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银行去吧。”
其实她有私心,好多客人都瞄着区娴,不用,真可惜,丧失不少的挣钱机会,反正又不是让她献身体,干也就干了,看到小姐们拉闲篇,自己也加把火。
区娴还真给说动心了:“我行吗?阿童姐你教我吗?”
阿童:“这你得跟你叔商量好。”
区娴:“跟他没关系。”
阿童:“那我更没问题。”
女人认准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也就三个半月,梦幻歌厅被查封,原因有二:一是小姐跟客人出台,被抓现行,把歌厅咬了出来;二是老板古得章身板不硬,没有强硬的后台,加上平时也不培养感情,事情一出来,再想花银子,黄瓜菜都凉了。
过奇断了大进项,心里边这个气,还真没地撒去,只得自己跟自己较劲,没能耐嘛。
看着过奇一副无精打采的败样,秋凡还真生气,这么点打击都受不了,还能干什么。可气归气,还真不能刺激他,人就是本分人,也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如果现在逼他,于心不忍,只得迁就。
要不说,孩子就是孩子,秋凡没事人一样,天天下班陪着他,过奇自己倒有自知之明。
“秋姐,我这德性,你不烦?”
“什么话呀?不就是一个兼职没了吗?有什么,又不是找米下锅,在国外,太正常不过。”
“可在我这儿,就不正常。”
看着过奇的毛样子,秋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天底下你都合适了,别人都得死。”
“这古得章就是笨蛋,钱狠子(钱狠子——北京口语,指非常吝啬的人。),那天警察来,早就应该拉出去,他倒好,低头哈腰,装三孙子管什么用,用钱使劲呀。不价,活该封他。”
“过奇,你真解恨。”
“秋姐,你说干吗好事机会都给了这些弱智?真是想不通。”
“这社会就是这样,残酷无情,想不通看不透的,太多,你生气,生不过来,你年轻,时间够用,慢慢来。”
“这到什么时候是一站呀?”
“这句话说的还有点意思,到站了,也就成功了,这其中,有很多味道,慢慢品。”她边说边拿起手提电话,“古副主任,您好,对,对对,我是秋凡,有一事相求,我的朋友开了一家歌厅,被查封,还能有什么?根底不足嘛,对,其他没有涉及刑事案件,小本生意,赔不起,关系是世交,多多手下留情,什么?了解一下情况,可以,多谢,明天我设局,不、不、不,一年多没见面,也得叙叙旧,就这样。”
“你别瞧着我,只管一次,就这烂事最不好托人,寒碜。过奇,你可不寒碜,到哪儿都风采照人。”过奇听着别扭:“秋姐,拿我跟小姐们相提并论?干这行的是不是都脏,在你眼里。”
秋凡一看要惹祸,费力不讨好,忙说:“哪里,姐姐表达有误,说你好,说你优秀,也不领情。”
过奇:“古得章得让他明着知道,你在帮他。”
秋凡:“大可不必,你能如愿,我足矣。”
她的宽宏大量,令过奇很感动,他情不自禁摸着她葱白的手,秋凡被搞得相当亢奋,小男人有此反应,她真的很在乎,很在意,很需求,这一切给予她的,都是非常真实的,没有一点做作,没有一点虚情假意,来自于内心,来自于回报,来自于情不自禁。
多年的沉寂,被眼前的真实流露所感动,为他,过奇,真可以全身心地面对,永不后悔,甘心奉献,刻骨铭心。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古得章,又开始背着手哼着小曲得意非凡,他不知道是秋凡为过奇使的劲,反而觉得不该他死,天公长眼,胆子是越来越大。
第七部分第61节 气质超群
他的胆子,是一个叫甄菲菲的女人带大的,甄菲菲走南闯北,打遍全中国,天生一个妈咪的料,虽然姿色中等,却还青春美艳,带着少妇丰腴的身材,气质超群,身着价格不菲的高级时装,在那帮卖色相的小姐中,确实鹤立鸡群。
转来转去的她,还是最终将目标瞄准首都,认着死理,老北京的钱最好挣,她网罗了一批俊俏的姐们儿,个个花枝招展艳光四射。
她做这行真是做出了精:北方女孩高挑而且丰满,江南的细腻而又妩媚,而云贵川的又都精巧和均衡,各有千秋,她搭配着换。
当她往客人当中一站,又是一番高论:“各位大哥,别老挑大洋马,换换口味,这有讲儿,南方气候宜人,水质优良,所以皮肤柔软还娇嫩,精细又柔滑,连说话都带着水音,娇滴滴的多舒坦,小巧玲珑更有一番滋味。”
有这么一位大仙统领娘子军,不赚钱那才出鬼。
她还得出高招:“古老板,你就是古老而呆板,别怕小姐跟客人出台,你还挣抽头呢,有钱不赚王八蛋,即使出了事,完全可以辩解,这是娱乐场所,客人与小姐都是自愿来的,她们干坏事也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事。”
古得章急着解释:“这么说,行不通。”
甄菲菲眉毛一挑:“怎么行不通?你作为经营者,总不能限制客人和小姐的人身自由吧,只要不在歌厅内胡来,跟咱们没任何关系,管天,管地,管不了乐意。
“您这老板当的,怎么不明白这点事,全国都一样,抓嫖娼惟一的条件,就是抓现行,抓不着现行就是白瞎,不成立,懂吗?我的古大老板。
“您要说外地天高皇帝远,执行政策不容易,这是什么地方?首都,心脏,官窝,全中国最讲理的地方,知道我为什么在您这儿干吗?有保障,不被黑吃。”
古得章:“什么叫黑吃?”
甄菲菲:“您慢慢学吧,我得奔命挣钱去,有时间再教您。”
就这么生拉死拽,古得章上道了。坏事传千里,天天翻包厢,夜里四五点还有人往上拥呢,他开始找不着北,只是数钱,什么危险、什么后果,都甩到脑后头。
只折腾了四个月,过奇亲眼所见:全副武装的警察,提着枪,包围了歌厅,所有人员低头抱手,接受检查,男的女的全部提溜走。好在过奇是打工的技术人员,又是老北京人,警察网开一面,放行。古得章老板像个斗败的公鸡,耷着个驴脸,也排在队中。
漏网之鱼甄菲菲跳二楼窗户飞了。
给过奇气得直骂古得章:重孙子样。
区娴现在可是个香饽饽儿(香饽饽儿——北京口语,比喻喜爱的人或物品。),牛气冲天,一点不吹,紫丁香发廊一半的生意,是冲着她区娴来的,一天低于二十个,等于今天没干。
不但活儿干得地道,客人做着神仙,嘴皮子也练就得贼溜,客人都顺着她往里套。
刚开始,葛稀死活不同意,区娴小眼一泪汪汪,只得作罢。
区娴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停地来回数着百元大钞,不数上二十遍,这觉绝对睡不着。小丫头片子还有一绝,也是毛病:银行都不认,全部交给葛稀保存,够邪门。
今年的春节真热闹,大年初一,各中队都拿出二十个名额,将表现好的队员的家属请到中队,一起包饺子,团聚。
过智有个名额,但他没发接见信,撕了,麻老四和银豆子、和尚都说他。
“大哥,这机会多好,多可惜。”
“就是,我想让家里人来,根本没戏。”
“兄弟,这可不对,让家里头进来看看,也就放心了。”
过智有自己的想法,不好直说,又急不得恼不得,只好不言语,以至于三十晚上,鬼子和胡子他们三四十口子聚一堆喝酒,都没痛快,也不想劝他,过智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早早睡了。
第二天,中队的大教室彩旗飞扬,去接见的哥们儿,全都喜洋洋的,全都乐不叽儿(乐不叽儿——北京口语,笑嘻嘻的意思。)地往那儿奔,等着家里人的到来。
过智正一个人抽着闷烟,这挺正常,没有不想家的人,圈儿里的人也是人,不是石头子。
道杂务喊:“过智,接见。”
声音不小,过智听得见,直纳闷,谁来了?心里犯着嘀咕,直奔大教室。一进去,傻了。
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人,带着迷人的微笑,站在过智的眼前——耿小草。
他赶紧揉揉自己的眼睛,千真万确,冷冷地看着她:长筒马靴,貂皮大衣,貂皮帽子,再加上修长的身材,白皙俏丽妩媚的美艳,吸引着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最让过智可气的是:她愣是装淑女,别出心裁地梳着个少见的大辫子,真让他接受不了。他没好气地问:“监狱好玩儿?刺激是吧?”
耿小草亲亲地答:“过节了,想你。”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狼来了。”
“看着你这样,我也难受,谁给你气受了,跟我说,有人弄他。”
“省省吧,你到哪儿,哪乱。”
“我来不给你丢份儿,给你长脸。”
“我怎么不觉得?”
“别着急,你会感觉到的。”
过智继续较劲:“别,得到你的感觉的人多了,我可不想拾剩的。”
“死样,损人我也会,不跟你一般见识。天真冷,外面排队排了三个小时。”
过智这才觉得是真话,监狱的管理非常严格,检查极其认真,天气确实奇冷,不管怎么说,甭管什么用心,毕竟冲自己而来,人话还得给几句:“冷吗?”
这两个字,真让耿小草眼泪足足地往外流,长这么大,过智关心的话只此一句,难得。
自从凉粉上路,自己进圈儿,过智最害怕女人为他流泪,虽然铁石心肠已铸就,但是,为自己一丝一毫的关爱而产生的苦痛,真是接受不了,难以抵挡,不是男人不豪杰,而是女人坚韧心。
过智不得已不得已不情愿不情愿地拿出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耿小草这时像个变脸,马上破涕而笑。
今天的笑,让过智看着舒坦。
今天的笑,让过智看着得意。
每个人都有虚荣心,包括男人和女人。
他过智也不例外。
第七部分第62节 你挡不住
“过得好吗?”这回是他先开言。
“有你才好。”耿小草直截了当。
“别,什么时候你都杀我。”
“当然,必须将你搞到手。”
“你要疯?”
“是的,为你疯。”
“太累。”
“有钱难买乐意。”
“有点贱骨头。”
“喜欢贱,你挡不住。”
“值吗?”
“值。”
“你会后悔的。”
“没有这药,也没这词。”
“死心眼,除了凉粉,谁都不行。”
“除非你死,我收手。”
“吃饺子吧。”
“你喂我。”
“别得寸进尺。”
“就一个。”
“说话算数?”
“天打五雷轰。”
“好。”
过智相当有耐心地夹起一个饺子喂到耿小草的嘴中,她吃着,又在淌泪。
过智说她:“丢脸。”
耿小草反说他:“真情所在。”
“回去吧。”声音开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