高兴的意思。    
    谁知黛玉面无表情,不但一毫也不放在心上,而且当着王夫人的面,吩咐紫鹃道:“以后,把门儿看得紧着点,这潇湘馆也是二门外的小子们可以随便闯进来的!”转身进里屋去了。    
    黛玉的话,挑得有理,连王夫人也不得不跟着申斥一句:“怎么这样冒失,就是高兴也不能忘了礼节规矩!”    
    王夫人去后,黛玉又严肃地告诫紫鹃和晴雯道:“往后,我耳朵里不许你们提起那两个字!”    
    过后,黛玉又叫紫娟到上房去禀告王夫人:“把我的话照直说,那个人回来了,请他不要到潇湘馆来,他要是过来,我立刻就回江南去!”    
    听说贾政、宝玉同回,贾府合府大喜,王夫人等不及,急唤焙茗,带着伶俐马牌子,选了快马迎将下来。    
    这焙茗,得不的这一声吩咐,一片声地叫着备马,快马加鞭,一辔头直跑过了仙人桥,迎着了贾政,滚鞍下马,高声请安,拉着车辕,把黛玉、晴雯回生的事,逐一禀明。    
    贾政大喜,叫他快去告诉曹老爷和宝玉。焙茗就骑着马下去,告诉过曹雪芹,后面便是宝玉的车。焙茗提马上前,也忘了给宝二爷请安,直将黛玉、晴雯回生的事告诉了一遍。喜得宝玉放声狂笑,几乎跌下车来,幸被赶车的扶住。    
    宝玉有一肚子话儿要问,就对焙茗道:“你把牲口放了,坐上车辕来。”    
    坐在车辕上赶车的叫李瑶,是贾政新买来的小童,俊俏、聪明、伶俐,一见来人和宝玉不分尊卑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和主子的关系不一般,又听了宝玉叫他坐到车辕上的话,早跳下车来,接过马缰绳。焙茗把马鞭子递给李瑶,坐上车辕。宝玉定着神问道:“你这些话当真吗?不要哄我。”    
    焙茗笑道:“我敢哄二爷,还敢哄老爷吗?刚才回过,老爷也欢喜的很,叫我来回曹先生和二爷的。”    
    宝玉听了这翻解释,才信了黛玉还魂的话,便问道:“林姑娘住在那里?”    
    “住在潇湘馆。”焙茗也不等宝玉问话,像告秘似的说道:“府里的人都说,林姑娘回生后,好不傲呢,太太时刻过去,比从前伺候老太太还勤些呢,那林姑娘却全然不理睬。”    
    宝玉道:“这也怪不得林姑娘,当初琏二奶奶做的那些事,也太绝情了。我问你,如今林姑娘到底和谁好呢?”焙茗道:“这事我们二门外的小子也说不真,听里面的老婆子们说,只和紫鹃、晴雯好?”    
    焙茗继续说道:“林姑娘傲着,这没说的,人家是姑娘,那晴雯,也跟着傲。太太疼她,说把她当亲女儿待,她呢,反倒语言硬朗起来。太太还当着众人说:‘这孩子心实,我从前错看了她,怪过意不去的。她有缘再生,你们大家也要另眼看着些。’二爷,你想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玉一时想不起,就问道:“你说是什么意思?”    
    焙茗伸着两个大拇指,合起一碰:“和二爷这样呗!”    
    宝玉打了他一掌:“又说混话了。”接着又问道:“借尸还魂的事,也是听说过的,可这事儿也巧极了,那柳五儿的长相、模样和晴雯一模一样,怎么就附在她身上还魂了。”    
    焙茗道:“这就叫做缘分吗,二爷不是早就和五儿那个了吗,这回好,两个心上人合成一个美人了,一箭双雕,尝尝什么滋味。”    
    这贾宝玉别的本事没有,惟独他和女孩儿办的那种事,记得清清楚楚。焙茗刚提个话头,就想起长得像晴雯的五儿,他怕焙茗说出别的什么话来,就找话支开道:“不知柳嫂子这时候怎样?”    
    焙茗道:“说起柳嫂子,没有人比她更难的了,哭又哭不得,笑又笑不得;若说不是她女儿,到底也是五儿的身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若说是她女儿,说话做事到底也还是晴雯。别看晴雯那么傲气,在这件事上倒挺乖的,见了柳嫂子,老远的就叫妈,叫得比五儿叫的还甜呢。柳嫂子见晴雯一点不生疏,也就住进潇湘馆里。”    
    “怎么柳嫂子也住到潇湘馆了?”    
    “这些调度都是珠大奶奶张罗的。咱们府里的人有个比方,拿林姑娘比做过世的老太太,拿珠大奶奶比做当年的琏二奶奶。这珠大奶奶在林姑娘跟前虽然不像和紫鹃、晴雯那么亲近,也是说二听一,也有说有笑;若是太太过去就是另一样了,林姑娘虽说不拒见太太,可总不给个笑脸,有时当面就下了帐钩,推说困倦了。”    
    宝玉道;“这也在情理之中,听说林姑娘过去那时候,只有紫鹃和珠大嫂子送她。”    
    说起黛玉之死,宝玉一字不提自己母亲,只把一切过错都推到王熙凤身上:“琏二奶奶做的那些事也就不必提了,林姑娘的命原是她送的,而今她也一样的地狱里去了。”    
    焙茗听了,想起了趣话,笑着凑在宝玉的耳朵边道:“还有好笑的呢,咱们芸二爷对别人说,说是你告诉过他的,琏二奶奶还和你好过呢。”    
    宝玉脸上红了一红,他和凤姐坐在轿车里搂着亲着摸着的那些事,瞬间浮在眼前,就遮掩着唾说道:“这也是没天理的话。芸小子向琏二奶奶讨差,得不到手就恨她,就污蔑她。有他们这班嚼舌头的在外张扬,怪不得那年焦大喝醉了满口胡说,连养小叔子的话都乱喷出来。”


第一部分厌妻症是真的吗?(1)

    二人说话之间,早已到了府门,宝玉便觉得有些羞臊起来。    
    知子莫如母,王夫人怕宝玉羞于见人,早就吩咐过,无论门客老先生还是家里的平辈兄弟、晚辈侄子,合府上下人等,但许向老爷请安,不许向宝二爷请安。因为贾政还在守丧戴孝期间,就把他的行李,铺设在老太太房中。    
    宝玉当然应当回到自己的房里,离家多日,小两口合房团圆,情理之中。但王夫人恐怕宝玉犯了那“厌妻症”;犯了厌弃宝钗的旧病,刚见面就闹起来,会搅得全家不安,就想在老太太的碧纱橱里铺设宝玉的行李。可这话,她做婆婆的又不好出口,就当着宝钗的面,问李纨道:“老爷有孝在身,住在老太太屋里。那宝玉呢?”    
    李纨自然明白王夫人问这话的意思。她做为母亲、婆婆的,那种不让久别夫妻住到一起的悖情悖理的话,是说不出口的。可是,李纨一个寡妇嫂子,自己没了男人,也叫别人活受着,这话又如何开口呢?她沉思了一下,眼瞅着宝钗,似问宝钗又似是回答夫人的话,说道:“不知道宝兄弟这阵子身子骨可硬朗?”    
    宝钗心里也明白,王夫人是担心宝玉刚回来就闹事,犯了所谓“厌妻症”。她自己呢,对这件事心里明镜儿似的。要知真和假,须问知情人。薛宝钗深知,宝玉并没有什么“厌妻症”,只是装疯卖傻,故意做出种种厌弃宝钗的样子,是做给别人看的,怕人家说他对黛玉无情无义,所以婚后假装出种种思念黛玉的姿态。    
    原来,贾宝玉明面上装出厌妻的模样,暗地里却和宝钗亲热得如胶似漆,每晚上回到洞房深处,做起那件事儿来,一星点儿也不厌弃,一星点儿也不疯癫。薛宝钗虽说是个一身道学气、外表庄重的女人,但在夫妻房事上,她也乐得依着宝玉,听他的,任他的,讨他的欢心快意。薛大姑娘懂得,宝玉在男女性生活上,如苍蝇见了血,这件事儿若是不能满足了宝玉,那必然是自讨没趣,等于把他推给别的女人了。为了拢住宝玉,宝钗有时也依从着宝玉从《肉蒲团》《痴婆子传》《花营锦阵》等小说里学来的方法和套数,而且老早就把莺儿送给了宝玉,两个人合力供宝玉逍遥。但有时她也纳闷:“什么都依着他,他也口口声声说玩得好,玩得舒服,为什么还总想着林妹妹呢。”起初,问他,他只是笑着不说。宝钗利用两人正在办那件事的兴头上,兴奋得不顾一切的时候,和莺儿俩做着扣儿套弄宝玉,诈问他,转弯抹角地诓骗他,终于套弄出了宝玉的底细,说出了真心实话——原来,宝玉这个色界魔头,孩童时就懂得玩女人,贪迷云雨情。先是和袭人,后来和晴雯,不但夜夜,有时大白天就闭上门在怡红院里作乐。有一回林黛玉到怡红院,正巧他们大白天关门作乐,差点没露了馅,用袭人的话说:“幸亏林姑娘没往这方面想。”那贾宝玉天天钻在姑娘堆里,除了对迎春、探春、惜春三个自家姐妹他不敢有什么想头,那三个表姊妹,都是他的猎取目标,就连那个的憨乎乎的、傻呆呆的、又口吃半语子的史湘云也不嫌弃。又因为他看了一本名叫《觅莲记》的南戏,戏里那刘一春娶双美的故事,惹得他失魂落魄,发誓要娶双美。他把黛玉比做赵飞燕,小巧玲珑;把宝钗比做合德,福态富贵,姐妹二人,一瘦一胖,韵味各异。就专一在黛玉和宝钗俩人身上打主意。如今,宝钗到手了,黛玉却永远地消逝了。黛玉之死,他伤心,他难过,他悲痛,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又是从小生活在一起的表兄妹,更何况两人也曾卿卿我我过几年间。但是,贾宝玉这种风流放荡之人,是很现实的,对永远失去的一切,他会像扔拉圾一样随手抛弃的。晴雯之死,他伤痛一阵子便忘却了。黛玉死后,他装病装痴装傻,到潇湘馆悲痛欲绝地哭了一番,也就渐渐地将爱慕黛玉的心肠,略移到宝钗身上。    
    宝钗知道,宝玉的双雕梦虽然破灭了,但他和那些丫头们的情丝未断,于是她把原在宝玉房里的丫头全都收过来,专一伺候宝玉。她知道宝玉的病,三分是实,七分是虚,装病装疯是为了逼着老太太、王夫人以至全家上下都顺着他;但她却不知他为什么能装得那么像。原来那是张道士给他配了一种发热的药。    
    这个张道士,是清虚观的观主,既是当日荣国公的替身,又是当今皇上亲封的终了真人,和贾府的关系十分亲密,深得贾母的欢心,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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