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你能听我说句话吗?”孙光明声音颤抖。
“说吧!”刘思雨抿着嘴唇。
“我爱你!”孙光明踌躇再三,终于说出了心中藏匿许久的话来。
刘思雨愣在孙光明的面前,眼里闪耀着泪花,她一手接过鲜花,一手拉起面前的孙光明……
玫瑰花里有一张贺卡,刘思雨打开一看,脸色更红了,只见贺卡的内页写着——
思雨: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已经爱上了一个人,你知道吗?其实那个人就是你啊!
今天是情人节,我选择这样的时机向你坦白,希望你能够接受我,就算是你欠我的那个条件,好吗?
我拟了一份“永久租借合同”,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就请签字吧!
永久租借合同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甲方孙光明对乙方刘思雨产生了爱慕之情,特与乙方商定永久租借合同。内容如下:
1.本合同有效期限为一生一世,在此期间,甲方有义务照顾并体贴乙方。
2.甲、乙双方从即日起,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结婚时间另定。双方在见到任意一方的父母时,必须用和对方相同的称谓来打招呼,例如甲方的爸爸,乙方也必须叫爸爸等等。
3.甲方主外,乙方主内。基本原则为在家听乙方,出门听甲方。
4.甲乙双方财务透明,财产共有。
5.俩人必须定期、坦诚地交换意见,以使生活更加美满和谐。
6.此合同自签定之日起正式生效,永不更改。若有一方违反任意一款条例,可交由另一方处置。
甲方签字 年 月 日
乙方签字 年 月 日
“光明,我爱你,”刘思雨再也抑制不住地一下扑到孙光明的怀里。
俩人长久地拥抱在一起,两瓣冰冷的嘴唇终于抖抖索索地合在了一起,世间一切仿佛停止了运转……
回想起从租友到成功求爱,就象是一场梦。良久,孙光明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对思雨说:“还不快签约?”
“谁让我欠你一个条件呢!”刘思雨红着脸,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笔,在那张“永久租借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孙光明搂着刘思雨的肩膀,俩人有说有笑地下楼,老太太见他们俩态度亲昵,未免觉得有些奇怪。
“爸,妈!”孙光明和刘思雨进门,齐齐地叫道,那语气竟无半点做作之意。见刘思雨改口叫“爸妈”,老俩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说什么才好……
第十九章
第二天,孙光明和刘思雨早早地起床,连早饭都不吃就急着出门。
“你们到哪儿去啊?”老太太在楼下截住俩人问。
“妈,我和思雨出去玩!”孙光明答道。
“吃了饭再走!”老太太说,“现在还早着呢!”
“不了,我们到街上喝碗豆浆、吃两根油条算了,”孙光明说,“我想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让思雨尝尝!”
“妈,我们走了,中午回来吃饭!”刘思雨笑着对老太太说。
孙光明刘思雨手挽着手,肩并肩,吃完早点便朝红旗河走去。二舅家的乌蓬船如一只乖巧的老水牛被拴在岸边的一棵柳树上,孙光明让刘思雨在岸边等着,他到二舅家去一趟。
“船不是在这儿吗?还去二舅家干什么啊?”刘思雨不解地问。
“你可真逗”,孙光明笑笑,“没看见这船没桨吗?咱们怎么划啊?”孙光明捂着肚子笑话刘思雨缺乏基本常识。
刘思雨没划过船,哪里懂得这些,听孙光明这么一说,还是有些不明白,翘着嘴说:“船桨干嘛拿回家啊?这二舅也真是的,拿来拿去多麻烦!”
“傻孩子,桨放在船上,人家把船划跑了我也不知道啊!”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孙光明回头,二舅满脸红光,神采奕奕地过来了,肩膀上扛着两只木桨。
“二舅!”孙光明喊了一声赶紧迎了上去把桨接过来。
刘思雨解下缆绳,孙光明安上船桨,刘思雨弓身上船,嚷道:“妈呀,这船晃得厉害!”
“先稳稳,你进后舱来,适应了就好了!”孙光明笑着说,“得,坐稳了,咱们走嘞!”
一声“吆喝”,小船起航了,孙光明望着河面上粼粼波纹,心情畅快,顿时亮了一嗓子:“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刘思雨听得真切,顿时跟唱起来:“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渔公的号子,看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孙光明摇着船,浑身发热,干脆脱下外套,身轻气爽地站在船头扮起了渔民。刘思雨不甘寂寞,钻出船舱来到孙光明的身边。”
“畅快!”孙光明叫道,“好多年没划船了。”
“你站在船头冷不冷?”
“冷?”孙光明擦一把脸上的汗说,“热还来不及呢!太带劲了,我又回到了10多年前!
“我也要划!”不由分说,刘思雨已经到了船头,攥住了一只船桨。
“你不会划!”孙光明说。
“谁说的?”刘思雨不服气,喝道,“我来!我就不信这个邪!”
孙光明没法,只得让位刘思雨。
划船看起来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难,力道掌握得不对,船便无法按照既定的航线行驶。刘思雨一“上阵”,船便在河中央打起了转。孙光明笑得几乎气绝,刘思雨涨红了脸,越用劲越觉得不对劲。
“慢慢来,用巧劲!”孙光明停住笑说,“姿势要对,站在两桨中间,手用力,向前,再向后,手顺着桨动!”
孙光明话说了一箩筐,刘思雨却还是不得要领,无奈之下,他只得亲自上阵示范,告诉刘思雨:“喏,是这样的!”
刘思雨点点头说,“知道了!”可只要她一握住桨,这头水中漂浮的“小牛”就不听话了,急得刘思雨直跺脚。孙光明上前,握住刘思雨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劲。
“你试试看!”孙光明让刘思雨试试。
刘思雨这次果然有进步,虽然握桨的姿势算不上优美,虽然小船前行的方向仍偶有偏颇,但船总算顺利前行,刘思雨的脸上也荡出了甜蜜的微笑。
孙光明看得心里热烘烘的,趁刘思雨不注意,偷偷在她脸上啄了两下。刘思雨撅着嘴说:“不羞!岸上有人看着咱们呢!”
孙光明笑笑,说:“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算了,本小姐玩累了,你当艄公,我来唱歌!”刘思雨钻到船舱,唱起了山歌:山歌好比春江水……这边唱来那边和……
岸上的确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孙光明的大姐正想欲回娘家,不经意间看到孙光明和刘思雨在河里划船、戏耍,顿时停下自行车笑眯了眼。当孙光明的嘴唇落在刘思雨的脸上,大姐笑了,蹬上自行车一溜烟回娘家了。
一进门,她就喜滋滋地跟老太太讲:“妈,明伢跟思雨多配啊,简直就是天设的一双,地造的一对嘛!”
老太太不知道女儿为啥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点头道:“哦,你怎么提起这事?”
“你没看见哪,他们俩这会儿正在河里划船呢!”大姐说,“还亲嘴呢!”
“啊?”老爷子眼睛都瞪圆了。
“怎么,他们没跟你们说划船啊?”大姐问。
“他们说过要去划船,说过,”老太太点点头说,“这大冷天的,他们俩精神头儿倒好,也不怕冷风吹!”
“没事,年轻人火气足,再说了,划船正好锻炼身体,也是好事!”大姐笑哈哈地说,“我看着心里都觉得美呢!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会儿多有意思啊!”
孙光明和刘思雨尽兴而归。
俩人回到家,见大姐笑眯眯的,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都觉得有些纳闷。“大姐,干嘛这么开心啊?”刘思雨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开心了!”大姐笑着说,“我看哪,不久就要吃上你们俩的喜酒啦!”
“哎呀,大姐!”刘思雨红了脸。
“呦,有人害羞罗!”大姐笑道。
“好了好了,大姐你就别拿思雨开玩笑了,他脸皮薄,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好了,这儿有一脸皮厚的!”孙光明涎着脸说。
“呦,还没过门就知道护短了?”大姐笑笑,“娶了媳妇可别忘了我这个大姐啊,我可是从小就抱着你尿尿呢!”
大姐这话是越说越没谱了,孙光明笑笑,任凭大姐开玩笑。
等女儿走后,老太太瞅空将孙光明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孙光明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呵,又是“三堂会审”!
老太太也不拐弯抹角,只一眨眼,就开门见山地说:“光明,我问你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妈,啥事啊?”孙光明问。
“我问你,你跟思雨是不是假戏真做了?”老太太说,“思雨这孩子又改口叫我妈了,你姐还看见你们在船上亲热……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啊!”老太太眼睛放光,期待着孙光明给自己一个准信。
“算了,他老实巴交的,哪里捉得住思雨!”老爷子摆头说,“他有那本事?”
孙光明依旧不为所动,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爸,妈,没什么,我们只是一时高兴罢了!”
刘思雨并不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已经起了疑心,吃饭的时候仍旧不避嫌疑的往孙光明的碗里夹菜,孙光明不便说什么,又怕老爷子和老太太看出端倪又要罗嗦,干脆什么话也不说,任凭刘思雨的筷子在他碗里挥过来舞过去,只低头扒饭。
老太太故意对孙光明说:“明伢,思雨给你夹了那么多菜,你怎么连笑容都没一个啊?怎么着也得给人家夹一点吧!”
“哦,哦!”孙光明点点头没什么行动。
吃完晚饭,孙光明瞅空儿对刘思雨说:“思雨,我看哪,爸妈估计已经看出了些许苗头了,咱们的关系恐怕就要暴露了。”
刘思雨听了这话,回头望望身后,没人。压低声音说:“不会吧,咱俩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再说还有租友作幌子呢!他们怎么会怀疑?”
“咱们那哪叫‘地下工作’啊,你看你,吃饭的时候都眉来眼去的,我的碗里只看见你的筷子了!还有啊,我一时大意在船上亲你可能也被人看了去,两相佐证,还不露馅?再说了,我爸妈又不是傻子,心里还不亮如明镜啊?”
“这倒也是,那该怎么办?”刘思雨皱着眉头问。
“从明天起啊,你我都挺起胸膛做人,咱们不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咱们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你说对不?”孙光明望着刘思雨说。
“对!”刘思雨笑着点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孙光明说。
孙光明和刘思雨各自就寝,刘思雨从床头枕下摸出一本书来,津津有味地就着灯光看起来,一直看到半夜才恋恋不舍地合上书,她准备脱衣睡觉,刚拉下灯,忽然瞅见窗外一黑影一蹿而过。
“谁?”刘思雨裹紧衣服问。
没有回应。刘思雨皱着眉头左右看看,外面一阵沙沙作响,她捂起耳朵“啊”地叫了起来,一把拉开门,摸到了孙光明的房间,“咚咚”地敲着门,孙光明以为家里又进贼了,心里十分恼火,顾不上穿衣服,一把就从被窝里跳起来,拽开了房门,刘思雨一把钻进了孙光明的怀里,直喊:“有鬼,有鬼,我好怕!”
“什么鬼不鬼的,别怕,别怕,有我呢!”孙光明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半晌,刘思雨终于安静下来了。俩人这才发现彼此都穿着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