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心中警钟直鸣。很明显,这乳罩是刚刚从这“大波儿”身上脱下的,加上看似平整,实则明显带着被蹂躏痕迹的床铺,鬼都知道,屋里这对年轻男女定是刚刚在行苟合之事。
众人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是鸡吃放光虫,心知肚明。值班经理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不给开门,态度那么恶劣。”人家正“办事”呢,你来瞎搅和,是谁都会不爽啊!
文定乾心中同样有了动摇,“难道真看错了?”如果屋里这两人真在“办事”,文娉和东方小清不可能还待这里面。
岳瀚看着那黑衣青年色狼的目光,心中骂道:“妈的,便宜你了。”这次事不得已,居然让林凤儿被吃了豆腐,真憋气!
文定乾到底是离棺材板最近的人,最先醒悟,他斥责那黑衣青年道:“小强,愣什么,快点找。”
岳瀚一边讥讽道:“找吧,找吧,搞不好你们真能把本·拉登找出来。”
他话音未落,床底下传出一声清脆的笑声,随即消失。查床的那黑衣青年惊叫道:“床下有人。”他对床底喊道:“文师妹,是你吗,出来吧!”
众人只见那床罩被挑起来,一个小脑袋慢慢探出,接着,又是一个相同的小脑袋。同样的双丫髻,同样的脸蛋,不是甜蜜是谁。
岳瀚失声惊呼道:“甜甜、蜜蜜,你们怎么在床底下?”
甜蜜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嘿嘿一笑,道:“对不起,哥哥,我们不是有意的,不好意思。”
岳瀚道:“你们什么时候躲进去的?”
“那个……那个不是太久。”两个小丫头,极不好意思的道。
“到底多久?”岳瀚追问。
“哥哥,不要怪我们,是姐姐说哥哥要和凤姐姐说个秘密,我们也想听一听嘛!”
“你姐姐呢?”
“她……她,我们不知道。”甜蜜嘴上否认,眼睛却瞄向床底。
岳瀚拨开靠近床的那黑衣青年。自甜蜜出现,文定乾五人仿佛成了无足轻重的配角,岳瀚把全部时间抢来,表演自己的惊讶、迷惑和尴尬。
岳瀚对床底下喊道:“婉君,出来!”
众人只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从方才甜蜜爬出的地方现出身形,正是苏婉君。她粉面微红,笑容尴尬的看了岳瀚一眼,转而对甜蜜道:“你们怎么不听姐姐的话,我不是不让你们说吗?”
甜蜜委屈的道:“我们没说啊!”
众人心道:“你们没说,比说了还直接。”
苏婉君不信的道:“那他怎么知道我们在下面?”
“噢,原来想用甜蜜当挡箭牌,知道我不会怎么她们,真狡猾啊!”岳瀚感叹,又似乎想到什么,断然道:“婉君,这主意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她们是不是也在!”他不待苏婉君回答,走到两床中间,双手使劲拍着两边床,大叫道:“出来,都给我滚出来!”
众人只见床单频繁掀起,一个接一个的女子钻了出来。邓莹、明芬、舒雅婷和朱茵全部现出身影。
文定乾五人和值班经理傻眼了,他们想不到事情会转变成这样。本来是他们来找人,怎么现在变成岳瀚找人,而且他还找出了这么多漂亮女生。
“好呀,你们可真厉害!好吗,七个人,这两张床你们也躲的下!你们行,你们真行!”岳瀚呵呵冷笑。
众女都或多或少带有一丝尴尬的羞意,岳瀚的话更是刺的她们抬不起头。值班经理和文定乾五人,怪怪的眼神,同样令人无所适从。
文定乾这次真的怀疑了,他亲眼看到七个人从床底下爬出来,不能不怀疑。这两张床能藏七个人已是夸张,文娉和东方小清自不会在里面。其他三人搜查的地方也没有收获。这房间那么小,真是没藏人的地方。他疑惑,明明看到东方小清进的这个房间,难道看错了,还是东方小清来了又走了?
他一路跟来后,并没有离开过,只是中间接电话分散了注意力。他想起来,就生气,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刚才的电话里,东方明礼告诉他,东方小秀又跑了,她离开荥蓠村,没了踪影。
他们师兄弟三个的内家亲生子弟,到了第三代只有四人,二男二女。高威最乖,但是人不够聪明,承担不起家业;东方小清最聪明,而且文武全才,是最好的第三代掌门人,但和他及老二向来不咬弦,很多观点南辕北辙,他有点不放心。文娉和东方小秀是丫头,传不得家业,而且她俩到现在还像小孩,没长大。
文娉第一次逃走时,他没怎么想追,他想让她趁此机会想想,等她回心转意。他没想到,她过了几个月,仍死性不改,而且又逃走了。他不能容忍这权威的挑战。这一次东方小清不但出奇的没和他顶牛,还主动帮忙,他很是宽慰,可实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打的另外心思,他可真生气。十几年了,他又一次出山。可惜这次的目标是自己的孙子。
东方小清怎么跑的呢,他真纳闷。这小子自小精明,老二都制不住他,这次看来是被他摆了一道。
值班经理可就感到比较好笑了,一对小情人呆屋里偷情也就罢了,一伙年轻人居然躲到床底下,去偷听他们的好事,还是女生!“现在的年轻人啊!”她心中感叹。
“行了,你们戏也看够了,屋子就这么大,你孙女也没地方躲,该走了吧。”岳瀚开始收网。
值班经理对文定乾道:“老先生,我看是您搞错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她的角度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文定乾来找孙女,岳瀚如他所愿,让他们进屋搜查。岳瀚的房间只有这么大,床下、橱里都找过,明显没有。何况,岳瀚和林凤儿,还正做不方便外人在场的“事”。结果只能是文定乾错了,他实在是该离开这里,免得她也跟着尴尬。
众女见岳瀚没有继续追究她们,“听房”的罪行,开始有心思关注别样的事情。她们感受到岳瀚和文定乾间冷战的意味。
“阿瀚,他们是谁啊,来这儿干什么?”明芬装傻道。
“这位老先生,认为我拐跑了他的孙女,这不,带人来搜呢!”岳瀚斜眼看着文定乾,调侃道。同样一个意思,他编造了一个比较过瘾,比较有听感的说法。
众女当然知道事情因果,她们止住笑意,不动声色。
明芬笑看岳瀚,道:“拐跑人家孙女?你别说,我还真信你敢去做,你说是不是,凤儿?”她后半句,却是对林凤儿说的,充满了调侃味道。
躲进床底,开门之前,众人的一个中心就是藏好文娉和东方小清,挡走来访者。现在情势虽是已方主动,但文定乾等人并没有走。危险没有百分之百消失,文娉和东方小清仍有暴露可能。他们的掩护还要继续,越是关键的时刻,越不能掉以轻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做事能万全一些,还是万全一点好。
“死小芬,说什么呢!怎么帮外人说话。”林凤儿从另一面反击。
“我帮外人说话?我帮外人说话了吗?”明芬故作诧异,道:“他本来就是那种人,我都是实话实说,我是老实人!”她最后又搬出了岳瀚的常用语。你不是常自称老实人,拿着这金字招牌,万能膏药,作理由,反驳别人,今儿,本姑娘也用一用。
岳瀚心中大汗,明芬的嘴还是那么利,处处往见不得光的地方扎。不过,她出来插科打诨也好。
众女之中,林凤儿先露面,和他演对手戏了,又有刚才乳罩暴露一幕,角色已经定位。甜蜜还小,顶多锦上添花,当配角或跑龙套的,甚至活道具。苏婉君性格和身份,决定外人面前,不会和他如此对话。舒雅婷只是这段时间开始熟悉,演戏开涮还有顾忌。邓莹性格内向,外人面前尤甚,这不是朝夕能改的。
算来算去,也只有明芬最适合站出来,她本来性格有些鲁莽,做事不计后果,又因为和岳瀚、邓莹、林凤儿莫明关系,常和岳瀚顶牛,此刻出来惹事,乃正当其时。
岳瀚看得出文定乾仍不死心,事实虽然摆在面前,但是成功人士对事物总有某种执着,尤其是未想过的失败。他仍不甘心就这样走掉,因此岳瀚明显直指的责问被打断后,他没有主动接上。
岳瀚心中万千念头,瞬间闪过,他冲明芬嚷道:“喂,事实上,我没有啊!”他一副极为冤枉的表情,两走摊开,摆弄四周,那表情动作,颇似电视上李保田饰演的刘罗锅,拿灌铅金条,骗和胖子的那出戏中,虚假的冤屈表情。
他道:“你看看,这屋,就这么大,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就这两张床,还都让你们占了,我怎么藏人,我能藏人吗,我藏那儿去啊!”
他又道:“还有,这个房间,他们都搜过了,根本就没有他孙女的影儿。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居然躲在床底下。真是不学好!”
明芬急问道:“你说什么?我们是他们搜出来的,我说你怎么能发现我们呢!”
岳瀚拧着头道:“还老实人,不是外人来,我当然发现不了你们。”
明芬道:“你还说呢,真没出息,居然让别人随便进屋搜查,害我们白躲了半天。”她原先的话题干不过岳瀚,立刻调转枪口,转移视线。
岳瀚狂晕,何则她前面帮忙的话,全是为了最后一句。好嘛,你真行!
“那还是我的错了!”岳瀚异样的声音由低到提高,带起强烈的情绪。
明芬道:“那是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这么随随便便的,让人把家抄了,你还有理啊!”她苦口婆心的道:“我可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人心。我们躲床底下,是我们不对。现在我说的是,你自己的错误。”
她打击完岳瀚,扭头看看文定乾,没好气的道:“喂,老头。”
众人狂晕。这次不只岳瀚,其他诸女,心中都在大喊:“你行,你真行!”
文定乾一阵错愕。他正思考、观察。岳瀚他们说了那么多话,至少一半的意思是说给他听的,他明白,他想观望观望,看看能否发现些东方小清留下的痕迹,或者能找到离去的踪迹。他觉得先前没有看错,只是这东方小清,不知何时悄悄溜了。
明芬无理的话,仿佛打了他个闷棍,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听到这种称呼,生气之余,更多的是诧异。不过,武人修炼出的良好心性,让他情绪没起多大波动。他身边的弟子可忍不住。
他们厉声斥问:“你刚才叫什么!”
“我爱叫什么叫什么,这是我们的房间,你们管不着。不爱听,可以走啊!又没人让你们留下来。”明芬强力的话如蹦豆子,一个接一个弹了出来。
她还有更多不好听的话没说呢,要不是看文娉面子,她岂能轻易如此。她对待敌人从不留情。中学时的那个和打赌爬杆的男生,她事后很是把他的“丰功伟绩”宣扬了一番。两人本来是暗中比试,她却把那男生窝囊的表现传遍学校,即使换来了一个大过处分,她也高兴莫名。她要让敌人一败涂地,好好出口气。她是优胜者,有权决定一切。
岳瀚有些看花眼,明芬方才还和他斗嘴,转眼已经和文定乾的人对上了。她角色转换的可真快!
黑衣青年指着岳瀚,对明芬道:“他允许了。”
明芬强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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