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借宿别人家里本就是有寄人篱下地意思。虽说那一夜只是误会,可说出去,谁又会相信?
反正,就这么耗着。
大约过去了十天左右,王姬终于忍受不了那种天天和董俷见面的尴尬,提出离开。
“姐姐。你为何这么急着要走?”
薰媛不晓得这其中的奥妙,拉着王姬的手依依不舍。
而王姬呢,则只能苦笑。“我离家也久了,想必那件事的风头也过去了一些,所以想回家看看。家中尚有老父在,实心中牵挂。再说了。我也不可能总住在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啊。”
“看姐姐说地,这里就是你的家,看谁敢嚼舌头。”
“没人嚼舌头,是我真的牵挂老父,所以……我明天就动身。”
王姬的口气很坚决。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薰媛见是这种情况。也知道劝说没什么用处。再说了。人家说的也没错啊,想念老父。总不能拦着人家不让走,是不是?真如阿丑所说的那句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第二天,王姬动身启程。
薰夫人也颇为不舍,但也不好强行挽留。
有心询问王姬的住所,他日也好来往。可王姬却留了一句:若是有缘,自能相见。
也许,有学问地人,都有点怪脾气吧。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董夫人还是拍了一支人马,由马嵩负责送王姬回家。
至于送到什么地方,那就由王姬来决定。若是她觉得安全了,可以让马嵩带人回来。
仔细想想,如今岁月兵荒马乱,一个女人孤身上路,确实不安全。
王姬接纳了董夫人的好意,坐着马车,在马嵩和五百巨魔士的护卫下,离开了牧场。
走地时候,董绿来送行了,可是董俷却没有。
也明白董俷的苦衷,真的来了,怕又难免会有一番尴尬的场面,倒不如不见地痛快。
只是这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当离开牧场已经有些路程了,王姬在马车里,突然听到了一声如野兽般的马嘶。
声若巨雷,在旷野中回响。
王姬心中一动,连忙从车帘的缝隙中向外观看。只见远远的一座山岗上,有一人一马静静的立在那里。
马嵩连忙让马车停下,走到车旁,轻声道:“小姐,那是我家公子,可要见一见?”
王姬地心思很复杂,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我们走吧!”
对于王姬和董俷之间地故事,马嵩并不是非常地了解。不过也算是久经风浪的人,他能感觉到,也许在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时候想想也可笑,自古才子佳人……可自家那位公子啊,和才子真地没甚关联,甚至连长相也看着有些……
可偏偏这桃花运,却是好的出奇。
王姬既然不愿意见董俷,马嵩也没有强行作为。看了看远处山岗上,跨坐狮鬃兽的董俷,心里叹口气,催促车马继续前进。
而董俷呢,则挽住了缰绳,看着车马愈行愈远,心里顿时有怅然若失的感受。
不过很快的,这感觉也就消失了。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与其在这里怅然若失,不如把握好手中的幸福,省的将来失去后再去追悔。
“你保重!”
薰俷冲着马车大声的吼了一句,如同巨雷一般,撕裂了平原上空的宁静。
王姬在车上一颤,却没有在回头看。
也许,那只能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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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牧场后,董俷抖擞精神,再次
来。
他有他的事情,他很忙,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儿女情长。
临洮屯田已经开始,从宛县押解过来的俘虏。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后,开始了劳作。
也幸好早年董俷的未雨绸缪,敕勒川牧场囤积了很多粮食,足够这些俘虏渡过严寒地冬天。等开春的时候,陇西将会对羌人发动反击。而那时张掖也基本上能稳定下来,再把这些俘虏分批送往张掖进行屯田。至于借口嘛,就让贾诩去费脑筋吧。
华佗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察之后,决定暂时留在牧场。
和马真联手组建医护营,董俷派人往宛县送信,请求老爹董卓给出一个校尉的头衔。
就叫医护校尉,也算是军中的高级军官。
相信老爹也不会拒绝,毕竟这医护营的组建,对于维持军中地生力军有很好的作用。
闲暇时,就拉着董绿一起骑骑马。唱唱歌。
不过每次出去,总会有一大群跟屁虫在他们身后。典韦、沙摩柯这就不用说了,就连虎女营的新任都尉任红昌。也总是带着一群姑娘们跟着。有时候不无恶意的猜想,那老沙之所以这么牢牢的跟随,十有八九不是为了他这个二哥,而是为了姑娘们。
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而且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
凉州千里冰封,呈现出银装素裹的妖娆。据陇西郡城传来消息,羌人的攻击越来越猛了!
战事趋于惨烈,但陇西郡城依旧稳如泰山。
牛辅丝毫不在意羌人的猛攻,相反这些行动在他看来,只是羌人们的垂死挣扎。
从临洮源源不断地送去粮草和兵马。保持着郡城方面的兵力。
与此同时。第一批训练出来的医护兵走上了战场。有马真带队,进驻于陇西郡城。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是按照薰俷地计划所发展。
可是在进入十二月之后,一连串的事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首先,从冀州送来了一批战俘。人数倒是不算太多,只有五六千人左右。可真正令薰俷感到吃惊的,却是后续还会有六万战俘在三个月之内分批送抵凉州临洮。
“怎么会这样?”
薰俷倒也不是因为人多而吃惊。事实上凉州地广人稀,人口最为匮乏。虽出产战马,兵士也非常悍勇,可无奈那人口的基数拜在那里,想要获得大发展,很困难。
这些俘虏地到来,对于缓解这种尴尬局面很有好处。
特别是平衡羌汉人口的差距,对日后的发展极为有利。可有一个问题,正值隆冬,哪有那么多的粮草?本来是稍有充裕的粮草,如果加上六万人,可真的就麻烦了。
贾诩和黄劭也紧皱眉头,对这突如其来地变故有些反应不来。
“是哪里来地战俘?”黄劭忍不住询问。
“冀州!”
贾诩苦笑一声,“卢车骑平定冀州之乱,和董中郎采取了同样地怀柔手段,不杀战俘。这固然有助于加速平乱的过程,可同时也产生了一个数目巨大地战俘群体。朝廷拟按照董中郎早先的呈报的策略,将这些战俘分批分地,送往边塞做戍卒。”
“冀州,那可是有十几万啊!”
黄劭忍不住说,“难道朝廷就没有考虑一下边塞的情况?”
贾诩嘿嘿冷笑,“老黄,你怎地还这么天真?朝廷里面的事情,历来都是百官动口,至于解决的办法,他们是不予考虑的。如今这些俘虏即将抵达,只怕想我们的压力就要增加许多了。不过,朝廷突然行此政令,难道是冀州方面出了变故?”
薰俷抬头,愕然道:“冀州出什么变故?”
贾诩沉吟半晌,“冀州素来粮草颇丰,而且有众多世族大户,都多有存粮。如果卢植在,以他的本事想要解决这问题应该不难。他也应该明白,将战俘戍边固然是有好处,可同时也存在这很多风险……这样连招呼都不打的送过来,只怕是……”
“卢植有危险!”
贾诩连连点头,“没错,只怕朝廷是对卢植起了猜忌之心。”
“那我们怎么办?”
贾诩笑了笑,“接收……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就要提前开始迁徙计划。一俟陈到打下张掖,就准备迁战俘过去。老黄。你可要早作准备,说不定要提前去张掖了。”
黄劭点点头,“提前动身倒是没什么,可张掖恐怕也是存粮不多吧。”
贾诩阴阴一笑,“怕什么?你想想这些人以前是干什么的?存粮不够,就纵兵抢掠。这些人干这个颇为在行。张掖、酒泉、敦煌三地有西域荆扬的称号,那些本地的羌人大豪们,都颇有家产。与其让他们资助叛军,倒不如资助一下我们的好。”
“可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张掖天高皇帝远,正逢羌人作乱,那些当地豪强就算是想告状,恐怕也没有地方。老黄你要记住。酒泉、敦煌没有了,咱们就再往西推进,西边没有了。就往北边走。反正,只要能封锁张掖,断绝了西域地联系,想怎么做都行。”
“按照现在的情况。只怕也只有这么做了!”
黄劭虽然对这方案不甚赞同,但也认为是解决困境的好办法。
薰俷在沉吟了片刻之后,“老黄,如今将做营的人太多了,在牧场里呆着,不免有些引人注目。我看……实在不行的话。把将做营也迁过去。说不定能起到什么作用。这样。等我们开春展开反击之后,就让将做营出发。老黄你统计一下
少人愿意走。”
“属下立刻就办理这件事。”
“接下来吗……”董俷看了看贾诩,“我们就等陈到的消息吧。”
三人正准备商量具体地步骤,却突然有成蠡从牧场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跑进厅中。
“主人,三老爷回来了!”
薰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哪个三老爷?”
“就是老主公的兄弟,您的三叔……”
“他不是跟着我爹在宛县吗?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薰俷感到非常诧异,疑惑的看着成蠡,“三叔回来做什么?我爹呢?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老夫人命你立刻回去,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薰俷想了想,起身道:“老师,老黄,关于我们刚才说的那件事,你们再好好的盘算一下,无比要做到万无一失。我先回去,你们做好计划,咱们回头再商议。”
“喏!”
贾诩和黄劭也拱手应命,目送董俷在大厅外叫上典韦、沙摩柯和董铁,和成蠡一起离开。
“三老爷来临洮干什么?”
贾诩眼睛一眯,“只怕是朝廷,要有大动作了!”
“大动作?”
“冀州遣送战俘,董校尉又在这时候回来。以我之见,恐怕中郎将大人要回凉州了。”
“啊……”
“老黄,我们要加速行动了。主公说要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最好能在薰中郎回来之前,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
“劭明白!”
贾诩和黄劭在临洮继续商议事情。
薰俷则跨上狮鬃兽,风驰电掣似的向牧场飞奔。
如今狮鬃兽已经有三四岁了,按照普通马地年纪,应该属于成熟的年龄。但由于狮鬃兽的寿命较之普通战马要长很多,故而其成熟期至少还要三四年地时间。
不过即便是这样,狮鬃兽拖着董俷,已经是毫不吃力。
薰俷也想让象龙多休息,顺便和阿丑联络感情,故而整日的骑着狮鬃兽,把象龙放在牧场中休养。
进入牧场,发现牧场里多了很多官军。
在大宅门口,也有官军守护。薰俷还没到跟前,就有人大声喝道:“何人纵马飞奔,还不赶快停下来?”
话音未落,从门后闪出了一个都尉,上前就给了那卫兵一脚。
“喊什么喊,没看见那是俷公子来了吗?”
薰俷勒住了马,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守在我家门口?”
都尉连忙上前行礼,“末将赵岑,在前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