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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的心里很不舒服。在他看来,男子汉大丈夫,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大家真刀实枪地干,死活天定。可是拿人家小做文章,这种事情做地实在是有点不地道。
连贩夫走卒都知道。祸不及家人的道理。
怎地那些阳的高官,却连贩夫走卒都比不上。
白绕死了,固死了,于毒死了……
白绕军三大头领,让人家杀地干干净净。己方两员大将,带着一百多人。却夹攻十几个女人。虽说最后成功的绑走了那个女人,可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实在丢人。
妈的,这算是什么事?
越想越觉得窝囊。原以为跟随的主公是个人物,可现在看起来,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地道。
你要出气,也就出了,还要把人家的老婆卖给胡人?
王允。那可是天下名士啊。怎么做出来的事情,让人就是觉得那么不舒服呢?
“停下来!”
廖化突然勒住战马,厉声吼道。
三大首领战死,如今白绕军就是以廖化和杜远为首。廖化地武力。比之白绕三人还要高出一筹,而杜远虽略不如廖化。可胜在脑子很灵活,能抵得上半个军师。
廖化这一喊,却把杜远吓了一跳。
“元俭,怎么不赶路了?”
廖化阴沉着脸,“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劲儿……都是老爷们,有恩怨就直来直去,搞这种事情算什么?只怕那些老爷,并不是真心的要我们效力……杜远,咱们把那女人放了吧。这种事情如果传扬开的话,咱们这些人的面子,又该往何处放?”
“廖化,你脑袋有问题吗?”
杜远冷笑道:“到这个时候了,说这种话?就算我们放了那女人,你以为人家能饶了我们?别忘了,车上的女人,可是那个安宁亭侯的老婆,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再说了,你现在才看出来那些人的心思?妈地,老子从一开始就不信他们。”
廖化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废话,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杜远道:“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要我们效力。咱们住在王允的府上,可实际上呢,这王允的身后,恐怕还有一个人呢。如果真地要咱们效力,为何王允迟迟不肯介绍那个人出来?白渠帅他们看不明白,可是我杜远却看的清楚。人家就是把咱们当替死鬼用,咱们何必要用心?”
廖化说:“那你为何不提醒白渠帅?”
“廖化啊,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脑袋。你没看见当时人家一封书信,咱白渠帅就高兴地成什么样子?你我又算是什么东西,就算过去提醒,白渠帅他们会相信吗?”
想想,似乎杜远说的也没有错。
廖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放了那女人。”
“我说你脑壳坏了,你还不服气!”
杜远扭头,看了看队伍中的车仗,冷笑道:“到手的肥肉,老子从不会吐出去。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就是一群盗匪,还***讲仁义?连士人都不讲仁义了,你讲个屁的仁义。我想好了,王允不是让咱们把人卖去胡人那里吗?老子才不会干。”
廖化奇道:“那你想如何?”
“元俭啊,你看看,如今白绕军两千人马,尽在你我手中。以你我的才能,加上这些人马,还愁不吃香喝辣?过了函谷关,咱们往秦岭一钻,有王允送给咱们的这么多财宝,当个山大王多快活。你做大哥,我做二寨主,嘿嘿,那小娘长得也俊俏,虽然不是黄花闺女,可给咱们当个压寨夫人,却是绰绰有余,你说如何?”
廖化闻听,勃然大怒。
“杜远,怎能有如此龌龊想法?”
“龌龊?这年月,不龌龊我们能活下去吗?”
廖化的面颊抽搐,似乎格外犹豫。
杜远说:“元俭,这件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抢先通过函谷关。”
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廖化当下点头答应,“既然如此,我们就赶路吧。”
经过一番争论,谁也没有说服对方。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明确下来,那就是要先逃离险境。
毕竟不过函谷。总是在危险之中。
廖化杜远。率领着人马,押运着车辆,晓行夜宿。一路上疾驰,在离开阳的
天亮时,终于抵达绝涧。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雄关要塞。
始建于春秋战国中,是阳与长安地咽喉。
古有诗句赞美此处: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又有‘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地说法。函谷关以东,为关东;函谷关以西,为关中。想当年,秦依靠函谷关,阻六国兵马。令关前伏尸百万。而关中之地,却是毫发无损。
看到了绝涧,杜远廖化,都不由得为之长出一口气。
只要能过了函谷关。就算是平安了。
正要下令加快速度,火速通过函谷关。突然间。身后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铁蹄轰隆隆踏踩大地,地面似乎为之在颤抖。杜远廖化脸色一变,扭头向身后观望。
此刻,天光大亮。
只见远处天边,狼烟滚滚。
一队铁骑,疾驰而来。正是隆冬,那些铁骑喷着白气,身上还冒着蒸腾的水雾。
恍如一群怪兽,令人心生恐惧。
最前方,却是一员大将,马旁边跟着四头如同狮子一样,全身雪白地獒犬。
掌中横槊,面目狰狞。尚有一段距离,在马上厉声咆哮,声若巨雷炸响:“贼子,纳命来!”
不好,官军追上来了!
廖化和杜远都没有见过董俷,可董俷的样子,却是听人说过无数次。
要知道,当年就是因为董俷,迫使太平道不得不提前举事;有因为薰俷,使得豫州战场,太平道溃败。仅一个宛县,几乎阻挡了南方部三分之二的兵马。而作为这场战乱的主角,董俷的形象,早已经被无数人形容的如同凶神恶煞,狰狞厉鬼般可怖。
廖化和杜远,都是黄巾成员,自然也知道一个端倪。
今看见之后,下意识地就反应过来:安宁亭侯追上来了……
“杜远,带着车仗走,我留下来阻敌!”
廖化厉声吼道。
而杜远却说:“这怎么可以,大家兄弟一场,要走的话,我们就一起走。”
“走,否则一个都活不了!杜远,若是你能活命,听我一句,把那女人放了。留在身边,你终是那安宁亭侯的敌人,只怕到时候,你将会寝食难安。”
廖化这一路上,心里很不舒服。
杜远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疙瘩。
要知道,他自诩为堂堂男子汉,却劫掠女人,实不是大丈夫所为。有时候,这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就钻入了牛角尖。越是如此,他就越想不开,竟萌生的死意。
杜远那知道同伴的这个心思,不过心里却是感动不已。
“元俭,那我先走了……你定要活着和我汇合,否则我就杀了这女人,为你报仇!”
说着话,他自带二百人马,压着车仗往绝涧走。
白绕军也是经过战阵地百战精兵,廖化一马当先,厉声喝道:“三军听我号令,接阵!”
一个圆形大阵,在绝涧外组成。
按照阵法所说,第一排当以弓弩手为主。可是白绕军在经过无数失败之后,那里配的起弓弩手?即便是后来投靠了王允,但弓弩却都是为朝廷所控制,难以外流。
所以,第一排全都是长矛手,长戟手。
廖化立于军中,心中紧张不已。
早就听说过安宁亭侯的名声,如今真正的面对时,那心中地恐慌难以抑制。
薰俷追赶了三天三夜,终于追上了廖化等人。
见对方接阵,董俷也怒了……
要阻拦我吗?真是不自量力!
“巨魔士,破军!”
刹那间,巨魔士的队形分散,三人一组,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地小三角阵。所有的三角阵,又聚集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阵,在极速奔行中,瞬间就完成了阵法的组合。
三角阵的顶端处,则是董俷、武安国和董铁三人组成的阵型。
四头雪鬼极为通灵,在破军阵组成的一刹那,立刻从董俷的马前奔散开去。
薰俷发出巨雷般吼叫:“王戎,湟中义从,游骑奔射,随我杀,杀,杀……”
“巨魔挥金锤,天下皆震惊……门下三千士,赫赫阳城……”
当董俷举起大的一刹那,巨魔士同时高呼。虽然只有二百多人,可那声音,却响彻了天地。
廖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这就是那安宁亭侯的威风吗?若能在此等人物手中效力片刻,只怕死也是值得!
这念头刚起,破军已经扑至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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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少年游 第二一三章 廖化怎能做先锋(二)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8…8 1:51:35 本章字数:3385
说起战斗力,白绕军并不差。
否则也不可能从重重包围中,突破袁绍大军的围追堵截,自冀州杀出一条血路。
可廖化发誓,他经历的战斗没有一百场,少说也有八九十场,却从没有见过巨魔士这样奇怪的阵法。该怎么形容呢,整个破军阵在奔行的一刹那,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三角形的回旋标。在奔跑的时候,阵型也随着奔跑而不断产生变化,以董俷为箭头的第一个破军小阵先是在白绕军的阵型中撕开一个口子,随即整个大阵都开始旋转。
清一色的狭长卷刀,三个人不断的变化着合作的伙伴,但却又是合作无间。
所过之处,就如同是被一个巨大的绞肉机过去一样,血肉喷洒,把个绝涧之外,变成了一片修罗地狱。董俷大横扫,武安国双锤猛砸,薰铁就好像一个幽灵,忽而在马上执大剑劈砍,忽而消失在人群中,却见细长的剑芒吞吐,带走一条条生命。
圆阵之外,王戎带着五百精骑不停的奔射。
这本就是他们拿手的本领,强弓硬弩,一支支利箭呼啸着掠过,将白绕军钉在血泊中。
而这些精骑,根本不和白绕军接触,稍触即分。
每一次接触,定然会让一片贼兵倒下。湟中义从的奔射能力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廖化有点懵了!
长这么大,也无数次和官军交手,却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厉声吼叫:“稳住。都给我稳住!”
但吼叫在此刻已经没有用了。破军阵变成了一股旋风,所过之处,掀起无边的腥风血雨。
四头雪鬼。更是无比地凶狠。
专找骑军下口。一名贼将从乱军中杀出,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雪鬼突然窜出,腾空跃起,利爪搭在了马背上向下用力地一顿。披着马铠的战马,一下子被撕裂成了两半。肠子洒了一地。那鲜血喷溅在雪鬼的身上,令雪鬼顿时变得更加狰狞。
骑士从马上摔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头雪鬼冲过去一口就咬在了喉咙上。
整块血肉被撕下来,贼将当场毙命。这四头雪鬼,机灵地好像通了人性一样,在瞬息间杀死了十几个贼将,每当白绕军过来救援。就立刻散开,在圆阵外虎视眈眈。
薰俷大轻轻一抖,横扫而出。
坚硬的槊干在空中受力的因素,几乎成了弓形
一槊下去。拦在他身前的贼军没有一个人还能站立。廖化见情况不妙,不停的喊喝。让白绕军稳定下来。薰俷却无心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