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讹他?”孙光明说,“你和他又没办结婚手续,不受法律保护,就是打官司,闹上法庭,照样一点便宜占不着。”
“我告他整天花天酒地、玩女人!”方琳说,“他家里还有老婆呢,却整天在外面鬼混!”
孙光明心想方琳八成是疯了,说出这话,简直连半点智商都没有,他叹口气说:“你说这些没用。人家有老婆又怎么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最多也就是‘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大不了定性成‘包二奶’,现在这年头,谁在乎这个啊?”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方琳急急地问,“光明,我想过了,这么多年来,只有你真心的爱过我,珍惜过我,我现在信任的人只有你,你帮我出出主意,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你现在在哪里?”孙光明问。
“我还在北京,目前仍住在秃头帮我租的房子里,可这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怎么办?”方琳哭着问。
“这样吧!”孙光明想了想,说,“先租间房子,搬进去安定下来,找份工作该干嘛干嘛,时间会淡忘一切,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那你呢?光明,为什么不让我搬回到你那儿去呢?”方琳说,“今天,我到你哪儿去了,原来你换了锁,我身上的钥匙已经打不开了!”
“锁早就换了,我现在在老家。”孙光明说,“你去那儿干什么?”
“你回家了?”方琳问。
“对呀,回家过春节。”孙光明答道。
“光明,现在我才知道你是个好男人!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不对?我等着你,等着你回来!”方琳带着哭腔说。
“别,别,咱们可是早已分手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孙光明说完啪地一声关了手机。
挂完电话,孙光明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糨糊,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
刘思雨也睁大了眼睛,心想,看样子这个方琳还想破镜重圆,继续纠缠孙光明呢!再看孙光明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心里未免有点恼火,冷冷地问:“孙光明,睡不着对吗?”
“你不也没睡着吗?”孙光明问。
“还在想刚才那个电话?”刘思雨问。
孙光明转过头来,虽然看不清刘思雨的脸,还是对着空气叹了口气,说:“是!”
“是方琳打来的吧?”刘思雨鼻子哼哼说,“我看你对她是一网情深嘛!人家给你抛绣球呢,你干嘛不接啊?是欲擒故纵还是……”
“别瞎说!”孙光明打断了刘思雨的话。
“我才没乱说呢!”刘思雨说,“我就想不通了,那个方琳妖里妖气的有什么好,你就这么痴迷于她?我告诉你,你若是心里一软,就这么接受了她,无疑是再一次跳进火坑,她那么势利,你能保证日后她不会为了钱,为了别的男人再一次甩掉你?”
“你别说了!”孙光明皱着眉头似在央求。
“我就要说!”刘思雨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你为我好?”孙光明提高一个声调说,“这事跟你有关系吗?刘思雨,我觉得你管得太宽了!”
刘思雨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说:“你,你别不识好歹,我才懒得管你呢!你被别人骗去卖了我都不吱声!”说完,转过声去不再说话。
孙光明叹口气,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他想理清纷乱的思绪,却如钻进浩淼无边的海洋,怎么游都游不出来似的……
天亮了,刘思雨起床,板着脸一声不吭地收拾床铺,孙光明也不搭理她,拿着电动剃须刀“磁啦磁啦”地刮着胡子。
刘思雨望着孙光明的背影,揣测着他接到方琳突然打来的电话之后心里在想些什么,又会为此做些什么?难道真会重新接受方琳?想到这里,她皱起了眉头。
“喂,爸妈知道你和方琳的事吗?”刘思雨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我已经放下了,你怎么还在想着那件事啊?”孙光明停下剃须刀,摸摸胡子说。
“你真的已经放下了吗?”刘思雨盯着他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孙光明问。
“我也说不准,但直觉告诉我,你有点心软了!”刘思雨说。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希望方琳这样,我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点,至少不是痛苦无助的!”孙光明放下剃须刀,回头淡淡一笑说,“哪怕我们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刘思雨问。
“起码现在是!”孙光明叹了口气,说,“哦,你还得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虽然方琳老家在我们县城里,但我爸妈根本就不认识她,更不可能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既然我和她早已只是朋友,我就更不愿意提起这事了。”
“光明,说句不该说的话。作为朋友,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再次接受方琳,她身上的风尘气太足,不适合你!”刘思雨语气平缓,叹口气说,“当然,这些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也许我真的是管得太宽了。对不起!”
孙光明低下头,沉默片晌,说:“其实,人都是会变的,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个很单纯、可爱的人。后来模特做久了,有了一点名堂,身边的诱惑也多了。再加上很多大款都想把高挑美貌的模特搞到手,眼见身边的伙伴一个个做了‘金丝雀’,方琳才渐渐变了质,可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被物质所左右的人是很可悲的!”刘思雨说。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不可悲?”孙光明问。
“咱们就事论事啊,我觉得如果你爱上一个人,就应该爱他的全部,爱他的所有,无论他是贫穷或是富贵,都应该一如既往的珍惜这份感情。”刘思雨抬头望着窗外,问,“你说呢?”
“你是这样认为的?”孙光明转过头来问道。
“对!”刘思雨回答得很干脆。
“可人总是会变的!”孙光明叹气道,“你还小,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感情挣扎,不懂得个中的味道。”
“不一定每个人都会变,真正的爱情是经受得住时间考验的。”刘思雨说。
“你还是太单纯了,”孙光明笑笑,“思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怎样才算真正爱上一个人?”
“我觉得吧,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内心深处就会有种不顾一切要去靠近他或着帮助他的冲动!”刘思雨说,“也许是这样吧,我也说不清!”
“看来,你心中已经装了一个人!”孙光明笑笑。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刘思雨问。
“你迟早会知道的!”孙光明笑笑。
刘思雨抿抿嘴唇,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去洗漱、吃饭吧!”
“走吧!”
俩人有说有笑地下楼来了,老太太笑着说:“我就说过了,夫妻没有隔夜的仇,可不,你们不又笑眯眯的?”
“妈!”刘思雨红了脸。
“早饭做好了?”孙光明掀开锅盖看看,叫了起来,“哇,刘思雨你又有银耳汤喝啦!简直太不公平了。”
“今天也分点你喝!”老太太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
“谁叫你不是女儿身?”刘思雨一边挤牙膏,一边开玩笑。
“就是生成女儿身,也未必有你这么好的命!”孙光明摆头说,“你看你,简直是从蜜罐里爬出来的。”
“呵呵……”刘思雨笑得好甜蜜。
吃早饭的当儿,孙光明的手机响了,他皱着眉头心想:该不会又是方琳打来的吧?“妈,我接一下电话!”孙光明点点头,拿着手机回到了楼上。
老爷子在背后嘀咕:“藏藏掖掖的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光明正大地讲?”
“爸,可能是工作上的来往,找个僻静的地方讲话更好,你就别责怪他了!”刘思雨说,“没准是他的上司打来的!”
老爷子没再吭声。
孙光明坐在沙发上,掀开手机一看,竟是丁建文打来的,“喂,新年好!”孙光明笑眯眯地打招呼。
“新年好!”丁建文的口气冷冷的,说,“孙同志,我觉得你有点不够意思哦!”
“什么不够意思?”孙光明觉得有些没头没脑的。
“别以为这世上还有不透风的墙。我都听人说了,你租了个‘梦露’一般迷人的女孩做女友,咋不告诉我一声呢?”丁建文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哪里,别听有些人瞎说!”孙光明心想,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嚼舌根儿,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顿了顿,说,“实在没办法,后来我是找了一位,但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吧!”孙光明往身后看看,生怕刘思雨听见,否则又要逮住这句话大作文章了。
“我才懒得信呢!”丁建文嚷道,“你说一般,肯定就是非同一般,我估计啊,即便谈不上国色天香,也一定是貌美如花,你小子一定爽透了吧?”
“哪里!”孙光明摆摆头说,“生活都成演戏了,我没觉得爽到哪儿去,只觉得浑身有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儿了?”丁建文问。
“我真佩服那些演员,跟自己毫无瓜葛的事儿也能演出来,哥们儿,不是我说,现在我可是思想包袱沉重,想想都觉得挺累的!”孙光明说,“你想啊,整天都得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生怕说错话,做错事,到时候没法收场,又怕人家小姑娘耍脾气……总之,麻烦得很哪!兄弟你完全理解不了我内心深处的痛楚!”
“要不,咱俩换个儿,我跟人家黄花姑娘同床共枕去?”丁建文语气暧昧。
“说实在的,我还真想跟你换,可是换得了吗?”孙光明哭丧着脸,说,“咱就别说那些天方夜谭的话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再说了,我们俩根本就没睡过一张床!”
“你带媳妇回家,家人还不让你们同房?”丁建文问。
“那倒不是!”孙光明说,“但咱不能耍流氓是不?目前的情况是我睡沙发、她睡床,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光明,我跟你说,女人的心都是软的,你若是喝个二两小烧,给自己壮壮胆,弄她个米已成炊,没准她还真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了!”丁建文说。
“那怎么行!”孙光明说,“那咱不成强奸犯了?再说了,人家小姑娘多可爱,能糟践这祖国花朵吗?”
“你看你,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丁建文笑笑,“看来,你还是懂得怜香惜玉嘛!这也是人之常情!说实在的,我可真佩服你,我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就是有人告我性侵犯,我也得先把事情给办了!”
“你就吹吧!”孙光明笑笑说,“好了,不跟你聊这些没用的了,等我回北京后再说吧!”
“好!”丁建文说,“机会到来的时候可千万别轻易放过,回见!”
孙光明刚下楼,看到刘思雨拿着手机一边讲一边走了上来,“唉,唉,我挺好的!哦哦!”孙光明心想,今儿是怎么了,手机都成热线了?孙光明下楼,见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饭桌旁叨咕:“哎呀,饭也不好好吃,俩人全忙着接电话去了。”
“思雨说她吃饱了!”孙光明说。
“那便宜你了,锅里还有一碗银儿汤,你帮忙喝了吧!”老太太说。
“我已经喝了一碗了!妈!”孙光明说,“撑不下了!你自个儿消灭不就得了?”孙光明跟个孩子似的扮了个鬼脸。
刘思雨在楼上手舞足蹈地说:“唉呦,佳雪,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