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好箭法!”
徐晃忍不住赞叹。他也善射,只是却比不得沙摩柯这般箭法高明。
之前曾见过徐晃在敌军中撕杀,沙摩柯对这个人还是很有好感。当下哈哈大笑。
这些人在城头上地嚣张,令城下的黄巾头目愤怒不已。
只是还没有得到进攻的命令,这些人只得暂时稳住了阵脚,耐心的等待。
另一个城门外,张曼成正在和秦说话。其内容无非是让秦投降,否则必死无疑。
谈判的结果显而易见,秦一口回绝。
午时刚过,就听黄巾军联营之中传来了隆隆的鼓声。开始只是一处在响,可就像传染了一样,很快各处营地中都有鼓声响起。咚咚咚咚……激昂的战鼓声令人热血沸腾。黄巾军头领举起刀枪,冲着宛县城头一声吼叫:“进攻,进攻。攻破宛县!”
一队队黄巾贼扛着云梯向城头扑过来。
如同一群蝗虫般,成群结队,嗷嗷地叫喊着血洗宛县的口号。
薰俷面沉似水,举起了手。徐晃凄厉的吼叫道:“弓箭手,上前……”
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董俷猛然把手挥下。
“放箭!”
嗡…!
弓弦齐响,发出蝗虫过境时的声音。城头上的弓箭手大约有两千人,分布在整个城头上,共有三排。一排利箭破空呼啸着射出,另一排弓箭手错身站在城垛前。
“放箭!”
徐晃再次吼叫,又是一排箭矢飞出。
冲在最前面的黄巾贼,被强弓射中。由于距离太近,箭矢的力道把他们的身体撞飞出去。刚落在地上,后面地士卒来不及手脚,纷纷就踩踏了过去。惨叫声在战场上空回响,但并没有影响后面的黄巾贼冲锋,依旧悍不畏死的向城头蜂拥扑来。
弓箭手几乎不停,箭矢如雨点般飞落。
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脆弱,一具具尸体倒在了城头下。护城河渐渐的被填平了,云梯搭在了城墙上。董俷依旧冷静异常,轻声道:“点火!”
早在城墙脚下,堆放了无数干柴。
几乎把宛县各家各户地柴火都收集过来,上面堆放着枯草。
无数个火把从城头上扔下来,落在柴堆上。干柴呼的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已经爬上了云梯的黄巾贼这才发现,在城墙下居然还堆积着这样的东西。连同云梯,一下子被吞噬进了火海中。有机灵的人也顾不得已经爬了一半,从跳下来在地上翻滚,这才扑灭了身上的火焰。
道火墙,奇异的在宛县城墙外形成了一道屏障。
护城河被填平了,想要灭火,变得格外困难。再者说。干柴烧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熄灭。
在烈焰腾空的一刹那,所有的弓箭手齐刷刷后,放下强弓,挽起了大刀。
火焰噼啪作响,惨叫声不绝于耳。更有云梯倒塌,落在火海中发出轰隆地声响。
战场上突然变得很安静,也许黄巾军一开始太过于顺利了,在遭受强烈抵抗后,所有的头领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身后战鼓声隆隆作响,可是面对着那面火墙,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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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在一个多时辰过后,渐渐熄灭了。
城墙一片焦黑。
“冲,给我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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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军再次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吼叫声,数千手里甚至拿地是砍柴刀。锄头的黄巾士卒朝着宛县发起了冲击。城头上,箭如雨下,有逼近城墙的人,刚搭起了云梯,就被一块块石头砸的血肉模糊。一次,两次,三次……当黄巾军头目想起用弓箭压制城头的弓箭手时,天已经蒙蒙黑了。半天苦战,黄巾军丧失了数千人马。
城头上。薰俷的表情肃穆。
可以看得出来,指挥今天战斗的黄巾军并没有什么经验。
但这绝不代表黄巾军里没有能人,明天地战斗会是什么结果呢?
薰俷很担忧,可又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担忧的情绪。这心里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一夜无事。
天亮之后,黄巾军再次向宛县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很显然,他们派来了有经验的将领,先是用弓箭手对射,压制城上的弓箭手,同时拍出悍勇的士卒,一步步逼近了城墙。一座座云梯搭起来,黄巾贼争先恐后的往上爬。从城头上脚下了滚烫地油,一块块礌石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来。
很明显。黄巾军是下了狠心,根本不顾惜士兵的性命,疯狂的发起一波波的进攻。
一批黄巾军被打退。城头上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第二批黄巾军就冲了过来。加之黄巾军有章法的攻击,对驻守宛县的官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战况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正午地时候,第一批黄巾军冲上了宛县西门城头,不过很快就被杀了下去。
镇守西门的将领名叫李严,年纪不过十八九岁,但面对如此血腥的杀戮场面,却表现的极为镇静。但黄巾军虽然被赶了下来,所造成地影响却极为巨大。受到鼓舞的黄巾军感到破城就在眼前,再次疯狂的发动进攻。
下午,东、南两门也相继被黄巾军攻上了城头。
东门有黄忠镇守,南门更是由秦亲自坐镇。两人指挥士卒先后把冲上城头的黄巾军赶下城去。一时间三门险象环生,反倒是人数相对较弱的北门始终稳如泰山。
一整天,宛县就如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了黄巾军数千人的性命。
而宛县本方也是伤亡惨重,近千人丧生,上千人受伤。按照董俷事前的安排,秦把整个县衙清空,作为临时的救护地。以马真为首,整个宛县的郎中全部被征用,从早上忙到了晚上,甚至连吃饭地时间也没有。
在这个时代,任何一次战争都没有过如此庞大的救护群体。
也正是这个救护群体的出现,使得很多士卒在经过简单地包扎之后,重新回到战场。
天黑之后,疯狂进攻了一整天的黄巾军终于停止了攻击。
城下,遍地的死尸。
城头上,鲜血顺着石缝流淌,顺着城墙往下流,把整个宛县都覆盖在一片血色中。
秦面对这种情况,也十分的担心。
何老太爷把半个何府贡献出来,作为临时的县衙。
议事厅中,***通明。
薰俷、黄忠、秦、李严、蒯良、庞德公聚集在大厅里,耳听手下的伤亡报告,都显得忧心忡忡。
“大人,为何今日三城皆陷入死战,屡屡被反贼攻上城头。反而北门战事平静?”
年轻气盛的李严,是文聘的朋友,都曾在黄忠门下学过武艺。
他就是看董俷不顺眼,脸上还带着血污,拍案而起。指着董俷的鼻子问道。
薰俷一皱眉,“正方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依正方兄所言,是不是说俷和反贼勾结在一起?”
薰俷说话没有半点含糊,语调格外阴冷,“正方兄是不是准备先除了薰俷这个内奸。”
幸好没带典韦和沙摩柯,如果这两个人在,肯定当场翻脸。
李严冷哼一声:“这是你自己说的!”
“正方,闭嘴!”
黄忠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李严这不是摆明了没事找事嘛……人家地城门没被攻破,自己这边的城门被攻破了几次。说明人家的本事高明。他自然清楚李严在想什么,可大敌当前,却为了小事而自乱阵脚。李严徒有贤名,心胸未免过于狭窄。
薰俷没有理睬李严的挑衅,扭头向秦看去,“大人,若是怀疑俷。俷愿交出兵权。
“俷公子别生气,今日正方那边死伤有些惨重,故而口不择言,勿怪,勿怪!”
秦忙劝解,然后厉声道:“正方,还不快点去给俷公子道歉?”
李严气呼呼的站起来,一拱手说:“某失言了!”
薰俷冷笑道:“正方兄的道歉,俷不敢受。今日正方兄所赐。他日俷定有回报。”
候!”
得,两个小心眼,还对上了!
秦等人不禁苦笑,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庞德公沉默不语。突然道:“不过今日俷公子那边的情况,似乎的确有点不正常。”
薰俷脸色一变,心道:你这老头不是给我添乱吗?
黄忠握住了肋下宝剑,盯着董俷。而秦和蒯良则疑惑的看着庞德公,不明白他的意思。
庞德公笑道:“俷公子别误会,我并非是说俷公子和反贼勾结。而是说,反贼可能在用计。猛攻三城,独北城地不够猛烈。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会对他有些怀疑。你处置他,势必引起他的不满。不处置,却也要心生疑虑。正如汉升所说,大敌当前。我们先自乱的阵脚……而且今日猛攻北城,会不会是黄巾贼故意给我们造出错觉呢?”
秦一怔,“还请庞公明言。”
庞德公说:“今日北城压力不够,而其他三城则很吃力。如果换个主将,说不定就会分出北门的兵力以支持其他三城。而北城也因为战事松弛,而生出懈怠。等时机成熟,突然猛攻北城,则宛县就可能被一举攻破。张曼成,倒也有一些手段。”
秦等人闻听,不由自主的齐刷刷点头。
“庞公如此说来,确有几分可能。”
李严也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点过分了,但又不好正面向董俷道歉。忍不住问道:“庞公,那可有破解之策?”
庞德公问道:“俷公子,你手中还有多少人马?”
薰俷说:“五溪蛮尚未出动,加上何老太爷送来的家兵,如今尚有两千二百人左右。除此之外,还有一千妇孺由黄劭指挥,如今正在城内修建一座临时的简易瓮城。”
汉时地瓮城,主要是修建于城外,而非城内,用以辅助防御。
听董俷说要在城内修建瓮城,秦等人都愣住了。反倒是庞德公和李严眼睛一亮。
“俷公子看起来已经有主意了?”
薰俷摇摇头,“这不是我的主意,而是老黄的主意。只是目前材料不足,从昨天开始,已经命人拆除北城附近的民居。恩,百姓倒是没太大反应,相反很积极的协助我们……秦大人,我建议发动宛县百姓,协助防御。反正宛县若被攻破,大家都没好日子过。如果加上宛县百姓的协助,我猜想应该能让我们多撑一些时间。”
“此计甚好……子柔,就由你来安排。”
秦犹豫了一下,“庞公,你还没有说出计策呢!”
庞德公笑道:“不用再说了,俷公子的人已经想出了最妥善的办法,不如由他解释?”
黄忠、秦和蒯良同时起身,“还请俷公子指点迷津。”
这一来,董俷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挠了挠头,他躬身说:“请稍等片刻……”
转身走出议事厅,让亲兵送来了一个模型。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昨日黄劭找城中木匠临时做出来的模型。这是内瓮城,这是城门,老黄地计策是这样……”
薰俷侃侃而谈,秦等人仔细聆听,不时的还询问一两句。
等董俷讲完了以后,包括庞德公和李严都齐声说好。庞德公笑道:“此计若成,定能让黄巾军士气大跌,甚妙,甚妙……俷公子,没想到老黄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关键时刻居然还有这等本事。嘿嘿,看样子俷公子的手下,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李严凝视董俷地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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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成继续猛攻东西南三城城门,每日投入地兵力将近万余。
小小的宛县在旬日之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