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晨,刚刚从10个星期紧张教学工作摆脱出来的D博士,开着她那辆“小福特”上路了。为了让我真正看一下英国的典型农村地区,她没有上高速公路,而是开上了两车道的地区公路。她的家乡在英格兰中部偏西北的兰卡郡,距约克市大约两小时的路程,但我们走得比较慢。
这是一片丘陵,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一片的草场湛绿湛绿的,等待播种的土地是黄褐色的,只见到一群群羊在草地上慢慢吃着草,见不到一个人。走了二三十分钟,就可以见到一个小镇。所谓“镇”,也就是有一条小街。一个中等规模的超级市场,一个饭馆,一所学校,最高的建筑物,不用说,是教堂,但还是没有什么人影。乘车在蜿蜒的地区公路上,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一个一个西方情调的小镇中间穿行,还真是第一次,以前只在电影电视中见过。
请注意,我为什么不用“农村公路”,而用“地区公路”,为什么不用“村子”,而用“小镇”?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1998年夏天,我陪同美国的O教授和香港地区的L教授到天津某县访问。村支书向客人介绍了村民委员会建设的情况,然后,他很自然地提出了一个问题:“美国的村委会是怎么产生和工作的?”O教授耸耸肩,无可奈何地回答说:“美国没有村委会,也没有市民和村民的区别。”这位村支书似乎不过瘾,好像是客人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其实,O教授讲的是实话。
所谓农民,是指从事种植业和养殖业的劳动者。在英美等发达国家,存在着农业,自然就存在着农民,这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他们的农民已经非常少了。像D博士家,“坚持”做农民的只是她父亲一人了,她母亲一直是做秘书工作,妹妹从小喜欢当警察,现在在利物浦如愿以偿,她本人则当了大学教师。这几乎是一个国家工业化和城市化的缩影。
在美国,农民只占全部人口的2.5%,英国占3%。显然,到了这个时候,所谓农民基本上是指农场主即农业资本家了。在他们这里,从事农业劳动的人比这个数字还是要多一些,在农忙的时节,他们是要临时雇用一些人来干活的,就像我们的新疆,每到收获的季节都会有许多内地的农村妇女赶去摘棉花一样。
这样,在西方发达国家的一个个星罗棋布的城市和镇子上,从事各种职业的人就杂居在了一起。没有户口和生活条件的差别,还有什么差别呢?在一个镇上,农场主的邻居可能是一个教授,都是开汽车去上班,都要开上四五十分钟,就是一位上楼,一位下地,也就是说,只剩下了职业的差别了,而失去了发展中国家和“二元社会”国家那种森严的身份差别。用一句话来解释,就是在发达国家,仍然有农业产业和农业劳动者,但已经没有了农村社区。尽管由于历史的原因还有“村”的称谓,但就像天津河西区马场道街的桃园村一样,早已是既无“马场”又无“桃园”,更无“村”了,相反却差不多成了天津市各街道中的“首富”。
中午时分,D博士母亲的家到了,如果仅看这条小街和她的小楼、她居家的摆设,与大城市没有什么差别,但开上车10分钟后就是大海,对面是尚有麻烦的北爱尔兰;20分钟后是肯达尔市;30分钟后,就是著名的英格兰北部“湖区国家公园”了。
第一部分英国政府怎样征地
张芝年
在英国,无论中央政府还是地方政府,征用土地都很困难,因为有各种客观条件要求征地部门必须谨慎行事。
《强制征购土地法》的门槛很高
英国政府和职能部门征用土地根据的是一部在英格兰和威尔士实施的《强制征购土地法》。在议会确认土地的使用目的有利于公众利益后,用地部门可以依法获得强制征用土地的权力。被征用的土地所有者或使用者一般都有获得赔偿的权利。英国确认适用《强制征购土地法》的门槛是很高的。征地部门必须证明该项目是“一个令人信服符合公众利益的案例”,比如证明该项目所带来的好处超过某些被剥夺土地的人受到的损失。
著名律师梯姆·海理亚先生在接受记者专访时指出,法律规定只有法定机构才拥有强制征地的权力,如地方政府或政府中负责经济振兴的部门。中央政府也有强制征地的权力,但这种权力通常用于重大的基础设施项目,需要议会通过。
英国征地部门还必须征用分散的、多种所有制的土地,将其合并成为成片土地实施开发项目,而不是像美国那样用政府圈地搞开发。开发部门可以通过与各个土地所有者打交道,私下签订协议解决,也可以使用强制征地的法定权力,迫使土地使用者向征地部门出售其拥有的土地。
海理亚说,强制征地程序作为法定程序,有关大臣将主持召开一个公开的调查会,听取各方对动用强制征地权力的意见,并指定一位独立督察员进行评估。这位督察员随后向国务大臣递交报告,由国务大臣确认此项目是否适用《强制征购土地法》。
拆迁户的赔偿问题能够合理解决
第二部分英国农民上网忙
颖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英国农民对因特网产生了兴趣。这些农民“网民”不仅在网上获取商业信息,寻找农业专家或通过网络做生意,他们还在网上聊天,交朋友甚至找对象,以此排遣乡村生活的孤寂。
据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5年前,使用因特网的英国农民尚不足百人,但如今这一数字已达到9000人左右,并正以每天40人的速度增加。英国诺福克郡农民乔伊斯对因特网的用途就有着很深的体会。他说:“农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如此全球化的世界,俄罗斯卢布贬值等对我们产生影响。”他认为因特网是一个获取信息、搞市场调研的有用工具。乔伊斯某晚在浏览美国芝加哥谷物交易所网址时偶然发现,美国市场的小麦期货价格出现了猛跌。乔伊斯当机立断,决定尽快将自己的250吨小麦出手。果不其然,英国市场小麦价格随美国之后很快也出现了下落,乔伊斯因此而少损失近千美元。尝到了甜头的乔伊斯目前已进军养鸡业。
除了自己直接在网上查找信息,英国农民们还借助电子邮件、新闻组以及网上论坛等方式互通商业信息。例如,德文郡的休伊什是一位牛农之妻,在帮助丈夫操持的同时,她还发起一个目前有40多位农民参与的新闻组,以交换农事经验、互通信息。去年秋季,当在网上看到化肥要涨价的消息,新闻组的成员们互相通报,集体购进了百吨化肥而共同受益。
由于现代化的程度较高,农业在英国具有相当的独立性,与其他行业之间存在一定隔阂。近年来英国农业颇有些不景气,这加重了广大农民的与世隔绝之感。加之传统的乡村社会结构日益呈瓦解趋势,找对象对很多英国农民来说成为越来越困难的事。有鉴于此,德比郡的沃伦夫妇在饲养奶牛之余,还开办了网上婚姻介绍所。这一业务受到很多独身男性农民的欢迎。迄今已有700名男性农民在沃伦夫妇的网址注册,他们的资料主要提供给那些对乡村生活有兴趣的女士。在沃伦夫妇一间房的墙壁上,目前已悬挂了近50幅婚纱照,照片中的夫妇都是通过网络牵线而结为连理的。
第二部分疯牛病带来的眼泪(1)
江亚平
1986年10月25日,英国东南角风景秀丽的阿福什德镇一个牧场里,有一头黑白相间的奶牛生病了:先是没精打采,远离牛群;继而步履踉跄,四蹄发软;最后口吐白沫,扑地难起。英国最有名的兽医威塔克先生被召来进行诊断,经验丰富的他颇费思量后作出结论——这头牛患的是“疯牛病”。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他诊断出来的这头孤独的病牛竟使十多万“同胞”受到“株连”。当10年后英国一位名叫史蒂芬的19岁小伙子因食用这种病牛的肉而突然死亡时,一场震惊世界的“疯牛病”危机终于爆发。
一
1997年3月12日,英国东部约克郡的一个看护所里,马修·帕克静静躺在床上,两米的个头使这张单人病床显得有些短小。19岁的马修患的是“克罗伊菲尔德—雅可布氏症”脑病,简称“克雅氏症”。医学家和科学家一致认为,这种病是因为人吃了疯牛肉而感染上的。最可怕的是,这种脑病尚未有及时诊断和治疗的办法,所以有人一旦患上此病,便意味着上帝的请柬到了,稍作准备便要启程上路。
马修的视力、听力和行动能力几乎完全丧失,只能卧床,让母亲喂饭、擦洗和穿衣。“你冷吗,马修?你渴吗,亲爱的?”妈妈多琳一边掖着被子一边轻声问道。可马修不能回答,只能眨眨眼睛表示听到了妈妈的话。
马修的母亲含着眼泪对记者说:“没人告诉我为什么会失去心爱的儿子?他一旦走了,对政府来说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冷冰冰的数字,可对我来说,却是永远失去了自己的亲骨肉。上帝为什么这么残酷?”对弟弟罗苏来说,除了为哥哥感到难过,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恐惧:他和哥哥一样也爱吃牛肉汉堡包,马修已经得了这样的病,接下来会不会是他呢?
二
1996年3月20日,位于伦敦市中心和泰晤士河边的议会大厦里一片寂静,数百名议员正在屏住呼听取卫生大臣多雷尔神色凝重地宣读一份报告,报告中称英国已经发现了10例新型的“克雅氏症”患者。当英国政府被迫承认发生疯牛病时,距英国发现首例疯牛病已经整整10年了。
“克雅氏症”最早是两位名叫克罗伊菲尔德和雅可布的科学家1957年在非洲巴布亚新几内亚的一个原始部落里发现的。他们当时发现该部落流行一种奇怪的感染病,却又无法找到有关的细菌和病毒。最后他们发现,这种病是该部落人在祭奠死者吃掉死者尸体后感染的。该流行病被后人命名为“克罗伊菲尔德—雅可布氏症”,以纪念这两位勇于探索的科学家。
“克雅氏症”是由一种俗称普里昂的蛋白质引起的,这种蛋白质存在于人和其他动物的体内。普通的普里昂蛋白质不会引发疾病,但变异的普里昂蛋白质会经过生物体内部的循环逐渐聚集在大脑和脊髓里,破坏神经细胞,并在大脑里产生大量空洞,导致生物死亡。对这些生物解剖后发现,其脑组织已经被破坏成海绵状,因此这种病又被称为“海绵状脑病”。
最为可怕的是,变异的普里昂蛋白质不会引起生物体内的免疫反应,故患者发病前无异常症状,很难作出早期诊断。正因为它具有抗免疫力,所以患者抵抗疾病的免疫系统不起作用,一旦发病,只能向死神投降。
普通“克雅氏症”虽然30年前早已有之,但发病率较低,仅为百万分之一,而且没有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然而这次在英国发现的“克雅氏症”患者平均年龄在30岁左右,最小的仅15岁,所以称作“新型克雅氏症”。到1997年2月底,英国已经发现了17名“克雅氏症”患者,幸存者只有两位,其中之一是马修。
三
1996年2月18日,马修突然感到腿脚疼痛起来,行走不便;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