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蕾点点头,跟着黄鼠狼回到车里。
守在门口的秦朗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看来,不需要我啦。”借着霓虹灯,秦朗看到心蕾脸上的表情那样的快乐
和满足,是他很久都没有从心蕾的脸上看到的呢。自从心蕾来到台湾,这样的表
情就在她的脸上绝迹了,但是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看见,但是心里为什么,会有
些酸酸的痛楚呢?
我该走了吧?秦朗想着,却怎么也回不过头去离开。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
机车还是跟在了那轿车的后面。
汽车停在了君悦餐厅的外面。
秦朗苦笑着,这样的地方是自己这样的穷小子消费不起的,但是,从车里和
心蕾一起走下的男子足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实在是……他知道,现在有很多年轻
的女孩子喜欢去和年长很多,也很有经济实力的男人交往,来换取昂贵的衣物和
首饰之类的,但是心蕾绝对不是这样的女孩子,因为她见过的东西很多,根本不
会为这样一点小钱来出卖自己,不过她实在是很单纯,单纯得都有些傻气了,要
是这样的话……
犹豫了半晌,他停下了车,来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摊,要两瓶啤酒,就着蚵仔
煎吃了起来,但是只是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这个味道……确实是不如自己做的。
心蕾自然什么都不知道,她满心欢喜地走进了酒店,好像回到了以前,以前
那一段美好的时光。
金色的大厅顶上吊着璀璨的水晶大吊灯,散发着迷离的光彩;地上铺着厚厚
的红色地毯,上面装饰着大朵大朵的蔷薇图案;桌子全部都是雕花的红木桌,上
面放着整套的金边的餐具——这样的地方才是自己所熟悉的,有属于自己的地方
与味道。但是,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现在的生活,自己的生活都消失殆尽了,消
失得连一点灰烬都不剩。想到这里,她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你怎么了?”看着心蕾将要痛哭的表情,黄鼠狼有些惊讶,但是他马上就
理解了,怕是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激动得就要哭了呢。想到这里,他笑了
起来:还真是个单纯的乡下妹,来这样的地方都会哭出来,看样子很容易到手呢。
“没有什么。”心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而
已。”
“以前的事情?”黄鼠狼暗自好笑,这样的小妹能在这样高贵的地方想到什
么以前的事情?想来也就是在路边摊吃过饭而已,其实也许根本不用来这里,来
这样高档的地方,只要是在路上吃一吃街边上稍微好一点的饭店,说不定都可以
把她弄到手呢!不过谁叫她长得这样漂亮,所以还是就当作不知道,忍了就好了。
呵呵,自己还真是一个好人呢。
“不要想了,只要你愿意,以后你每一天都可以和我来这里吃饭哦。”他顺
口作出了这样不切实际的保证,也不想想,自己的那些钱怎么够得上天天来这样
的地方消费?
“嗯,好,谢谢黄总。”其实心蕾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她现在
所有心思都在眼前的菜单上面,那上面的菜一道道都是自己熟悉的,但是在异乡,
能吃到这样的饭菜也是一件让自己欣喜的事情,来到了这里,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一样。
这一瞬间,她把秦朗家的小房子、父母的失踪、家族的破产全部都抛到了脑
后,脑子里只有以前的情景,美酒、佳肴、音乐,这才是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日
子,属于自己的一切……
秦朗等在酒店的门口。
天已经有些冷了,虽然白天还是很暖和的,但是到了这晚上,毕竟还有着丝
丝凉意。嘴里吃着并不怎么美味的蚵仔煎,站在酒店门口等人的心情毕竟是不怎
么好受,但是秦朗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
酒店里,温暖如春,心蕾的额头上都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眼前的桌子上摆着
各式的美食和香槟酒。
酒店外,秦朗等在那里,一张油乎乎的小桌上,是一份蚵仔煎和啤酒。
一扇玻璃,分隔开了两个世界,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这样的生活,是我
们司空见惯的,我们好像从小以来,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规则,潜在的规则,遵
守着这样的规则,没有想到,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要打破,也许在午夜梦回之时
会默默憧憬,但是憧憬过后,也就被忘却了。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
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在别的地方,把那个世界夺回来,做回真正的自己,你
从来不曾这样想过吗?这个世界跟蛋一样,被坚硬的壳包围着,如果不穿破蛋壳,
小鸟就不会诞生,就会死去。
连自己将要变成小鸟这件事都不知道,就这样死去了……如果不穿破世界的
“壳”,我也会胎死腹中,连什么是展翅高飞都不懂!
说白了,我们也不过是生活的懦夫而已,所不同的是,有的人睁着眼睛绝望,
而有的人是闭着眼睛的无知,因为无知,所以才幸福。
就像此时的秦朗。
明明知道可能会是如何,或许就是这样,但是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
选择了这样默默地等待,逃避着的等待,也许没有意义,但还是这样固执着。
……
饭总算吃完了。
等在外面的秦朗几乎都要冻僵了,但是看到心蕾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总算
放下一颗心。
“今天让你太破费了,黄总。”心蕾很有礼貌地说。
“没有什么,小意思啊。小心心,现在已经很晚了,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
回家。”黄鼠狼乘机提出了下一个要求。
“这……”心蕾有些犹豫,“这样不太好,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这有什么呢?你是一个女孩子啊,天又这样晚了,你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
心啊。”
心蕾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多了,确实也很晚了,犹豫了一下:“那就麻烦您
了。”
秦朗跟在车后面往家的方向开,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我今天确实是想
得太多了,也许只是一顿同事间普通的饭局而已,想想自己,还这样紧张兮兮地
特意跟了过来,也有些好笑呢。
随着心情轻松了许多,他唱着最爱的歌向家的方向赶去。
雨后晴朗天气/ 如此神奇,那像是一种命中注定/ 许愿一个奇迹/ 在未来有
幸福的画笔/ 我的骄傲表情/ 都是因为/ 你疼爱我像超级巨星/ 从现在给了爱快
乐气息/ 一种想爱声音/ 那是不顾一切的决定/ 而你给我的不只是鼓励/ 爱已渐
渐占据/ 我的心/ 呼吸爱的勇气/ 不管呼啸的雨让爱不由自主/ 奔向你/ 带着自
信回应/ 抛掉犹豫和你零距离/ 呼吸爱的氧气/ 有种爱的肯定都是因为有你/ 我
踮起脚尖亲吻了你/ 快握紧我的手/ 爱情爱情/ 降临两颗心/ 我的坚定语气/ 都
是遇上你/ 改变我的所有心情/ 从现在给了爱纯真旋律/ 呼吸爱的勇气/ 不管呼
啸的雨让爱不由自主/ 奔向你/ 带着自信回应/ 抛掉犹豫和你零距离/ 呼吸爱的
氧气/ 有种爱的肯定都是因为有你/ 我踮起脚尖亲吻了你/ 快握紧我的手/ 爱情
爱情/ 甜蜜爱情爱情/ 降临两颗心车刚走到了巷子口,停了下来。
“谢谢黄总今天的招待。”心蕾笑了笑,拿起手袋就想要打开车门下车。
“小心心,其实我是想向你表白的。”黄总忽然拉住了心蕾的手,“我真的
是很喜欢你,只要你肯答应我,我会好好对你的,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我都会给
你,刚才那家店的衣服你要是喜欢的话,想要多少都可以帮你买,只要你肯跟着
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都可以噢!”
“黄总,请你不要这样。”心蕾挣脱开了他的胖手。
“我是真的喜欢你。”说着,他就想要抱心蕾。
“你放手啊!”心蕾有些害怕,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还以为他……她摸出手
边的手袋,狠狠砸到黄鼠狼的脑袋上,“你这个臭流氓!”
远处秦朗正在慢慢悠悠的往回赶,忽然听到车里传来了这样的话,一种巨大
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他跳下车,向着轿车的方向冲了过去:“心蕾!”
回答他的是一声惨叫。
“心蕾!”秦朗失控了,脑子里都是极为可怕的念头。为什么?为什么心蕾
要遇到这样可怕的事?
他发誓,要是心蕾真的遇到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情的话,他一定让这个敢欺负
心蕾的人不得好死!
“心蕾!心蕾!”他敲着窗户。里面却只有心蕾带着哭腔的声音:“秦朗!”
听到这样的声音,秦朗更加慌了:“心蕾,你不要着急啊,我来救你了。”说完,
他从路边找到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向车窗砸去。
“咣”一声,窗户破了。
车窗里露出心蕾惊慌失措的脸,还有一头是血的黄鼠狼。看到心蕾安然无恙,
秦朗才放下心来:“心蕾,你没有事情吧?”
“秦朗!”心蕾打开了车门,跳了出来,一头扑进了秦朗的怀里,“他想…
…所以我就……没有想到……”心蕾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了。
“怎么了?心蕾,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好好说啊!赶快啊!”秦朗急切地
问道。
“我……我……呜……”心蕾还是说不出话来。
“好了,没有事情了。”秦朗宽慰地拍着心蕾的背,“没有事情了,一切都
过去了。”怀中的女孩是那样的单薄,颤抖的身躯诉说着她的无助。
“是这样吗?那麻烦你们和我们走一趟吧。”背后传来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
打断了这样的对话。
一转过来,果不其然,身后站着几个警察,刚好开着巡逻车经过的样子。其
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警察指了指身后车里一头是血的黄鼠狼:“如果这位小姐没有
事情的话,麻烦你们有谁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
于是,两个人再一次进到了警察局里面,不同的是一次在上海,一次在台湾。
……
“去死吧,你这个该死的黄鼠狼!”心蕾走出了警察局,冲着一起走出来的、
头上还包着纱布的黄鼠狼喊。
黄鼠狼没有答话,只是匆匆的向自己的车里钻。没有想到,自己纵横情场几
十载,却栽到了这样一个小女生的手里,还是被人打破了头,真是狼狈极了!只
是可惜了那顿饭和那一条裙子,可真的是价格不菲呢,还有车子,玻璃上面这样
的洞,修补的话可是很浪费钱啊,这下子可真的是亏大了啊!
正想着,什么东西从正前方车窗冲了进来,直接砸到自己的脑袋上。好在车
还没有开,要不然的话非要引起交通事故呢!
定睛一看,冲进来的暗器原来是一个购物袋,俨然就是给心蕾买的那一件时
装。
“好,俞心蕾,你有种,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实在是咽不下这
口气,放下一句狠话,黄鼠狼还是怏怏地开车走了。
“你要我上班我还不去了呢!和你这样的流氓在一起工作才危险呢!”心蕾
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连一贯辛苦伪装的淑女样都不在乎了,在大街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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